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提琴啊 ...
-
今天的安室透一如既往很忙。
虽然加班很累，但是获取更多的情报就是他的任务。
最近的朗姆酒貌似对他有提拔之意，这种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波本大人，这是最新的情报整理资料。”安室透接过下属的资料开始检查。
搞情报的，他们得实时更新与把握，落后的消息很可能成为一次致命的打击。
一页，两页。
安室透的目光落在了最新的人物查询上。
资料上是张模糊的照片，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拍摄的，被拍摄的主人仿佛不知情，黑色的卷发，一副墨镜挡住了大半张侧脸。
安室透：！
半个侧脸的像素不是很高，但安室透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人。
好家伙，这不是那个卷毛混蛋还是谁啊！
就算化成灰他都认识吧！
等等，松田怎么被盯上了？
虽然组织里的情报是错综复杂，人物资料也是实时更新，但上榜的下场大多数不是很好。
安室透神色不变，手指却暗中一紧，脆弱的纸张变得紧皱起来，像一个小孩哭皱的脸蛋。
“波本大人……”下属仿佛察觉了上司气场的变化。
“先去工作吧，等一下再把上次关于k系列的研发情况交给我。”
“是。”
打发走情报组的下属，安室透迅速查询起刚才的信息。
所幸的是，这并不是一份任务对象的请求。
这份资料是昨天组织成员上交的，请求情报组对提供人物进行深入调查，包括家世背景，日常人际关系，个人生活经历等等。
安室透吐出一口浊气，紫灰色的眸子爬上不知名的情绪。
继续往下查询，上面还备注了一条申请原因：感觉可以发展发展，吸收成为组织成员。
安室透嘴角一抿，神情更加：开什么玩笑啊！
再一调出档案，提请人的栏目上赫然是一个代号——
尊尼获加。
*
今天的日向和辉与某个不知名的同事不一样，他没什么事情干。在训练场地练了练木仓法，日向和辉正觉得有些无聊，突然收到大哥的消息。
好耶!找大哥去喽。
“莱伊那边的情况继续跟进。”房间内，琴酒还是平常的黑色大衣与一贯打扮，银发主人坐在沙发上点开一支烟，说道。
“还有，最近我要去美国一趟，短时间不会回来。”
琴酒继续补充。
除了伏特加，他的行踪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像这种主动透露的情况，日向和辉可能是第一个了。
“那我给大哥拉一首送别曲吧。”
琴酒眉头轻轻一挑，显然没有想到日向和辉还有会拉小提琴。
看到琴酒略显惊讶的表情，日向和辉咳咳两声，清了一下嗓子。
“任务需要速成的，”语气还略带自豪，“今天我给大哥拉拉。”
说干就干，日向和辉将墙上挂着的棕色小提琴拿下，手腕优雅地一转，把它架在脖颈与肩膀间。
今天的黑发青年还打着平时没用过的发蜡，将眼前的碎渣刘海别在后面，自然下垂的眼睑构成一副忧郁的样子。
白色的衬衫领口没有完全系上，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姿势摆好，音乐开场。
小提琴独有的音色瞬间在沉默的空间中响起，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情绪。
黑发青年闭上眼睛，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琴音相互交织，他的动作轻柔而有力，指法也看似娴熟，每次拨弄琴弦都带着一丝轻巧。
此时的音符仿佛是主人内心的诉说，在不大的空间悠然流转。
不是很出名的曲子，送别的气息也不是忧伤的，反而带着轻松与愉悦。
琴酒将后背靠在沙发上，墨绿色的眸子将目光放在了眼前不远处的青年。
他的躯背微微弯曲，白色的衬衫，棕色的木质，暖黄色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
琴音将琴酒的思绪拉回了某段以前的时光，但很快又消失了。
琴酒收回目光，拿起一旁的笔记本转移注意力。
笔记本是日向和辉的，随意地被主人放在了沙发角落。
琴酒翻开两页，字迹清秀中带着锋利，并不像字迹主人平时嬉皮笑脸的作风。
当然，嬉皮笑脸也只在琴酒面前罢了。
定睛一看，笔记本上似乎是一段抒情的散文。
我从你的个体表征中窥见一种后现代式的身份流动性，却又难以解构其滥觞所在，或许是你的这种化后设为先验式的脱域，导致了我的经验视景与想象集合的矛盾，这也形成了你超克于建构之外的张力。
我想此刻我对你作符号化的悬置——抑或是规训下的擅自让渡——无疑是一种亵|渎，你是否愿意言述你嬗变与重构的版图与视阈，让我得以透视你隐藏在现代性话语深处的复调意志底色？
你的文字让我想起了博尔赫斯，那位拉美文学的巨匠，他的作品充满了奇幻、哲理和隐喻，他的语言简洁而精确，他的风格独树一帜。
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读过他的作品，或者只是模仿了他的语调，但我觉得你对他有一种深刻的理解和敬意。
你试图用他的笔法来表达你对我的感情，你用了许多复杂而美丽的意象，你用了许多隐晦而深刻的暗示，你用了许多玄妙而诡异的比喻。
你让我感到既陌生又亲切，既困惑又着迷，既恐惧又向往。你让我觉得你是一个不可捉摸的谜，一个无法抗拒的诱惑，一个无法忘怀的梦。
所以，请原谅我的无能为力，请原谅我的平淡无奇，请原谅我的诚实直言。我没有博尔赫斯那样的才华，也没有博尔赫斯那样的胆量。
我只能用最简单最真实最朴素的语言来告诉你，没有别的。
琴酒：？
好吧，收回他前文的话。
这小子就没个正经。
琴酒神色复杂，默默地将笔记本放回原处。
所幸此时演奏的青年并没有注意到琴酒的动作。
不对，我为什么要觉得幸运？
琴酒抿上薄薄的嘴唇，不语。
正值高潮，琴音却戛然而止，日向和辉停下动作，注视着虚空，脸上却面无表情。
糟糕，接下来的谱子忘了!
里面一些音还拉错了。
丢脸。
日向和辉瞬间从营造的忧郁文艺青年形象里脱离出来。
大哥应该听不出来吧，毕竟——
隔行如隔山。
“A弦要稍微抬起一点，大概偏45度左右，这样效果会更好。”
琴酒一句话瞬间让日向和辉破防。
giao，原来大哥也懂小提琴啊。
好吧，这下卖弄到行家面前了。
“大哥也会小提琴吗？”日向和辉发出疑问。
“……”
“以前学过一点。”琴酒站起身，将取下的帽子重新扣回头上。
琴酒会拉小提琴的事实，这确实会让人感到疑惑或者惊讶，但他以前的确学过一些，不过也是在很久之前了。
“走了。”琴酒推开门，顿了顿身形，又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日向和辉，却没有说什么话，然后转身离开。
“哎，大哥去美国了，又要开始变无聊了。”
日向和辉把小提琴重新挂回墙上，躺在床上开始发神。
此时的日向和辉全然没有想到下一次再见到琴酒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是现在的关系。
*
没有闲置太久的日向和辉有了新的任务。
天台上一个不错的狙|击点，天气晴朗，风速不错。
日向和辉架着狙|击木仓等待着目标人物。
而在另一个狙|击点上的则是苏格兰。他这次的任务是辅助，不过显然已经知道此次任务要泡汤了。
当然，泡汤是针对于组织来说。
这次的对象是一个很重要的议员，提前获取的情报让警视厅高度注意，他们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有一次就会有二次，警视厅决定让议员假死，在一段时间内暂时消失在公众视线。
狙|击镜里，近50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发表演讲。
“时间到了。”
耳麦里传来尊尼获加的声音，随即便是消音的木仓响。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尖叫，保安，混乱。
苏格兰的手指紧的发白，明明是按计划进行的，可心里却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右眼皮无征兆地跳动起来。
“目标确认完成，撤退。”
撤退前一秒，苏格兰又往下面的人群中看了一眼，眼尖的他注意到了人群中穿便装的同事。
没事的，相信他们，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呼……”苏格兰深呼一口气，用手指轻摁住太阳穴，抑制下了心中不安的情绪。
“怎么了，苏格兰前辈身体不舒服？”
退场的日向和辉察觉出狙|击手同伴发白的脸色。
“没有，可能是最近的任务有些集中。”苏格兰回应。
“可以向上面反映的，人活着可不是为了工作。”日向和辉正大光明地将摸鱼摆烂的职场技巧传授给老实巴交又可怜劳模的同事。
可能组织也是考虑到了他的工作量，苏格兰这次只是辅助，但是也是费时费力的。
“不过这次任务挺简单的。”日向和辉发出总结。
事实证明，人过度自信的时候可能就会飞来横祸。
而事实同样证明，一个人莫名其妙开始不安也可能真的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是五天后被审讯的日向和辉与苏格兰的真实感受。
“所以你觉得这次的任务失败，你应该承担什么责任呢？”半长头发的男人挑起日向和辉的下巴，以随意又压迫性的语气审问。
“咳咳……我不知道。”
日向和辉嘴唇发干，嗓子也哑的低沉，被束缚在椅子上的他被人挑起头，审讯室特有的灯光设置让日向和辉眼睛刺疼。
纯黑色的瞳孔紧缩，干涩的，刺激的，即使眯上眼也缓解不了。
“螺丝刀，我觉得还有补救的机会……我可以戴罪立功。”
被人卡的下巴很不舒服，日向和辉紧皱眉头，发白的嘴唇里穿出费力的解释。现在日向和辉心脏跳的有些快，耳朵里嗡嗡的声音还在脑间闯荡。
就像之前的小提琴，不过完全没有它的悦耳。
被称为螺丝刀的组织成员听到日向和辉的回答仿佛并不满意，放开手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帕子慢条斯理地开始擦手。
不至于吧，我的脸也没这么脏吧，只是两天没洗罢了。
日向和辉现在还有心情在内心调侃一下，想想也佩服自己的。
对面随即传来冷声一笑。
“戴罪立功？还是继续向其他老鼠传递情报呢，或者说——”
“条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小提琴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