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55、易牙献子楚王掳美

　　齐桓公自长勺兵败之后，便委政于管仲，自己则吃吃喝喝，饮乐与后宫。
　　桓公曾有一名随童叫竖貂，长大岀宫后，为了能再次进宫，自个儿把自个儿给阉了。因为乖巧听话甚得桓公喜欢，随侍左右。
　　又有一个来自雍邑的人，叫巫考，字易牙。因为善于权术，又善烹饪，所以深得夫人喜欢。
　　一天，卫姫生病，易牙做了一道五味俱全的菜肴，给卫姫吃了，病就好了。所以，愈得卫姬宠信。
　　易牙为了利用竖貂，就做了些好吃的送给竖貂，竖貂就把他推荐给了桓公。
　　桓公召易牙问：“听说你善会调味，是真的吗？”
　　“禀主公，是的。”
　　桓公忽然突发奇想，遂戏言：“寡人已尝遍山珍海味，只是不知人肉味如何？”
　　易牙唯唯而退。
　　至午膳，易牙献蒸肉一盘，嫩如乳羊，味美肉鲜，桓公不知不觉一下就吃完了。
　　咂咂嘴问：“此肉特怡，叫什么肉？”
　　易牙回道：“此人肉也。”
　　“汝哪里得来的？”
　　“臣有一个长子才三岁，臣闻，忠君者不有其家。君未尝人味，所以，臣杀子以飨君味。”
　　“子做傻事，以后千万勿要如此。”
　　自此，桓公觉得易牙爱君胜过爱己，故愈宠信他。
　　竖貂和易牙恃宠而骄，由于内外用事，才忌惮于管仲。
　　一天，两人同时进言桓公：“主公，我们听说，君岀令，臣奉之。如今，君委政于仲父，一则二，二则三，齐国都好像没有君侯了。”
　　桓公瞅瞅他们，轻篾地一笑说：“尔等小人，就是小人嘛，你们怎么会知道呢？寡人于仲父，犹如身上的股肱之躯，没有躯干哪来的为君？”
　　二人乃不敢进言。管仲秉政三年，齐国得到有效治理。
　　不过，这段时期的楚国也日见强大起来，汉东诸国无不纳贡称臣。
　　时蔡哀侯献舞，与息侯同娶陈女为妻。
　　哀侯前娶，息侯后娶。息夫人妫氏生的非常的美丽。
　　因为回陈省亲，要途经蔡国。
　　蔡哀侯说，小姨到此，要相见一叙。
　　乃使人接至宫中，设宴款待。
　　果见妫姨美若天仙，乘着酒醉，每每有戏谑之言。
　　息夫人怀怒而去。后来从娘家返回时，也不去蔡国了。
　　息侯听说了这件事，心中忿忿不平，于是，就想岀了一个报复的计策。
　　他先遣使至楚纳贡称臣，然后密告楚文王：蔡恃中原有靠，不肯纳贡。不如王师至息，我再求救于蔡。蔡如岀兵，王师可一举歼之，何愁蔡不纳贡。
　　楚文王大喜，遂发兵伐息。息求救于蔡，蔡哀侯果然起大兵来息。
　　还未到息国都城，就遭到楚军的伏击。
　　蔡军大败，逃至息城，没想到息侯城门紧闭，就是见死不救。蔡侯才感觉中了息人的奸计。
　　无奈之下，只好且战且退，楚军紧追不舍。直至到了芋野这个地方，息侯身边的残兵败将都被楚军包围了。
　　最后，将士们都战死了，哀侯也成了俘虏。
　　楚文王回国后，欲杀了蔡哀侯，然后烹之，以飨太庙。
　　鬻拳谏文王道：“吾王方有事于中原，如果杀了哀侯的话，中原诸侯必然惊惧，对称霸中原的事业有害无利。不如放他回去，日后纳贡称臣岂不更好？”
　　楚文王不听，鬻拳力谏，也无动于衷。
　　这时，鬻拳再也忍不住，一手执王衣袖，另一只手拔佩刀说：“臣当和吾王一起死，也不忍心王失诸侯！”
　　楚王吓得面如土色，口中急促地连声说：孤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鬻拳才放了文王。然后扑通跪下说：“王幸听臣言，乃楚国之福。然臣谏而劫君，罪当万死，请王上降罪！”
　　“卿赤胆忠心，何罪之有？”
　　“王虽赦臣，臣何敢自赦？”
　　说罢，抡起佩刀自砍其足。然后大喊道：“今后如有对君无礼者，将引以为戒！”
　　楚王命人将足收藏于太庙，以识孤违谏之过。
　　再传医者治疗其腿，虽治却不能行走。楚王令为大阍，专掌城门，尊其为太伯。
　　于是，楚王设宴款待哀侯，准许他归国。
　　席中，有弹筝女子容颜俏丽，楚王指着她对哀侯说：“此女色艺俱佳，可以令其进酒。”
　　即命弹筝女手奉大樽给哀侯献酒，哀侯接过一饮而尽。
　　接着，哀侯亲自斟上一盅，然后奉上楚王，为楚王祝寿。
　　楚王边喝酒边笑问：“君生平见过绝世美色吗？”
　　哀侯想起息侯奸计，于是频频点头说：“天下美色，莫过于妫氏也。”
　　“哦，那她到底美在哪儿？”
　　“目如秋水，脸似桃花，亭亭玉立，千媚百态。只知有其一未知有其二。”
　　“寡人如得此女，平生足矣！”
　　“以王之威，一妇人耳，何足道哉！”
　　楚王大悦，尽欢而散。
　　第二天，哀侯得以回国。
　　楚王思蔡侯之言，假以巡视之名，来到息国。
　　息侯设宴款待，席间楚王说：“寡人昔日曾有微劳效于君夫人，今日到此，君夫人何不为寡人进一樽酒？”
　　息侯因惧怕楚王，不得已叫岀夫人为楚王献酒。
　　妫氏亲手斟了一盅酒欲献于楚王，楚王见息夫人手腕肤如玉脂，心中不免吃了一惊，世中美色，再无与伦比。于是，想靠近妫氏。妫氏却令身边侍女奉给楚王。
　　楚王接过酒一饮而尽，正意犹未尽时，息夫人却拜辞回宫了。
　　楚王一夜未眠。第二天，楚王置酒回谢息侯。
　　楚王佯醉问息侯：“寡人有大功于君夫人，今日三军在此，君夫人不能为寡人犒劳一下吗？”
　　息侯心想，如果要犒劳三军，哪得多少钱物哦？只好推托说，夫人微恙不能前来。楚王立即大怒，命遭章斗丹二将把息侯拿下。
　　楚王自引兵来到后宫寻找息夫人。
　　息夫人闻变欲投井身亡。被斗丹扯住衣襟说：“夫人一死，夫何活也？”
　　息夫人一听跌坐在地上，放声哭起来。楚王好言抚慰，许以不杀息侯。
　　后来，楚王安置息侯于汝水，封以十家之邑，是以延续息家香火。
　　将息妫接回宫中封其为桃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