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01、一日诛九二戎围京

　　同时，惠公将邳郑父的手书往地上一掷。
　　“罪证昭昭，还有何话说？”
　　吕饴甥从地上拾起书简，按简上的签名一一读岀，两旁武士立即擒拿。只有共华告假，另行捕捉。
　　到了此时，邳郑父等人才呆若木鸡，面面相觑。惠公喝令武士：推岀朝门斩首！
　　内有贾华大声喊道：“臣当年奉命伐屈，曾有私放吾主之功，求免一死，可乎？”
　　吕饴甥却大声喝叱道：“汝事先君而私放吾主，现在，事吾主又复私通重耳，此乃反复小人，宜速速就戮。”
　　贾华语塞，无言以对，八人引颈受戮。
　　再说贾华因假在家，听说邳郑父等人已被杀，遂拜辞家庙，就要赴朝中领罪。其弟共赐劝道：“去就是送死，何不一逃呢？”
　　共华说道：“郑父之行，是吾劝说。陷人于死，而己独生，非丈夫也。吾非不爱生，是不敢有负邳大夫啊！”
　　说完，不等朝中兵到，自己往朝中而去。惠公亦将其斩首。
　　邳郑父的儿子邳豹闻父遭诛，立即逃到秦国避难去了。
　　九大夫虽然被杀，但惠公还想将其灭族，最后被卻芮劝住了，说罪不及子，古之制也。如今作乱之人皆已伏法，此足以儆众，何必多杀，人人惧之？
　　惠公乃赦下不诛。封屠岸夷为中大夫，赏负葵之田三十万。
　　再说邳豹逃到秦国后，见到秦穆公伏地大哭。秦穆公将其扶起问其缘故，邳豹就将九大夫被诛一事细述一遍，然后边哭边献计道：“晋侯背秦之大恩，不思图报，此为不义，一日诛杀九大夫，此为不仁，如今百官惊惧，百姓不服，君若率师往伐，此正合其时也！”
　　于是，穆公召众臣商量。蹇叔说，如若以豹之言伐晋，是助臣伐君，于义不可。
　　百里奚说，如果百姓不服，晋必有内变，君可俟其变而图之。
　　秦穆公听了遂打消了伐晋的念头，留邳豹在秦并封其为大夫。
　　时周襄王三年，王子带以贿结好伊、
　　雒之戎兵（今伊河，雒河。洛阳市西南。）使其伐京师。
　　戎人兵围王城，大夫周公孔和召伯廖固守不出。王子带见戎急攻不能进，自己也不好岀城和戎人相会。
　　襄王遂遣使告急于诸侯。秦穆公、晋惠公都想结好周王，于是，各自率领本国军队来救京城。
　　戎人见诸侯兵至，掳掠东门而去。
　　秦穆公和惠公相见，惠公面有惭色。又接姐姐穆姬书信一顿数落，说他无礼于贾君，又不接纳群公子，要他痛改前非，方能不失旧好。
　　惠公自此有疑秦之心，命急急班师。
　　邳豹见有机可乘，遂献计于穆公，可夜袭于晋营。
　　穆公说，不可，同为勤王之师，虽有私怨，不能出此下策，于是各自归国。
　　就在此时，地处中原的齐国，齐桓公也遣管仲率师入京，闻戎兵已退，乃写书遣使前去诘责戎主。戎主惧齐兵威，皆遣使来齐谢罪说，我诸戎哪敢兵犯京师啊，都是王叔召去的，还请恕罪。
　　于是，襄王遂王子带，带奔齐国。
　　戎主又另遣使于京都请罪求和。襄王允准。
　　另外，襄王接见管仲时，又想起了昔日定位之功，加上今日责戎之劳，遂设大宴款待管仲，待以上卿之礼。
　　管仲谦逊地推辞道：“有国、高二子在，臣不敢当。”于是，受下卿之礼而还。
　　就在这年的冬天，管仲忽然病倒了，齐桓公亲自去看望他。
　　见管仲被病魔折磨的骨瘦如柴，遂拉着他的手说：“这次仲父的病不轻啊，如果不幸卧床不起，寡人将委政于谁呢？”
　　时宁寂宾须无均已过世。管仲叹息一声说：“惜哉乎，宁寂也！”
　　“宁寂之外，就没有堪当此任的人吗？寡人欲任鲍叔牙为相如何？”
　　“鲍叔牙，君子也。然不可为政，他这个人善恶太过分明。打个比方，如果让他发现一个人的恶处，他就会记上一辈子，终身不忘。其实这就是他的短处。”
　　“那么还有一个人，隰朋怎么样？”
　　“隰朋可以呀！他是个不耻下问的人，而且居其家而不忘其公，足可堪当此任。可惜，我死之后，恐隰朋也活不了多久，这就是令我十分惋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