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故事1:人界》爱写小说的兔子

20、第十九章：地府发生的事情

　　因为工作关系，时文煜经常去苏静家串门。
　　不过这次他是被苏静主动叫过来的。
　　“呃，苏静，这......”时文煜看着刚来就被塞到怀里的一摞言情小说，满头雾水。
　　“我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这次送书给大人的任务就拜托你完成了。”苏静拍了拍他的肩膀，敲了三下书房的门，打开后还不忘提醒道：“对了，白天是大人的休息时间，所以他可能在府里也可能在逛街，你要是没在府里找到他就去鬼街转转碰运气喽。”
　　时文煜：“......”
　　苏静你是真的有事情要做还是不想送书啊！
　　算了，就当去看帅哥吧，反正他也不反感阎王。
　　于是时文煜抱着言情小说乖顺的走进门内，他前脚入门，后脚苏静就迫不及待地把门关上了，松了口气点开手机打了通电话：“下次叫我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
　　“好啦好啦，下次一定，你不是想看见你的丈夫吗，赶紧过来，我给你开通道。”
　　手机另一端传来林夕预约的声音，苏静叹了口气，挂断电话看了看手腕上的玉镯，又敲了三下书房的门，然后开门走了进去。
　　地府——
　　不知道苏静是不是有乌鸦嘴属性，时文煜去了森罗殿结果扑了个空，跑去居住区问正在统计投胎人数的黑白无常才知道每周阎王都要去鬼街茶馆听书，只好把那一摞言情小说放进黑白无常友情赠送的储存小挎包，挎着小挎包紧赶慢赶去了鬼街。
　　鬼街，一个神奇的地方，与其说它是街，不妨说是一个缝合的城市。
　　在鬼街，你可以看到手机店、超市、打印店这类现代店铺，也可以看见茶馆、青楼这类古代企业，路上有缓缓开过的小汽车，也有飞奔而过的马车，连鬼街的家具城里的家具也分了古代区和现代区。街上可以看到古人和现代人咬文嚼字，也能看到现代人和近代人大谈国家发展，很是热闹。
　　正因为它独特的建筑分布，夜晚就变得有趣起来，灯笼亮光和霓虹灯交织在一起，绘出了靓丽的画面。
　　时文煜看呆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苏静带他来时不多拐几个弯？
　　还好他没忘了正事，问了几个路人后总算找到了茶馆。茶馆里一名说书先生在台上讲着枯燥的历史故事，连打快板带说唱，讲的很起劲，可惜台下的观众不买账，座位虽然坐的比较满，但要么是在玩手机要么是在昏昏欲睡，压根没在意台上在说什么，连时文煜进来都没有留意。时文煜扫了一圈，找到了坐在角落里支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的阎王。
　　此时不戴面具的阎王身着一袭红衣，手上执一把折扇，整个人模样像一个谦谦君子，气质柔和了不少，让人半分想不到这是那个工作时威风凛凛，休息时间和下属插科打诨的阎王。
　　是不是每个好看的皮囊下都有一个不正经的灵魂？
　　阎王看见时文煜，食指放到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说书人，又指了指他旁边的座位，时文煜踌躇片刻，无奈的坐到他旁边，看向台上的说书人。
　　这时说书人见没人对他的故事感兴趣，眼珠一转，重重敲了一下竹板，高声道：“诸位可观既然对我的故事不感兴趣，那我说道说道别的，例如，咱们大人。”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老百姓最大的兴趣爱好都是听上级八卦。此言一出，趴着睡觉的和低头玩手机的齐刷刷抬头看向说书人，连阎王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好奇自己能有什么八卦。说书人满意地看着精神起来的观众，竹板一打，娓娓道来：“咱们大人啊，虽是天上年轻一辈的神仙，但做事沉稳，掌管地府这几十年治理的一点不比前几任差，还更好。据说因为持续几十年犯罪率降低，天君还奖赏了他一番。”
　　时文煜听着有些惊讶，他实在想不到沉稳这个词有朝一日能跟阎王扯上关系，阎王一脸愉悦，还冲他得意的挑挑眉。众鬼赞同的点头，其中一个鬼催促道：“大人的好我们都有目共睹，你倒是快说说他有什么事啊！”
　　“诶，客官别急，听我慢慢道来。”说书人一脸悠闲，不紧不慢地抛出一个问题：“诸位应该认识新上任的摆渡人吧。”
　　嗯？这跟苏静有什么关系？阎王疑惑的想着。众鬼是迫不及待地挨个回答：
　　“认得认得，自然认得，她在我这里买过饭。”
　　“还在我这里买过书。”
　　“人长得不错又很有礼貌，谁娶了她真是有福啊。”
　　鬼其实对金钱的执念并不是很强，地府的货币制度实际上是让那些付惯了钱的鬼适应。所以苏静餐饮全免的特权并没有引起鬼们的反感，反而她好看敬业有气质的形象吸引了一群粉丝，有几个鬼试过求爱，但全被她身边那个男鬼打跑了。
　　“诸位知道摆渡人和大人的关系如何？”
　　“听说还挺好的。”
　　“哈，他们可不止挺好。”说书人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嗓音是一点没降，“坊间有传闻，说这两人朝夕共处，情愫相生。”
　　“咔吧！”刚刚一直被阎王握在手里的手机出现一条裂缝，阎王的表情开始抽搐，说书人全然感觉不到从角落传来的低气压，接着兴奋的讲道：“诸位想想啊，大人虽是神，但也是个男人，男人嘛，七情六欲很正常，前几任摆渡人长的普通，府里长的好看的两个员工还搞一块儿了，好不容易来个长得好看的妹子，换你能不心动？”
　　“确实确实。”众鬼频频点头，坐后面的还往前移了一位，磕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阎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明明没喝酒为什么现在感觉到了宿醉才会感觉到的头痛。
　　“自摆渡人上位后，大人对她可是宠爱有加，准她翻生死簿准她不用行礼，听说牛头马面欺负她，还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扣了他们的工资，还有啊，经常叫摆渡人去卧房，想想看，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能干什么，盖棉被纯聊天吗？”
　　“禽兽啊，禽兽——”众鬼边嗑瓜子边感慨，脸上却是清一色的满足。
　　......不是，你们想象力这么丰富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必须干点什么吗？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吗？
　　还知道他是神仙，知不知道对于一个神仙来说，谈恋爱快和犯罪差不多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对苏静有意思，也不能这么明着给她开特权，不然就被打入人间历情劫直到对恋爱没感觉为止。
　　说书人一锤定音：“所以诸位，官方消息不可信，小道消息才是正道啊！”
　　正道你妹！
　　阎王闭眼深呼吸几次总算控制住表情，见说书先生又开始详细讲述他和苏静之间禁断不可言说的爱情，拽起听得津津有味的时文煜抓紧开溜，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给台上的人来一拳。
　　出了茶馆，时文煜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弯腰狂笑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这太好笑了，大人您......您平日里对苏静真这么大放情怀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我和苏静之间是纯纯的友谊，可没掺杂别的，平日我只想看她破防的样子而已，对她绝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阎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那你怎么喜欢看苏静破防的样子啊，据我所知，那不是男追女的惯用套路吗？”
　　“诶，是吗？我只是觉得一个闷葫芦破防的样子很有意思啊，你是不知道苏静一开始在我这边有多闷，整天一言不发板着个脸，我和她聊什么她要么一副官腔要么神游天外，真的很无聊啊。”
　　一开始闷葫芦......
　　时文煜认真想了想，最开始阎王应该没摘面具吧，那时候苏静对他的印象应该是个严肃的中老年人。所以大人您真没考虑过有可能是颜值问题吗，谁会在严肃的中老年人面前活泼啊！
　　“苏静在你摘面具前一直是这样吗？”
　　“也不全是，她认识贺子卿的时候整个人就变了，是活泼了点但聊的全是他。”阎王回想起那段日子就一脸不爽，“我每天除了吃小黑小白的狗粮还要接收她的，回想那段日子没被撑死真是奇迹。”
　　哇塞，真的难以想象苏静谈恋爱的样子。
　　时文煜挠了挠头。只是，苏静这么喜欢贺子卿又能看见鬼，不可能人在她面前飘了半天还视而不见吧，而且之前视而不见为什么之后又能看见了。这样想着他好奇的问：“贺子卿是怎么回事，苏静为什么看不见他，您是不是做了什么？”
　　阎王面色沉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在思索要不要说，但是很快恢复正常，扬起嘴角：“呦，够聪明，能猜到是我做的，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本来这个不应该跟你说，不过既然你已经被卷进来了，那就说清楚吧，先声明，听完这一切记得保密，而且以后看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要太惊讶。”
　　说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后拉着时文煜到了附近一处小巷子里，到了巷子深处这才开口道：“这件事要从几十年前的大战说起......”
　　“等等，”时文煜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想问苏静为什么看不见贺子卿，没必要扯这么远吧，”
　　“没办法，不说清楚前因后果你很难理解的，还有，能等我说完再发言吗？”
　　“......抱歉，你继续。”
　　“几十年前，天界与戾气发生了大战，因为戾气算是这个世界本源的一部分，所以虽然君上参战了，依旧损失惨重，大部分参与战争的神仙甚至君上陨落，存活下来的一小部分也饱受侵蚀之苦，而在那场战争开始之前，君上制造了一把最强武器，叫林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用在战争里。”
　　“慢着，武器还有名字，难不成那个武器是人？还有林夕这个名字......”时文煜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这才想起来，那天苏静记录那个案子时就提过给林夕看，难道就是那个武器。
　　“对啊，最强武器外貌很像人，据说是君上改造一具人类女孩尸体创造出来的，总之因为林夕没有参与那场战争，所以天上的神仙都不待见她，要不是她的身份，我估计新君上已经打算和其他上神除掉她了。”
　　“你说的其他上神指的是......”
　　“这个世界有六条命脉，分别对应六位上神，他们听命于君上，这位新上任的君上其实就是这六位上神之一。好了，我继续往下说，总之林夕察觉到戾气没有完全消灭干净，但又找不到能让大家信服的证据，就找了个机会下界搜集证据。20年前，我们感觉到了戾气波动，去了一个小村落，但是来得太晚了，等我们到的时候戾气已经杀死一个人逃之夭夭了，那个人就是苏静。苏静父母祈求我们一定要救活她，还说要用自己的命去换，说实话刚开始我真不打算救，起死回生是犯法的，然而林夕强烈要求，还说一切后果她来承担，于是我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签了个契约，用苏静父母的姓名以及苏静当摆渡人被彻底遗忘为条件，让苏静还魂了。”
　　“你们这条件也太狠了吧。”时文煜咂舌。
　　“还魂本来就是违规操作，代价不大一点天上的神仙又要对林夕指指点点了。总之现在苏静除了渡魂，还帮助我们搜集情报，因为她是人类，比起林夕不会很容易受戾气注意。只是没想到......”阎王拳头慢慢攥紧，抿了抿唇，问道：“你知道贺子卿的死因吧。”
　　“知道啊，都上报了，是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死的，那天遇害的还不止他一人。”
　　“那个司机被戾气缠绕才做出这种糊涂事，那辆失控的货车本来是要毁掉苏静的身体，当时贺子卿推了她一把这才幸免遇难。总之，贺子卿死了不肯投胎，很执着地跟着苏静，本来按规矩应该让他浸在忘川里，但是苏静天天在忘川边上徘徊，要是他们见面了指不定爆发什么‘爱的力量’，所以我下了个咒，让苏静看不见也听不见贺子卿，除非她自己意识到，然后找个高等级的上神帮她解除，最近你看苏静能和贺子卿聊天，完全是因为贺子卿单方面努力总算让她意识到他的存在而已。”
　　“这样啊，那我明白了。”时文煜了然的点点头，又好奇的问：“那林夕是什么样子啊？”
　　“呦，没想到这位小朋友对我这么感兴趣？”
　　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阎王打了个冷战，转头看去，林夕就站在小巷口，戏谑地看看他，又看看时文煜，捂嘴笑道：“小巷子里的确能做很多事情，不过芥舟你是鬼仙，和人靠这么近小心他受不了哦。”
　　阎王：“......”
　　出现了，喜欢拉郎配的小殿下。虽然他对女的不是很感兴趣，但不代表他饥不择食啊！
　　比起阎王无语的表情，时文煜脸有些红。
　　她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离大人近一点的，不对，他害羞个什么，他只是因为大人那张脸才想离那么近，绝对不是馋他身子！
　　“小殿下怎么来了？”
　　“没什么，告诉你个好消息。”林夕看了看四周，嘴角微微扬起，愉悦的说道：“苏静身上那个咒挺好解决的，没费我多大功夫就搞定了，以后她能看见贺先生喽。”
　　“......我想君上又该找小殿下您谈心了。”阎王捂脸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