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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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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云是知道火麒麟没有跟他走同一条路的。
自他上马狂奔后,火麒麟虽然紧跟其后,但是却从另外一条岔路口离开了。
但是死神并不担心,相反却更加坚定了找到聂风的决心。
那火麒麟虽然不会说话,却十分的通人性,加上从小聂风待之犹如亲子,不夸张的说,易风没有从聂风身上得到的关爱,火麒麟却一分不少的拿了个精光。
早在出惊云道的时候,步惊云便告诉,若路上有嗦情况必须分开行径时,便至洛阳回合。
洛阳乃天下名城,牡丹花开时,灿若锦绣,昔年武后一纸圣御贬牡丹至洛阳,这里便从此有了花都的称号。
如若自己能找到聂风固然是好,若是火麒麟能找到,却也不差。
不自觉的,步惊云放慢的速度,这才感觉到心中的不安正在慢慢的扩大,正向难以言说的揪痛开始发展。
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聂风失踪的前一段时间,步惊云心里的这种不安足足持续了长达半年的时间才消停下来,那种对聂风的感应虽然很弱,但是那种不安感,却极度的强烈。
他不知道聂风在那短短的一年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事情绝不像易风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而今天,他为何要躲着自己?是出于无心?还是有意而为?
死神面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心里却翻涌着巨浪滔天。
几许思量,最终还是放下了心头的思绪。
所有的一切,也只有等找到那个人之后,才能定夺。此地离洛阳城已然不远,如若聂风真的没有走这条路,那么火麟,一切便只能拜托你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他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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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风没有再骑马了,因为自己的马早被身边这猛虎般的凶兽吓得四腿打抖,站都站不起来了。
有些气恼了看了一眼故意吓唬马匹的火麒麟,裂风伸手将自己的行囊砸在它身上。
火麒麟见他似乎有些生气,急忙把自己的麟角穿过了包袱的布条,讨好地把用自己的嘴咬住了裂风的衣摆,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回头整见着一幕,裂风原本有些生气的情绪很没准则的跑到了一边,唇角忍不住微微的上翘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威猛凶悍的火麒麟,裂风是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甚至反而觉得很亲切,很熟悉,根本没办法对它下一句狠话。
手指曲起,敲了敲火麒麟的麟角,裂风将扎在脑后赤红色的面具绳子微微紧了紧,回头看向眼巴巴瞅着他的火麒麟,扑哧一笑。
“行了,别赖着了,这马也走不动了难不成你还想吃了它?好歹也是一条性命,放它去吧。”
火麒麟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树旁的马,又看看眼前的裂风,似乎很是挣扎了一下,才一团火焰吐出,好巧不巧的,正好烧断了树上拴马的绳子,火星都没掉到地上,就被它吸进了口中。
那马失了束缚,四蹄撒欢,飞一般的跑得无影无踪了。
见着这家伙真的听话放了那马,裂风也就由着他跟着,谁料才走一步,又被他咬着衣袖拖回来。
挑挑眉梢,裂风有些无语的看着这浑身散发热气的家伙,实在不明白它到底要干什么。
“又怎么了?”
火麒麟朝他望望,又向自己望望,再向前面的路望望。然后一脸热切的盯着裂风的眼睛。
偏偏裂风就懂了。
“你要走前面带路?”
火麒麟巴巴的点着头。
“你知道你主人在哪里?”
还是巴巴的点头。
裂风无言,你既然知道你主人在哪里为什么非跟着我不可。
可看到那家伙一脸撒赖的样子,裂风就知道这话真不能说出口,只能轻轻叹口气,拍拍它脑袋,伸手去拿自己的行装。
“走吧。”
火麒麟抖抖身,让开了裂风的手,背着那行装,屁颠屁颠的朝前方走去。
这家伙,是不想让我太累么?
微微皱起了眉头,裂风有些无奈的想。
可你那身子的温度那么高,只怕这里面的东西早晚会烧个粉碎……
算了……索性钱袋在自己手上,烧了……就烧了吧。
就这样一路行来的第四个夜晚,洛阳城外的客栈中,裂风带了火麒麟,要了一间上房,也不顾店家愕然的神情,自顾自的走进了房间。
店主人本是不愿让这人身后的神兽进门的,可……
看看自己手里的银子,又看看眼前人虽然带着面具却难掩苍白的嘴唇,加上那神兽又一直龇牙咧嘴的对着他低吼,最终败给自己良心的店主人还是吩咐了小二,把这奇特的客人送到了上房。
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裂风是想到达了洛阳城,找到了这火麒麟的主人之后再休息的,怎奈前天晚上竟忽然飘起了大雪,待到这个客栈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几乎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甚至上楼的最后几步阶梯,都是被火麒麟顶着后背推上去的。
关上了房门,裂风阻止了小二端火盆的举动,只给了些赏钱,着他下去,自己则有些疲倦的靠在还算整洁的床榻上闭目休憩了少许,间火麒麟还站在一旁,不由得轻轻笑了笑,眉眼间的疲倦很是浓重。
双腿平放在床上,裂风朝火麒麟招招手,其实有着家伙在,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这几日来,就算是下雪,只觉得身边也还是暖暖的。
就是不知为什么,一遇见冷的东西,自己这身体便虚的厉害。
见裂风招手唤它,火麒麟很听话的走带床边趴好,头搁在床沿上,任裂风的手臂搭在自己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时不时的发出舒适的呜呜声。
房间里很暖,至少让他这个浑身都感觉很冰冷的人感觉很舒服。
在千树湖,自己这病痛也发作的很频繁,反而自从火麒麟跟在身边之后,反而发作的少了。
迷迷糊糊的,裂风心里最后的一个念头,便是:等见了这家伙的主人,看看能不能让他出个价让个贤,把这家伙卖给他得了。
头还是很疼,却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眼看着就要昏睡过去,裂风的神智却忽然被楼下一声惊叫瞬间震醒,摇摇有些沉的头,裂风很不满意现在的情况,间楼下的吵嚷声越来越大,最终还是忍不住开门,朝楼下望去。
楼下发生的事其实很狗血,无非是店老板的女儿长得闭月羞花,人神共愤,于是红颜祸水的惹上了一干财大气
粗的官家子弟觊觎,裂风揉着眉角看着楼下的事情发生,听着那女子悲愤的尖叫和抢人者不堪入耳的嗓音,最终还是忍不住,在没人看到来路的情况下一脚踩上了那看似领头人的脸。
这一脚下去,饶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也受不了,更别说是一个官宦出身的普通人家。
于是震天的哭号声便在客栈里响起,让裂风的头一跳一跳的开始疼。
拍拍身边的火麒麟,裂风难得的没那么好说话,有些难以忍受的抚着自己的额角,转身上楼。
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异兽猛然间张大了嘴巴,口中火焰喷薄而出,适才闹事闹得风生水起的人全都哑了声,只见其中一人指着裂风,很没气势的喊了一句:有种别走,咱们等着瞧。然后在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好吧……
裂风心里很有些不忿。
到底还是没那天那人气势强啊,别人一个“滚”字,吓得人话都不敢说一句,同样是火麒麟在身边,怎么自己这里的闹剧就有人敢放话?
没等店老板喊着恩公跪下道谢,裂风带着火麒麟已经上楼关上了房门。
事后回头想想,裂风忽然觉得,自己的起床气,似乎还是很大的。
第二日清晨,硬塞了些银子权当桌椅板凳的赔偿费后,裂风也不顾店老板挽留,缓缓朝洛阳城走去,以现在的脚力,抵达洛阳也就一个时辰的事,如果不计算那些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后想捣乱的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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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云抵达洛阳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惊云道在中州各地都有分楼,如今既然约了火麒麟在此会面,自然还是找到分堂堂主,也好方便行事。
毕竟身为天下第一大派,惊云道的耳目众多,不会连火麒麟进城的事都给漏掉。
一路上的马不停蹄,待进了洛阳城,才有了些微放心,想到若是真的要在这里等着聂风出现,还是有必要准备些吃食。
想罢,便在四下看了一眼,大清早卖食物的店家不算很多,便有几家也是零零散散的不见几个客人,反倒是前方不远处,一家烤饼店的生意大清早的就如火如荼。
牵了马走上前,步惊云才吩咐老板装了两个饼,就听到不远出忽然有吵杂的鼎沸人声呼呼喝喝的传将过来,回头望去,便见那不远处的城门口,一只红色巨兽万般愤怒的背对着城墙门外嘶吼无休,随后,一白衣青年,如疾风般闪过了城门,覆住半边面容的精巧面具在阳光下熠熠发亮。
那人脚步若飞,几个腾挪就已然远离了城门,轻功造诣可见一斑,而那一头暗如夜色般的长发纷纷扰扰地洒在光晕中,迎着清晨柔光的唇角却有着一丝淡漠而不屑的笑意,迅捷之至的脚步,竟朝着步惊云的方向奔来。
而他们身后,居然有一群拿着刀兵寒铁的人在后穷追猛赶,看衣饰,竟好似是官府中人。
聂风!!!
熟悉的气息瞬间围绕上来,墨发轻旋之际,步惊云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便上前一步站在了来人身前。
却不想,来人只是有些愕然的抬头看他一眼,随后看看身边的火麒麟,待到他身边时,左手的修长手指轻搭上步惊云的肩膀,凌空翻身,双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兄弟,借个道,买个东西。”
依然是温和得如同风一般的声音,可陌生的感觉却在心里徒然而生。
步惊云回头,看向那白衣人,却见这人居然背对着身后一干追杀他的官兵们不管不顾,反是走到了那饼摊前,很是平静的开了口。
“老板,来五个饼。”
一时间,连步惊云这样常年不惊不怒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正在心底暗自惊讶之时,却见身后那群人中,一人持着剑站出,直直指向白衣男子的后背。
“呔,你这大胆贼人,居然敢踢我家少爷的脸!你还把我们洛阳的监城官放在眼里么,居然还敢在此停留。”
那一刻,步惊云的怒气勃然上涨,江湖上骂步惊云的人着实很多,但如此骂聂风的人却少之又少,尤其还敢当着他步惊云的面骂聂风贼人,若步惊云不怒便奇怪了。
冷酷的杀气在身周围绕,却不料身后那人却将手中的饼拿了,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梢,末了居然很不屑的撇撇嘴。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可是我肚子饿了。”
不动声色的回头,步惊云这一次才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模样。
白色的长袍一尘不染,墨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水帘般缓缓的垂至腰际,银白色的面具上满是精致雕琢的花纹,遮住了整张面容的一半,只露出了那精致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
比之一年前,眼前人的身躯简直瘦得让人有些不忍目睹,那看上去竟让人有了单薄的感觉的身躯混合着阳光下的已然变得毫无血色的面颊,更是难言的苍白。
那一瞬,步惊云心里积攒了一年的愤怒,在看到眼前人这般模样时,瞬间消失无踪,相反,自心底涌起的却是一种让他完全无法用话语言明的感触,那就像是一根根细细的针,慢慢的刺进心脏,很疼。
“风师弟。”
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温和,步惊云拉下自己斗篷,白色的头发耀在阳光中,反射出的微光让眼前人忍不住轻轻眯起了眼睛。
很简单的三个字,却足以让裂风心中震撼。
没错……是这个声音,冰冷的,却不失温和的低沉嗓音,可……
他不记得他……
手里还热乎的烤饼,在步惊云说话的那一瞬掉落,裂风注视着眼前人的面容,久久不能回神。
刚毅得,仿若刀刻的脸,银白若雪的头发,还有那□□的,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极伟岸的身躯。
明明很熟悉,却又陌生得难以追寻。
你是谁……?
头脑中的钝痛再度开始肆虐,好像那些好不容易才消停的痛楚,慢慢的开始复苏,吞噬着他全身的血一般,裂风的手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头,牙齿死死的抵住了下唇,却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疼……好疼……怎么会那么疼……
你………到底是谁。
侧起头,裂风觉得连自己的视线都因为这无法抑制的疼痛而开始模糊起来,脑海中血液冲击着鼓动声,就好似一首催命的曲子一般,吞噬了所有的意志。
明亮的光,终于渐渐化为一片亘古的黑暗,足底一个踉跄,裂风的身体就这样向着步惊云的方向猛然倒去。
猿臂伸出,步惊云一把捞住眼前人忽然倾倒的身体,身躯入怀的那一刻,只感到说不出的冷意将他全身包裹。
若不是双手抱着眼前人的身体,不哭死神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相信,短短一年的时间,竟能将像聂风这样的一个人折磨得如此不堪。
风满入怀的那一刻,他几乎感觉不到怀中身躯的重量。
仿佛眼前人下一刻就会在他怀中烟消云散。
这么多年的生生死死,步惊云从未像这一刻如此恐惧过,就算当年冰封20年,也没有过这样的无助。
冷酷的气息渐渐开始凝聚,死神散发的死亡气息让之前追杀裂风不止的一群人终于战栗起来,想逃迈不开腿,想叫发不出声。
“你们,全都,去死。”
冷酷的声音在那瞬间响起,身边的火麒麟口中的火焰呼啸间便喷了出来,追逐着四散奔走尖嚎的人群,一个都没有放过。
翻天的火焰烧灼起来,一直跟随者步惊云贴身保护的影卫此刻也纷纷上前,遵照门主之令,把从火海中奔逃出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而步惊云,却抱着裂风,仿佛抱着全天下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映着身后冲天的火焰,向洛阳城惊云道的分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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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得站在床边,看着请来的大夫们把脉,步惊云的目光没有离开一直昏迷不醒的裂风的脸。
那面容上的面具,他也没有取下。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他,自己的心里该是多么的心如刀绞。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能把一个人在短短一年之间折磨成这样?
且不说聂风那站在当今武林最顶峰的一身好武艺,更何况这个人身体还有龙元调养,怎么会就弄成了这幅模样。
“门主。”
大夫把完脉,深深叹息一声后站起向步惊云微微施了一礼。
“照聂大侠的情况来看,中毒已有些时日了,且所中之毒还不止一种,这寻找解药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再者……”
微微顿了顿,大夫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犹豫,见他欲言又止,步惊云并未说话,只是如刀般的眼神狠狠的射向眼前早已大汗淋漓的大夫。
全身如芒在背,大夫终于还是拼死说出了实话。
“聂大侠右手手筋已被人挑断,且未及时治疗,今后……只怕再难握刀抗敌。”
瞬间,房间中的温度降到了零点以下,步惊云向来冷漠无情的面容上骤然出现了一丝狠辣与愤怒,手掌狠狠拍在旁边的桌柜上,顷刻间,桌柜在那极霸道的掌力下化为灰烬。
“你说什么!!”
霹雳般的话语打进了步惊云心里,一阵阵的发麻,大夫的定论有足够的理由让步惊云当场杀了他。
可步惊云没有。
纵横着自己的杀气,却在将目光转移到了昏迷不醒的人身上时,打散了气势。
他想到过聂风离开的原因以及可能会遇到的遭遇,可他从来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现在这副模样。
风中之神拿不起刀剑,举不起雪饮,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开什么玩笑!
死神冷目看着屋中众人跪地不起的模样,向来视杀戮于无物的他心中居然泛起了无力感。
“今天之事,若在江湖中有一句流言,你们,死。”
警告出口,步惊云挥手遣退屋中众人,沉默良久,复又起身拿了纸笔,疾书一封后,着令影卫立即将书信带回惊云道总坛。
做完一切的步惊云关上了房门,沉默无言的坐在了裂风的床榻边,看着那张昏暗中尚显出苍白的脸,手指不自觉的抚摸上了那张冰冷的面具,一点点的勾勒着裂风精致却瘦削的下颚,末了却伸手抬起了那看上去笔直修长的手臂,把目光死死的烙在那手腕处寸长的割痕上。
那割痕极深,映在那白皙的手臂上极为刺眼。
指腹缓缓在那伤痕的边缘游走,步惊云心里的后悔只有自己才明白。
该早些出来寻他的。
为了那些该死的责任,他险些失去这个唯一能陪在他身边直到永远的人。
而如今,他也只能就这样看着眼前人紧皱的眉心,看着眼前人的痛苦无能为力。
江湖中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有这样一刻,不哭死神的眼中满是快溢出来的温柔与自责,只为那个昏迷中人事不知的风中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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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收到步惊云书信的时候,是在两天之后。
对于父亲的行踪,步天不太过问,因为他知道父亲找到风师叔后,一定会第一个与他联系。
于是当步惊云的书信拿到手中的时候,步天第一反应是极为高兴的。
父亲应该是有了风师叔的消息,或者已经是找到人了。
此刻,神峰也正在惊云道替易风来询问之后神风盟和惊云道的部署情况,见步天满脸兴奋的拿着书信,神峰也有些高兴的凑上前去。
“云前辈找到风前辈了吧?不愧是风云连心,我们派人找了整整一年都没找到,云前辈才出去了两个月就找到了。”
步天笑了笑,看着神峰抖开手中的纸张,摇摇头。
“还不一定呢,但是有消息是肯定的。”
说罢,便向自己手中的信纸看去。
岂料一看之下,脸色瞬间巨变,神峰眼看着步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面色铁青的一把将手上的书信拍在了几案上。
“来人!!!”
近乎咆哮着,步天的神色让神峰顿感不妙。
“立即去找神医!!三天之内不见此人,你们提头来见!”
伸手捞过桌面上的信纸,神峰简单一遍浏览下来顿觉如冻冰窟,之间那信中开头的确写着找到了聂风,可后面那几排字,着实让人心下震撼。
什么叫身中三种剧毒,情况危急?
什么叫手筋被挑,无力承重,速寻神医前来诊断?
那个风前辈,谦逊有礼,温和若风的风前辈,怎会遭遇如此灾厄?
又是谁,居然能下得去如此毒手!
然而两个小辈都不知道,更加让步惊云没意料的事情,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