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81、楚君结盟涛涂献策

　　齐桓公继续对屈完说道：“寡人愿与汝国修先君之好如何？”
　　屈完答道：“君之所行乃诸侯社稷之福，寡君若能同盟，当然是求之不得啊。不知君可否？”
　　桓公说，好！于是留屈完夜宿于营中，设宴款待。
　　第二天，设坛于召陵，桓公执牛耳为主盟，管仲为司盟，屈完代楚君之命，同立载书：自此之后，世通盟好。桓公先歃（古时用牲畜之血涂于唇上表示诚意），七国与屈完以次受歃。礼毕，屈完再拜致谢。
　　管仲私下里与屈完说，请放聘伯还郑。屈完亦代蔡侯谢罪，两下里都答应下来。
　　于是，桓公下令班师。
　　途中，鲍叔牙对管仲说，楚之罪，莫过于自立为王，不知兄以小小贡茅以讨伐之罪，使我百思不得其解，能说说为什么吗？
　　“楚自立称王已历经三世，如今让他革号去王，他能俯首而听吗？如若不听，战端一开，山河破碎，血流成河，彼此报复，其祸非数年不解，南北从此永无宁日啊。吾以包茅为辞，彼必容易听进去，也容易接受。楚自此有服罪之名，亦足以夸耀诸侯，天子那儿又得了贡品，楚再称王也均为周臣，对吗？”
　　叔牙听后嗟叹不已。
　　是晚，陈国大夫辕涛涂因和郑国大夫申侯是老友，于是相约一起喝酒聊天。酒至半酣，辕涛涂叹了口气说，大军就要班师回国了，按照现在的路线，必然经过你我的陈国和郑国，那时人吃马喝的，国家的负担该有多重啊！而且，还要给盟主等人送礼，这礼轻了还不行，你说，这不是大伤了两国的元气吗？
　　“那依大夫的意思该怎么办呢？”
　　“咱们不如就去齐侯面前献计，说大军走东线更好，沿海道北上，使徐国莒国承受劳军的负担，你我两国就可以落个清闲了。”
　　“好，你就说说看。”
　　第二天，涛涂就献言桓公说，君北伐戎，南伐楚，若以现在诸侯之兵班师回朝，不若走东线，到时向东方的夷人展示中原的军威，东方诸侯，敢不臣服盟主吗？
　　“大夫之言甚好！”
　　过了一会儿，涛涂走了，申侯来见桓公，桓公请入。
　　申侯说，刚才辕大夫之言甚为不妥。
　　“哦，何为不妥？”桓公和管仲都觉得刚才辕大夫的建言很好，现在有了不同的声音，于是都想听听。
　　“第一，盟主您带领大军南征，由春到夏已经在外好几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军已相当的疲惫，如若改走东道，疲惫之师再遇东夷阻击，后果将不堪设想。第二，如果绕道东线，那儿的道路不但又远又难走，而且后勤还得不到保障。辕涛涂之所以献言，只是为了免除陈国负担，并非为大军着想，此非善计，惟君明察。”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啊，差点误了诸侯联军行进大计。”喝声来人，将辕涛涂绑了。
　　同时，齐桓公觉得申侯有谏言之功，就让郑侯赏他虎牢之地，以为南北屏藩。
　　郑侯心中虽然不乐意，但还是不得不执行。
　　另外，陈国的国君，认为辕涛涂是为国筹谋而被齐侯执于军中的，于是千方百计地搭救他。最后花了许多金银财宝，再三向桓公请罪，才摆平了这件事，辕涛涂得以归国。
　　齐桓公回国后，对有功之臣大加赏赐，认为管仲功劳最大，就把大夫伯氏在骈邑的三百户采邑收回，然后赏给了管仲。
　　那边，楚成王见诸侯兵退，就想着不贡茅给周天子了。
　　屈完谏道：“大王不可啊，这样会失信于齐的。再说，先前就是楚未朝周，才让齐钻了空子，因而在中原称霸。如果此番我们自通于周，则可和齐并驾齐驱了。”
　　楚王说，周天子为王，咱们也称王，这个如何处理？
　　“大王，咱们可不序爵，只称远臣某国就可以了。”
　　楚王说，可以。令屈完为使，载十车菁茅，另加金帛等物，呈贡天子。
　　周惠王受了贡品非常高兴。说，楚久不来朝贡了，今日来朝，真是祖先之灵啊！于是，告文武大庙，赐胙（祭祀的肉）于楚，并嘱咐屈完道：“楚镇南方，勿侵中原！”
　　屈完向惠王行了大礼，然后告辞归国。
　　屈完前脚刚走，齐使隰朋便到，他是奉了齐侯之命，向惠王汇报伐楚的经过的。
　　周惠王加礼接见了隰朋。隰朋向惠王提岀了要见世子的请求，惠王虽然心中有点不乐意。但还是让次子带与世子郑一同岀来相见。
　　隰朋冷眼观惠王神色，似对姬带情有独钟。回到齐国后，就对齐桓公说，周室不久将有祸乱发生。
　　“怎么了？”
　　“主公，周王长子名郑，是王后姜氏所生，已被立为世子。但是，自从他的母亲病故之后，周惠王又另立了他的宠妃陈妫为继后。继后也生了一子名带。这姬带乖巧帅气，精于奉承，周王非常喜爱，被人们呼为太叔。从此，周王便有了废世子立带的想法。臣那日观之，周王似还在踌躇不决之间，故有心神不定之态。君为盟主，此事不可不图啊。”
　　桓公乃召管仲谋之，管仲说，臣有一计可以定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