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父母往事 ...
-
243，
当天回去，小汤姆就问了波拉瑞斯这个问题。
“我也曾在妈妈的肚子里被感受到吗？我的父母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小汤姆仰着头，问坐在自己面前的波拉瑞斯。
“他们现在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我是不是被抛弃的孩子？”
波拉瑞斯心疼地抚上外甥稚嫩的脸颊，“如果我说实话，你能接受得了这一切吗？”
“我想，我可以！”
小汤姆坚定地点头，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关于他父母的一切。
他是个早慧的人。
波拉瑞斯也察觉到外甥不同于同龄人的地方。
假如她不告诉他一切，小汤姆的心里或许还会保留着对父母天真的憧憬。
但这份憧憬越多，到知道真相时，心底的落差就会无限放大，对他的伤害也会越大。
而被伤害至深的小汤姆又岂会继续保持冷静，理智呢？
他只会怒发冲冠，进而在愤怒和逃避的指示下，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与其让他自己去找答案，却一身伤痕累累。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抹去他的憧憬和天真。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反过来，期望越小，失望也会越小。
就算没有父母参与人生，可他还有血亲小姨，还有将他当做亲人疼爱的斯卡曼德一家。
甚至在十年后，他还会在霍格沃兹收获一段难忘的友谊。
他不会像他母亲梅洛普那样，除了一个妹妹，没有人会再关心爱护她。
他得到的温暖时光，也不会像母亲用魔法构筑的骗局一样，似泡沫般好看却脆弱，如流星般难遇又短暂。
244，
“汤姆·阿波罗·里德尔。这是你的名字。里德尔，是你父亲的姓氏。”
波拉瑞斯找来了一张英国地图，将一个地方圈了起来。
那是林肯郡的一个下辖之地，小汉格顿。
“这里是小汉格顿。你的父亲是在这里居住的乡绅，也是我和你母亲梅洛普的一位邻居。”
小汤姆听着波拉瑞斯的话，忐忑不安地揪紧衣角。
他不知道乡绅是什么，但他隐隐察觉到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的父亲，英俊有钱但脾气不好。但看在金钱和外表的份上，他依旧是许多少女的梦中男神。那之中就包括你的母亲。”
“我的父亲很帅气？”
小汤姆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庞，问波拉瑞斯，
“我的帅气来自于他，对吗？”
“一半而已。”
在外人看来小汤姆很像他的父亲。
只有和梅洛普长时间相处过的波拉瑞斯才知道外甥和他母亲的相似之处。
“你的鼻子，眉间距来自于梅洛普。脸部的轮廓也跟她更为相似。”
“那我的母亲像我的父亲那样好看吗？”
波拉瑞斯在外甥的注视下摇头，“平平无奇，甚至黯淡无光。”
“为什么呢？”
“因为她的父亲和哥哥从未善待过她。”
波拉瑞斯不自觉地攥紧了她手下的布料，呼吸时快时慢。
她压下对过去的愤怒，让自己冷静地措辞，以免因自己的过激语言给小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和你的共同祖先曾是一位伟大的巫师。但有句话叫‘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麻瓜如此，巫师亦是如此。”
“所以说，我母亲的家族，也就是你的家族，已经败落了？”
聪慧如他，怎么听不出这背后的意思呢？
“是的。”
小汤姆顿时奇怪了起来。
他开始有了些脑洞大开的胡思乱想。
但波拉瑞斯很快就把他的那些乱猜乱想的想法个个打破。
因为现实总是要比幻想还要魔幻。
“不要乱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加在你母亲身上。尤其是在你不了解一些事情之前。”
波拉瑞斯点了点小汤姆的鼻子，后者借着摸鼻子的动作，暗中朝她吐舌头。
“我之前说过，我们共同的祖先是个伟大的巫师。因此，我的家族一直很爱惜这位巫师的血脉，不停地近/亲通婚。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什么是近/亲通婚吗？”
小汤姆接触了一个新名词，不是很懂，朝波拉瑞斯点点头。
“意思就是，让我嫁给你，然后再生个孩子。懂了吗？”
小汤姆直直盯着波拉瑞斯，像是被这样的解释震惊到呆滞。
波拉瑞斯挑眉，反问他，“怎么，你还真想那么干吗？”
小汤姆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连忙摇头晃脑。
不要不要不要！打死他都不要！
小汤姆：开什么玩笑啊！就算小姨长得再漂亮，我也选择拒绝！！！
而且这是在举例说明，真实情况肯定还要糟糕！
所以到底是谁发明的这么个恶心的鬼玩意儿啊？！
小汤姆在心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现在懂了吗？”
小汤姆连忙点头，他懂了，他懂了。在付出震撼三观的代价后懂了！
波拉瑞斯给时间让他平复心情，修正被晃动的三观。
245，
“那么，照小姨跟我说的，母亲是不想………”
小汤姆“阿巴阿巴”的张嘴，最后选择放弃。
他实在说不出那个名词。
“不仅仅是她，我也不想嫁给我的哥哥。”
波拉瑞斯说完，小汤姆抬头看向她，眼中依旧充满惊讶。
“我的家族没落后，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进来。而近/亲通婚又是家族传统。我和梅洛普有一个兄弟，你可以猜想她和我在面临着什么。”
“你的外祖父和舅舅是两个不可理喻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将我和梅洛普逐出家门？他们最好是做了！我可不想，也不愿意带你去那肮脏又腐朽的地方，见那毫无人性的亲属。”
“他们这对父子，一个对死物爱惜万分，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一个疯疯癫癫，凌/虐生灵，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可他们意外的合拍，又意外的同样傲慢，目中无人，神经兮兮，懦弱不堪。还都喜欢给梅洛普和我添乱子！堪称巫师界最绝父子俩！”
小汤姆听到这里，嘴巴微张，有些目瞪口呆。
他小姨对父兄的评价好犀利哇！最后那一句也好好笑啊！
“他们不事生产，五谷不分，游手好闲，将所有家务抛给了你的母亲和外祖母，还要对着她们指手画脚，趾高气昂。甚至故意添乱，以便他们挑错。”
“后来你的外祖母病逝，便让我加入。两个手脚健全的大老爷们，又不是婴幼儿，居然还要靠两个女孩子养活！”
小汤姆也忍不住嫌弃。
小汤姆：靠，好没品的父子俩啊！
小汤姆：我怎么会有这么丢人的亲戚。
会帮斯卡曼德夫人喂阿喀琉斯，会给她泡茶的小汤姆向外祖父和舅舅发出鄙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算了！他们还要把梅洛普和我当成出气筒，动辄打骂。像是上瘾一般，不整我们就不甘心！”
我们又没惹他们！真是有毛病！
波拉瑞斯腹诽。提一次她就生气一次。
“他们曾经让梅洛普接触过魔法，不过他们并不愿意让我触碰。大概是讨厌我，又或是别的什么。但他们对梅洛普也不愿意上心！”
“除了给她一根魔杖，一本魔咒书之外，我没见他们给她任何指导。好像给梅洛普一根魔杖，她就能无师自通，把破败的屋子变成豪宅一样！”
“他们还恬不知耻地对梅洛普进行魔法考核。梅洛普不管用不用得了魔法，都得挨他们一顿打骂。以至于梅洛普压抑自己，不敢再用魔法！”
“而梅洛普不能使用魔法，他们就把她叫做哑炮。但梅洛普不是，她一直都不是什么哑炮。”
不行不行，不行了，不能再说了！
再说下去，波拉瑞斯真就要控制不住那张想骂人的嘴了。
她跟梅洛普造了什么孽，才碰上这么【哔——】，这么【哔——】，还那样【哔——】的人间至屑父子？
246，
“后来呢？母亲怎么样了？”
小汤姆等波拉瑞斯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才把问题问出来。
“后来，你的母亲就遇见了你的父亲。”
247，
梅洛普跟老汤姆相遇在一个宁静的下午。
那可以说是梅洛普难得的闲暇时光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
马沃罗父子吃完午饭就跑进树林里，不知道是练习魔咒，还是折磨那些可怜的在树林居住的动物？
而妹妹波拉瑞斯一如既往地在马沃罗父子离开家前，被关进隔壁小黑屋锁起来。
梅洛普在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悠闲时光里选择午睡。
彼时，她还是个少女，十分珍惜且贪恋能拥有美梦的机会。
只有美梦才会让她稍微忘却掉现实中的无尽烦恼。
“哐当——”
可惜，她的美梦终究不能如愿。
有人闯进了冈特老宅，也吵醒了正在午休的梅洛普。
梅洛普一脸惊恐地抱住污垢积沉的薄毯，瑟缩在角落一声不吭地盯着闯进来的人。
身为不速之客的老汤姆打量了一眼梅洛普和整个冈特家。
除了破败和脏污，似乎也没什么词能够用来形容这里的环境和人了。
“喂！”
老汤姆皱着眉头喊了声一惊一乍的梅洛普，问，
“你是不是有个像天使的妹妹？”
他到这里来就是想看一看，那被大小汉格顿人津津乐道的，像天使的流浪汉之女。
他是家中独子，十岁就到外面去读书了。
如今大学毕业，家里也给他找了一位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他自然要回家继承家业，给家族带来更多的收入。
不过，他对那位“可怜的流浪汉的貌美女儿”十分感兴趣。
因为对方足够矛盾，长得好看，却是流浪汉的女儿。这实在太矛盾了！
所以老汤姆就想见一见，这个流浪汉的女儿究竟有多漂亮，以至于让那些乡绅太太那样念念不忘，都想招她去当自己女儿的女仆。
梅洛普木木地看着他，有些听不懂他的话。
但直觉对方应该是在问她问题。
而因自己长久地没有回应，对方的语气明显急切了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还是说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的回应，不要继续沉默啊？”
老汤姆气得跳脚，他面前这个姑娘怎么油盐不进啊？
他只是想看看那个小姑娘一眼，就一眼而已。
好说歹说了那么久，怎么半天不给他一个回应呢？
简直要气死个人了！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在梅洛普眼里显得有些可爱。
梅洛普忍不住好奇，对方到底是谁？
〖哈！麻瓜！果然是麻瓜闯进了我的宅子！给我滚出去！〗
就在这时，感觉到有人闯进家门的马沃罗父子赶了回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梅洛普忍不住一哆嗦，往墙壁靠得更紧。
马沃罗和莫芬嘶吼着，掀开不明所以的老汤姆，冲进房间，抓住梅洛普的脚踝，一边拖拽，一边殴打咒骂。
〖该死！该死的哑炮，你居然让麻瓜进了家！〗
〖你个该死的哑炮，愚蠢的哑炮，无能的哑炮！你居然敢让麻瓜闯进高贵的斯莱特林后裔的屋子！该死！该死！〗
马沃罗咒骂着，不自觉加重了力度。
〖没用的小哑炮！〗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怎么打人啊！”
老汤姆回过神，就看见被按在地上打，发出痛苦哀嚎的梅洛普。
他到底是接受的绅士教育，哪怕看不起那些平民和流浪汉，也没办法对女子被殴打坐视不管。于是连忙上前阻止。
“不准动手打她！你们两个家伙！”
他一把将马沃罗踹翻，但也被莫芬扑倒。
在“嘶嘶”声里，他跟莫芬扭打到了一起。
〖该死的麻瓜！出去！出去！噢！你还敢殴打伟大的斯莱特林后裔！我要你好看！〗
“不准把口水吐我身上！”
〖噢！啊！住手！住手！我命令你住手！〗
莫芬打不过老汤姆，加上马沃罗也打不过。
看着自己被撕扯坏的外套，老汤姆万分晦气的朝马沃罗和莫芬的方向“呸”了一声。
小声骂骂咧咧着，踹开挡路石子，愤怒地离开了冈特老宅。
梅洛普却紧紧盯着老汤姆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她趁着父兄不注意，移动到门口，注视着那策马离去的背影。
〖你可真厉害啊！〗
梅洛普小声地说着，下一秒就被已经站起来的莫芬拽进屋里。
哪怕那一日已经被父兄一顿收拾，可梅洛普却觉得这不算什么。
因为她找到了一位强大的，可以寄托她期望的魔法之源。仿佛生活都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自那之后，梅洛普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关注老汤姆，了解老汤姆的一切。
248，
“梅洛普和你父亲相遇后，她总是会在意他的一切。不过这些事，她不敢让马沃罗和莫芬知道。”
小汤姆听着父母的相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似乎只是他妈妈在单恋啊！他的父亲好像很不喜欢他的妈妈。
“但后来，他们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本就对你父亲怀恨在心的莫芬对他释放了恶咒，被魔法部捕捉到。在魔法部人员登门当天，他们知道了梅洛普居然喜欢你父亲。”
“马沃罗气得伸手掐住了梅洛普的脖子，我拿起盘子砸中了马沃罗，让梅洛普得以喘息。莫芬见我反抗，就反手打我。那位官员出手拖住了这对父子，我便和梅洛普逃了出去。”
小汤姆又赶紧地问波拉瑞斯，“逃出去之后呢？我妈妈和父亲在一起了？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波拉瑞斯看向自己的外甥，眼神怜爱又复杂。
“你说过，你可以接受结果。但你真的能做到吗？”
“我做得到！”
“那好吧！”
波拉瑞斯低头，收起那份地图，对小汤姆说出了真相，
“你父母的结合是魔法作用的结果。梅洛普用魔法，将你的父亲从他的家人和未婚妻身边抢走。而我，也是这场绑架的主犯！”
小汤姆怔怔地待在原地，清澈的眼睛逐渐朦胧，像是被残酷的现实之刃剜掉了一快肉。
“为什么呢？我不理解。”
为什么你也要参与进来？
波拉瑞斯蹲下身来，用手绢为小汤姆擦去眼泪。对上他因哭泣而伴有血丝的眼睛，她微微一笑，
“因为梅洛普是与我相依为命的姐姐，而我也拒绝不了她的苦苦恳求。哪怕知道她要奋不顾身地一头扎进无解的，还会消失的绝望之梦。”
“在知道她对你父亲万分迷恋之后，我选择帮助她。”
“我协助她制作了迷情剂，在她暴露对你父亲的喜欢之前。也是靠着那一瓶迷情剂，我们才带走了你父亲。”
有被事情真相打击到的小汤姆垂下头，波拉瑞斯叹气，问他还想再听吗？
小汤姆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表示自己还想继续听。
“那对父子被魔法部带走后，我与梅洛普得到了自由。练习了一个月的英语，我去了里德尔家，将你父亲带了出来。”
“支开他的仆人，我和梅洛普哄骗着你父亲喝下迷情剂，趁着夜色私奔，离开了小汉格顿。但在半路上，我和梅洛普分开了，再相遇，就是你生日那一天。”
也是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小汤姆默默补充着。
“我父母发生了什么，才让父亲选择……离开母亲？”
“大概是梅洛普不知出于什么，停用了迷情剂。没了魔法支持，你的父亲自然不会再迷恋你的母亲。”
“后面的事，我想我都知道了。”
小汤姆默默流下两行清泪，抽吸几声，对波拉瑞斯说，
“我妈妈被抛弃，颠沛流离。在一年的末尾，去到了伍氏孤儿院，生下我后，随之去世。”
249，
波拉瑞斯跪坐在地上，静静陪伴着待在她怀中哭鼻子的小汤姆。
“小…小姨，我……我是不是……是不是个坏孩子？”
小汤姆边抹眼泪吸鼻子，边问波拉瑞斯。
“不，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波拉瑞斯理了理小汤姆的碎头发，笃定地这样告诉他。
“真正的坏小孩是小姨，是我将你父亲骗了出来，也是我伤害了他和梅洛普，还有你。”
波拉瑞斯亲了亲外甥的额头，抱紧他声音颤抖地说，
“你只是一个受害者，但我却是造成这一切的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波拉瑞斯对她外甥的感情相当复杂。
她觉得自己伤害了外甥和外甥的父母，对小汤姆三人很愧疚。因此对小汤姆也带有了一种不容推卸的责任感。
她认为她有责任好好照顾且教育外甥，哪怕梅洛普还活着，她也会这样自觉。因为她自认为自己是一切不幸的源头。
她还坚信自己犯下了错，就得去弥补。所以她不去打扰老汤姆的新生活，在姐姐去世后独自抚养外甥，就算上学也要带着外甥一起离开孤儿院。
因为这都是她造成的错误。
但她爱护外甥的同时，难免会心情复杂。
因为12月31日的夜里，不仅仅是小汤姆失去了母亲，波拉瑞斯也失去了姐姐。
所以她能将过去的事全部告诉才三岁多的小汤姆。只要外甥敢问，她就敢说。
只是小汤姆早慧，能稍稍理解一下父母之间的阴差阳错。但还是不能免俗的受到了心理冲击。每个孩子都期待过自己的父母。小汤姆也不例外。
至于梅洛普和波拉瑞斯学习英语的事，是因为冈特家族都是在说蛇佬腔，用蛇佬腔交流。冈特他们也做到了真正的与世隔绝。自从最后一个冈特从霍格沃兹毕业后，他们很少出现在人前。
对于英语，他们或许渐渐的，就不会说了。波拉瑞斯去了孤儿院后，才那么喜欢读书。因为可以学更多的英语。
而魔咒，大概是半吊子水平。有一定杀伤力，但肯定比魔法部的傲罗们弱太多。
感谢在2023-07-16 00:49:12~2023-07-17 00:40: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作死的存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