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200、士匄献策潘党比箭

　　晋国景公薨后，群臣拥立世子州蒲即位，是为厉公。
　　众议内侍江忠曾梦见背负景公飞天，加上又背负景公上如厕而薨，故议应为景公殉葬。
　　周简王十年，楚共王命公子侧率师伐郑，郑复背晋从楚。
　　晋厉公大怒，集群臣商议伐郑之策。
　　时栾书虽掌理国政，但朝中却是“三卻”擅权。分别是卻錡、钟犨、郤至三人。
　　卻錡时任上军元帅，卻犨为上军副将，而卻至则为新军副将。另外还有卻犨的儿子和郤至之弟卻乞，也在朝并为大夫。
　　晋大夫伯宗为人正直，屡向厉公谏言，说卻氏家族势大，宜稍抑其权，以免权倾一方。
　　厉公不听，于是，三卻对伯宗恨之入骨，屡在厉公面前诋毁伯宗，说他谤毁朝政。厉公信以为真，反把伯宗杀了。其子伯州犁逃奔楚国，楚用为太宰。
　　厉公生性骄侈，日事淫乐，喜阿谀奉迎之辈，不理朝政。
　　虽说厉公一下心血来潮，欲岀兵伐郑，但大夫士燮见朝政日非，故不支持伐郑。卻至说，如果不伐郑，以后怎么号令诸侯？栾书亦道，今日不伐郑，鲁、宋亦将与我离心，那时，晋如何求于诸侯？
　　楚降将苗贲皇亦支持伐郑，厉公终于下了决心，亲率大军和栾书、士燮、卻錡、荀堰、韩厥等诸将，出车六百乘，浩浩荡荡杀向郑国而去。另外，又遣使至鲁、卫等国，搬兵助战。
　　郑成公接到谍报，说此次晋岀大军，不同往日，于是想乞降于晋。
　　大夫姚钩谏道：郑国再不可左右摇摆，朝晋暮楚了，应择一强者而事，免得年年战事不断。
　　“卿有什么好的办法？”
　　“本来我们就依附于楚，楚若出兵相救，我们从两面夹攻，可大败于晋，那样就可保数年平安了。”
　　“好，卿可即去楚搬来救兵。”
　　楚共王问计于令尹婴齐，婴齐表示不同意出兵。
　　公子侧进言道：“前次未能救齐，今又不救郑，将来还有谁归附于我。臣不才，愿率师救郑，保驾前往。”
　　楚共王一听很高兴，乃下定决心出兵。拜司马公子侧为中军元帅，公子婴齐为左军，公子壬夫将右军，共王自统两广之众，浩浩荡荡向郑国进发。
　　哨马报入晋军，时楚兵已至鄢陵，晋军受阻，于彭祖冈安营扎寨。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晋军忽听寨外喊杀声震天。守营军士急忙报于中军：楚军已在寨前布好阵势。
　　栾书大惊道：“彼已迫近我寨，使我军不能布阵，这如何是好？”
　　诸将一时也拿不出好的注意，有的说，如果仓促出兵恐为不利，有的说应及时拔营退后，众说纷纭。
　　这时帐外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突入中军说：“元帅，这个布阵之地并不难！”
　　栾书一愣打量了他一下问：“子有何谋？”
　　“元帅可传令严守营门，然后把寨内井灶全部铲平，半个时辰就可以。然后布军列阵，楚奈我何？”
　　“子说的不是不可以，只是军中没有井灶，咱们吃什么？”
　　“各军可用干粮先对付着，等布阵完毕，可令老弱残卒到营后重新布灶。”
　　话刚落音，忽见营外士燮大踏步闯进来骂道：“军中大事乃关乎天命，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孺子知道什么？在这里摇嘴弄舌，成何体统？”一边骂着，一边从旁边操起戈来要打他。
　　众人一看，才认出是他的儿子，名叫士匄。连忙将他抱住，少年方走脱。
　　栾书哈哈一笑说：“童子之言胜于吾等，你可不要小瞧了他。”
　　于是，传令按士匄之计削灶布阵。
　　那边楚王以为大军迫在晋军营前，晋军必乱。然许久不见动静，即令太宰伯州犁登车而望。
　　伯州犁说，其已塞井平灶，军队就要布列整齐，我们不可贸然出战。
　　楚王熟知晋国军情，乃传令坚垒以待。
　　这时，楚将潘党于营后试射靶子红心，连中三矢，众人喝起彩来。
　　养繇基听到声音，就走出来观看。众人齐喝道：神箭手来也！
　　潘党不服气的一努嘴：凭什么不说我的箭就是神箭？
　　养繇基笑笑说：汝能射中靶心，其实不足为奇，若能百步穿杨才是高手。
　　大家问什么是“百步穿杨？”
　　养繇基便解释说，用颜色涂于杨树叶中，在百步开外射之。
　　众将道，此处亦有杨树，可否一射？
　　“可以呀。”
　　“哎呀，今日有幸一观养叔神箭啦！”众将高兴的叫了起来。
　　有人找来杨树枝，用墨涂在树叶上，放在百步之外。
　　养繇基挽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却不见其箭落下。
　　有人前去一查看，原来是树杨枝挂住了箭，而箭镞正好贯中叶心。
　　大家都啧啧称奇，惟潘党却摇头说，偶中一次，实属偶然。若依我说，要是将三片叶子依次排列，然后一气呵成那才是高手。
　　养笑笑说，未必都能中，且可一试。
　　于是潘党将杨树枝上的叶子高低不等，涂上一、二、三的记号，再放到原处。
　　养叔不慌不忙地取出三支箭来，在上面依次写上一二三的记号来。然后气定神闲地拉开弓，连发三箭。
　　众人一看，箭镞依次而中，不偏不倚，便一齐欢呼道：养叔真乃神箭也！
　　这次潘党也觉得养的箭法不错，但他心中还是不服，想再露一露自己的绝活，于是他对养繇基点头夸道：养叔之箭确实不错，但是大战中还须人力为胜。在下之箭，能贯穿数层坚甲，不知大家有无兴趣一观？
　　“好啊！”众将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