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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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的满意就是打工人的福祉。
阮乔乔立刻支棱起来，浑身上下充满了被老板赏识的愉悦。
她的脸就像一面干干净净的镜子，心里但凡有一点高兴，都会变成灿烂的阳光从脸上反射出来，一览无余。
隰染长睫下压，遮住了眸子的一半，也遮住了某些神光。
“嗯。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
“啊，送、送我？”
隰染没废话，朝着路边一辆白色的帕拉梅拉走过去。
阮乔乔赶紧坐上副驾，拉好安全带。
隰染一手搭上方向盘，另一手在触控板上随意划了几下，拉着空调出风口往上抬，改变原本对准阮乔乔大腿小腹那一块的方向。
清爽的凉风徐徐送出使人心旷神怡，阮乔乔忍不住眨巴着眼，转头看隰染开车。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连驾照都没有，怎么当助理。
还是抓紧时间去考一个吧。
到时候要是大小姐要出门应酬，万一要喝点酒，她还能帮着开车。
这样想着，阮乔乔便想从现在开始学习，越发认真地观摩隰染的动作。
隰染十指修长，裹在吊带裙里的身形纤瘦柔韧，被充满机械魅力的轿跑衬托之下，显得有些娇小，但她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能轻轻松松压制住这辆车。
方向盘在她手中也像是玩腻了的玩具，驾轻就熟地转圈、停顿，车身就丝滑地离开停车位。
……好厉害！
阮乔乔在心中感慨。
目光又移到方向盘前面的五联表。
那五个圆盘里面各有各的数字，仿佛谁也不认识谁，反正阮乔乔是一个也看不懂。
呃，她真能学会么。
就算学了驾照，恐怕也开不了这车。
到时候得找个代驾。
那她现在就得去物色一些技术好人品优的代驾。
阮乔乔胡思乱想着便没说话，车里一直很安静。
倒是隰染先开了口。
“你……”仿佛闲聊一般，开口却有些停顿。
在一条宽阔笔直无人车少的马路上，隰染抬起一只手，无意识地在鼻尖轻抚。
阮乔乔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嗯？”
隰染眨了眨眼，再继续时声音又恢复了平静淡然。
“你觉得这份工作的体验感如何？”
阮乔乔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很好！”
不，应该说是几近完美。
唯一有一点不足的是，她觉得好像是因为好过头了，反而让她心里有些许紧张。
“嗯，那就好。”
隰染说话时总是很冷淡，字句掷地有声，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很有分量，或许这是源于她习惯于当上位者的威严。
但是即便阮乔乔只是她的一个新晋的小小小小的私人助理，她也会关心阮乔乔的心理和生活。
“虽然我们之间已经签了合同，但是这个职业目前还尚未成形，作为新兴热点或许能在网络上掀起一阵风潮，但在没有监管和约束力的情形下很难有稳定的后续，从业者也几乎无法从平台等外部获得任何安全保障。”隰染双眼看路，严肃地说了一堆，又道。
“所以，你不要想着再去给别人当助理。”
阮乔乔眨了眨眼。
她发现一向冷淡中裹缠着温和的大小姐这回说的不是“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做”，或者“你应该那样做，对你比较好”，而是直截了当的命令，比之前强硬了许多。
看来这个要求对隰染来说真的很重要！
阮乔乔乖巧回答：“不会的。我都已经把招聘帖子删掉啦。”
“……嗯。”隰染语气还有些迟疑。
阮乔乔又咧开一个笑容，直直地朝着她。
“而且我除了姐姐之外根本不想给别的大小姐当助理！”
“……”
隰染没再说话。
目光紧盯着前路专心开车，看不出什么表情。
也没再提出其它的要求。
阮乔乔观察了好一会儿，猜测大小姐大约是满意这个回答。
国立美院占地很大，校园开阔，环境也好，还有公交车道穿梭而过，社会车辆也能开进去。
白色的帕拉梅拉一路滑过，引来不少男生女生的注视。
阮乔乔不好意思地说了几遍在门口把她放下就好，但隰染仍然坚持让她指路。
最后停在宿舍楼下，阮乔乔认认真真地道谢。
“没关系，刚好认认路。”隰染偏头看过来，“下次来接你就知道地方了。”
顿了顿，隰染又补充。
“如果有事情需要到学校找你的话。”
阮乔乔也没听出来不对劲，乐呵呵地跟隰染挥手告别。
她一路往楼上走，爬楼时又忍不住拿出手机来看。
舔了舔嘴唇，点开大小姐的对话框，把今天在咖啡厅拍的照片全都发了过去，点选发送原图。
今天咖啡厅的光线很好，根本就不需要调色，大小姐又长得太好看，原图直出毫无压力。
她一边低头走路一边又欣赏了一遍那几张照片，不留神就走到了宿舍门口。
阮乔乔收起手机，拿门卡开门。
里面突然爆发一阵惊呼。
“乔乔！你回来了！”
“少胳膊少腿没？”
“你没事吧？你见的什么人？”
阮乔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宿舍里其余三个人都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不知道在着什么急，头发蓬乱，仿佛丢了孩子的可云。
“我没事呀，胳膊好着呢……腿也很好。我去见了——见了一个超级漂亮的姐姐。”
虽然不明就里，但阮乔乔还是乖乖依次回答着问题。
黄莹猛松了口气。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阮乔乔觉得奇怪，又看看一旁聂小婧和郭筝一副欲言又止的担心样子，干脆把下午跟大小姐碰面的经过简要讲了一遍。
几人这才勉强相信。
接着把阮乔乔拉到桌边坐下，拿出下午搜索出来的一堆帖子给她看。
“你说你要去面试那个什么大小姐助理，我们也没听说过这个，就上网搜了一圈，结果发现好多骗人的信息，你看。”
“大小姐助理”在网上最近炒得很火，铺天盖地的人想去尝试这种轻松的高收入工作，但随之而来的也是无数的安全隐患。
室友们把各种各样的警告帖子摆到阮乔乔面前，都是触目惊心的真实经历。
有好几个人说自己差点上当受骗，被约着去了很偏僻的地方，或者见面后说的条件跟之前讲好的完全不一样。
有好几个人说，要不是跑得快，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安全回来。
其实隔着一层网络，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确定约他们见面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是像他们自己描述的那样，只是一个需要小助理的富贵闲人，很有可能是别有用心假装的。
阮乔乔看着看着，眼睛都瞪大了，感觉手臂脊背寒毛倒竖。
好吓人。
难怪大小姐说外面很多危险。
“乔乔，你碰到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啊？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去找她了，要是下次出了事怎么办？”
“没事的。”阮乔乔左右摇头，“大小姐还提醒我了呢，我会注意安全的。”
傻孩子！
我们说的危险就是你说的那位不知是真是假的大小姐啊！
感觉劝不下去，郭筝推了推眼镜，有些强硬。
“不行，你这周都不能随便出寝室，我们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对！”聂小婧附和，看着阮乔乔的眼神心痛得像是看着一头已经被人骗着绑起来的小猪崽，“乔乔你没明白，这个行业根本就是骗人的，一点可靠度都没有，乖，咱们找个正经工作。”
阮乔乔语塞，脑袋上热汗直冒，一时有些反驳不过来。
宿舍楼下，那辆白色的拉帕梅拉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
隰染靠在椅背上，手指划动着手机屏幕，一张张地翻看阮乔乔发给她的照片。
照片里，阮乔乔伸长光滑白皙的小臂喂她吃蛋糕，虽然阮乔乔的脸并没有入镜，却彰显着存在感，也昭示着她们一起共度了一整段下午的时光。
似乎有很多人喜欢拍这个角度的照片。
说是什么，女友视角。
隰染喉咙轻轻动了动，在只有她一人的车厢内，眸光中的贪婪终于放肆得不再掩饰，又看了一遍那几张照片，才呼出口气，把手机放到侧边的无线充电口上，一只手背搭在眼前。
半晌，自嘲地笑笑，笑容落下之际，又是满足和失落交杂在一起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帕拉梅拉才无声离开。
而宿舍里，阮乔乔也终于给几位室友解释清楚了自己的状况。
她态度坚定地保证。
“大小姐绝对没有骗我！”
“她本人就跟网上聊天时说的一样真实……不，比那还要优秀十倍！”
“我们还签了合同！”
“那合同呢？给我们看看。”
“呃。”
阮乔乔顿了下。
她没带回来呀，大小姐说下次再给她。
而且，她的身份证还在大小姐那里，说复印要用。
室友们闻言差点又炸了锅，纷纷笃定她被骗了。
“她为什么不直接带两份合同过来，一人给一份就好了？”
“就算要复印，难道旁边找不到打印店吗，非要带着走？”
“你看，她就是为了骗走你的身份证！”
至于骗身份证能做什么，不知道，但是就是骗了。
室友们无比确信，并要求阮乔乔现在就去挂失补办身份证。
她们说得太有道理，弄得阮乔乔也有些迷糊了。
难道大小姐真的……
手机一震。
阮乔乔解锁屏幕看信息，刚好是隰染发来的。
隰染拍了张照片，是已经附上身份证复印件的合同，附的文字也很简单。
“弄好了。明天给你？”
阮乔乔大松一口气，举起手机给室友们看。
“不用挂失啦，放心吧！下次见面就会还给我了。”
这下三个室友面面相觑。
本来她们想禁止阮乔乔不要再去找这个网上认识的“大小姐”见面。
但是现在，身份证在对方手里，总得拿回来。
只能下次再看看情况了。
室友们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阮乔乔却完全不这么觉得。
她回了个“好~”，放下手机蹦蹦跶跶去卫生间洗手。
低头的瞬间闻到自己颈窝里传来一缕非常好闻的香气。
冷冷的，又很安静。
是陌生的香，但是又带着一丝熟悉。
想了一会儿，阮乔乔明白过来。
啊，是大小姐身上的香水！
和对方在一起时习惯了这种味道，并没有觉得什么，分开后闻到自己身上沾染上的那一丝，才觉得分明。
阮乔乔洗了洗手臂，又洗了洗脸，有意无意避开了颈窝那块。
好闻。
大小姐，香香！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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