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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秋天的第一场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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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刚开学那几天,祝星越和段清越就认识了,他在她的前一桌,段清越这自身吸引朋友的性格很难让人不想和他交朋友。
祝星越来后和他打了声招呼就要拉着宋言走了。
段清越礼貌性说了声‘再见’。
宋言说:“再见”。
大约走没多远,祝星越说:“你怎么认识段清越的?”祝星越的意思是她和段清越是怎么认识的,一个在一班,一个在二班,八竿子都打不着。
校园的过道在一排排路灯的俯照下显得星亮,边旁没有被触及的在微清月下却显得漆暗了些,来来往往的学生从身侧穿行而过。
宋言犹豫片刻,但还是说了。
“就是一次意外,老师让我去拿卷子的…时候刚好遇上了段清越在办公室,后来卷子太多,黄荐让他帮分一下,结果就认识了。”
过程就是这么简单。
其实,她早在一年前就认识了段清越,只不过那时候的他似乎并不认识那个卖他伞的女生。
祝星越疑惑,接续问她:“就这样,没了?”
宋言稍稍点头,接着目光触及到后方不远,少年单肩背着书包,顺着亮白的光线迎来,柔和的碎发被侧面吹来的冷风弄乱,他抬手揉了揉,又放下去。
祝星越接着说:“我还以为段清越会主动提出帮你整试卷呢。”
宋言心底落空,像被看穿了谎言一样。
等走出校门的片刻,段清越刚好和她擦身而过,宋言侧瞄过去,只看到了他的那个包,上面绣着一个风字,是很漂亮的行楷风。
他是喜欢风吗?宋言想。
恍惚间,段清越侧过脸来,只见她往另一方向走。
他们回家的路线各不相同,宋言和祝星越是校右拐方向,他则是左拐方向,一出校门就是分道扬镳,越走越远。
段清越刚走没一会就在河堤路口碰上了陆佳佳,她正双脚踮着车,手上握着几只笔,正对前方的后视镜里的人像一阵涂抹起来。
段清越瞧见后啧啧了起来,说:“这么潇洒,是要去哪玩啊。”
陆佳佳被身后的人一惊,在画眼线时不小心划出了边缘。
陆佳佳黑着脸转过头去。像是要骂他一顿的架势。
“你要吓死我了。”陆佳佳说。
“我没向小姨打小报告都不错咧。”他一边说着,另一条长腿跨上后座。
人流量不大的河堤路口偶尔有几人从旁侧擦身而过,稍稍带着一股小小的微风。
“打扮的这么好看是要去见谁啊。”段清越往前方的后视镜瞧去,打趣她:“该不会是去见你那个小情人吧。”
陆佳佳化好妆后,佯装生气道:“再说就把你丢在这自个回家。”
小电车驶出路口,一阵阵凉风扑面而来,灯红酒绿的夜景给这座小县城添上了一股热闹气氛。
陆佳佳把段清越送到小区路口就折道回了一家酒吧,原因是今天她和男友的五周年纪念日,今晚她必须去一趟,搞一搞仪式感。
陆佳佳几乎每年都会和男友在‘小仔酒吧’庆祝周年,唯一的一次间断还是因为初三那次。
段清越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边过夜会有什么不安全,问她要不要他陪一趟,陆佳佳摇头,说不用,顺便让段清越到家的时候和江清月搪塞,说今晚有同学约她去玩。
段清越上到家后换了双鞋便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的时候,身下刚裹着团浴巾就撞见了江清月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红烧鸡块。他用手揉了揉头发,半干半湿,他说:“今晚小陆有事,不来吃饭了。”
江清月放下盘子,顿了一下,说:“佳佳上哪玩了,你不也看一下。”
她上哪玩?难不成还让他去跟踪,段清越可不是什么私家侦探。
他径直往沙发那带走,随手拿起地上的吹风机,呼呼地吹起了还没干的头发。
等吹好后,江清月让他去换身衣服然后吃饭。
段清越淡淡‘嗯’了声,放下手上还残留些许余温的吹风机。
在饭桌上,他吃了几口饭后,抬起头轻轻问了句:“你和我爸谁要我啊。”
江清月闻言,手上夹肉的动作顿了一下,原本就静得可怕的气氛瞬间降了一个点。
过会,她说:“没有谁不要你。”
对面的人咬了块肉,刀削笔刻的脸显得异常平静,没有显浮出什么太大的表情。
“随便你们,反正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成年了,能照顾自己。”
江清月没说话,等吃完饭后,段清越去后厨洗了碗。
出来时顺带端上一盘小水果放在桌上,随后便进了卧室。
江清月和段父在今年暑假的时候就闹起了离婚,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起因是江清月在七月份出了一趟差,在入住酒店时刚好撞见段父从酒店梯口下来,手间搭在一个女人身侧,动作很是亲密。
当时段父在瞧见妻子后,脸上是挂不住的失慌,手立马收了回来。像是鼠见了猫一样,而出轨本就是一件丑事。
江清月不给他什么脸,回去后立马和段父离起了婚。关于财产问题就打起了一场官司。最后的结果是房子归江清月,财产各自一半。
而段清越刚好成年,他想和谁都行。
卧室里,段清越从包里抽出张卷子做了起来。
没一会,
手机响了条消息,他看了会时间(22:35)。
接着点进消息框。
周嘉皑给他发来了一条差不多一分钟的语音,大致问他国庆假期有没有兴趣去爬山。
周嘉皑是一个话唠,只是问假期爬不爬山的问题,结果话里时不时窜出与主题无关的事。
段清越回了一句:太晒了,不去。
那边回了一个苦脸,还说他无趣,爬山是一件,多好玩的事,不仅能锻练身体,还能增强免疫力。
周嘉皑说他白长了那么好看的脸,人却是这般没趣。
段清越被逗乐了,他回:“少贫,什么事求我。”周嘉皑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那边,周嘉皑两眼放光,徐徐的和段清越讲起了小故事来。
大致是他看上了一班的某个小女生,想让段清越帮忙牵个线,如果成了,包准送他一款限量游戏机。
送游戏机除了周嘉皑这个电竞迷能想到,也是没谁了。
段清越回了句:看我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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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续几天,梧城下起了开学以来的第一场雨,澜中的学生统称为秋雨,这场雨一下就是一整周,在校园里随处蔓延着秋初的味道。
宋言往窗外望去,在花圃那块,几片枯黄的棕榈被雨水尽数打湿,一股风刮来便落了下来。
黄荐讲了几句话,在快下课的时候宣布即将月考的事。
宋言刚好回过神来,往讲台上瞧去,目光正好和黄荐对上。这种情况在学生看来是极致的危险。
恍惚间,她的眼皮在跳动。
果然,一下课黄荐便点了她的名字。声间不大,但看得出是压着一团火的。
宋言一激灵,桌上几本立着的书随之掉落,她悻悻的捡起来然后在全班的注视下出了大门。
宋言出去后,黄荐也喊了林义维一声。态度却比刚才喊宋言的时候好了不少。
她似乎知道老师为什么喊她了。
办公室里,李科正饶有兴趣的喝起了茶,另一侧,他们迎来的是黄荐不明分说的教育。
到底是什么原故成了她去骚扰林义维了?
宋言全程低着头,任凭那和自己无关话穿往耳里。
在班里,她和林义维少有接触,更别提宋言有没有喜欢林义维。
黄荐三下五除二的给她扣上扰乱林义维学习的帽子。
宋言怎么能受,又该怎么去隐忍。
她心里滋生出一种隐忍的不快,只等着一根导火线。
宋言稍稍抬起头,隐隐的看着全程一言不发,默不作声的林义维。
明明这个事是他一手挑起来的,他才是应该被指责的人,怎么到头来全成了她一个人的错。他为什么不跟黄荐去解释。
终于,她说:“老师,这个事你有调查过吗,有证据吗,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话都是针对我一个人。”
黄荐说得口干,被宋言突如其来的问话弄愣了一下。他转头喝了几口水,目光短暂停在后边的一个办公桌上片刻。
在最后,黄荐再训了她几句,便让宋言先出去,只留林义维在后面单独训话。
宋言出来后,心里的委屈瞬间涌了出来,很多时候,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承受不该承受的苦楚。她出来后转头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掬着水打在脸上,清凉感透了上来,可心里的委屈却没有被冲刷干净。
男女卫生间紧挨,宋言洗干净后出去,转头就碰上了段清越。
他似乎很爱笑,他说:“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他又会什么出现在这,宋言不禁也想问他。
宋言欲要回他。段清越却一语击中她心里的防线,不得不说他的眼眸很能透看物质的表面。他看透了宋言。
“你是不是哭了?”他问,连刚才吊儿郎当的语气都隐去了几分。
段清越大方的从兜里抽出一小包淡黄的‘芯飞扬’递给她。
宋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包不足他巴掌大的纸。
心里意生的委屈消了不少。
她接过后,说了声‘谢谢’。其实只有她知道,也就只有在段清越面前她才会尽量表现出镇定,不失态。
宋言拆开纸抹了刚才还沾在脸颊上的水滴,过会她说:“我没哭。”她不想失态,所以才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我知道你没哭。”段清越说。他说话可真好笑,刚才还说她是在哭呢。
段清越可真笨,连安慰人的话都显得这样假。
过会,他问她下周末有没有空去爬山,也就是国庆那几天。
被这么一问,宋言的心跳得很快,她不敢相信只有她和段清越。
宋言手上攥着刚才抹脸的纸。沾水的纸幽幽的散出一股清香,这和他身上的很
相似。
她小声试探性的问段清越一共有几个人,他淡淡笑了笑,说还没确定,不过现在,有是有祝星越,周嘉皑,还有他,如果宋言加进来就明确有四个人。
他问:“你要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