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04、秦晋大战龙门对决

　　再说秦军已渡过河东，三战三捷，守将莫不弃城逃窜。
　　秦穆公指挥秦军长驱直入，直到韩原方扎寨安营。
　　晋惠公闻秦军已入韩原，不竟皱起眉头说“寇入已深，如之奈何？”
　　庆郑回道：“君自召来，又何必问呢？”
　　“汝已失礼，还不速速退下！”气得惠公瞪了他一眼。
　　乃命晋军在距韩原十里下寨，使韩简探秦兵多少。
　　韩简回复说，秦军虽然人数不及我军，但其斗志却胜我军十倍。
　　“何故如此？”
　　“君因近秦而奔梁，得秦援之后而归国，饥荒之年得秦籴，受秦三施而无一回报。秦军上下自然积愤难忍，为国负怨，薄积厚发，其锐气何止十倍呢。”
　　“此乃庆郑所言，定伯的话怎么和庆郑说的一模一样啊？寡人偏偏就不信这个邪，定和秦军决一死战！”
　　于是，让韩简去秦营请战说：寡人有甲车六百乘，足以与君一战。君若退之，寡人之愿。如若不退，寡人理应避君，但我三军将士严阵以待，若之奈何！
　　秦穆公笑笑说：孺子何骄啊？
　　于是令公孙枝回复说：君欲国，寡人纳之；君欲粟，寡人给之；如今君欲战，寡人敢不答应吗？
　　韩简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回来的路上叹口气说：秦君理直，我等不知死在何方？
　　惠公又使郭偃卜车右（长戈护卫）谁可担任，郭偃卜后说诸人皆为不吉，惟庆郑可。
　　惠公说，庆郑一直为秦说话，寡人可不要他！
　　于是，改家仆徒为车右，卻步扬御车，对阵于秦军。
　　百里奚登高望见晋军，对秦穆公说，晋侯将死战于我，君应谨慎待之。
　　秦穆公指天而言：“晋负我甚，若天有道，我必胜之。”
　　乃于龙门山下布下阵势。对面晋军亦已布阵完毕。两军对垒，中军各鸣鼓进兵。
　　屠岸夷恃勇，手握一条浑铁枪，何止百斤重，直杀入秦军，逢人便刺。
　　秦军队形很快被撕裂开一个口子，迎面一将大喝一声，正是白乙丙，见了屠岸夷两下便厮杀起来。
　　约战五十回合仍不分胜负。双方杀得性起，各跳下车来，互相扭打在一起。
　　屠岸夷喊：“我今天就与你斗个你死我活，如若叫人来助，不是好汉！”
　　白乙丙也大喊道：“叫人来是毛毛虫！我今天就是要单独擒拿你，方为英雄！”遂对身边左右喊道：“都莫过来！”
　　两个人拳打脚踢扭打在一起，以致落在队伍后面去了。
　　惠公不见了屠岸夷，急令韩简、梁繇靡引军冲其左，自引家仆徒冲其右，约于中军取齐。
　　穆公见晋军分两路杀来，亦指挥左右两军迎敌。
　　惠公这一路军正遇公孙枝。惠公令家仆徒出战迎住公孙枝。
　　那公孙枝有万夫不当之勇，家仆徒哪里是他的对手？惠公见了连忙对身边步扬说，用心驾车，待寡人前去助战！
　　那公孙枝见家仆徒败下阵去，横戟大喝一声：不怕死的都向前来！只这一声喊，如雷灌耳，国舅虢射吓得钻到车底下去了。
　　惠公的小驷马未经战阵，也被吓得乱窜，根本不听指挥，向前拼命乱跑，步扬手中的缰绳拉也拉不住，一下就跑到泥泞之地，四蹄陷入泥土之中。任步扬用力鞭打，小驷马均因力小而止步不前。
　　眼看追兵即到，正在危急之时，恰好庆郑兵车从前面经过。
　　惠公连忙大喊：庆郑救我！
　　庆郑扬扬鞭说，虢射何在，快叫他吧！
　　惠公无奈又喊道：快来车呀！载我出去，我这车被陷住了，不能动！
　　庆郑又说，君稳坐小驷不行了吧？我马上叫人前来！
　　说着驾车转左而去。步扬欲觅他车，但秦军已将他们包围，慌乱不能岀。
　　再说冲入左路的韩简与秦军厮杀一番后，正遇着秦穆公率领的中军杀到。
　　韩简遂于西乞术交战，双方斗了三十个回合，仍不分胜负。这时蛾晰领军又到，两下里夹攻，西乞术不能当，被韩简一戟刺于车下。
　　梁繇靡大叫：休要走了秦君！
　　韩简顾不得西乞术，掉转马头，迳奔秦穆公大车而去。
　　秦穆公见晋军如潮水般涌来，大叹一声：不想今日成了晋俘，天理何在！
　　忽见正西方向杀出一队勇士来，个个手执大砍刀大叫：恩公主上勿要惊慌，我等来也！
　　穆公近前细看，见那一伙人，个个蓬头垢面，袒肩露胸，脚穿草鞋，腰悬弓箭，如混世魔王手下凶神恶煞一般。大喊：杀啊！如飞一般地杀向晋军。
　　晋军一下大乱，韩简和梁繇靡立即稳住了神，正要指挥晋军迎敌。忽见一人飞车从北而至大叫：休得恋战！主公已被秦军围困在龙门山泥泞之中，可速去救驾！
　　韩简一看是庆郑，连忙撇下那一伙野人，掉转马头急奔龙门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