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姐姐是笨蛋美人》周渊也

16、疼痛

　　孟春再想要对荀夏出手的时候，林琳站在了荀夏的面前，眼神坚定，“这位女士，你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

　　孟春愣了一下，她不喜荀夏，但也不至于殃及无辜。

　　孟春收回手，在空中划下一个优美的弧度，只是一瞬间便收敛了自己的脾气，脸上带着笑，“当着外人的面，姐姐今天就不说你了。”

　　孟春拿起自己的包，走之前，在门口回头看荀夏，下意识和平时一贯和他人道别时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但是想到是荀夏，手举到嘴边，还没吻，就停住了，不留痕迹的装作撩了一下头发，“早日回家，姐姐等你。”

　　隆冬从门口探出头来，跟荀夏挥了挥手，荀夏点了点头头，算是知道他要走了。

　　“拜拜。”林琳也和隆冬道别。

　　隆冬离开之后，招待室内就剩下荀夏和林琳两个人了。

　　荀夏还站在刚刚的地方，她的身体朝向刚好向着林琳，看着林琳不知道再想什么。

　　招待室是白炽的灯光，可以把两个人的表情都照的一清二楚，荀夏就静静的看着林琳，林琳深吸一口气，朝荀夏伸出手，“我们回家吧。”

　　荀夏眨了一下眼睛，心里不知道怎么评价林琳比较好，她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姐姐，然后无所不能吧？

　　虽然这个猫猫有时很莽撞，但是刚刚她挡在她的面前。

　　她怎么敢？

　　最后荀夏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手搭在林琳的手上，“走吧。”

　　刚出妖监局的大门，王木木就从里面跟出来，“荀姐，今晚你又不留在这啊？”

　　荀夏：“没什么事情。”

　　荀夏刚准备继续走，王木木确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见荀夏和林琳牵着的手，什么也没说，最后对林琳亮出一个笑容，“林姐姐，你要是有意向入职的话联系我哦。”

　　听到这句话，荀夏眉头一皱，看到林琳的表情并不诧异，她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转而对王木木的道：“入职？我们什么时候要招人了？”

　　王木木叹了一口气，一副“你不懂民间疾苦”的表情，“荀夏当然是不知道，毕竟一星期在妖监局都见不到几次你人影。”

　　王木木：“新规下来，我们都忙死辣，岗位也有调动啊。荀姐，你也知道我们妖监局的地位，吃力不讨好的，都没有人愿意来。而且我……”

　　“她不合适，你别想了。”荀夏打断王木木说话，“等等会有更适合的人出现的，不急。”

　　王木木瞧见荀夏微皱的眉头，很识相的不愿意在说什么，但是看林琳好像是多了几分犹豫的。

　　回家的路上，两人各骑了一辆电瓶车回家，林琳觉得还是把荀夏当成妹妹对待舒服，不然怪怪的。

　　上楼的时候，荀夏问林琳：“王木木和你说得都别信。”

　　林琳听到荀夏说得话，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如果只是王木木和她提一嘴的问她有没有兴趣入职妖监局，没必要说都吧？

　　而且王木木说得就像是开玩笑，她听了，但是没有完全当真，就业这件事还是需要谨慎的。

　　“好。”虽然不太懂，林琳还是点点头。

　　对话间，荀夏才注意到林琳说话尾音带了一点颤，“怎么了？”

　　林琳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两人都走到了家门口，荀夏却因为林琳这句话顿住了脚步，“没事？你身体不舒服？”

　　正常的对话里，一般问怎么了，如果没事的话，应该是会疑惑为什么这么问，对应的回答应该是“啊？”或者“什么怎么了？”

　　这种情况，回答没事，就是有事。

　　楼道里的灯光发暗，又被荀夏这样盯着，林琳有点发寒，不太自然道：“有一点胃痛，我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荀夏在夜色中看林琳，感觉她的状态算不是很好，今晚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到现在应该是累了，“好。”

　　荀夏等林琳开门回家，林琳等荀夏先开门回家，两个人都没动作。

　　“你……”，两个人都同时开口。

　　林琳：“你先说。”

　　荀夏：“你说。”

　　视线交汇，目光流转，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荀夏在想今天晚上林琳会不会害怕，如果害怕的话，她可以过去陪陪她。

　　“我，应该没有给夏夏添麻烦吧？”林琳想了想，还是问出口，问完，又觉得自己不该问的。

　　荀夏第一次救了她，又帮她给申冉冉送礼物，之前想不明白的，现在也想清楚了。她的姐姐好像是叫春，又听到那个小朋友的名字是冬，再联系一下季秋的秋，很难不说她们没有关系。

　　那天送东西的男人的身影和声音确实很像季秋，他们应该是兄妹？

　　这样想荀夏拿的到他的专辑也就不奇怪了。

　　她总以为荀夏需要被照顾，但她好像并不需要，而且她自己也很强大……

　　“不麻烦。”荀夏的声音在楼道内回响，“倒是我需要麻烦姐姐。”

　　林琳好像是总怕自己麻烦别人，但是从来不怕别人麻烦自己。

　　“嗯？怎么了？”林琳有点惊讶，但是询问的语气确是上扬的。

　　荀夏歪了一下脑袋，“做作业的时候，遇到几道不会的题，想让你给我讲讲。”

　　林琳笑了，“当然可以呀。”

　　荀夏：“那我去拿。”

　　林琳：“好。”

　　荀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应该是这样就不会让林琳觉得麻烦自己了吧。

　　荀夏拿了物理作业去了林琳家，但是很默契的是。两人都没有说要开始讲题。

　　林琳在家里的柜子里找药，她的胃越来越痛，得赶紧找到才行。

　　荀夏在一边帮她找，找了一会没有找到，“我先去帮你煮开水。”

　　等荀夏再次回到林琳的身边，林琳还是没有找到胃药。

　　林琳挠了挠头，“怎么没有呢，我记得带过来了的。”

　　疼痛让林琳捂住腹部，脸色有点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比刚刚的状态差多了。

　　荀夏的身体除了受过伤痛，还没有经历过其他身体不健康的毛病，看着林琳面色不好，荀夏的眉心多了川字，“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行”，听到看医生几个字，林琳马上拒绝。

　　疼痛的时候，她常常控制不住自己，而且她受不了医生把手放到她腹部上检查。

　　从前高中体检，检查内科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考验，考验她对身体的控制力，全程都绷紧了神经。

　　她讨厌医院。

　　林琳就这么忍着也不是办法，荀夏见林琳翻箱倒柜都没找到药，“我帮你去买，你告诉我药的名字。”

　　林琳把药的名字告诉荀夏，荀夏从窗边直接飞了出去。

　　看着荀夏从窗边消失，林琳还愣了一下，随后又反应过来，嘴角带笑，夏夏可是很厉害的小蝙蝠，飞出去也很正常。

　　荀夏离开，屋子里没有人，林琳不再忍着，将自己的猫耳和猫尾巴释放出来，借着窗户的影子，左右观察，脑海里却响起今晚孟春说的话：

　　“还是这个人不人，妖不妖的畸形种？”

　　她原本想问荀夏，她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畸形的……，但是她，还是没勇气问出口。

　　最后改成了问她，会不会麻烦她了。

　　林琳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很柔软，但是痛感很快将她淹没，这一次她的胃痛比以往都要严重，疼的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拉扯，像是有一种力量要把她撕碎。

　　她是出现幻痛了吗？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四肢也开始疼痛？

　　荀夏出去买药的时候，由于是夜晚，像一些居民楼街道的药店都关门了，荀夏只好到远一点还在开门的药店买药。

　　买到药之后，荀夏就往林琳家飞，回到林琳家时从她离开时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

　　荀夏看见林琳蜷缩在客厅沙发上，头枕着那只大鸭子，看起来比那只鸭子还要小只。

　　桌面上有被拆开的胶囊和半杯水，药是止痛药。

　　“姐姐，我回来了。”荀夏轻声叫，林琳紧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听到荀夏的声音，林琳睁开眼睛，强撑起身体，“回来啦，刚刚实在是太痛了，我就先吃了一颗止痛药，胃药就先不吃了。”

　　荀夏左手拿着药，右手拿着打包回来的粥，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慢一点才回到的原因。

　　荀夏看见了林琳整个身体都在抖，“还是很痛吗？我带了粥。”

　　“可能发挥药效还要一段时间”，林琳坐起身来，头发乱糟糟的，因为一段时间的疼痛，脸上已经没有血色，眼角却在发红。

　　莫名的荀夏并不觉得林琳狼狈，脑海中闪过一个词——“破碎感”。林琳整个人都显得脆弱许多，荀夏却认为林琳这个样子是极美的。

　　荀夏把粥在桌子上放好，把勺子递给林琳。

　　林琳的眉头全程就没松开，另一只手还捂着腹部，“谢谢夏夏买的粥。”

　　“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荀夏看着林琳现在的状态，又问了一次。

　　林琳还是坚决的摇头。

　　林琳舀了两口粥，等到第三口的时候，坐在旁边的荀夏拿过林琳手中的勺子，“我来吧。”

　　林琳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刚刚林琳就一直在忍着控制着不让手抖，她没想到自己这次胃痛那么严重，她以为就像以前一样喝喝热水就会好的。

　　让荀夏喂她，林琳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想从荀夏的手里拿回勺子，林琳碰到了荀夏的手。

　　荀夏愣了一下，林琳顺利的从荀夏手里拿回勺子，“还是我自己……”

　　荀夏感觉不对劲，快速的抓住林琳的手，两手相触，荀夏看林琳的眼神变得严肃，甚至可以说变得凝重，“林琳，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林琳还是懵懵的，“嗯？”，像是小猫叫。

　　荀夏握着林琳发烫的手，这不是正常人的体温，也不是正常人发烧的温度，刚刚林琳碰到她的时候，都把她烫了一下，像是不小心碰到了锅里溅出的油，但是她碰到自己却没有任何反应。

　　荀夏的脸冷下来，看起来非常不好，对林琳道：“你的身体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