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告白》勿漫川

4、她真的很好

　　“你收这两排，我收这两排，好吧。”
　　“你发这些，我发这些。”
　　“黑板上的作业，一三五你写，二四六我写。”
　　……
　　平时他们的交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很多时候她比他还闷。王暄在和与姜宪的相处中，也总是有意无意的起主导地位。
　　他只好每次都：“嗯。”
　　姜宪的性格像个女生一样，少些莽撞烈性，很好说话，也爱帮助同学，谁要是打架，他总是劝架的那一个。
　　李雪涛是个爱挑事的，和前后左右都打了个遍，姜宪对他十分包容，因为他和他一样是家庭条件很不好的那类。
　　这次李雪涛被对方语言攻击到，直接去摸了消防栓。姜宪和几个同学在他们中间拉扯调和着，直到王暄跑去把班主任叫来才平息了事端。
　　数学课前，王暄看到他额前有点小小的伤口，一定在拉扯中被伤到的。
　　“你没事吧？”
　　她平时可不是个会关心人的人，一开口把姜宪吓了一跳。
　　走廊里，回荡着着他澎湃的心跳。
　　她那张小小的窄窄的脸上，带点心疼，或许从这一刻，他们从同学变成了朋友。
　　“没事，这不算什么。雪涛他还是太冲动了。”他微笑着。
　　“你总是帮他，你脾气是真是好，这样是震不住他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脾气，改变不了，就努力适应吧。”虽然他个子高高，也初现帅气硬朗的面庞，可是一说话就那样的温和如细雨。
　　他们一个强硬一个温和，搭配的还真不错，在别的课代表换了一轮又一轮的时候，只有他们一直搭配了两年。
　　他并不是不情愿的，反而很乐意，和这样的女生合作，反而被安排的井井有条很有安全感。
　　很多次，他们一起在数学老师面前听候课前和作业的安排，一起从老师办公室越过狭长的走廊回到教室，一切听数学组老师们在办公室吐槽，一起接受同学们对他们课代表身份的羡慕。谁让他们俩数学总是名列前茅才获得的资格呢。
　　也偶尔借着某个话题，他会问她的理想。
　　数学作业展览那天，他们和其他班的课代表一起走进科技楼，走廊里都是优秀毕业生的展览，他们抱着作业一路欣赏着每个人的经历。
　　“王暄，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做太多，律师或者医生？总之要很高尚，我想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我将来一定会过很好很好的生活。你呢？”
　　“嗯，你的理想很美妙。我没想过那么多，体体面面的就好吧，其实在我们城市当个公务员就挺不错的。”
　　“我想去大城市，北京、上海、天津，深圳也不错，算命先生可是说过我这辈子荣华富贵，所以我也会朝着这个目标一直努力的。”她很清醒，很有事业心。
　　“真好，小时候老生病，算命先生说我苦尽甘来，不知道这份苦什么时候结束。”
　　“谁小时候不生病呀，算命先生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她总是有意维护他，鼓励他，谁让他那么让人有保护欲。
　　因为姜宪的性格好，他便也逐渐成了王暄倾诉的对象，整个初中，对她来说，除了陈玔，关系最好的就是姜宪了，大多时间他都会认真的点点头，然后给出建议。
　　后来一次调座位，王暄坐在了姜宪前边的前边，靠窗的一排，她回头朝他笑笑，好像在说，看我们的缘分不浅吧。
　　他只能在微风吹拂下看到她干净利落的后脑勺，每次回答问题，一个清瘦的身影就会站的笔直端正，吸引他的全部目光，无论多么复杂的题，她总能落落大方逻辑无暇的讲出来。
　　清风拂过，自习课疲惫的时候，抬眼望去，她和窗外的景色交相辉映，那是属于青春特别美的一幅画。
　　还有一次，两人被物理考试一起喊上去解答，不同的步骤，相同的答案，她比他的更简单利落。
　　她扑扑粉笔灰，看着他笑了笑，走回了座位上，哪管他心里涌动着无法抑制的心动。
　　期末考试王暄不出意外又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那段时间她很忙，下课也在写稿子，他便在工作上替她分担了很多。
　　“快帮我看看，我写得怎样？”
　　她那个稿子是不允许任何人接触的，却主动让发作业的姜宪看。
　　他接过，她那隽永又清秀的字跃然纸上，他抚摸着她的字，默读着绝妙的语句，几乎找不出语法错误。
　　“你这个大文豪让我这个理科男看稿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口呀。”
　　“快说怎么样？”
　　“文笔精妙，清新纯酷，无敌了。”
　　王暄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就你贫。”
　　有的女生会窃窃私语，真没见到她对谁还能这么热情。
　　他常会想，她是被父母如何捧在手心上，如何精心培养的，如何成为整个家族骄傲的，才有今天那个在全校师生面前落落大方的演讲的场景。
　　他总会想，如果是自己，肯定会怯场，肯定不会像她一样气息稳定……
　　在她面前，姜宪不可否认的越来越自卑了。
　　他知道，或许很多男生都在默默欣赏她吧，还有个别人总会有意无意地向自己偷偷打听关于她的消息，只是因为上次那个事情发生，再也没有人有勇气和她当面告白。
　　可除了他们俩之外，大部分的同学都心照不宣的默认他们是一对，总觉得他们是势均力敌的，太多的巧合和合适，就像看电视剧看小说里的CP一样，任谁也不行拆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