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农家女》画里风里

35、第 35 章

　　二舅妈越想越气，嘴里骂骂咧咧：“都是你这个倒霉孩子惹的祸，你说你娶哪家姑娘不好，眼瞎非要娶袁大头的女儿，你娘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丈夫没本事，儿子还老闯祸，她能不气么。

　　何建设自知错在自己，亲娘打他，躲都不躲一下，坐在抱头挨打。

　　二舅拉住二舅妈：“好了，别闹了，你打死他又能怎么办？事情不是一样没有解决，先听听小妹怎么说。”

　　何红娟：我只是姑姑，又不是亲娘，还能怎么说。

　　何红娟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帮家里，我是真没钱，家里的钱都在我婆婆那里，她那个人你们也是知道的，到了她手里的东西就是她的，我只是个儿媳妇，婆婆不会听我的。”

　　她说的是实话，婆婆本来就对她帮衬娘家有意见，知道她拿钱接济娘家侄子，绝对要爆炸，她可不敢触这个霉头。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埋怨侄子，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就不能忍着点，非要在这紧要关头闹出人命。

　　这下好了，现成的把柄送给了袁家，弄到如今这般田地。

　　何外婆眉头紧皱，拍了下女儿的后背：“把腰杆挺直，你给黎家生养了两个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开不了口，那就叫国兴去说，他是我女婿，我发话他敢不听？”

　　她这个女儿算是养废了，性子太弱了，压不住婆婆，嫁到黎家快二十年了，家里的钱是丁点都没摸到手，一点事都做不了主。

　　何红娟一脸纠结，婆媳相处了二十年，婆婆什么样的性子她了解，想从婆婆手中要到钱，比登天还难。

　　在婆婆眼里，管你是不是亲儿子，敢算计她的钱，照样给你一大嘴巴子。

　　何建设愁眉苦脸：“姑姑，你一定要帮我。”

　　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而且就算有钱，大伯和大伯母他们也一定不肯答应，他还年轻，才二十岁，不想坐牢。

　　黎霜霜打开房门走出来：“娘，我爷和我奶呢？”

　　何红娟：“你舅公过寿，你爷和你奶去他家了。”

　　怪不得外婆他们敢来，原来是趁着奶奶不在家，这如意算盘珠子都快蹦到她脸上了，如果奶奶在家，早就把觊觎她钱的这几人扫地出门了。

　　黎霜霜拖来一个凳子坐下，假装好奇：“外婆你们聊完了吗？”

　　这话让人怎么接？

　　到底是家里的丑事，外婆不愿多说，想把外孙女支走：“你二舅和你表哥还没吃饭，你去给大家做点吃的。”

　　黎霜霜不想去，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做饭不好吃，娘还是你去吧。”

　　说着，亲昵地挽着外婆的手：“我都好久没见外婆，想和外婆多待会儿，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

　　有了借口，终于不用为难了。

　　“行，那我去煮点粥，炒两个菜。”何红娟迫不及待地站起身，看了眼女儿，“好好陪外婆聊聊天。”

　　二舅妈和二舅面面相觑，赶快站起来：“我去帮小妹。”

　　关键人物走了，这还怎么聊？

　　黎霜霜手快，拉着二舅妈的袖子，似笑非笑：“二舅妈你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呢？快坐下，我娘做饭很快的，一会儿就好。”

　　“阳阳，快去给二舅妈倒水。”

　　黎金阳收到老姐使的眼色，应了一声，转身去厨房找碗。

　　二舅妈硬是被黎霜霜按在凳子上，这孩子是吃了什么仙丹吗？力气突然变得这么大，怎么都挣脱不开。

　　看到何建设，黎霜霜联想到他结婚那天的闹剧，打算试探一下：“二表哥，怎么不见二表嫂？”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她之外，脸色都有些难看。

　　何建设吞吞吐吐：“她，她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

　　黎霜霜追问：“在娘家还是婆家？”

　　外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问这些做什么？你娘总说你在家懒懒散散，不爱干活，你都是大姑娘了，别总是偷懒，也多帮衬些你娘，你娘也不容易。”

　　黎霜霜面无表情：“其实我觉得自己还好，懒散总比在外面给家里惹事好多了，二舅妈你说是不是？”

　　二舅妈别过脸翻了个白眼，死丫头阴阳怪气谁呢！

　　黎霜霜假装有些遗憾：“哦，二表嫂在婆家养身体啊，我都还没见过二表嫂，还以为这次能见到她。”

　　“对了，二表嫂生什么病了？严不严重？有去医院看过吗？”

　　这问题答也不好，不答有不好。

　　二舅妈含糊道：“她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小感冒，在家歇着呢。”

　　何外婆：“不该问的就别问。”

　　黎霜霜眨巴了下眼睛，表情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我说错了什么吗？”

　　她面上委屈巴巴的，心里却在偷笑。

　　不管外婆和二舅妈说什么，黎霜霜装傻充愣，东拉西扯，就是不给她们和她娘待一块的机会。

　　守护亲娘，从她这个做女儿的做起。

　　老娘过来，不过目的是什么，总不能让大家喝白粥，何红娟把前两天剩下的那点腊肉全切了，又去鸡窝里拿了四个鸡蛋，腊肉炒青椒、香葱炒鸡蛋、蒜炒青菜心。

　　看到这几个菜，外婆的脸色总算好了一点。

　　一大锅粥全喝光了，菜也光盘了，二舅还打了个饱嗝。

　　没要到钱，何外婆心情始终不好，耷拉着脸：“建设的事你一定要放心上，我等你的好消息。”

　　何红娟如同吃了黄连，张了张口，还是没能出声。

　　二舅妈握着何红娟的手，恳求道：“小妹，建设是你亲侄子，你可一定要帮他啊，但凡家里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来找你，等将来我一定让建设好好孝顺你。”

　　黎霜霜问号脸，我娘有我和我弟孝顺，用不着外人。

　　烦人的亲戚可算是走了，当然了，没有空着手走，去菜园摘了一篮子新鲜蔬菜，外婆还想借口家里人多粮食不够吃，准备借粮，话刚提了个头，就被她岔开了。

　　走的时候，外婆阴沉着脸，二舅妈更是当场不给她好脸看。

　　张华英趴在墙头上：“霜霜，你外婆他们过来做什么？”

　　黎霜霜有些无语：“六婶你怎么这么八卦？”

　　张华英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偷听，一个劲地打探：“你家突然来这么多人，一个个脸色还不怎么好，不会是你外婆他们家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我猜应该是，你外婆这人吧，一向不爱来你家，你奶的那张嘴，你外婆干不过她，快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没准我还能帮忙出个主意。”

　　黎霜霜：“说的很好，但是都说错了，六婶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有个哦工作很适合你。”

　　“什么工作？”

　　黎霜霜张口就来：“你可以竞选我们大队的妇女主任，这个岗位就是很适合你，天天东家长西家短，妥妥的第一手消息来源。”

　　张华英眼睛瞪大，兴奋道：“你真觉得我能行？”

　　黎霜霜笑眯眯的：“能行啊，怎么就不行了？六婶你多合适啊，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吃瓜永远跑在最前线，干妇女工作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被夸了，张华英笑得见牙不见眼，煞风景的人来了。

　　黎老六灵魂一问：“干妇女主任总不能不识字吧？”

　　很好，是个好问题。

　　张华英没好气地说：“你这丫头耍我呢？”

　　黎霜霜一脸真诚：“六婶你这聪明，几个字而已，学学就会了。”

　　黎老六哈哈大笑：“哎哟，笑死我了！你六婶这脑袋瓜子看不出半点聪明的样子，我还怕两孩子学了她的傻样。”

　　张华英瞬间变脸色：“黎老六！”

　　黎老六跟个兔子似的，撒腿就跑。

　　何红娟戳了下女儿的脑袋：“你呀，怎么还跟你六婶闹？”

　　“谁叫她这么八卦，我也没说什么。”黎霜霜话题一转，“二表哥的事，娘你打算怎么管？”

　　何红娟也是愁：“我还能怎么管，你小孩子家家的，这事就别管了，你外婆差点被你气坏了，说我太惯着你，让我好好管管你。”

　　黎霜霜头靠在她娘的肩上：“你是我亲娘，你不惯着我宠着我，我可是要生气的。”

　　何红娟拧了下女儿的脸：“快起来，重死了，多大人了还和娘撒娇。”

　　黎金阳笑嘻嘻地跳出来两边手指刮了刮脸：“就是，都多大人了，羞羞。”

　　黎霜霜一眼瞪过去：“滚蛋，还想不想吃大餐了？”

　　有大餐吊在前面，黎金阳不敢嘲笑他姐。

　　黎霜霜转头说：“二表哥的事我听了七七八八，事情的经过我也知道了，说实话，我不同情二表哥，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怨不得旁人。”

　　“他在婚前和二表嫂牵扯不清，就该想到会今日有这样的结果，你如果想帮二表哥，问奶奶要钱，娘我劝你赶紧打消这个主意，免得到时候被奶奶臭骂。”

　　“其实这事不难解决，只要钱到位袁家自然不会往上告，我就不信外公外婆这么多年一分钱都没有。”

　　无非是不想自己掏钱，能占一点便宜是一点。

　　何红娟：“那是你外公外婆的棺材本。”

　　黎霜霜撇嘴：“这也想要，那也想要，就是不肯付出，想得倒是美，我也想明天一大早醒来床上铺满了钱，变成有钱人。”

　　“换做我是袁大头的女儿，我都后悔看上了二表哥，一点担当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