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还-降临》夜色羽灵

8、第七章：对不起

　　也不知道又过去了多少次的循环，陈子怡基本上把自己能想到的方法全部尝试了一遍。
　　原本陈子怡经历了子涵的所有经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子涵本身就已经是很厉害的秘术师了，而陈子怡则是在此基础上更进了一步，她不但学会了李奶奶所有的秘术，甚至还偷学到了很多李奶奶都不知道的，仅存在于李家密阁当中的秘术！
　　毕竟子涵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能还需要小心翼翼，因为轮回的决定权并不在子涵的手上！但陈子怡就不一样了！只要她愿意，她甚至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李家的总部，然后一枪一个，解决掉所有前来找麻烦的人，然后整个李家的总部，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调查什么就调查什么！
　　当然，事实上陈子怡也并不是没这么干过就是了……

　　只是尽管陈子怡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仍旧是没能创造出她想要的那个结局……

　　于是这一次的轮回开始的时候，陈子怡再一次早早地便来到了李奶奶沐浴的地方，并在李奶奶到之前，解决了所有李家的眼线，然后拆除了所有的监听设备，甚至还在李奶奶沐浴的地方设下了阵法，这样就算李家的人发现了异常，那他们也绝对无法接近这个地方……
　　看得出来，对于陈子怡而言，这一套操作她已经很熟练了。

　　但这样的做法无疑是直接宣战，这要是放在之前的循环里，陈子怡这一次的轮回绝对就废了！
　　·但是陈子怡可并不在乎，死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想要一个能够跟李奶奶独处的机会……

　　没等多久，李奶奶到了。
　　陈子怡已经为李奶奶放好了水，做好了一切事前准备。

　　李奶奶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她明明没有轮回的记忆，却依然可以在看到你的第一眼便明白过来你的疑惑，苦楚，以及来意……

　　这一次，李奶奶缓缓地放下了手中带来的东西，而后轻声的说道：“小姑娘，让我为你沐浴更衣吧……”

　　“这怎么行，您可是……”陈子怡几乎是本能的拒绝了，毕竟让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年人为自己沐浴更衣，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陈子怡的话还未说完，李奶奶便不紧不慢的打断道：“小姑娘，你累了……”

　　“你累了……”

　　“你累了。”

　　这三个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在陈子怡的脑中不断地循环着……
　　陈子怡愣住不动了……

　　紧接着，李奶奶的工作便开始了……

　　她先是牵着陈子怡的手，来到了一个小的水池边，为陈子怡洗脸，洗手，而后洗脚……

　　在做完了这些之后，她便开始为陈子怡宽衣，解带，然后再一次牵着陈子怡的手，缓缓地引领着陈子怡走进了那个一丈见方，浑然天成的池子。
　　这整个过程，都像是一位和蔼的老奶奶，在为自己幼小不懂事的孙女洗澡一样……

　　水池里的水温正好，若不是此时此刻，想来泡在这样的水池里，应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再看另一边，李奶奶安顿好陈子怡后，便开始不紧不慢的做着剩下的工作。
　　她先是泡皂荚，而后过滤出清澈的皂荚水，然后将水盆端到水池边，再一点一点的为陈子怡清洗着身体……

　　连洗带按，李奶奶的手劲不大，却能够精准的按在陈子怡每一块绷紧的肌肤上……
　　李奶奶洗的很认真，但陈子怡却依旧是神经紧绷，只不过说到底，□□上还是放松了不少。

　　半个时辰过去了，洗好后，李奶奶又拿出了自己带来的衣物。
　　而后缓缓地说道：“我这也不知是怎么了，几日前便觉得会有人会满身疲惫的来此，我就想着，自己也做不了别的，便寻思准备了些干净的衣裳，做了些你可能会喜欢的糕点，看看能不能让你好受些……”

　　“谢谢…李奶奶……”陈子怡还没有起身，而是依旧泡在水里，眼中满是迷茫的神色……

　　她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原本她今日前来，是希望再找李奶奶取取经，看看李奶奶是不是还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法子，但其实她知道并没有这样的法子，只是在这个梦回还的范围内，她也只能找到李奶奶了……

　　李奶奶一边将带来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整理好，方便待会儿陈子怡去穿，然后见陈子怡还泡在水里，没有反应，便又将自己带来的糕点拿了出来，端到了水池边……

　　就在这时，陈子怡开口了。
　　“李奶奶……”陈子怡想着，然后轻声的说道：“有件事情，我想向您请教一下……”

　　李奶奶慈爱的看着她，说道：“你问吧……”

　　“如果……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她曾经拯救过你无数次，甚至为了救你，无数次的让自己身陷险境当中，可是当他消失了以后，你想救他，却发现自己连一次也救不了他，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陈子怡轻轻地说完了这些话。

　　“消失了……”李奶奶听完后，也是看着水面愣了愣，而后才缓缓的开口道：“你又如何确定他真的消失了呢？”

　　“可他就是消失了啊！！！”
　　陈子怡再也绷不住了……
　　她开始泪流满面的哭诉道：“我找了，我到处都找了，可就是连一点点他的痕迹也没找到，甚至只要是这梦回还里能见到的活人我都问了，但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他，我以为他们在跟我开玩笑，可是就算我将他们全部绑起来，一个一个的拿着刀逼问他们，他们哭着，叫着，向我求饶，甚至就连自己做过的再不堪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但他们就是没办法告诉我任何一点关于子涵的消息……所以他是真的消失了，他真的消失了，他真的消失了啊！！！”

　　李奶奶看着眼前这个泣不成声，甚至无能狂怒，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拍打着水面，发泄着自己所有情绪的女孩子……

　　待到对方全部发泄完了，情绪少少的稳定了些，这才轻轻地抱住了对方，就像是一个长辈，安慰着哭闹累了的孩子一样……

　　这样的场景，不免有些诡异……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句句让人心惊胆战，而一旁还坐着一名一脸慈爱的老人，满脸关心的看着她，并且看得出来，老人对女孩所说的内容没有丝毫的怀疑，甚至是认认真真的在为对方思考……

　　又过了一会儿，李奶奶这才轻声的说道：“小姑娘，我们都是凡人，即使学会了再多的秘术，也只是凡人……”

　　这下陈子怡彻底安静了……

　　小一会儿后……

　　陈子怡就着池子里的水洗了洗脸，然后起身，穿上了那些李奶奶带来的衣服，又好好的享用了李奶奶带来的糕点。
　　那是一套特别合身的巫女服，跟动漫里看到过的那些巫女服并不一样，硬是要说的话，更像是一种苗疆服饰。而糕点，则是地地道道的蜀地糕点了。
　　至于李婆婆本人，则是依旧和蔼的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甚至是生怕陈子怡不小心噎着的样子，还会将水倒好，然后送到陈子怡的手上……

　　临行之时，陈子怡只是说了一句谢谢，便回家去了。

　　然后，下一次的轮回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