《古代生活》我啥也不是

15、第十五章

　　他当时只以为是小孩不喜欢陌生人，再者郑兰君也说了她之前因为烧坏了大脑，现在有些痴傻，李狸皱了下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娘，需要我们留在这儿帮你吗？”
　　郑兰君摆摆手：“不用，我还是能应付得来这些事情的，只是李茉这孩子……”
　　说着说着郑兰君又叹了口气，毕竟是她亏欠这孩子。李狸在一旁安抚道：“娘，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
　　郑兰君摇摇头，“诶，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们今日怎么突然都过来了？”
　　这话题转得生硬，但李狸觉得继续说下去之前的话题也不好，于是便顺着郑兰君的话说道：“这不是想起来有好几日没见到娘，特地过来看看吗？娘。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郑兰君笑道：“知道了，我这儿人多，这些东西到不需要担心。”
　　郑兰君又将目光放到许章身上，她面色柔和地笑着，不过说出口的话却让许章的脸红了许多——“小章，你和小狸准备什么时候生个娃娃啊？”
　　李狸也没想到郑兰君会问出这样的话，他神色震惊地看向郑兰君：“娘！”
　　郑兰君笑着抓着他们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又拍了拍他们的手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狸有些无奈：“娘，我们也才成婚几日，这件事情不用着急的。”
　　郑兰君笑呵呵地说道：“好，不催你们，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说罢李兰君又看向许夫人，“亲家，我们到一旁聊天吧？就别打扰小两口了。”
　　许夫人闻言笑着和她到了一旁。
　　只留下李狸和许章两人对视一眼，周围少了长辈，他们自在不少，李狸悄声问许章：“小章，你怎么想？”
　　许章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李狸指的是什么，呆愣愣地反问：“什么怎么想？”
　　“生孩子的事情。”
　　许章抿着唇低下脑袋，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最先，他以为李狸将他买回家就是为了让他生孩子的，那个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们两人互相确认了心意，这事情反而就不能这样草草做了决定，他希望自己能够在担起一个母亲的身份的时候再生育。
　　“我……也暂时还不知道。”
　　许章小声说道，他担心李狸想尽快有个孩子，怕和自己的想法冲突，于是不敢说得太笃定。
　　李狸见他低垂着脑袋回着自己的话，哪里能猜不到他心里想的什么，他叹了口气，揉了一把许章的头发，“我和你一样，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同许章一样，李狸同样还没做好准备，他虽然已经在学习如何像个正常人一般混入社会，但是家庭中父亲的身份，他不敢想象。
　　他握住许章的手：“放心，我不会逼你的。”
　　许章点头，轻声肯定道：“我相信你，狸哥。”
　　就在他们聊天之际，李茉突然进门，她一进来就瞧见李狸，面上闪过一丝不爽，但表面还是要做足的，她甜甜地喊了一声：“奶奶，叔叔，婶婶好。”
　　郑兰君看到李茉，感觉有些头疼，但她这般乖巧，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李涛这几日忙，因此也没法时时刻刻看着李茉，但他又不可能真的将李茉绑着，于是只能暂且将她托付给二弟李海照看一下，但李海也不敢看得太紧，万一李茉哭闹起来，他也手足无措，因此只能李茉去哪，他跟到哪。
　　见李茉到了郑兰君这屋里头，李海有些无奈，好在这两日李茉并未闯出什么祸端，所以母亲那边也不用那么头疼。
　　郑兰君面上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小茉来了，今日做了些什么？”
　　李茉歪了歪脑袋，扒着手指头：“和村头的小霸王打了一架，还掏了隔壁爷爷树上的鸟窝……”
　　她说完这些后，郑兰君叹了口气，“没事就好。”
　　李茉闻言瞅了瞅她的脸色，小声问道：“奶奶不生气吗？”
　　郑兰君面色一僵，李狸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他见郑兰君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插进了两人的谈话中。
　　“小茉，你想不想要脂粉或者其他好玩的东西？下次叔叔去集市上给你带回来？”
　　李狸认为李茉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都会喜欢一些好玩的新鲜事物。
　　谁知道李茉撇撇嘴，“那些东西一点都不好玩，叔叔要不什么时候带我去城里吧？
　　她这话一出，李海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哭丧着脸：“怎么想去城里，那些地方容易出事。”
　　李茉就是要刻意为难李狸，好看他吃瘪的模样，于是便道：“我想去嘛……反正有叔叔在，叔叔不会让我出事的对不对？”
　　许章也察觉出了些不对劲来，他蹙眉拉着李狸的手臂，李狸安抚性地拍了拍他，“没关系的。”
　　李狸面上露出一个笑对李茉道：“你想去，叔叔当然答应，不过还得你爹同意，大哥若是不同意，我这个做叔叔的同意也没用啊。”
　　李茉一哽，最后有些委屈地说道：“好吧……”
　　好似从某一天开始，李茉突然就变了，看起来似乎还是十分痴傻的模样，但有时候流露出来的针对李狸的恶意又不像是一个痴傻的人能够做出来的。
　　郑兰君安慰自己，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之前带她去看过许多郎中，他们都说李茉这病基本上治不好了。
　　因为李茉这一打岔，屋内的氛围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好在李狸和许章他们只是过来看望一下郑兰君，现在目的已经达成，本想多待一会儿，结果没想到气氛会变得这么奇怪，于是李狸便准备先离开。
　　回到他们自己的屋中，许章问李狸：“狸哥，你先前不是同我说她有些痴傻吗？为何我今日瞧着不太像？”
　　李狸也在想这个问题，她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对自己的敌意可不像是痴傻儿单纯的讨厌，可娘之前也说过她早些年因为生病的原因，郎中们都说她无法治疗，难道……
　　他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莫非现在的李茉并非原来的李茉？
　　毕竟自己都能重生，难保不会有同样经历的人。
　　可若是这样，他先前并未与李茉见过，那她对自己的恶意又是为什么呢？
　　李狸蹙眉，许章在一旁见他这副神情，疑惑地问道：“狸哥，有思路了吗？”
　　李狸摇摇头：“还没，总觉得很奇怪。”
　　许章又问：“狸哥，如果按照娘先前同你说的，她是一个痴傻儿，但现在的做法却又不像，你说会不会是和你一样，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李狸沉吟一声：“这个不好说，算了，只要她没惹出什么事情就好。”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李茉会因为对自己的不满而后刻意为难郑兰君。毕竟先前就这么几日，郑兰君的气色都不怎么好了。
　　这么一想，说不定就是李茉刻意为之。
　　李狸抿了抿唇，心里越发不爽。但她现在毕竟没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来，他也就不能说些什么，更何况，他目前同李涛之间的关系还不错，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让兄弟之间产生嫌隙。
　　“狸哥，不如下次我们和她见面时试探一下吧？”
　　许章问道，他想的是或许李狸和李茉之间有什么误会，若是能解决当然是最好的。李狸听他这么说，只叹口气：“诶，她不喜欢我，这件事情不用刻意去试探。”
　　许章看了眼李狸的神色，见他神色不大好，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得叹了口气。
　　好在后面几日李茉也没整出什么事情来，只是有时候李狸去看望郑兰君的时候，会听她近日李茉的情况，李茉的恢复李家所有人都没想到，原先被确认治愈率极其低下，所有人都没抱希望。前两日她因为贪玩脑袋撞在了树干上，还擦出了血迹，看上去怪骇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因为这场小意外，李茉反而恢复了“正常”，郑兰君知道这件事情后第一时间就寻了郎中过来为她诊治。
　　在听了李茉的事情后，郎中脸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惊讶地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根据老太太您说的情况来看，想要恢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如今她恢复正常，也许是老天开了眼吧。”
　　李茉听到这话，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再抬眼时，面上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她眼中闪着泪光：“奶奶，我应该不会再变成原来那样了吧？”
　　郑兰君瞧见她这幅模样，心中又是一阵懊恼，自己当初怎么就能因为别人的目光而将她忽视呢？！明明也是个不大的小孩。
　　郑兰君闷闷地应了一声，她揉了一把李茉的脑袋：“不会了。小茉，你好好休息，毕竟才刚恢复，脑袋又受了伤。”
　　李茉点点脑袋，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兰君：“奶奶，我以后可以和爹一起出去了吗？”
　　郑兰君闻言怔愣片刻，回过神来后自然是点点头，“当然可以。”
　　她心中愧疚更甚，最终叹了口气，又揉了揉李茉的脑袋。
　　李涛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看到躺在床上的李茉，两行老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他三两步走到床边，轻轻碰了一下她裹着纱布的脑袋，声音都是颤抖的：“疼吗？”
　　李茉因为疼痛嘴唇苍白，听到李涛这么问，她微笑着摇摇头，特别乖巧地说道：“不疼的。”
　　看起来非常的善解人意。
　　李涛听到这话，更难过了，他环住李茉的肩膀，自我责备：“都是爹不好，过去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李穿云浑身僵硬了一瞬，她伸出手，在空中顿了一下，而后轻轻拍拍了拍李涛的背，轻声安抚他：“没事的，爹，现在我已经恢复了，以后就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的情况了。”
　　因为痴傻而被别人区别对待，李茉能理解，可是却被自己的家人这样对待，同时又对另一个抛弃家庭那么久的人那般关怀，这让她十分不爽。
　　她心里不平衡，自然也要给别人找不痛快。
　　先前她本想装一阵子，不过演技不太好，被其他人瞧出了端倪，她只得想了个这种办法，然后在告知别人自己已经恢复了，这样也方便日后做事。
　　李狸见郑兰君说李茉恢复了，心里也有些惊讶，原先他只是猜测，不过现在他已经能够确认下来了，李茉大概和他一样，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否则没办法解释为何一个痴傻儿会突然恢复正常，仅仅只是因为撞好了脑子这个原因李狸可不会相信。
　　不过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和郑兰君说。
　　他能看出来，郑兰君对李茉感到十分愧疚。
　　他又想起先前郑兰君和他说的过去的事情，难免有些感慨。
　　李狸打算寻个时间和李茉好好说说，不想李茉恢复正常后，反而像是躲着他，他好几次明明看见李茉看着自己了，可是他朝她走过去的时候，李茉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就离开。
　　这让李狸十分不解。
　　这一日，他同许章又来了郑兰君这边。
　　他们进门时正好碰上要出门的李茉，自从恢复后，李茉整个人都变了一般，身上的气质同先前完全不一样。
　　他们在门口打了个照面，李茉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叔叔，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