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元记段子合集》Sunness

18、十八、

　　受中镇族蓄发习俗的影响，人族大多都有一头很长的头发，因此夜里歇息也束发或编发，以免翻身压扯。
　　但成年以后，小周渐渐养成了夜里散发休息的习惯，还时常在睡前篦头。阿念跟他真正在一起之后，发现他这个习惯，不觉奇怪：“这样篦头有何用处？”
　　小周梳开发尾：“精神不振的时候，篦头会放松些。”
　　阿念把玩他一缕发丝：“当真？”她倒只觉得他头发养得好，又黑又亮，摸着还十分柔顺。
　　小周一笑：“试试罢，我帮你。”
　　于是他坐到她身后，替她解开发带，先轻轻将长发梳顺，再一下一下、慢慢梳按头顶。
　　梳了很久。
　　“明念，可还舒服？”
　　没有回答。
　　小周愣了下，伸头一看。她竟已抱着刀睡着。
　　看来是舒服的。
　　小周小心扶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前，才拿开她怀中横刀，悄悄放置一旁。
　　然后搂住她躺下。
　　阿念是睡得香了，小周却还无甚睡意。他安静看了会儿她的脸，终于开始他的第二种“放松活动”——从两人的长发里各取一缕，仔仔细细编在一起。
　　发丝交缠、牵连，就好像两人之间也总有一丝牵系。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神思亦不觉放松下来。

　　所以编着编着也睡着过去。

　　……

　　第二日一早，阿念睁开眼，习惯性猛地坐起身，瞬间头皮一紧。
　　蒙头蒙脑拽着头发硬扯，结果把小周也扯醒过来。

　　一个安逸又混乱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