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恋爱综艺（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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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璞加快脚步，向着别墅走去，一路上竟没人出面阻拦，确切的说，是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见到。
他摁响别墅的门铃，半晌有人打开大门，探出半颗脑袋。
是个短发齐刘海的小个子女孩，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抬头看清是应璞后，懒洋洋地打个哈欠：“现在是拍摄时间，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这附近连个工作人员的影子都没有，你和我讲什么正在拍摄？
应璞长臂一挥，直接将门板顶开，侧身走进别墅。
“魈呢？”
“等等、等等！”女孩跟不上他的大长腿，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你、你不能进来，导演说过...”
不料应璞突然停下脚步，女孩险些撞在他背上。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应璞扫视着空无一人的课题，转身俯视着一脸愤懑的工作人员，冰凉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我再问最后一遍，魈在哪里？”
工作人员被他的冷脸唬住，下意识地向上指了指，“在...在楼上...”
应璞冲上楼梯，看到楼上的四间卧室都开着门，先松了口气，看样子并没有发生他担心的某种潜规则事件。
他转而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就算真有人试图对魈不轨，那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轻轻叫了声“魈”，和方才对工作人员的语气相比天差地别。
没过多久，二楼走廊尽头探出一颗小脑袋，柔顺的墨绿色短发被扎起，头上戴着一只打扫时才会用到的三角巾，衣服已经换回节目组统一安排的白色无帽卫衣，只是在此之上还有一条印着小黄鸭的围裙。
“你在干嘛？”
应璞大步走向前，看清魈手中拿着的东西，气不打一出来。
一只笤帚，一条抹布，其他人去结伴游玩，留下他一个人打扫卫生？
应璞二话不说打开通讯仪，打算同节目组交涉，他猜楼下那个小姑娘估计也是被排挤的那一挂，才会留下来陪魈录制这些根本就不会被剪辑进去的内容。
“等等。”魈拦住他，“做什么？”
“这是区别对待，放心，我会处理。”应璞冷静地说道。
“...不必。”魈摇摇头，“这是早晨抽签的结果，很公平。”
在这种抽签游戏中哪里有什么公平，分明都是提前安排好。
应璞无奈地摇头，却仍认真地为魈解释：“魈，你要相信我，设置这个环节本身就已经很成问题了。”
“喂！你们说完没有？”短发女孩姗姗来迟，她扶着楼梯扶手，因为没底气，故意提高嗓音，“拍摄期间经纪人是不可以入场的，你不知道吗？万一被拍到镜头里怎么办？”
应璞转身，面无表情地问，“你确定这个时段的素材会被剪辑，而不是直接格式化？”
身为工作人员，她当然心知肚明，但这是不能说出口的事实，哪怕被摆在台面上也不能承认，只好梗着脖子否认，“当然会剪辑，你不要随意给节目组泼污水好不好！”
她话音刚落，裤子里的通讯仪震动起来，女孩接起电话，原本就不多的底气变得更加稀少，她关闭通讯仪，有些心虚地说：“打扫完房间后，仓库也需要整理一下...会、会当做素材...”
应璞没有理会她，继续在通讯录中查找导演的联系方式，他不怕把事情闹大，哪怕积分都被扣光再次重来也无所谓。
他早就后悔带魈来参加这个欺负人的狗屁节目了，自己可以受欺负，但魈不行。
“你做什么？”女孩也慌了，她跑上前，声音颤抖，“你别、别给导演打电话...求求你...”
当她说出最后三个字，应璞的手臂被魈摁住，他抬起头，对上少年浅琥珀般明亮通透的双眼，其中没有任何愤怒和不满，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先别着急，听听她怎么说。”
应璞只好依言放下通讯仪，女孩松了一口气，低下头，“谢...谢谢，我真的不能丢掉这份工作...”
“我叫小鸢，原本是现场执行，但是进组之后因为没有关系，也没有后台，一直都在做场务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杂活。”她咬着唇满脸窘迫，“这是我被指派的第一份现场执行的工作，虽然...虽然我也知道魈老师做的事情不会被剪进正片，仓库那种地方更是连台摄像机都没有...但是我不能搞砸，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会被开除的！”
魈静静的听毕，点了点头表示了然，之后转头问应璞，“她叫我什么？”
“......”应璞看到女孩泪眼婆娑的模样，只好凑到魈耳边，小声答，“她叫你老师，是这里的习惯，管谁都叫老师。”
“嗯。”魈沉吟片刻，有些不自然地盯着应璞，“那...应老师怎么看这件事？”
“咳、咳咳...”应璞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急忙摆摆手，“不用...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魈，不必在意我的想法，这件事我听你的。”
他看得出来，魈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无关之人，既然如此，这件事不如交给魈来决定。
“好。”魈的脸上闪过一丝刻意的红晕，他看向小鸢，“我无意为难你，清扫这种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担忧。”
“太、太感谢了！”小鸢握起拳，“客厅和仓库的话我会看着办的，魈老师只要按照原来的约定拍摄打扫卧室的素材就好！”
“...”应璞叹了口气，“算了，仓库就交给我吧。”
“诶？”小鸢惊呼出声，魈的眼中也露出疑惑。
“三个人一起，总比两个人快吧？”应璞站起身，摘下手表，脱下外套，挽起袖子问，“清扫工具在哪里？”
“跟我来。”魈站起身，又对小鸢点点头，“那客厅就拜托你了。”
“是、是我应该做的！”
魈带着应璞来到杂物间，低头在杂物中熟练的翻找，“其实你本不必代劳，任务是留给我的...”
“咔哒”一声，杂物间的门被关上反锁，魈本能地直起身，借着门板毛玻璃透过微弱光芒辨认出应璞的轮廓。
男人实在是很高，在狭窄的房间内像一座牢固的山将自己笼罩，令人安心的同时，有隐隐觉得很有压迫感。
“你做什...”魈话音未落，应璞的声音已由远及近。
沉稳的，冷静的，透着一种陌生的情绪。
“哪怕是这样的人，身为上仙的魈也要守护吗？”
他是在为自己不值？魈不知道，似乎从没有人考虑过值与不值的问题，包括他自己。
“不过是契约...”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应璞离得太近，在这样狭小昏暗的空间内，魈很不适应。
“除了契约，还有一种习惯在作祟，对吗？”应璞问道。
魈的瞳孔微微颤动，“什么？”
“习惯守护与战斗的时间太久，久到就连魈也快忘记这背后意义为何了吧？”应璞叹道，在现实世界中，身为一个魈厨，魈的故事原本就令他十分心疼，在真实见证了他几乎麻木的隐忍后，应璞实在不想看他在离开提瓦特的世界中也这样压抑自己。
“这是一个不同于提瓦特的世界，有些事你不必太在意。”应璞扶着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并且，我希望你能相信和依靠我，我知道你不愿给旁人添麻烦，但你也说过，我是不同的，对吗？”
“可是...”
“我是你的经纪人，我们在外人的眼中就是一体的。”应璞轻声打断他，“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魈沉默了许久，黑暗中应璞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听得出他很纠结，“我...明白，抱歉，长久以来我都是独自行动，我不擅长团队合作，或者说...已经很久没有过并肩作战的机会了。”
“我理解你的好意。”魈抬起头，“应璞，我答应你，我会试着去改...”
魈的声音突然消失，他的身体突然落入了应璞温暖宽阔的怀抱。
他的身体完全绷紧僵直了，应璞有感受到，但没有放手的意思。
魈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草木清香，他体型小小的，四肢很纤细，但并不柔弱，肌理的柔和的曲线间蕴含着饱满的力量感。
“......”魈没有着急推开自己，他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又找不到满意的措辞。
“并肩战斗的伙伴，稍微拥抱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魈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应璞承认却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并毫无悔意且一本满足，唯一遗憾的是光线太暗，没有看清他的表情。
“...可以。”魈僵硬地答道，之后将手轻轻放在应璞的背上。
“！”
这回轮到应璞的身体绷紧，他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在如此暧昧的狭小空间紧紧相拥，魈能做到心无旁鹭，自己却马上就要心猿意马了。
“呃...我们去打扫吧。”他率先放开魈，尽管很不情愿，但也担心万一自己起了某些不该起的反应，会无法收场。
魈点点头，正要回答，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
外面明明只有小鸢一个人，她一个小个子的女孩，如何弄出这么大的声音？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回答了他们的疑问。
“魈老师！应璞老师！你们快出来看看吧！”小鸢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快哭了，“仓库...仓库好像...闹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恋爱综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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