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平地惊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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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日向和辉再次来到组织的审讯室，不过这次不是以审讯者的身份。
他现在成为了羔羊般的被审讯对象。
看着已经前三天确定完成的对象竟然奇迹般地再次出现在报纸上，日向和辉知道了一件事情。
他的百分百任务完成率宣告结束。
开木仓的是他日向和辉。
确认目标死亡的是他日向和辉。
上交任务报告的也是他日向和辉。
报纸上大咧咧的标题——吉川议员负伤宣讲，民众率迅速暴涨，成为一个响亮的巴掌。
组织的审讯室有很多，其中一个是黑屋。
说是黑屋，实际上说它是一个黑匣子也不为过。整体占地不足一平方，被关押对象甚至不能躺下伸展身体。
没有任何光源，名副其实的黑。
建筑材料采用特殊隔音墙板，在里面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击打墙壁甚至都没有声音。
唯一能听见的或许只有心脏砰砰的跳动。
这样的设置很容易毁损被关押者的精神状态，同时也更容易审讯对方。
孤立无援，黑的彻底，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黑暗中的日向和辉想起也参与本次任务的苏格兰。
他怎么样了？跟自己一样的待遇？
实际上苏格兰比主要负责人的日向和辉要好一些，当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接到最新通知的波本感觉这两天有些炸裂。
坐在审讯监控室里面，波本看见了幼驯染的身影。
负责审讯他的是组织另一名成员，朗姆安排的。波本暂时没有自己直接插手。
降谷零坐在监控室前的椅子上，身体前驱，双手合拢遮住下半张脸，胳膊抵在桌上。
紫灰色眸子中的愤怒与担忧交织，却不让旁人看得出来。
这次任务，他们公安没有直接参与。协商以后由警视厅负责。
明明已经安排好假死的对象却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大肆的报道和暴涨的民众率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可以说是警视厅的严重失职。
如果这次是由苏格兰执行，那必定逃不脱任务失败以后的惩罚，而且更可能就会暴露卧底的身份。
不幸中的万幸，这次的主要任务是由尊尼获加负责。表面上苏格兰加入的比较晚，相对来说传出情报可能更低，担当的也是狙|击辅助，如果不是严查卧底，那么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少一分。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故实在令人寒心。
他们在组织里面战战兢兢，每一刻都紧绷神经。
此次意外，警视厅的负责人绝对是摆脱不了责任。
可恶，他们是在吃干饭吗？
降谷零磨了磨牙，口腔内的唇肉与牙齿摩擦，传来一阵微微刺痛。
hiro……
甚至还来不及重新与公安联系，降谷零借辅助审讯之由观看审讯视频。
“波本，你也在？”审讯室中走进了一个组织成员。
“螺丝刀你也参与？”波本将目光从视频中抽离，嘴角勾起浅浅的讥讽与笑意。
游刃有余，不露痕迹。
螺丝刀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饶有兴趣地回应:“这次我负责尊尼获加。”
语气莫名的自信，又带着一丝愉悦和兴奋。
波本眼珠子一转，轻笑出声:“啊~那尊尼获加这次可惨了。”
“失败者当然会有失败的惩罚，就算是琴酒来了也是一样。”螺丝刀漏出冷笑。
作为同僚的波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前不久，螺丝刀参与的任务被琴酒彻查，再加上朗姆派系的关系，虽然最后也没有怎样，但过程却够呛人。
这次螺丝刀特意向朗姆请求审讯资格，对象是与琴酒关系不错的尊尼获加。
知道内情的人或许可以猜到他的目的。
呵呵，是打算公报私仇吗？
“波本，最近有一批新研发的吐真剂，只需要3毫升就可以……”螺丝刀没说完，又开始发笑，果然像某些成员说的一样。
像个疯子。
波本起身，拾掇一下手上的白色手套，准备离开。
这次的背锅侠有了。
“别太过火啊，毕竟是琴酒那边……”波本没有说完，看似劝解，实则拱火。
“其人之理，还治其人之身。”螺丝刀还用了一句古语。
“哦，那祝你顺利。”
波本带着职业假笑，拉开审讯室大门离开。
而再次拉开审讯室大门的是几天后的琴酒。
“把尊尼获加的视频打开。”
语气冰冷。
看管的组织人员是最新来的，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组织里的行动组负责人。
银色长发，黑色大衣与礼帽，高大的身材将气场全部拉开。
带着抑制的情绪，仿佛冰山下的岩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喷薄而出，将人烧的粉身碎骨。
“是，琴酒大人……”看管人员吞了一口口水，慌里慌张将视频打开，手臂竟止不住地轻轻颤抖，生怕对面男人手中的伯|莱|塔下一秒就会对准自己的脑袋。
所幸的是，琴酒大人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他带着黑色皮质手套，拉开监控前的椅子坐下开始观看。
组织的监控像素十分高，倍数放大以后仍然清晰可见。
看管人员实际并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这次视频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血腥。
房间里是一个半长发的男人还有旁边穿着黑色西服的下属成员，而被审讯的对象则是一个年轻的黑发青年。
螺丝刀，还有尊尼获加。
“螺丝刀……”琴酒墨绿色狼眸微眯起，低语。
镜头中，螺丝刀抬起手示意，黑西服下属随即从携带的小箱里面取出一只针管注射器和小药瓶。
“尊尼获加，知道这是什么吗？”
螺丝刀接过手下恭敬递上的药物，打开精致的绿色药瓶，很熟练地用针管吸取完毕。
日向和辉丧丧地抬起头，纯黑的瞳孔没有高光，在白光的照射下，脸色越发苍白。
琴酒看见他费力舔了舔嘴唇，却没有张嘴说话。
“吐真剂你也见过吧，不过这一次可是新品种，”螺丝刀走近日向和辉，俯下身体挡住了他面前的灯光，“尊尼获加，你可以尝尝鲜。”
透过传音器，螺丝刀的语气莫名带着亲狭，仿佛只是跟对方说一句很平常的话。
今天甜品店出了新品，要尝尝吗？
注射的液剂很少，螺丝刀动作迅速，一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完成了。
名不虚传，药效发作的很快。
从注射点开始，一股灼热和麻木感迅速蔓延开，像是一把顿感的磨刀划过自己的血脉。
起初还能咳嗽，后面喉咙里越发干涸，再无法发出一丝声息。
日向和辉逐渐感受到呼吸困难，每一口气都像是在火海中吸入气体。密密麻麻的刺痛逐渐转化成剧痛，如雷霆般冲击自己的神经。
像有无数针尖在皮肤下刺痛。
监控屏幕前的琴酒再次放大视频，仍然是面无表情。
不过一旁的看管人员却越发觉得对方冷峻起来，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镜头里的日向和辉着实有些狼狈，滚烫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滑下，有的甚至滴进了眼睛里。
起初的日向和辉还坚持着坐在椅子上面，不过随着痛苦不断的加剧，他的肌肉也开始痉挛抽搐。
琴酒敏锐地捕捉到日向和辉手指的痉挛，指节被主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他抓住椅子的边缘，试图找到一个稳固的支撑点。
时间似乎在这片监控画面里变得十分缓慢，每一秒钟都充满了无声的折磨与煎熬，仿佛无法结束。
对面的螺丝刀倒是挺有耐心，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旁欣赏对面同事的不堪。
甚至还有兴趣抽出一支烟点上，对着监控镜头一抬手，脸上带着半笑。
仿佛在对着屏幕另一头的人打招呼。
“螺，丝，刀。”
琴酒紧盯着屏幕中的脸孔，从喉咙深处冒出的声音冷到彻底，还带着不善。
一支烟的时间很快，但日向和辉却感觉极其漫长。
药物的副作用不仅仅体现在身体上，被注射者思维也会受到极大的干扰。
再次被人强迫式抬起头，日向和辉眼前出现了很多重影，瞳孔涣散，眼神不能聚焦。
“说说，你的名字？”螺丝刀凑近，开始询问。
“……”
“日向和辉。”
日向和辉嘴巴一张一合，愣了两秒终于发出了声音。
但对面的螺丝刀却有些不满意。
“你的代号呢？”
“……”
“……gin……”
“哈，”螺丝刀发出一声嗤笑，“现在还强调你的站派吗，我问的可是你的代号。”
“……尊尼获加。”
“啧，看来不行啊，再给你加一剂吧。”螺丝刀抽身拉开与日向和辉的距离，又示意旁边的下属继续注射。
下属面上露出难色，“螺丝刀大人，朗姆大人吩咐过这新出的品种不能……”
话没说完就被螺丝刀打断了，“当然，我有分寸，给他打上吧。”
接下来的第二剂的外表效用不是很明显，但日向和辉的回答明显倒是快了很多。
“名字。”
“Enkoku Shidan……”
螺丝刀没听清楚，但也不用管，组织里的成员假名满天飞。
“代号呢？”
“尊尼获加”
……
螺丝刀又问了几个组织问题，对方都一一回答。
“吉川议员的任务中，你干了什么？”
“狙|击。”
“结果如何？”
“确认死亡。”
“报纸上的又是谁？”
“……”
这下日向和辉迟疑，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开始紧蹙，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不知道。”
螺丝刀追问，“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当时和你一起的有谁？”
“苏格兰。”
“他有异常吗？”
“当时没有异常。”
“他可能是卧底吗？”
“不知道。”
“那你呢？给条子传递信息，结果事情还是败露了？”
“我不是。”
“你是否忠于组织?”
传入耳朵的声音断断续续，日向和辉的脑袋开始发疼，螺丝刀一句一句的询问让他神经极其压迫。
眩晕。
想要呕吐。
大脑皮层密密麻麻的刺疼再次涌现，眼睛已经看不清了。
“你并不是组织天生的乌鸦，对嘛吗？”
“你也不想一直被控制吧？联手如何？我们可以给你机会成为……”
潜藏在大脑深处的回忆开始翻涌起来，像是一场天灾般的洪水，将其淹没。
而与此同时，监控外的银发男人将视频拖拽到审讯过程的某一瞬间，反复播放。
从日向和辉唇型读出的一个名字，却宛如平地惊雷，晴空霹雳。
炸掉他所有的冷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平地惊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