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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卷一(16) ...

  •   交丞听着,默然,“墨浅浅,你想要的太多了……我不是神,许不了你这许多……你害我武功尽失,沦落至此,却说只是不想我离开——墨浅浅,你复国拥新主,我离开,两全其美……”
      墨浅浅一怔,在怀里挣扎着想抬头看他,确认他的神情一样,“……公子!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浅浅,浅浅从来没有那样……那样的心思……”
      交丞不愿看他的眼睛,更没什么心思同他掰扯,只好死死将人控制,不让他有抬头之机。
      墨浅浅挣扎了几下,许是怕伤了他,之好暗暗松劲,闷闷道,“公子……所以公子是想要闷死浅浅么?”
      那语气不知怎么就带了委屈的意味,就好像他真的欺负了小猫咪一样。
      交丞,“……”

      交丞后知后觉松了松劲,此时此刻却再没有纠缠的欲望,于是抬手想将人劈晕了事。
      ……可是,自己现在内力尽失,小猫咪又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是下手失了分寸,没劈晕还好,可以补一刀,可是要是用力过猛……,
      该如何是好?
      墨浅浅没给他犹豫的时机,恰如其分地抬了头——就看见交丞在他身后缓缓扬起的手。
      交丞,“……”

      倒也是大可不必……

      墨浅浅满目伤情之色,神色暗了暗,“原来公子,一直在与浅浅做戏?——”
      似自嘲一般,轻声道,“是啊,浅浅在公子眼里面什么也——”
      交丞眉心青筋一跳,这个做小伏低的态度……后面是不是要反转啊???
      大脑宕机的一瞬间,交丞将手挽了回来,原本欲劈晕他的动作变作拉扯,将人重新挽进怀里,手臂顺势揽住他脖子,交丞想也不想凑近,张口垂眸吻上他的唇——
      墨浅浅,“……???”
      交丞后知后觉,“!”

      交丞面上毫无波澜,内心瑟瑟发抖:MD他这是啥表情?他这副被人冒犯的样子……不会是要……杀他灭口吧?——嗷?
      ……为今之计……
      只剩下……装晕了!
      于是,交丞在张口咬在小猫咪唇上之后三秒,果断双眼一翻,昏倒在地;
      墨浅浅,“???”
      他——他是不是不行?自己都温柔成这样了他居然只是亲了他一口?——就……完了?......他他他……难道不应该对自己做点什么吗?
      ……公子,你???我……???
      所以,我一直是……站错了队了的?!?
      嘤咛!

      ……

      交丞不如怎么,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醒来之时是墨浅浅早已不在,他怔怔抚着晚上铁链许久,不如是在想什么。
      终究还是,免不了成为你的敌人么——浅浅,我是不是,应该说服自己不恨你?
      可是……你终是要与我一刀两断了么?——以,这种方式?
      ——
      他的手中,是一条细长小辫儿,因辫时用了心,便是被割去,也未怎么散开——是浅浅塞在他担的罢?只是……为什么,如此绝情……
      他都那么尽力去哄了啊?
      有多恨?有多狠?又打算……如何对他呢?

      ……

      腊月二十三,他罪责定下的夜晚,凌府的地牢走水”。混乱中凌微墨来劝他逃,他只笑了笑,由衷地道:“多谢。”
      只是,那句“对不起”,他没能说出口。
      他不会走了,也许,再也不会。
      他在《前朝》中卡了这许久,也许只有一死,才能离开罢?没有母亲,没有浅浅,他无需在此活下去了...…浅浅,也许,我应对我对你所做,说一句对不起,可来不及,也没机会了……我也只好,按你所想,去死……

      正月初一,帝行祭天之仪,之后是即位大典。
      交丞作为“开国谋反第一人”,“荣幸”地被绑着同去祭天——虽则他严重认为,皇帝根本是想拿他祭天……
      可是车行一半,忽有人赶上帝王座驾,报道:“请皇上赎罪,先行往央山进行即位典礼——夜……有天火至、祭坛如今,正在维修……”
      在场众人闻声无不心惊,“火”这个词,在新朝几乎是禁忌——无他,只是因为,前朝的信仰与供奉,正是传闻中那火晶。新朝本源供奉冰晶,本就有畏火成分,此言一出,哪怕传讲之人语言再多不敬,也无人去追究。
      帝只稍作犹豫,便掉头往央山。交丞于队伍末尾看着他的坐驾远去,心中隐隐有点不安,抑制不住,也不知如何去发泄。
      祭天与大典其实无甚差异,然唯一不同的是,多有一个环节,是以帝王之血,润泽王朝本源供奉之物……冰晶。
      他可以肯定那所谓“天火”是前朝人所为……只是,图谋的,是这一位帝王,还是这一个朝代?

      ——墨浅浅果然来了。
      在帝即位大典之时,礼官尖声报出至关重要的那句:“南宫王室南宫辛即帝位。”
      他才扯下一直遮住面容的帷帽,靠在囚车边,浅声道:“公子,一会儿闹起来,你即刻离开这里,在城南的客栈等我,可好?——清源也在人群里,他会护公子万全的……”
      交丞平静地望着他,闭了眼:“浅浅。”
      “公子?”对方有些许疑惑。
      “如果,我说不好呢?”
      “公子?”墨浅浅声音淡到无形,似未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公子是……不肯相信浅浅么?浅浅可是又做了什么,惹得公子不满了?”
      交丞未睁眼——自然也未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将身子靠在车栏上,什么也未说,半响,似受不住那种被凝视的感觉,从袖内掏出一截细辫,小指灵巧地勾住末稍当初自己打的结,抖了几下——看着那续发散开了去,然后随手一扬,在它们随风飘散……
      “公子……”
      墨浅浅着着他动作,却不能阻止,眼圈发红:“公子是不是……生线浅的气了?——公子气在哪儿,告诉浅浅好不好,浅浅可以解释的——”
      “我气,”交丞顿了很久,才轻声道:“气我自己,心里,有你!气到,我非死不可——墨浅浅,我再也不想被你逗弄下去了,你杀我也好,我自杀也罢——总之,我不想见你,不想和你同处在一个世界里!——不想!......”
      “公子——浅浅是真的有苦衷——浅浅的心意,公子不知道……”他顿了顿,忽然无声了。
      ——赠发之谊,再明了不过,他的回绝,也再明了不过……也许是真的不愿吧?

      “可是……可是公子也不能白白浪费生命啊,你现在功力尽失,还是先随清源离开,其他以后再说,好不好?”
      他急急想解释劝诫,却不妨当台之上忽然闪出数个黑影,周遭几个散入人群,大肆杀戮天子近臣,中间几个武艺高强者则格开众护卫,向南宫辛逼近。
      墨浅浅无心多说什么,即用钥匙开了牢门,拉交丞出来,同时将自己身上斗篷披在他身上,神色几分郑重,颤抖的手心却难掩其内心慌乱:“——公子,情况有变——这不是我原本带的人——你快走,离开这里!哪怕是公子想永不见我,也可,快走——别再寻我!……”
      交丞一怔,还未来及说什么,却已被他反手推开四五步,周国人群纷乱,他再抬头,竟已不见他的影子!
      “墨——”他下意识想喊,却被另一人的声音惊得闭上了嘴:

      “四殿下人呢?清源大人不是说让我们在此接应——”
      他刚要回身去叫住那声音,却闻一个稍微陌生的声音道:“快找,一定就在这附近!二殿下有令,务必在动乱停止前了解他,快!……”
      交丞根本不用多想,便迅速解锁这一“剧情”,他们口中那人,必是墨浅浅无疑——而且……清源可是奉了他们“二殿下”之命,要杀他?

      ——话说前朝余孽这么多的嘛?……怎么一个两个都还活着?他这个番外是番了个茄了个寂寞?!

      事有轻重缓急,现下当务之急……
      交丞捏了捏拳,拉上斗蓬——现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不会一点儿武功的小黑猫……
      最后一次。
      交丞无视心中的一痛,在心里一遍遍复述着“故后一次,救下他我便离开”……不知是为说服自己,还是在勉强自己。
      言灵发动之时,他因失力,眼前朦胧了一瞬,寻到那人时,清源清澄正在他身边守护,那些人也还未寻到他。
      他一面庆幸,一面拉开众人到他身边去:“浅浅!二殿下想杀你——你莫要信他!”
      他走得颇急,却因囚困了这些许时日,身体有几分虚浮,脚下一软,不知怎么就向他这么栽了去。
      墨浅浅将人揽住,扶在自己肩头,眉心跳了跳,温声道:“我知——公子不该到这里来的……”
      交丞被他这么一揽一抱,心猛地跳了跳,忙推开他,口上道:“我……我不来,你又不会武,若是死了,我找谁投奔去——啊,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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