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试上了大小姐助理》奈斯兔米球

10、第 10 章

　　阮乔乔夹着问：“姐姐，你现在忙吗？”
　　隰染已经提着外卖盒进了专用电梯。
　　看着电梯镜面中反射的自己，隰染摇摇头：“不忙。”

　　她今天因为胃痛提前离开，其实已经可以下班了，何叶把她其余的工作都往后推了。
　　之所以又回到公司，是因为她没能跟阮乔乔一起吃晚饭，又无处可去，干脆回办公室待一会儿。

　　“哦哦，那视频见。”
　　阮乔乔说完，就挂了电话。

　　隰染举着手机，清晰地看见电梯镜面中，自己的表情有些懵。
　　但心跳已经随之加快了起来。
　　隰染加急步子，走进办公室内，关上了玻璃门。
　　下一秒，微信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

　　隰染划开接通。
　　她心怦怦跳着，期待能看见阮乔乔的脸。
　　结果，怼在屏幕上的是一个大大的饭盒。
　　“……”
　　隰染面无表情地看着饭盒中五颜六色的菜式。

　　“锵锵！”阮乔乔的声音高兴地出现，“看我的晚饭~”

　　隰染有些无奈，扶额忍笑。
　　“嗯，看到了。”

　　阮乔乔放下饭盒，捧着脸出现在镜头前。
　　她把手机竖放在桌上，正对着镜头跟隰染说话。
　　“让我看看你的。”

　　不知是不是透过电流和话筒的原因，阮乔乔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软更娇。
　　隰染心神微动，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外卖盒。

　　“嘿嘿，不错。”阮乔乔检阅似的看了遍，认认真真地说，“这个嬢嬢做的粥很好吃的，对胃又好。”

　　镜头没照到的地方，隰染眼神柔和。
　　尽管，阮乔乔做这一切是为了尽助理的本分，但是被阮乔乔关心，隰染还是很受用。
　　“你费心了。”

　　“这有什么。”阮乔乔拿出自己的筷子。
　　她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叫她。
　　阮乔乔探头回应了两句，就转回身来，把床前的帘子拉上。

　　光线忽然变得幽暗，虽然是隔着屏幕，但那一瞬间隰染还是心中一跳，定定盯着屏幕中阮乔乔忽然变得模糊的面容，好似自己真的跟她一起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似的。

　　阮乔乔把台灯按亮了，重新调整了下摄像头，戴上耳机。

　　隰染忍不住问：“你室友找你吗？”
　　阮乔乔摇摇头：“没什么事儿，叫我去散步，我说我打电话呢。”

　　宿舍里另外三个女生吃完晚饭去遛操场了，变得安静下来。
　　隰染沉默地点点头。
　　她是为了自己留下来的？
　　这算不算，她在室友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

　　隰染知道自己的胡思乱想很搞笑，但是她停不住。
　　像一个很饥饿的人，终于舔到了一口自己的糖。
　　就算知道毫无意义，也会一个劲地在心底回味。

　　“姐姐。”
　　阮乔乔忽然喊了她一声。
　　隰染抬起眼。

　　阮乔乔说：“我要看着你吃晚饭。”

　　有一个瞬间，隰染很庆幸，现在是隔着手机，而不是和阮乔乔面对面。
　　手机收音的功能应该没有那么强大，不至于把她好似擂鼓的心跳声传过去。

　　她竭力平静着，即便语气有些不稳，听起来也只是像被逗笑。
　　“为什么？”

　　“因为有人不好好吃饭，还把自己弄去打针。”阮乔乔哼哼唧唧的，“我可得盯着你。”
　　隰染发现，经过今天的事，阮乔乔好像对她没那么“尊敬”了。

　　以前阮乔乔虽然也挺软的，但是能看得出来，她对隰染还是比较陌生。
　　今天或许是因为看过了对方脆弱的一面。
　　阮乔乔在隰染面前，放松不少。

　　隰染垂眸，用勺子盛了点粥，吹了吹。

　　“哇，吃得真~棒！”
　　阮乔乔夸张地感叹。
　　简直像在哄小孩子。

　　隰染耳根有些红了，她挡了挡摄像头。
　　“不要胡闹。”

　　阮乔乔不以为意。
　　“这有什么的。你看我吃。”

　　她也有个勺子，“啊”地张大嘴，“唔”地吃进满满一口，闭上嘴嚼得特别香。
　　隰染忍不住笑着看。
　　原来真的有人，能光是让人看着吃饭都看出香味来。
　　看到阮乔乔透着机灵劲的动作，隰染原本因为疼痛而消退的食欲，当真又好了点。

　　咽下那一口后，阮乔乔急着跟隰染说话。
　　“看到了吗？”

　　隰染笑着点头。
　　阮乔乔昂了昂下巴：“夸我。”

　　隰染张了张嘴，红着耳根，学阮乔乔的话。
　　“你，吃得真棒。”

　　阮乔乔面上露出一丝得意。
　　隔着屏幕，阮乔乔和隰染一边一起吃晚饭，一边时不时聊两句。
　　阮乔乔还要冷不丁地，突然夸上几句。
　　用那种夸小孩子的语气。

　　一开始，隰染真的很受惊。
　　后来听得多了，竟然也慢慢地习惯了。
　　而且，还隐隐有种想要更加努力吃好东西的感觉。
　　简直是在一声声的夸赞中迷失了自我。

　　虽然隰染只是喝粥，但她毕竟肠胃不好，还是比阮乔乔要慢些。
　　阮乔乔放下碗筷后，不想打扰她，就默默地盯着她看。

　　看到隰染像是实在吃不下了，阮乔乔才开口。
　　“姐姐，你好漂亮啊。”

　　隰染拿到嘴边的水忽然停住，眼神有些发直。
　　她静默了两瞬，放下水杯，否则她怕自己被呛到。
　　“怎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从这个视角看很新鲜嘛。”阮乔乔捧着脸，双眼一眨不眨，“真的，比那些美女主播还好看。”

　　隰染的脸色倏地控制不住地冷了下去。
　　“你还看美女直播？”

　　“偶尔会刷到嘛，网上帅哥美女那么多。”
　　阮乔乔不觉得这有什么，网络时代，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交换资源，美貌当然也是。

　　隰染不说话了，抿紧唇。
　　阮乔乔过了会儿，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赶紧摆摆手：“不是，我不是看那种……我看的就是普通的颜值主播，而且，也没有专门去看过，只是刷到粉丝剪辑的小片段。”

　　隰染这才察觉到自己吓到了她。
　　深吸一口气，勉强把脸色放缓些。

　　心中再度对自己冷笑。
　　其实她根本犯不上这么紧张。
　　因为阮乔乔跟她不一样，阮乔乔根本没那根弦，即便看再多美女也都是心无旁骛。

　　隰染说：“……放松一下，也没什么。”
　　她随口应的。

　　阮乔乔摆手摆得更快了：“放松？也不是，我就随便看看的，啊啊啊，我真没看擦边！”
　　她竭力想维护自己道德上的清白。

　　隰染：“……”
　　眼看越说越乱，隰染明智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嗯，是我误会了。”

　　阮乔乔大松一口气。
　　她看着屏幕中的大小姐，略略有些郁闷，倒也没想别的。
　　只是觉得，大小姐家世这么好，家教肯定很严格吧，所以，才会反应那么大。
　　可不能让大小姐误会她的人品！

　　但是，她真的没说假话。
　　屏幕中的大小姐毫无滤镜，却自带柔光，清冷的眉眼被垂顺的长发衬着，简直像是网上签售的淡颜系爱豆一样。
　　阮乔乔是个标准的颜狗，看见好看的事物就忍不住沉浸其中。

　　可是其实，隰染也在看她。
　　在长睫的遮掩下，隰染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一瞬。

　　桌上台灯照亮着阮乔乔的面容，看上去那么柔软可亲，连唇色也似乎比平时红润些。
　　现实中，隰染甚至很难有机会能够这样长久盯着她的脸。
　　有了屏幕的遮挡，似乎很多东西都不需要再掩饰了。

　　两人各怀心思。
　　玻璃门外突然“笃笃”响了两声。
　　隰染下意识遮住手机屏幕，抬起头。
　　何叶推门走了进来。

　　何叶看见隰染的动作，就止住步子。
　　走得不深，就在门边两步，手朝外随意比了个手势，无声问：“下班？”

　　隰染随口拒绝：“我还有事，忙一会儿。”
　　阮乔乔没注意到别人的动静，以为是隰染跟她说话，回答：“啊，很忙吗？”

　　何叶皱了皱眉，出了声，但很轻：“你今天生病了。”
　　隰染正跟阮乔乔通电话，不想解释那么多，简短道：“没事。”

　　何叶安静下来，识趣地转身离开。
　　带上玻璃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有些不善。
　　隰染独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并没预料会有人进来，因此是直接开的免提。
　　何叶便也听见了一点对面的声音。

　　是昨天那个国立美院的小姑娘。
　　这个点了，还缠着人。
　　何叶蹙着眉离开。

　　见人走了，隰染又低下头看阮乔乔。
　　“刚刚不是对你说。”

　　“嗯嗯，我知道。”一开始没明白，后来阮乔乔听出来了，就没再出声。
　　她双手捧着下巴严肃问：“姐姐，你还要工作呀？”

　　隰染轻笑摇摇头：“没有，准备回去了。”
　　阮乔乔这才满意：“嗯嗯，你要好好休息的。”

　　一开始，隰染确实想加个班。
　　但接了阮乔乔的电话后，就没这个想法了。
　　现在还在办公室没走，只是因为不想挂电话。

　　阮乔乔那边突然一声惨叫，整个人消失在画面里。
　　隰染惊得捏紧了手机：“怎么了？”

　　“没事没事。”镜头里伸出一只手，阮乔乔艰难地爬起来，表情想哭，“刚刚突然有东西掉下来，吓我一跳。”
　　“是什么？锐器吗？没事吧？”隰染目光紧紧锁着屏幕。
　　“哼，是床边的挂钩，脱胶了。”阮乔乔努着嘴，“没事哦，就是刮了我一下。”

　　隰染还是有些后怕，叮嘱道：“给我看一眼。”
　　“啊？”阮乔乔顿了下，似乎想了想，“好吧。”

　　她站起来，朝着手机倾身。
　　对着摄像头拉开自己的衣领。
　　一片白皙突然出现在镜头里，被剥开的衣料暧昧地摩挲着。

　　隰染骤然失语，愕然后退了一寸，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阮乔乔软软的抱怨声传来，像撒娇。
　　“刮了我，这里，你看嘛。”

作者有话说

　　染：这是能免费看的吗(｀?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