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舟》莉莉思

3、打架？不，这是调情

　　早上六点，1317号单监。叶言端着监狱早上做的早饭出现在1317号单监门口，昨天上午顾己舟违反监狱规定后戴上手铐被押送回了单监，同时本来应该在昨天早上准备给她送饭的小狱警被顾己舟所送的惊喜吓辞职了，所以，顾己舟被惩罚昨天一天都不能吃饭。不过她看起来也丝毫不在意，甚至在叶言走后直接上床睡觉，没有理任何来过单监的人。
　　叶言右手端着餐盘左手拿监狱钥匙开门，雨启监狱作为级别较高的监狱，它的内部环境配置还是很高的，合监类似宿舍，有床有灯不过照明有时限，单监就是两室一厅的配置，配备有独立卫浴的卫生间，客厅有小桌子，卧室一张床，卫生间还有一些洗漱用品。虽然外围环境稍微差了一点，但是内在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叶言把餐盘放在小桌子上，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叶言在进入卧室之前看到床上没有人就已经警惕起来了，他可不是小狱警，精神可没那么放松。顾己舟依然是从他的背后偷袭，哦，不对，是起初是从背后偷袭，只不过叶言比她想的快得转过了身，由偷袭转变为光明正大地打架而已。在俩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顾己舟突然松开了抓着叶言一只胳膊的手被叶言抓住机会摁在地上。“顾己舟，这就是你给我也准备的惊喜？我不是昨天能被你轻易拿捏的小狱警，但是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打女人的，我也不喜欢和女人打架，除非，对方先动的手”“叶狱警，可以先把你的手拿开，让我起来吗？我个人认为这并非打架，而是调情，增加一下彼此的了解不好吗？”叶言松了手，指了指外面桌子上的餐盘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偷袭我也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动手，桌子上是你今天早上的早饭，记得吃，请记住，在雨启，你没有放风活动的自由时间，你不能离开1317号单监，否则你将会受到法律和监狱规章允许之内的一切惩罚”。“事已至此，先吃饭吧，感谢叶狱警专程送的早餐”
　　早餐过后便是监狱例行的早练，不过那是针对合监的犯人们，像顾己舟这样的单监犯人是没有早练与放风时间的。当然了，顾己舟没有晨练也意味着叶言早上的工作能相对轻松一些吧？又或者是更为麻烦。
　　“叶狱警，你有必要一直盯着我还一直跟着我吗？”“顾小姐，我希望你能清楚一下自己的身份，你可是重要看管对象，况且昨日才差点杀了我的一个同事，对你严加看管是我的工作，目前来看也是必行之举”“那你是否也应该看看地点呢？浴室门口就不必和我一起进去了吧，难道？你想和我一起洗吗，叶狱警”顾己舟靠在浴室门前正视叶言道。
　　“抱歉”叶言转身离开浴室，在客厅的椅子上坐着，毕竟唯一能出去的门就在他身后，同样，在这里可以观察情况不失为稳妥之举。
　　二十分钟后，毛巾裹发身着浴衣的顾己舟从浴室慢慢走到客厅说：“叶狱警，在没有放风及娱乐生活的单监里，我想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或许就是睡觉了吧”“你可以做不违反规章的一切活动，若你要休息，那么我会离开，但我依然会监管你，别做太出格的事情”“当然，毕竟我这两天做的也是些耗体力的事，感谢体谅，那么我去休息了”。看着顾己舟进入卧室并关上门后，叶言转身离去。
　　其实身为狱警的叶言面对穷凶极恶的顾己舟完全不需要这么客气，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像其他毫无底线可言的同事一般虐待囚犯。这里是监狱，不是招待所，这里是全封闭管理，发生什么外面都不会有人知道的。对于那些狱警而言，监狱里死了几个犯人和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死了几只老鼠并无差别。没有死刑这项刑罚的国家，无期就是最高的处罚了，判处无期徒刑的犯人将永久失去自由，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所以哪怕是被折磨死，没人关注的话，狱警草草处理再随意解释一下，他的一生就如此结束了。普通犯人的生存环境固然是如此恶劣的，他们的生死当然取决于狱警的想法，但单间犯人不同，他们的生死对外面的影响极大，有太多人关注着他们的动向，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可能会引起一场风暴，更何况是他们这种“鹏鸟”了。人权？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拥有实力的人才配拥有生存的权利。
　　叶言对顾己舟的态度很明确，陈锡所下达的命令是让他好好监视她的行为，按照规章行事，可并没有说要虐待顾己舟，更何况叶言也没有对女性动武的习惯，良好的教养让他以一种相互尊重、留有原则的方式对待顾己舟。尽管他的同事视规则如厕纸，但他依然选择了遵守规章制度不用私刑，他认为一个囚犯因错服刑于监狱失去自由，在刑期内接受改造便已经是他所该承担的后果了，不必施加私刑加重惩罚。但严重践踏道德底线的犯人被排除在外，那种卑劣之人，倒也不需要狱警施加私刑，合监的犯人自然会用狠人的方式折磨他们，狱警吗？只需要处理后事即可，实际上，哪怕是会动用私刑的狱警们，他们比起自己动手，更喜欢看犯人之间的“狗咬狗”。甚至为了看狗咬狗的场面，有的狱警会故意减少食物配给，在早操时编造以食材运输、储存出问题为由，告知犯人食物将减少配给，“欣赏”犯人们为了食物和生存而大打出手。
　　顾己舟进入了梦乡，老实讲，她很少会做梦，而这熟悉的场景，相似的故事发展与其说她入了梦，倒不如说是她进入了回忆。一栋废弃的居民楼，一个被绑在凳子上浑身血迹却已无气息的小女孩，还有……狂奔过来而失望麻木的顾己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