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多远》其乐无穷

19、第 十八 章

　　“陈明哥哥要出去了是吗？”不知为何，陈明觉得那刻，泪水在钱多的眼里打着转。“你也来吧。”

　　“嗯？”钱多显然是没有听懂，或者说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钱多不能很快的反应过来。

　　钱多的眼里依旧水水的，闪闪的，陈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对钱多轻轻的笑了一下，手乱摸着钱多的头：“我们一起下去，打雪仗啊！”

　　这次钱多是听清楚了，在他花费几秒钟将这些话消化之后，终于在地上欢快的跳起来。钱多拉着陈明的手：“陈明哥哥，我们马上就下去吧。”就好似生怕陈□□反悔一样，其实陈明确实是有些后悔，但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得钱多那双快要哭出来的失落的眼。

　　在钱多快要走到门前事，被钱丽娜一把抓了回来。“快进屋子穿上一件棉衣再出去。”

　　钱多一听，连忙朝房间跑，嘴里还欢快的说着：“陈明哥哥，你要等我。”

　　在钱丽娜再三的叮嘱不能脱掉手套的罗嗦下，陈明和钱多终于出了门。下楼梯时，钱多一脸兴奋，小脸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失落，取而代之的是那合不拢的小嘴。

　　陈明又那么一丝后悔，因为下楼时，陈明一直都苦恼着该怎么向赵子俊解释的好。走出单元时，一股风迎面吹来，陈明眯起眼，只见多日不见的阳光从天上细细的洒了下来，微微的散发着金黄，虽小，却照的人睁不开眼。待过了一会，眼睛适应后，他看到远处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苏衍。

　　于是见面便开始围绕着苏衍说了起来，钱多的介绍完全被忽略了过去。男孩子骨子里就有着一股野劲，就连平时修养较好的苏衍，都变得疯狂。在那雪日里，陈明第一次发现了朋友的好处，没有一丝烦恼，在冬日的阳光下，空无的操坪里，只听的见他们的追逐声，和吵闹声，在这清晨的冬日里，形成一道别样的阳光。

　　终于大家体力不支的倒在雪堆上，还有些力气的赵子俊朝着自己丢来一雪球，陈明也不躲，那雪就直直的打在了自己衣服上。休息过一阵后，陈明便提议让他们去自己家中暖暖，赵子俊一直就是一大大咧咧的人，便就答应了，而苏衍最近又是陈明家中的常客，自然是不会拒绝。

　　大家在陈明家一坐，时间就快到了中午，钱丽娜就将他们都留了下来吃饭。赵子俊表情装的无比感动，话里好像沾了蜜似的。陈明不自觉的想起钱多，钱多说话也像沾了蜜似的，谁听了谁舒服，就好像在那个初夏的黄昏，钱多坐在沙发上第一次叫自己陈明哥哥一样。

　　吃过饭后，钱丽娜就找了个理由出去了，大家坐在火炉子边聊天，一聊就聊了几个小时。正当赵子俊一个人说自己妹妹说的起劲时，一阵敲门声就响起了。钱多马上就送凳子上站了起来：“我同学。”

　　钱多开了门，果然是自己同学，陈明心不在焉的听着赵子俊继续着自己妹妹的故事。站在门边的钱多朝着陈明喊道：“陈明哥哥，我和同学出去玩会。”

　　陈明回过头去，还没应话，钱多就关上了门。陈明突然想到，钱多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小的矮矮的，站在夏日的阳光下，旁若无人的玩着手里的盗版人偶。也不是独自站在小巷子里看一群孩子玩耍的钱多。嗯，钱多已经有自己的朋友了。

　　钱多走后，赵子俊依旧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听着听着，陈明也忘记了刚才心中那一点小小的感慨。他们说话时，苏衍一直在剥着瓜子，当陈明看见苏衍那剥好的如小山堆的瓜子肉时，小声的问道：“你不吃？”

　　那时候，赵子俊依旧是激情澎湃，说着自己是怎么一个人在家里带妹妹的种种。

　　苏衍将那小堆瓜子肉推到陈明那边：“你吃吧。”

　　“嗯？”

　　“我呀，”苏衍不好意思的笑，“一看到瓜子，就想剥，怎么也改不了。”

　　陈明不得不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原来人还有这样的怪癖，看到瓜子不剥，心里就痒痒。

　　那天，苏衍和赵子俊坐了不久后，就回去了，陈明一慢慢的吃着苏衍剥下来的瓜子肉，白白的，每一颗都很饱满，而且没有一丝瑕疵，一看就知道是老手所剥。陈明满是无奈，原来人还有这样的毛病。

　　那天，钱丽娜下楼时，碰见了刚打完电话回来的苏衍，于是便问起年三十的事来。在得知苏衍一个人过年时，钱丽娜怎么说也要将苏衍拉到自己家来过年，并说明了钱多的生日，于是苏衍就答应了。

　　在新年的鞭炮中苏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小枚的类似于勋章一样的东西。在得知钱多生日后，苏衍是想给钱多买个正紧的礼物的，但无奈选来选去，也没找到心仪的东西，才突然想起这个东西来。这个东西从苏衍懂事起就一直佩戴在身边，而现在，早已被苏衍丢在看不见的角落。听说得到它的人，会一身荣华，既然如此就送给钱多吧。

　　在鞭炮声中，苏衍将嘴凑到钱多耳边，大声的对着钱多说道，生日快了。钱多扬起笑脸，嘴一张一合，虽然鞭炮声盖住了，但苏衍知道钱多是在谢谢自己。

　　苏衍心情大好，又凑到钱多面前，轻轻的说，也不管钱多听不听的到：“得到它的人，听说会一生荣华。”

　　苏衍是很羡慕钱多的，他喜欢钱多的那种心里想什么，就表达出来的性格，还有眼里的那一丝丝的纯真。这些都是苏衍所不具备的，所以苏衍会格外在意钱多。他喜欢钱多那眼里的倔强，还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心疼。于是苏衍便将钱多当自己弟弟一般对待，每每看见钱多，心里就开始羡慕起他来。

　　过年后不久，元宵节过后，陈明他们就开学了。

　　冬去春来，随着陈明和苏衍的交集日益加深，关系也就越来越好，随着赵子俊，班级里开始有人叫他们三剑客。

　　夏天的来到，不少女孩子开始穿上了美丽的裙子，夏冰整天穿着花裙子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有时陈明会呆呆的看着夏冰，夏冰笑时，自己也会傻傻的笑。

　　很快，一个学期又过去了，夏日里，陈明回和着赵子俊在学校那满是黄土的足球场上飞驰。偶尔在回家路上，还会碰到和钱多一齐打完篮球回来的苏衍。有时陈明回忍不住的观察钱多，成长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是，钱多越长越俊，现在还有谁还记得那会子满身灰土的钱多？不，陈明还记得。

　　那天陈明从外面回来，走到楼梯道时，听到一人在说着：“钱多，我发现班长对你偏心。”

　　“哪里，才没有。”钱多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真的，要不，你说，为什么你那道题做错了，却没有被发抄写。”

　　“那是我运气好。”

　　“哼，不相信，我明天要扒了班长的老底，和老师告状去。”

　　陈明是不想突然出现的，但无奈钱多的同学眼睛朝下一看，就看到了停在楼梯里的陈明。钱多同学是知道陈明的，于是便对陈明点头，学着钱多说：“陈明哥哥，你好。”

　　钱多推上那人一把，“什么陈明哥哥，只有我才可以叫陈明哥哥。”

　　那人见状，伸手掐了钱多腰一把，就逃似的飞跑下了楼梯。

　　钱多的声音在楼梯里响起：“你下次给我等着。”

　　或许每个人都有俩面，在同学前面是一个样子，在家中一个样子，陈明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而钱多，似乎更多。当然，陈明也听说过，有人在家里霸道的像个皇帝，在学校，胆小的像个老鼠，就比如这个院子里老李家的一户。他们家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里在家那么霸道的儿子，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的那样子。

　　燥热的暑假过去，又到了满是桂花飘香的季节，十里飘香，坐在教室中，都能嗅到那浓浓的香气，满是清爽。

　　钱多一边为着自己升上六年级而开心，一边为着升学而烦恼。钱多对陈明说：“好想和陈明哥哥一个学校。”

　　陈明一句话丢过去：“那就自己好好努力。”

　　自从上了初中后，陈明就感觉这日子越过越快，去年这个时候，还历历在目，一转眼就一年过去了。

　　冬天又来了，这次钱多没有再去老师那补习，苏衍自愿担任钱多的补习老师，钱丽娜不好意思的说着：“这怎么可以，会耽误你学习的。”但虽是这样，钱多还是去了苏衍那。

　　一开始，陈明觉得怪尴尬的，自己是钱多的哥哥，都没有教上钱多一点，倒是苏衍这里邻居来教钱多了，怎么想，怎么觉得尴尬。但好在钱丽娜和陈自强都不说什么，于是日子就这样的过，作为帮钱多补习的回报，苏衍现在每日都在陈明家中吃饭。

　　有天，难的陈明和苏衍两人一同回家，少了夏冰，反而尴尬了起来。地上积着薄薄的雪，虽这样，但走起来还是有写“吱嘎”的响声。

　　苏衍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陈明，你知道吗，我特羡慕你。”

　　“嗯？”陈明转过头去，看着苏衍。

　　“在你们家里，我感到很幸福。”

　　幸福吗？幸福是什么？陈明从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他总会在没人的时候想象这个幸福的模样，但现实中的陈明却总是逃避着幸福。

　　“和你们在一起真的好开心，如果能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苏衍说时，眼里满是温柔，脸上有着幸福的笑，他看着陈明，“陈明，很高兴能认识你，还有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