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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鬼杀队的鸣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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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日上三竿,我从自己宅里的床榻上醒来,周围空无一人。
「啊——」我打了个哈欠,手胡乱地抓了抓头发,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那酒还不错,起码我喝了这么多早上起来没有头疼。
哎呀昨晚和忍喝到这么晚,不知道她有没有安全回去。
所以我打算亲自拜访一趟「蝶屋」,顺便和她唠唠嗑。
我当然还记着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嗯……她咬我嘴巴大概是好朋友间表达友好的方式吧。
——完全没有被桑岛慈悟郎教导这些知识的我理所应当地想着。
只是……
我的指腹轻轻抚过被她咬过还隐隐作疼的嘴角,心脏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几分,甚至能明显感觉到耳朵尖的滚烫。
只是,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不管了,先去「蝶屋」吧,实在不行就直接问她。
2、
在去「蝶屋」的路上,我路过了一个露天的能剧舞台,不由得驻足观看。
戴着面具的演员似乎扮演着一对痴情的男女,讲的大概是女子不知男子的爱慕之意,让男子很是伤心,于是男子赠一和歌曰:
「未得芳心人落魄,忽忆柔语重振作。」
女子听见和歌后终于幡然醒悟,回赠道:
「君问如玉为何物,我愿伴君似露珠。」
最后男子与女子的嘴唇贴着嘴唇,宽衣解带。
然后舞台落下了帷幕。
在街上看表演的观众们叫好声一片。
而我,我他妈刚喝的水直接喷了出来,呆呆地伫立在观众堆里,如遭雷劈。
卧。槽。
卧了个大槽。
这他妈?不就是跟昨天咱俩干的事一个样儿的吗?!(瞳孔地震jpg.)
啥玩意儿???!
此时的我再怎么迟钝!也能明白昨天忍那家伙做的举动!到底!是怎么个!想法!了!!!
可是,可是女子和女子间又怎么可能呢?
不不不,鸣条鹿你他妈冷静一点……女子之间在一起又不会少块肉,说不定以前也有只是没有被书籍记录下来而已。
我在观众堆里又是眉开眼笑又是愁眉苦脸的,周围看见我表情的人像是看见了个傻子。
我当机立断。
对!不管怎么样先把忍找到!然后问个清楚!
3、
「不在?!」
「是的,忍大人已经前往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了,来回起码要三天。『鸣柱』大人,需要留在这里就餐吗?」神崎葵毕恭毕敬的对我说。
「不用了,谢谢你神崎小姐。如果忍她回来了你知会一声,说我在找她」。
我快步走出「蝶屋」,心绪如同一团乱麻。
回想起和忍相处的点点滴滴——「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初次见面时她的脸红吗?是养伤完分开时她颤抖的身躯吗?还是平时的日久生情?又或者……只是昨天的一时冲动?
我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来来往往「蝶屋」的人不停地朝我打招呼,我心情大好地一一应答并且问好。
作为一个在常识方面完全!不在乎!的人!
女子和女子在一起又怎么了!
而且是忍先动的手!(乐jpg.)
我想到这,我开心地点点头,因为心情的雀跃整个人一直不安分地走来走去,从「蝶屋」走回宅子,然后又从自己的宅子跑去其他城镇,如此绕来绕去,完全感觉不到疲惫。
我现在真是嗨到不行啊!
这三天的时间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恨不得自己撞晕自己一觉睡到蝴蝶忍回来。
是啊!谁能有我激动!这世界上谁能比我还幸福!
桑岛爷爷身体硬朗,狯岳没有性命之虞地通过了「最终试炼」,善逸虽然怂但是也有乖乖练剑,还有蝴蝶忍——我们就要在一起啦!
我又想起路过某个城镇时,看见一间小屋内,一家三口那其乐融融的样子。
是啊——我和忍不仅会在一起,还会和「蝶屋」的大家一起,组成一个家庭。
作为「鸣柱」的我和「虫柱」的她,就是「蝶屋」的大家长。
然后神崎葵,香奈乎,小清小澄小穗……或许以后还有许多人来加入「蝶屋」这个大家庭,但是没关系,我和忍都会接纳他们、欢迎他们……
哦!慈悟郎爷爷知道了大概会很生气,作势要打!但是最后爷爷肯定会心软地同意我们在一起哒哈哈哈哈!
至于俩师弟嘛,他们的意见不作数。
我美滋滋地想着,期待着第三天的到来。
4、
第三天的时候,我火急火燎的跑入「蝶居」,三步并一步地闯进蝴蝶忍的研究室。
「忍!很高兴见到你!」保持着推门姿势的我高兴地喊道。
蝴蝶忍仍然在埋头研究着各种药剂的作用,充耳不闻。
沉浸在喜悦中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气氛不对。
我以为她没有听见,于是开始耍起宝来:「哎呀呀~忍小姐,几天不见就立高冷人设了是吧?这样奴家会很伤心心的喔~」
可她还是没有反应。
「忍?」这时的我疑惑起来,准备上前看看她在干什么。
「别动,站在门口。谁允许你进来了。」
蝴蝶忍终于抬起头,渐变紫的眼睛里泛着冷酷的光芒,仿佛她看见的不是她的朋友,而是一头恶鬼。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居然对我用这样的眼神。
我安慰着自己,或许她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
我又重新振作起来继续犯贱:「哎呀,有什么事好好说嘛!你要知道我们可是有过肌肤之……」「闭嘴!」
未落的话语被她狠狠打断,此时她的眼神里除了冷然,竟然还有……嫌恶。
就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我被她这眼神狠狠地伤到了,内心莫名地委屈了起来。
一个僵硬的讨好的笑挂在我的嘴角,我压下内心翻涌着的难受,小心地问道:「……忍,你怎么了?」
她的语调依然如往常般轻柔,只是嘴角闪过讥讽,说:「那个时候不过是醉酒的误事而已呢。『鸣柱』大人,该不会当真了吧?」
……她甚至连我名字都不肯叫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做一场噩梦。
可是蝴蝶忍她嘴角的那丝讥讽并没有变化,没有突然变脸,然后喜眉笑目地说:「哎呀骗你的啦,你该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太可笑了。
等待了三天的兴奋劲如同被人临头泼了一盆冰水。
我踉跄了几步,意识有些恍惚,如同一个牵线木偶摇摆着四肢失魂落魄地离开,眼泪夺眶而出。
我神情恍惚地来到大街上,热闹的集市人来人往,而我只觉得悲凉。
太好笑了。
我低声笑了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像个疯子一样。
街上的人们看见了,都避着我走,还有人「呸」了一声说「晦气」。
原来我是不被她需要的。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多想了。
也是,女子和女子……又怎么可能呢?
无怪忍她看我的眼神像看个脏东西了,毕竟这违背了伦理常纲。
这个为了能和她并肩而成为「鸣柱」的我,这个因为一时醉酒误事的我……实在是——
「太肮脏了。」
*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披着蝴蝶纹羽织的身躯颤抖着,不自觉落下的眼泪晕染了撑着桌子的双手间的笔记,隐隐可见「紫藤花毒」的字样。
…那份心里的感情已经埋藏太久,终究还是爆发了。
可是……
那个可行的猜想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已久,如果想要完成复仇,她必须有所舍弃。
比起让她伤心,让她恨着会更好吧?
蝴蝶忍垂下眼帘,笑得苦涩。
——「对不起,请原谅我。」
5、
自此,我和她开始了「冷战」。
我仍然一边话痨一边斩鬼,对待普通剑士也如往常般调侃中带着关照,没有人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路,似乎那天我和蝴蝶忍之间的对话对我丝毫没有影响……
才怪咧。
就是说!我受伤我了也绝对不会!踏进「蝶屋」一步了!(气鼓鼓jpg.)
「隐」们都知道我讨厌着「蝶屋」,所以就算我受重伤,他们也只会带我去产屋敷家私人的医院治疗。
好在主公也没多说什么。
除了半年一次的「柱合会议」以外,我和她是不会有任何碰面的机会的,就算真碰面了我们也会把彼此当成空气。
维持着这样微妙的平衡已经三年有余。
期间我那小师弟磨磨蹭蹭了这么久总算参加了「最终选拔」,并且成功通过。
狯岳虽然杳无音信,但是目前还没收到他阵亡的消息。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身为「鸣柱」的我心想着:大师弟狯岳不肯做我的「继子」,那小善逸总会肯吧?
不过由于诸多任务的阻挠,腾出空来找他已经是又一次的「柱合会议」的时期。
听说我那小师弟中了蜘蛛毒,人躺在了「蝶屋」。
……啊又是「蝶屋」。
可恶!小师弟你以后可得好好报答我啊!为了你我可是连「蝶屋」都闯了!
6、
我愿称本次「柱合会议」是近年来最有意思的一次!
毕竟一个普通剑士居然敢用头把凶神恶煞的风柱给撞出鼻血这样的戏码可是千年一遇地不多见啊!
原谅我当场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虽然风柱他那眼刀恶狠狠地剜着我但我还是忍不住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7、
「早啊我可爱的善逸师弟,有没有想你师姐啊?」
我看着裹着被子颤抖着抽泣的,许久未见的师弟。
善逸听见了我的声音从被子里冒出他麦穗颜色的蒲公英脑袋,然后又开始泪液狂飙,熟悉的鼻涕直接粘在我的衣服上尖叫着道:
「师姐——呜呜呜我和爷爷都好想你啊——你知道吗我快要死了呜呜呜——杀鬼真的好恐怖师姐救我——!!!」
他说话的时候空荡的袖子晃来晃去,好像在跳水袖舞那样。
这小师弟多少带点搞笑在身上的。
听到他这种依赖心理的我,立刻打消了收他为继子的念头。
他的尖叫引来了神崎葵,神崎葵对这个老是用声音骚扰别人的病人感到十分头痛,却只能出言制止:
「你这家伙控制住音量啊!不要打扰其他人的休息!」
小师弟声如细蚊地辩解道:「可是我快要死了嘛……」
我笑得一脸和气,对神崎葵说:「神崎小姐,我这师弟劳您费心了。」「啊原来『鸣柱』大人您也在……不不不,没有的事。」
然后我转头,恶趣味地笑着对小善逸说:「你再尖叫,我就让你尝尝师姐我久违的爱的铁拳哦。」
——毕竟自从当了「鸣柱」以来,能和我一起开玩笑的人不多了。
随即小善逸立刻噤声,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不敢说话。
探望完我这小师弟后,我也不多待,立马离开「蝶屋」。
能踏进这伤心之地我也是在心里做了很多铺垫的好吗!
不过在出门的走廊还是碰见了……蝴蝶忍。
好在,我们都十分有默契地把彼此视作了空气。
我自然也没有看见这位「虫柱」大人眼里积攒已久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落寞。
8、
「……这是姐姐的想法,我必须继承它。姐姐说她喜欢我笑的样子,我就让笑容时刻挂在我的脸上。」
「但我真的……有点累了。」
——「蝶屋」的屋檐上,蝴蝶忍对灶门炭治郎说道。
9、
「炎柱炼狱杏寿郎战死!炎柱炼狱杏寿郎战死!」
「……」
10、
听说「音柱」想强制性地拉「蝶屋」里三个手无束缚之力的小女孩去当任务卧底这事还是几分钟前。
随后我收到了我那多灾多难的小师弟善逸又双叒叕重伤入「蝶屋」的简讯。
同时收到的还有慈悟郎爷爷的信。说什么——
「要好好照顾好你的师弟们啊!」「不然一年一袋的桃子我再也不寄过来了!」
这样某种意义上让我为难的话。
救命啊家人们「蝶屋」那地方我是真的一步都不想踏进去啊!
我不进去这简单,但为什么善逸他成天三头两日往里跑啊!
贪恋女色是吧是吧?
好啊我他妈现在……啊不,等他醒了立刻就揍他一顿以正师门之风!!!
我神色不虞地再一次进入了「蝶屋」,蝴蝶忍正在房内为他治疗着。
「他的情况怎么样?」除开个人恩怨,医生和病人家属这身份我还是能扮演好的。
蝴蝶忍脸色不变地微笑着,说:「他是在三个人里症状最轻的呢~大概明天就能醒来哦。」
「谢谢。」「不客气。」
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连相互对视的眼神间看不出曾相识的痕迹。
「……这样就好了。就这样吧。」
我心想着,垂下了眼帘然后离开了「蝶屋」。
作者有话要说: 官方是说忍姐姐是在最终战前和珠世合作时才摄入紫藤花毒,确实如此。但是摄入紫藤花毒的想法我相信忍姐姐是肯定早就有过的,而且是早就已经做好要和上二同归于尽的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