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火葬场里捡老婆》幺橘

48、带崽

　　有了孩子就别想有什么独处的时间了，这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夏柚柚就站在门口哐哐敲门：“你们在干什么！我也要进来，我也要进来！”生怕有什么好事没带着她。

　　郁时川被她吵得烦死了，推开门赶小狗似的：“去去去，哪都有你。”

　　“哼！”夏柚柚对他做个鬼脸，想扑过去抱住林渝大腿，结果被郁时川一把拎住后脖领子提起来，小短腿在空中胡乱扑腾，放声尖叫，“放我下来，你这个坏舅舅！”

　　郁时川提她就跟提小鸡似的，三两下扔客厅沙发上去，眯着眼威胁：“你不许赖他身上。”

　　夏柚柚在沙发上打滚，梳好的发型被她滚得像鸡窝，不服气地大喊：“凭什么！我喜欢林渝哥哥，你不许拆散我们！”

　　拆散这俩字差点没把郁时川听喷了，好悬才把脸色绷住，他心说现在小孩都这么早熟了，学前班就知道誓死守卫自己的爱情，虽然精神可嘉，但可惜你遇到的是冷血无情的老子。

　　郁时川呲牙：“他是我老婆，你玩泥巴去吧。”

　　什么？！林渝哥哥刚刚还在跟她一起甜蜜过家家呢！

　　夏柚柚不可置信，睁着溜圆的眼睛大喊：“你瞎说！他刚刚还在和我扮爸爸和妈妈，他是我的！”

　　“是我的。”

　　“我的！”

　　“我的我的我的。”

　　郁时川幼稚得要死，跟个五岁的丫头片子互不相让，在沙发上争了半天，夏柚柚见吵不赢他，小脸蛋憋得通红，怒气冲冲地跳下沙发，要林渝今天必须在她和坏蛋舅舅之间选一个！

　　然而郁时川身高腿长，先她一步跨进厨房，当着她的面扳过正在做饭的林渝脸蛋狠狠亲了一口，这一幕看在夏柚柚眼里仿佛晴天霹雳，幼嫩心灵再次被亲舅狠狠伤害的小姑娘“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小嘴唇哆嗦，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呜哇！！！坏！讨厌舅舅，我要妈妈，我要回家！！！”

　　郁时川巴不得她赶紧走，双手插兜靠在流理台上火上浇油：“手机在沙发上呢，要我帮你拨号不？”

　　林渝正揉面团呢，不知道他们舅甥俩在整哪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跟自己小外甥女较劲得津津有味的郁时川满眼无奈：“…好啦，她五岁，你也五岁吗？”

　　郁时川才不管什么三岁五岁的，都是第一回当人，凭什么就要让着小孩儿啊？

　　他跟在夏柚柚屁股后边打转，故意笑话她自不量力，夏柚柚甩又甩不掉这坏东西，在客厅哭得直背气。

　　乔书曼原本可能是想把自家烦人精送来折磨郁时川的，但五岁的逆子怎么可能拧得过二十六岁的逆子，夏柚柚简直就是郁时川的玩具。

　　最后林渝实在听不下去了，把哭着跑过来的夏柚柚挡在身后，不让郁时川再招惹她，夏柚柚说什么也不要再离开厨房，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抽抽噎噎地吃林渝为了哄她切给她的小草莓。

　　答应好的小动物馒头蒸好了，整整齐齐摆在盘子里，果然是小狗还有小熊猫造型的。

　　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刚还哭得打嗝，现在一看到好吃的就立马忘了这茬了，一手一个吃得贼开心，郁时川还想跟她抢，林渝按住他的手，有点憔悴：“你放过我吧，别惹她哭了。”

　　哭起来这罪魁祸首又不管，又得他绞尽脑汁来哄。

　　喂小孩吃饭，帮小孩铺床，带她洗漱，给她讲睡前故事哄她睡觉，全都是林渝一人包办，郁时川别说搭把手，乖乖在一边没添乱林渝都谢天谢地了。

　　真是像极了一天到晚屁事不干的爹和操碎了心的妈。

　　...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晨阳初升，暖融融的阳光又透过窗帘缝隙溜进了屋里。

　　林渝早起做好了早餐，去卧室喊还赖在梦里的一大一小起床。郁时川坐起来揉了揉脖子，眼睛都还没睁开，先搂住他的腰凑上去亲了一口，鼻尖蹭蹭侧脸：“乖宝，你好香啊。”

　　这臭流氓边说边伸手钻进人家T恤下摆，又摸又捏又掐又揉，林渝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捉住他作乱的手：“......待会早餐凉了。”

　　“再热。”他一使劲将林渝拽倒在床上，翻身压上去，扒掉碍事的裤子就要往下坐，门外忽然响起敲门的声音，夏柚柚一个人醒了，找不见大人没安全感，抱着泰迪熊来叫门：“舅舅、林渝哥哥，你们醒了吗？”

　　她眼尖瞥见了餐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餐，料想肯定是醒了，于是直接就要推开门往里进，郁时川听到动静手忙脚乱，赶紧从林渝身上爬下去拽好裤腰带，这辈子没这么神速过。

　　“操。”欲求不满的郁大少低声骂了句脏话，黑着脸套上外套，再次坚定了这辈子都不要养小孩的决心。

　　昨天说好了带夏柚柚出去玩的，所以小姑娘大清早就十分兴奋，坐在餐桌前边的时候还高兴地踢腿，林渝一边给她舀牛奶粥一边提醒：“小心点，别踢到桌腿了，会疼的。”

　　夏柚柚重重点头，没有要人喂，很乖巧的自己吃完了自己那份早餐，撒着欢儿跑进卧室挑裙子了。

　　郁时川还有点困，坐在沙发上撑着头看林渝洗碗的背影打瞌睡，没过多久夏柚柚抱着挑好的公主裙跑出来，她年纪太小了，还不大能自己穿好衣服，要郁时川帮她。

　　郁时川展开她那条流光溢彩的紫色纱纱公主裙，懒洋洋的点评：“有品味，这穿上谁还能分得清你和大扑棱蛾子。”

　　“嘿嘿。”到底没几年人生阅历，再聪明有时候也分不清好赖话，夏柚柚还以为郁时川夸她呢，小下巴一抬，又从自己行李箱里吭哧吭哧找出镶了水钻的漂亮小皮鞋，炫耀似的：“还有这个，我要配这双鞋子。”

　　你别说她小小年纪的，还挺有主见，给自己的出游穿搭安排得明明白白，但郁时川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玩其他家长夸奖教育那一套，打击她情绪：“这玩意儿中看不中用，待会出去脚走疼了我可不会抱你。”

　　恶霸家长搞独裁，郁时川说：“拿去换了。”

　　“不要！”夏柚柚倔劲儿也上来了，抱着水钻小皮鞋站那不撒手，郁时川看她这么犟，哼哼两声，“等会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梳头编辫子换衣服，还要拿上她的美乐蒂相机和小水杯，一会儿中午太阳可能会很大，林渝还帮她预备了遮阳帽，一起放在书包里背上。

　　这么折腾一番也得费不少时间，郁时川看林渝仔仔细细收拾那些东西，都纳了闷了：“逛个动物园用得着带这老些吗？”他自己不出力，还要说别人，“你也太磨叽了。”

　　郁时川对谁都是按照对他自己的标准，不死就行，哪有那么多讲究。林渝不跟他争辩，帮夏柚柚扣好鞋扣，很好脾气地说：“好啦，你等一等嘛。”

　　临近十点，终于出了门，早上的太阳还不那么烈，烤在身上温度正好。夏柚柚走在中间，一边拉一只大手，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见什么就要什么，走进动物园大门的时候手上已经攥了三只不同造型的氢气球，旁边林渝还帮她拿着糖葫芦棉花糖跟糖画。

　　“吃吧你就。”郁时川损她，“早晚吃一口烂牙。”

　　夏柚柚刚到动物园里神经兴奋，没工夫跟她舅一般见识，撒开林渝的手就往前冲：“梅花鹿，有梅花鹿！”

　　林渝跟在后边，操不完的心：“小心点宝贝儿，别摔跤。”

　　郁时川在身边不轻不重瞥他一眼：“你怎么从来不叫我宝贝？”

　　“……”怎么还会有人吃自己五岁小外甥女的醋？

　　林渝一愣，觉得他有点好笑，牵起他的手：“怎么这么幼稚。”

　　梅花鹿没什么好稀奇的，郁时川把夏柚柚夹在胳膊底下带她去看大蟒蛇。夏柚柚胆子奇大，一点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看到那体型骇人的蟒蛇居然也不害怕，郁时川把她举过头顶逗她说要把她扔进去她还咯咯笑。

　　小皮鞋果然不适合走路，没多久夏柚柚就走不动了，走着走着直接原地一蹲。

　　郁时川：“不许在大街上拉屎。”

　　小姑娘撅起嘴，伸出胳膊软糯糯地喊：“舅舅，抱抱。”

　　郁时川在家里说了不会管她，真到了这时候却嘴硬心软，数落了两句，还是蹲下去给她扛了起来，夏柚柚坐在舅舅肩膀上，视野一下子拉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新奇地抱住郁时川脖子，兴奋地大喊：“去那边！去那边，我要看大熊猫！”

　　憨态可掬的大熊猫靠在大石头上抱着竹子，慢吞吞地，吃得好香，夏柚柚又馋了，舔着小嘴唇问她舅：“它们吃得什么呀，我也想吃。”

　　这丫头贪心，看见什么都要，但就图个新鲜。林渝手上拿的棉花糖跟糖画都要化了，她舔一口就扔一边不要了。

　　郁时川：“不许吃，你又不是大熊猫，生啃竹子就死了。”

　　这么严重？那好吧。

　　夏柚柚又问：“那我可以买一只大熊猫回家吗？我要买一只大熊猫回家，我有钱。”

　　“行啊小土豪。”郁时川说，“你现在就去牵一只大熊猫走，给你爹冲业绩，他赶明儿上班的时候正好顺带把你也铐过去。”

　　林渝在一旁憋笑，夏柚柚小屁孩子听不懂，还以为他同意了，高兴地喊起来：“好耶！”

　　她天真无邪地转头问林渝：“我们怎么进去牵呀？”

　　怎么什么难题都扔到他这边儿来，林渝被问得措手不及，“啊”了一声，施展转移注意力大法，指着旁边那丛开得热热闹闹的小花问：“柚柚，你看那些花好不好看？我们去那拍两张照片给妈妈好不好？”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大多爱臭美，一听要拍照片眼睛都亮了，大熊猫什么的先往后让让吧。

　　她伸出手，要林渝把她抱过去，但是刚落地又开始愁起来，掖掖自己的裙角：“我漂亮吗？”

　　小小年纪就有外貌焦虑了，林渝蹲下身夸她：“漂亮，我们柚柚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小姑娘一挨大哥哥夸就高兴，羞涩地说：“真的吗？”她还是对林渝贼心不死，抱住他的脖子，“那我跟你一起拍照好吗，林渝哥哥？”

　　郁时川对她这幅花痴的样子贼无语，拿起手机不耐烦地喊：“你快点的，摆造型。”

　　他拍照技术丑穿地心，能把精灵公主拍成霍比特人，夏柚柚费劲吧啦摆半天造型，在他手机里像颗小土豆，一看到照片就哭了。

　　林渝只能哄她，说我来拍，她又不乐意，非要和林渝一起照相，最后没法郁时川只能改成录像，动态的好歹丑得不会那么荒唐。

　　阳光温柔，落在林渝线条完美的侧脸上，晕出浅淡的柔光。郁时川有私心，拍着拍着镜头就全转到了林渝身上，边欣赏着手机里林渝的盛世美颜边得意地想：“我宝贝儿长得就是牛逼。”

　　夏柚柚站在花圃里转了半天圈儿，都快转晕了，喘着气儿问她舅：“录好了吗？”

　　郁时川面不改色：“录好了。”其实视频里只有她敬业转圈的脚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