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国庆假期① ...
-
国庆的早晨，雨后初晴。凌晨四五点时下了一场大雨。现在路面都是湿的。
段清越是被江清月的来电声弄醒的，电话那边江清月让他下楼去等陆坚，到时候陆坚带他和陆佳佳去北城玩几天。
北城是一座闻名的旅游城市，最漂亮的还是它的海。几乎是假期的首选。
段清越去过几次，但总觉差了些意思，和老家的西江日落相比还是稍逊。
段清越此时正悠闲的站在小区的十字路口附近，他因为起得早，只是简单洗漱后便穿着一件衬衣短裤出门。现在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倦意。
早上最容易起风，不知道是东南风还是西南风。吹得他头发凌散开来。
另一边，宋言今早要去超市买些饺子皮和馅料，在以往这都是宋母做的，但宋言想让母亲多睡会，就自动把这活给揽上来。
她也不知道刚从超市出来没一会，就瞧见了段清越正在路口附近玩手机。他是背着她的，欣长的白色身影在一众纷乱的行人穿梭中。
宋言第一眼就看到他。
一阵清风不断掠过路旁的绿化带，呼呼作响，有几片叶子经不住便悄然飘落下来，正好掉在了他清正挺拔的左肩。
梧城和其他城市的绿化带不同。
梧城一年四季常青，宋言在这生活了十几年，也经常和父母去周边的其他省份玩，但没见过有植果树的绿化带。这是梧城的独有。
后面，宋言看见段清越进了一辆黑色桥车后才恍过神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回到家后，宋言就看见表弟散漫躺在长椅上看起了阅兵大典。宋言以前经常看，现在长大了却不怎么爱看，但一般都会开着，给家里添一份热闹。
周敬则小她两岁在邻县上初三，个子在同龄里算高的了，1米75。学习成绩却烂的很，经常逃课，还喜欢上网吧熬夜打游戏，三天两头不回家，他父母也是头大，趁着假期就把周敬则丢往这。不过他对宋言倒是挺好的，经常给她寄些小零食。
周敬则主动站起来帮表姐把东西提进冰箱，然后拉着宋言坐在沙发上，一个劲的套她的话，问她还记不记得前年答应了他什么事。
前年？
宋言抿唇，眼珠悠悠转动，她确实答应了周敬则假期带他出去玩，可前提是他期末考试必须有一科及格，结果呢？
这小子九个科目一个也没上九十分。
他好意思提，况且出去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宋言问他生活费，住宿费，出行费哪一样不是钱。周敬则要起无赖，双手抱团，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那我语文都八十多了，那个老师嫌我字丑，故意在作文上扣了几分。不然我肯定及格的。”
最后还不是没及格，宋言让他下次及格再来和她论赌约。
下午，宋母包起了饺子，宋言在一旁帮忙，这时，她手机响了。应该是祝星越发来的。
宋言有两个聊天软件，一个是老牌子的Q/Q。她经常用，因为方便，又能传大的文件。另一个则是近几年横空出时的微信，她很少使用。两个软件有消息的声音是不一样的，所以刚才的响声是□□。
包饺子的时候手上沾了些粉。宋言不方便从口袋里拿起手机看消息，她喊来在一边看电视的周敬则帮忙。起初这小子还置气呢，但没一会便乖乘过来，不然今晚他没饺子吃。
手机没设密码，一划就开，宋言因为忙，让周敬则解读祝星越发来什么。
周敬则读得一顿一顿的，内容大致是祝星越回了一趟桂城老家，在路上砸见了段清越和陆佳佳往北城方向走，看样子应该是去玩的。最后祝星越问她假期打算怎么过，总不能全天待在家里吧。
宋言刚开始听到段清越三个字，心里不免紧了一下，连手上包饺子的动作都慢了半拍。读完后，她让周敬则把手机放在桌上。
那小子撅了撅嘴，依旧挠着宋言带他出去玩。宋言不理他，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
结果，在一旁宋母看不下去了，便提出让宋言就带他去北城那一带，距离也不远，在省内，钱这方面她出。
可，这好像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北城的风很温柔，清晨的阳光还是稚嫩的，上午的风在暖阳里还夹带着一丝凉意，到中午便热了许多。
宋言他们是中午到的，需要在附近找个落角的地。住宿一般有酒店和民宿。对于宋言来说民宿比较廉价，况且他们人又少，犯不上花一笔不划算的钱住酒店。最后他们在一家名叫“庐渔民宿”的地方落脚。
“庐渔民宿”和靠海滩的其他民宿相比，略微简陋了些。位置也很偏，周围种了很多的桂树，一到中午，桂花的香气便弥漫了整栋小楼。
给宋言钥匙的是一位过半百的老人，两鬓斑白，朦朦胧胧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是历经世俗的风霜。但看上去很和谒。
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周敬则像只野猫一样跑出去，他说要去游泳，这天气太闷热了。
周敬则一出远门就好比一只脱缰的野马，但最后都能毫发无损归来。宋言提醒他路上小心些，别往深里浪，不然是要上新闻的。
等到下午四五点左右，宋言才从小楼那里下来。
其实，来北城她有一定的私心。说不好还能遇上他。可见到了她又怎么和段清越搭话，她从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想着，想着，脑里不禁生了张‘网’一一纠结。
六点是北城日落的开始，绯红的日光不断落下，一片片晚霞挂在天一角。潮声，海浪声相互撞击。人行道的海滩里留下不深不浅足迹。耳边灌来的是孩童的呼喊，杂闹声。
晚风不断徐来，呼动周边的绿树，一轮皎洁的明月正从海一角缓缓追赶落日余晖。
宋言穿了一件白衣短袖、中分裤，悠悠的和游客在海边踩沙踏浪。没一会，前方传来熟悉的呼救声，远看去时，没看出是谁。随着喊声接近，周敬则一把摔在沙地上，还啃了几口沙。
好像是有人在追他。
宋言跑过去把他扶起，问怎么回事。
周敬则神情慌乱，吱吱唔唔的指着追他的那个男生：“他…他追我，说…说要拧掉我的耳朵。”
片刻，宋言疑惑，抬起头看了过去。
那人竟是周嘉皑。
周嘉皑一脸无辜，愣了半秒：“哎，你这小孩怎么乱讲话，我可没说要拧掉你的耳朵。”
对于周敬则，宋言是了解的，他绝对是先挑事的那个。
宋言二话不说，揪起了他的耳朵。威吓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周敬则赌气说没有。
结果在一旁的周嘉皑劝她松手，一个小孩子不至于动手动脚的。接着就解释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当时他正和朋友聚在一起打游戏，周敬则这小鬼突然冒出，非在靠在他旁边‘指导’起来，前几局还好，后面他太吵了。周嘉皑作势要拧他耳朵，结果就追到这了。
朋友？宋言的脑里不自觉想到段清越，他会不会也在这 附近。如果在那和他一起来的陆佳佳多半也在。
宋言朝周嘉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回去她会好好教训周敬则的。
过会，周嘉皑有些羞涩，挠了挠耳背，他问祝星越有没有来。每逢提起祝星越，宋言发觉周嘉皑手上都会有些小动作。与其说是害羞，但不如说是拘襟。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那么明显。
那她呢，她喜欢段清越有没有被人发现。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一些藏匿在心里的秘密和说不出的喜欢。宋言摇了摇头，说星越有事，回了桂城老家。至于什么事祝星越没告诉她。
周嘉皑脸上划过一丝落没，看得出他还是很在意祝星越的。
接着，周嘉皑说他们晚上在民宿附近的一家餐馆开party他问宋言要不要一起参与进来，大多都是认识的朋友，假期难得有空来玩。
他说：“你也认识一些的，就我，段清越，还有你们班的那个纪芃，和清越的表妹。” 周嘉皑说的，宋言确实都有接触过，但她没想到纪芃也和他们在一块。
最后的结局是宋言没去。因为她没有一个充足的理由。但她还是谢谢周嘉皑的好意，周嘉皑笑着说没事。
民宿不远处，灯火映明，几串小彩星绕柱悬檐，这里隔着一片海滩就能看到大海，民宿的风情质朴，木头做的房梁被涂满了一层层蜡，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异常光滑。
陆佳佳化了很浓的收，头发披散下来，坐在段清越旁边和纪芃赛拳喝酒，聊明星八卦。谁输了就灌一杯啤的。
周嘉皑也喝酒，纪芃是他的一个远方表妹，来北城玩的时候撞上的。但没想到她和陆佳佳也认识，还玩得挺开，俩人这会喝了不少酒。桌上全都是瓶子。
餐馆老板接续把烧烤端上来，这已经是第五盘了，周嘉皑没吃多少，反倒是一旁的段清越吃得最多。
段清越背靠倚子，清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淡淡的脸上没有太多变化，多是一副悠闲，倦意。
趁着对面俩人划拳正兴，周嘉皑靠过去，胳膊肘了段清越一下，说：“你猜我今天在附近遇上 谁了？”
周嘉皑喜欢打哑迷，他认识的段清越都知道，但段清越从来都不去猜。因为他还没无聊到那个程度去猜一个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人。
他说：“别钓我，没用，不想说就憋回去。”
行吧，钓不动，确实钓不动，段清越从没回答过他那些没兴趣的问题。周嘉皑就不该和他玩这种你说我猜的游戏，太无趣了。
“我今天下午在附近遇上了二班的宋言。”他说。
听闻这个名字，段清越咬烧烤的动作一顿，淡然，倦意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随即又归于平静，就好像平澄如镜的湖面突然进了一块小石子，没一会便陷入深底。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随后他问周嘉皑想要表达什么，没事提人家干嘛，还是说喜新厌旧。
周嘉皑说自己哪敢，宋言是祝星越好友，他哪敢有非分之想。况且他是白羊座，主打的就是一生一双人。
段清越笑着骂他滚一边去。碍眼。
这场party他们开到深夜，其中还来了一些认识的朋友，但大多交情不深。
有的现场打牌开玩，有的掷骰子，他们这个年纪正处于青春，热辣、喜欢激情的新玩物。
段清越和他们不同，他是酒、赌样样不沾。这场聚会他似乎始终是一个局外人。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国庆假期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