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龙]Stay Away From Me!》召音

15、篇 三

　　野原先生的手术虽然用时长了些，不过我还是做到了。
　　那不是重点。
　　我坐在护士站里，今天是教授会议的日子。
　　一般来说我是不理这些的，但是，今天是一个9个月大的孩子的转院日子，那个孩子，不说别人，我是很在意的。
　　完全性内脏逆位，单一性冠状动脉，扩张性心肌炎，还不排除诸如冠状动脉瘤这样的并发症，这些是听护士姐妹花说的，她们说Team Dragon太心急找了个那么小的患者，惹得教授不高兴了非要让他转院。
　　那么小的患者，也是患者啊。
　　在胸部心脏外科，朝田医生胸前的口袋里什么都不放——据说当初就是因为这个而得罪了野口教授。
　　我的呢，放了一支自己喜欢的钢笔。
　　所以木原说我们是“气死人组合”。
　　我一直开着手术室的监视，但电视一直是黑屏，似乎手术室并没有被使用。
　　可是，朝田医生为什么不反抗了呢？他不是Team Dragon的核心吗？
　　还有藤吉医生，见死不救不是他的作风啊！何况，比起任何人，他应该是更加在意那个孩子的不是吗？
　　听说伊集院归顺了野口教授那边，骗人的吧？
　　美纪小姐是个好护士，听她说过，她在进来之前一直在劝朝田医生回来，那为何……
　　加藤医生原本一直明哲保身的，可现在不也是Team Dragon的一员么？
　　还有荒濑医生和山田先生，一个是麻醉医生一个是ME，这都怎么了？
　　所以我才来护士站，一有动静护士站是最先得知的。
　　护士长递了杯茶给我，“医生，前些日子那个手术很厉害哟。”
　　“谢谢。我也没注意，只是短短一个月，在我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如何让野原先生好起来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藤吉医生没跟你说？”
　　我苦笑，摇头，“他不会告诉我的。我又不是Team Dragon的成员，我也没有资格成为这样厉害的小组的成员。”
　　护士长抬了抬眼镜，略微惊讶的表情很快就收了回去，“你不是藤吉医生的女朋友吗？”
　　“才不是，我单恋罢了。”就算是，藤吉医生也不会讲吧。
　　忽然内线响了，护士长连连点头，“是，是，我们马上到位。”
　　“紧急手术吗？”
　　“嗯，”护士长挂了电话，拍了拍我的肩，“在第一手术室，记得一定要看。”
　　护士长是胸部心脏外科的护士长，如果打电话给她那就代表着……是心脏病的紧急手术？如果不是院内患者，一般会由ER的护士来进行准备，也就是说——这场手术是Batista的紧急手术！
　　电视突然有了图像，护士长朝着镜头做了个“OK”的手势，轻轻挥了挥，然后继续工作。

　　我留了一张纸条放在了藤吉医生的办公桌上，这几晚估计他都不会有空了，患者需要守护。
　　纸条上留的是我家的电话号码，明天开始我要外出学习，得要一个星期，可是树里还在我家，留个电话给他，想见女儿了什么时候都可以。
　　生活就是这么一塌糊涂。
　　而当我出差回来以后，第一时间是先回医院，已经跟加藤医生报告过了，也因此她说她想第一时间看到研究报告。
　　我天生不是写论文的料，但是如果硬要我写还是能写出勉强能让人看的东西。
　　加藤医生说内容很好，但是文笔不行。
　　我尽力了……
　　告退以后我缓缓走向藤吉医生的办公室，顺便问问那孩子的恢复情况。
　　然而就在我走到他办公室的门口时，我发现不对劲。
　　他的办公室的门不是开着的就是关着的，除非跟女性独处时他会开这样一个五公分左右的缝隙。是病人吧？我没多想，决定站在门外等等看。
　　“圭介，我的病，还有救吗？”
　　圭介！？
　　不能偷看不能偷看！我靠着墙，双手合十，合上双眼，嘴里一直在小声地念叨着：“不能偷看，不能偷看，不能偷看……”
　　“偷看什么？”
　　“当然不能偷看藤吉医生帮患者检查的时候啦！虽然对方叫他‘圭介’这样子——也是不能偷看！”
　　等等——刚刚问“偷看什么”的人的声音……很熟！
　　我转过头，猛地睁开左眼，藤吉医生用在看着动物园里的猴子耍杂技那样的表情看着我，我反射性地叫了出来，却还要被他说“你干什么？一惊一乍”，不关我事啊，吓我的人明明就是藤吉医生呀！
　　“抱歉……”
　　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小姐走了上来，优雅的行动，温柔的声音，得体的举止，她轻轻向我鞠躬：“您好，我是花冈圣子，也是树里的母亲，请多指教。”
　　“您好，”我向她回礼：“我是明真大学附属医院胸部心脏外科医师秋山雨。我这边也是，请多指教。”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树里的母亲，也就是藤吉医生的前妻。
　　我转头看着藤吉医生，他点头。
　　“那个……我可以看看树里吧！听说她跟她的姑姑住在一起，是真的吗？”
　　我点头，“嗯……因为……怎么说，当时如果不送去跟姑姑住的话，树里就必须接受开刀，她的病，不需要开刀。”
　　“现在呢！她好了吗？没事吧？”
　　母亲的心情真的很容易体谅呢。
　　“嗯，只需要坚持内科治疗，随着成长她的病也会好起来。她现在住在我家。”
　　花冈小姐的脸色一下子由晴转阴：“为什么，我女儿会住在你家？”
　　“花冈小姐，树里住院的时候我常和她玩，藤吉医生觉得出院后让她暂时住在我那里对于树里的病情会有帮助。藤吉医生你说对吧？”
　　我又在骗人了……真是的，说大话不眨眼的家伙……
　　“……嗯。”
　　他点头。
　　“啊！妈妈！”
　　我转过头，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映入眼帘，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花冈小姐，冲进她的怀里：“妈妈！”
　　“树里！”
　　我看着这母女相聚的场景，忽然觉得我的处境十分尴尬，视线回到树里跑过来的方向，母亲正站在远处朝我笑，我跑了过去：“妈，你怎么带树里来这里啊？”
　　“这间医院真是大啊！我问护士们‘胸部心脏外科在那里’，她们给我指的路完全听不明白，还是树里说她认得怎么走呢。”
　　“妈，不要避重就轻。是树里想来还是你想来啊？”
　　母亲笑着拍了拍我：“两样都有。话说回来，那位就是树里的母亲么？”
　　母亲看着花冈小姐，我沉默了很久，最终在母亲的眼神逼供下点头，“嗯，她叫做花冈圣子。”
　　中午吃饭，最难得的是藤吉医生主动坐到了我的对面。
　　“怎么了？今天不嫌我烦了？”
　　“朝田，明天就要走了。”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说要走了……是说要离开明真？”
　　“嗯。”
　　“不是吧！我还以为他会一直在这里！”
　　“圣子——”他突然紧张兮兮地讲，“今天上午做了检查，确诊是大动脉瓣膜狭窄合并关闭不全，有手术的必要。”
　　“所以呢？藤吉医生是希望我帮她做手术？但是说到瓣膜修复和置换，加藤医生——不，是加藤教授比较厉害不是吗？”
　　“……”
　　是被拒绝了吧？加藤教授的病人几乎是排着队来的，她连一点空闲的时间也没有。
　　“我拒绝。”
　　“但是……”
　　“藤吉医生——藤吉先生，您现在是以一位家属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家属是不能够治疗家属的，这是明真的铁则你忘了吗？很高兴想将花冈小姐交给我，我也答应您主治花冈小姐，但这个的前提是：内科医生由我来选择，否则我拒绝。”
　　藤吉医生作为临床内科医生的确是最优秀的，但是作为“藤吉先生”，显然在他思想上情绪比理智更占上风。
　　“……好。”
　　心里一阵酸楚泛了上来，我低头扒了几口饭，最终还是忍不住，“藤吉医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他看着饭菜，却没有吃的意思。
　　“藤吉医生，还是喜欢花冈小姐吧？”
　　他没有回答。等同默认。
　　“抱歉问了你奇怪的问题，今天下午我就来拿病历、办手续，请你先告诉花冈小姐，等手续办好后我会带她去做检查看看是否适宜手术。”
　　我拿起托盘离开了座位，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吃完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