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多远》其乐无穷

18、第 十七 章

　　第十七章

　　陈明挺不好意思的拿起筷子，旁边，钱多馋馋的说：“陈明哥哥，这里还有多多最喜欢的红烧肉，好好吃！”钱多一脸满足。

　　陈明低下头时，不经意的看到苏衍，他温柔的笑着：“那就多吃些。”

　　本事一场尴尬的饭局，因为有了钱多的存在而显得格外热闹，钱多一直以来就是个活泼的人，在家里吃饭时饭桌上也总是钱多叽叽喳喳的声音。而苏衍一直保持着自己良好的教养，听钱多说话时，只会笑着点头，等东西全部咽下去后，才会开口慢慢的说话。一场饭没有吃上多久，但陈明却感觉坐立难安，他不太是个会接受别人好意的人，连自己父亲，在接受他的好意时自己都会感到难安，更何况苏衍还是一个外人。

　　陈明一直在心里想着，等会要怎么答谢苏衍，但直到走出门时，陈明也开不了口，直到苏衍准备关上大门时，陈明才说：“嗯……谢谢今天….”

　　“没关系，我一个人吃饭也怪孤单的，如果以后有空，就长来我这吧。”很显然，这只是一句客套话，但不懂事的钱多一听，就连忙答应了：“好啊。”

　　“嗯。”苏衍开心的笑着，“和人一起吃饭的感觉真好。”

　　陈明当然不会去想太多，像这样的客气话就算陈明自己没遇见过，但也常听人说的不说了，心里也自然明白是怎么会是，便没有再去想，但谁知道，以后自己还就真成了苏衍家里吃饭的常客了。

　　前面就说到，钱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听到苏衍那样说，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但陈明却怎么也没想到，从这次以后，他们之间发生了不大也不小的转变。

　　第二天，钱多依旧跑到陈明学校来。钱多羡慕的看着教室里正在学习的陈明，心中满是羡慕，一心想赶紧长大好好体验一下传说中的中学生活。

　　陈明依旧等到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的出了教室，走廊里，钱多依旧和苏衍说话。当陈明走近时，听到钱多带着嬉笑的声音说：“苏衍，今天又可以到你家去吃饭了。”

　　苏衍微微的一愣，但马上就开心的笑起来：“好啊！”这笑容并不是装出来的，苏衍只是没想到自己一句客气话，在钱多耳里竟然当了真，看到钱多粉粉的小脸，可爱的想让人掐上一把。

　　陈明又开始别扭了起来，钱多当然不干，吃了一个多星期的大锅饭，自然是想到苏衍家去吃吃美味，就算是硬拉二拽也要吧陈明拉到苏衍家去。钱多真是很怀念苏衍家的饭菜，比下馆子还要好吃。

　　这次，陈明比上次还要坐立不安，一看到苏衍和钱多说话的样子，陈明心里就过意不去，心中想着怎么也得找个机会好好答谢人家。那时陈明闹到里蹦出一句从小说里看到的话来，“我从不欠别人的”对，陈明在心中暗暗想到，不能欠别人的。

　　虽然说，陈明是个好学生，但赵子俊可算做是班级里的积极分子，有时候连陈明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人成了朋友，极其不称。那会，赵子俊不知道在哪接了几本，也顺带塞了一本给陈明。陈明并不是没有看过小说的，或者说，陈明看过的小说还不下几十本。在升初中的那个暑假里，陈明在家里翻出不少陈自强的小说来看，当然这是偷着的。那是陈明从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在电视中也不曾接触过。他看过的，记忆最深刻的一本书，便是《呼啸山庄》，从开始到结尾，陈明看完后马上就将书放了回去，就如仍烫手山芋一般。

　　直到现在，陈明还是不能理解，难道人生之路就只有报复和欲望吗？但，这时的他并不知道每个人的生活观不同，或许在你看来极其幸福的事，在他人眼里却是极其的不屑于鄙视，甚至还带着异样的厌恶，和那么一丝的同情。

　　陈明一直都不知道改如何谢谢苏衍，一直以来陈明就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和内心想法的孩子，面对苏衍，也只能说出一句谢谢来。

　　回家后，陈明将钱从抽屉里取出来，算了一算，如果再过上三天钱丽娜他们还没回来，自己就得和钱多饿肚子了。这个问题一直围绕在陈明心头，连晚上睡觉做梦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钱。

　　很多事都是不可能预先知道的，陈明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苦恼的问题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

　　陈明真觉得自己够厚脸皮的，竟然还能再次来到苏衍家中吃饭。苏衍目光真切：“没关系。”

　　“嗯，我会……”陈明低头慢吞吞的说着。话说到一半，就感觉有张冰凉的手附在自己手上。陈明抬头一看，就对上了苏衍的眼，那目光如琉璃似的，在灯光下千回百转：“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苏衍的话说的如理所当然，陈明却感觉到了一丝，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从苏衍的话语里，陈明突然感觉苏衍就如换了一任似的——老念。

　　当然，苏衍自己没有感觉出来，但是有些习惯，不论你身在何处都是改不掉的。

　　在陈明和钱多吃了苏衍三天的晚饭后，陈自强和钱丽娜终于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了一辆桑塔纳，还有一个热水器。钱多因为这个醒来的热水器而上蹦下跳。这次，陈明无比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家开始有所改变了，或者说，一直都在慢慢的改变，只是陈明没有发觉而已。

　　当钱丽娜满是内疚的说起这几天他们是怎么过时，陈明很大方的说出了在苏衍家吃饭的事。这是陈明思前想后认为做妥当的做法，而事实也是如此。第二天，钱丽娜就请了苏衍来自己家里吃饭，但陈自强却因为工作原因而没有回来。他们从外地回来时，还带了不少陈明从没见过的水产品，钱多好奇的整天蹲在厕所的大塑料棚子边耍着。

　　虽然钱丽娜在这个城市里，算是个特别的女人，但无论什么女人也改不了八卦的本质。饭桌上钱丽娜委婉的问起苏衍父母来，但都被苏衍很好的绕了过去。低着头的苏衍不知为何感到有一双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一抬头，就见碰上钱丽娜的眼，那双眼露出一丝哀伤。心一掉，就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他舀了一勺汤，说道：“钱姨，这个真鲜。”

　　这时，钱丽娜才回过神来，慌乱的掩饰着自己的神情，“这个是我从那边的师傅学来的。”

　　吃过饭后，苏衍执意要帮钱丽娜收拾碗筷，钱丽娜说：“没想到你还会收拾这个。”

　　苏衍将碗轻放在水槽中，“习惯就好了。”

　　只是一句普通的话却听的钱丽娜无比伤感了起来：“我那会儿，连怎么叠碗筷都不知道，就会唱些没用的歌，做些没用的文艺……”

　　苏衍终于开始正视钱丽娜起来，钱丽娜是个搞文艺的人，长的漂亮是自然的，下巴圆润，额头宽阔，和钱多一样白白的皮肤。“那样的生活很辛苦吧？”

　　苏衍看着面前的女人，多年的劳累似的她的眼有些细微的皱纹。苏衍不知道自己到底愣了多久，只知道耳边一直传来洗完的声音。“你和他们去客厅玩吧，我这乌烟瘴气的。”

　　苏衍听着钱丽娜的话，呆呆的走了出去，一直到离开他们家，苏衍都一直是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直到一阵冷风从走道里吹过，苏衍才被一个激励打醒来。

　　从那次之后，钱丽娜便时常叫苏衍来自己家中吃饭。虽然每次在苏衍走后，陈自强都会让钱丽娜别再叫苏衍来家里，但钱丽娜依然照请不误，渐渐多了，陈自强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很快，一个学期就过完了。又是冬季，一早起来，窗外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睡在被窝里的钱多一听到下雪，就衣服也不披，赤着脚就跑到窗台边，一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高兴的大呼小叫。

　　“陈明哥哥，我们去打雪仗吧？”钱多眼里满是闪亮。

　　陈明一看到钱多那满怀着期望的双眼，就认不打击钱多。“不去。”

　　“为什么？”钱多问道，“上次多多和哥哥玩的好开心，这次我要一雪前辱。”钱多说着不知从哪学来的成语，听的陈明笑起来。

　　到了快过年，钱丽娜他们剧团也没有什么事做，每天也就呆在家中。早上吃汤圆时，钱丽娜说，“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雪，你们可以去玩打雪仗了。”

　　“是的是的。”钱多马上附和。

　　钱丽娜抿嘴笑：“多多不要被哥哥打的满地找牙才好。”

　　“不会。”钱多扬起脸。

　　陈明是真不想去，这几天脚上长了一个冻疮，用过苏衍给的药虽然好了很多，但自己也不想再去复发。但世事总不会那么如人愿的，这不，还没吃完早餐，下边就响起一人的叫唤声，沙沙哑哑，一听就知道目前正在换声的赵子俊。他站在楼下的小操坪上，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生怕别人听不到。

　　陈明厌恶将眼睛从窗外移了回来，钱多正坐在自己前面，一双眼水水的，还带着一丝红，钱多声音有些哽咽：“陈明哥哥要出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