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不喜欢我》南山客卿

75、可恨

　　“超级想要。”何煜点头，“但我忘记从哪里看见过，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

　　还是不敢说实话。

　　何煜心里也不好受，他希望曹西辞能跟他站在一条线上，这样他就能毫无顾忌地分享自己的喜悦和幸福。

　　礼拜天晚上十点，曹西辞才从外面回来。

　　何煜问他这两天干什么去了，他也不说。

　　没有买到想要的玩偶，何煜买了一个小狗八音盒。
　　打算明天送给张晨萱。

　　米老鼠手链安静地躺在抽屉里，那天没送出去的礼物，要是再送，总感觉怪怪的。

　　曹西辞手里拎着一个黑色袋子，放在他桌上，“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何煜微怔，旋即反应过来，赶忙打开袋子。

　　这是一只短腿柯基，外表并不特别，但想找到玩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附近的店里卖熊和猴子的居多。

　　除了半臂长的毛绒玩偶，还有两个钥匙圈，上面挂着一只小柯基。

　　“啊啊啊---”何煜兴奋地尖叫，激动地跳到他背上晃悠，“你从哪买的？”

　　曹西辞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疲惫地笑了笑，简单概括，“别的店。”

　　何煜毫不吝啬地夸赞，“你也太牛了吧。”

　　曹西辞勾住他的腿弯，学他平时臭屁的语气，“你找不到，我还能找不到吗？这有什么难的。”

　　何煜夸张地切了声，从他背上下来，“你牛，你厉害行了吧。”

　　竖日。
　　大课间做完操，何煜说要去上厕所，让他先回班。
　　铃声打响，才着急忙慌地赶回来。

　　曹西辞扭头，看见跟在他后面进来的张晨萱，手里拿着一个眼熟的黑色袋子。

　　空气霎时间凝固，指甲在桌角抠出响声。
　　何煜一步三回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偷偷跑回宿舍拿礼物，自认为天衣无缝。
　　真是……傻的‘可恨’。

　　曹西辞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的浓情蜜意，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难熬的一节课，简直度秒如年。

　　终于等到下课，张晨萱离开座位，走出教室。

　　曹西辞起身往教室后面走，像个小偷一样，看向她敞着的桌洞。
　　这与他平时的举动大相径庭，但他忍不住想亲眼确认。

　　黑色袋子已经被扔掉，那只他几乎跑遍全市才买到的玩偶，出现在它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桌角放着一串钥匙，上面挂着的小柯基，毫无生气地侧躺着。

　　曹西辞颤抖地张了张嘴。

　　原来他们已经走得这么近了。

　　是确定关系了吗？

　　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犹如被泼了一盆刺骨的冰水，脚步僵硬地回到位置上。

　　何煜正埋在臂弯里睡觉。

　　很想把他打醒，像以前一样质问他。
　　可是该以什么身份呢？

　　何煜会大发雷霆吧，跟那天一样，也许更甚。

　　想换一种方式跟他相处，装病，示弱，博得关注……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但有什么用呢？

　　曹西辞觉得他俩像是一块完整的蛋黄酥，而自己是掉落在旁边的碎屑，随时可以被丢弃。

　　还他妈自顾自地认为他们是一样的，傻傻地‘争宠’，以此来判定自己在何煜心中的分量。

　　搞了半天，他压根就没被何煜放在心里，即便有，大概也就占据了不值一提的拐角。
　　只是因为一起长大，是朋友，所以何煜才会管他。

　　如果换成曹倩倩，曹继盛和曹壮，何煜也会这样做。

　　太可恨了！！！

　　他要当唯一，不要当碎屑。

　　占不了整颗心，那就使劲往中间挤。
　　碎屑也能积少成多，把中间的蛋黄给晃散架。

　　回到宿舍，曹西辞偷摸把何煜的钥匙圈拿走，狠狠踩了一脚，才丢进楼下的垃圾桶里。

　　又出去买了一个大嘴猴的钥匙圈。

　　何煜很快就发现了，“你什么时候换的？”

　　除了曹西辞，没人会碰他东西。

　　“倩倩喜欢，我给她了。”曹西辞的语气不是很好，想起这件事就直喷火。

　　怒火跟怒火的碰撞，何煜差点跳起来把他锤一顿，“这是我的东西，给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

　　曹西辞一句话噎他，“这是我买的。”

　　何煜辩驳，“可你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

　　“我有提一个‘送’字吗？”把刻薄进行到底。

　　话被堵在喉咙里，何煜怒瞪着双眼，只挤出几个音调。

　　曹西辞不怕把他惹恼，经常这么干，习惯了。
　　“我是给倩倩，又不是给别人，你舍不得？”

　　“谁说我舍不得了。”何煜气冲冲道：“我是说你这种行为很不对，特别不对。”
　　说罢，把钥匙取下来，钥匙圈扔过去，“还给你，丑死了，我最讨厌大嘴猴。”

　　曹西辞继续拱火，“我喜欢。”

　　他淡定地说着，准备把钥匙往上面挂，何煜一把夺过扔地上，蹦起来踩，跑到阳台，甩手扔进草丛里。
　　怒道：“你不是喜欢嘛，去捡吧。”

　　曹西辞特别擅长戳他肺管子，“我又突然不喜欢了，谢谢你帮我把它扔掉。”

　　在气头上的两人非要对着干，拼个‘你死我活’。
　　谁也不服软。

　　晚上，何煜趁着他去洗澡，把他的鞋子全部丢进水盆里。

　　*
　　傍晚的曹家村，被绝美的晚霞笼罩着。

　　刘燕刚跟何煜通完电话，笑说：“他俩估摸又吵架了，特意跟我说今年不要给小辞做棉鞋，要冻死他。”

　　曹培洪正在盛稀饭，放下碗问：“又因为什么事？”

　　“你外孙你还不了解啊，肯定就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小辞迁就他的小性子。”

　　提及此，刘燕长叹了口气，“以后小煜上了大学，去社会上工作，我真怕他吃亏。”

　　曹培洪：“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想这么多了，吃饭吧。”

　　刚拿起筷子，大门口传来响声。
　　两人伸头看去，有一个人站在门口。

　　“谁啊。”刘燕放下筷子，年纪大了，视力不太好。

　　她跟曹培洪一前一后走出去。

　　待看清来人面貌，猛地停下脚步，脸色大变。

　　这人站得笔直，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笑容温和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