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Chapter 48·最后一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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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说过很多次，我遗憾于同西里斯之间的年龄差，但在他看来，并不全是遗憾。因为我比他年幼，他便要求自己负起更大的责任——他当然不总是幼稚冲动的，也有严肃正经的时候。保护、尊重、理解、引导……他给予我很多东西，也在这个过程中自我成长。
——《三个人的回忆录：索菲亚·佩迪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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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氤氲，花香袭人，舞池中的气氛愈发醉人后，有两个身影悄悄溜出了礼堂。
索菲亚跨上扫帚，又在自己身后的位置拍了拍，向西里斯发出邀请：“这次也该轮到我带你飞一次了。”
“我的荣幸——我假设我应该是第一个经历这种待遇的……”西里斯行了个俏皮搞怪的礼，在索菲亚身后落座后十分自然地环住了她的腰。
索菲亚僵了一瞬，被室外的夜风降了几度的脸颊又有了发热的趋势，声音想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你、你别抱这么紧！”
身后的人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腰间的力度没有丝毫放松，倒是贴在后背的胸膛传来几声震动——不过只持续了几秒钟，西里斯大概怕她恼羞成怒将他从扫帚上赶下去。只不过扫帚柄长度有限，哪怕稍稍分开，西里斯呼出的热气依然熏红了索菲亚的耳朵。
她咬咬牙，在扫帚升空的瞬间回应了西里斯刚刚那句话：“你才不是第一个呢，二年级的时候我就能用扫帚载着阿米莉亚和维斯塔飞遍霍格沃茨了！”
“啧，又是博恩斯……”
“哎呀，别闹——”耳垂好像被他咬了一口，扫帚晃了晃，索菲亚在继续挑衅和安抚中权衡一番，最后说：“除了她们，你是第一个……而且我敢说，你飞天摩托的后座，肯定也不光我一个人坐过吧，至少我哥哥和詹姆他们都体验过。”
“好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做只有我们两个参与的事。”西里斯声音里的憋闷散了些，又问，“找球手小姐，我们下一站要去哪里？”
索菲亚沉默两秒，答道：“明天就要离开霍格沃茨了，我想在这里到处看看……你毕业的时候，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吗？”
自然有过，只是对于西里斯而言，那时候霍格沃茨最令他不舍的是即将跟他分隔两地的索菲亚，而他所珍重的其他人，都会和他一起步入下一段旅程。在霍格沃茨的记忆自然珍贵，但是他们总会一起创造更多的回忆，贯穿过去、现在与未来……那时候的他乐观地期待着。
可是时隔三年，当他再次回到这里，已经有了不同的心情——他曾经完全没有意识到霍格沃茨对自己的庇护，直到受伤流血，直到经历生离死别，直到背叛的阴翳笼罩四方，直到曾以为牢不可破的羁绊中生出名为怀疑的裂纹……
古老城堡庇佑下的纯真岁月一去不复返，但这是必然，他们总要离开霍格沃茨，就像狮群中的年轻一代总要离开族群去别处闯荡。
“……我陪你。”只是，如果有故地重游的机会，还是该好好瞧一瞧它。
第一站是个对他们来说最为特殊也最有纪念意义的地方。
夏夜的风拂过树木茂密的枝叶，哗啦啦的声响合着清脆的虫鸣，飞天扫帚在禁林边降落，索菲亚轻车熟路地走到被她选做球门的树旁，轻轻摸了摸粗糙的树干：“这些年也辛苦你啦。”
西里斯静静望着她，嘴角不知不觉扬了起来：“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我大概就是在这里对你动心的。那时候你总是为了训练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明明平日里看起来不起眼的一个人，在这里，日复一日，让我越来越移不开眼睛……”
索菲亚走到他身旁，没有看向西里斯，只望着那株见证过他们故事的玫瑰，殷红的花在月色里静静盛放，她无声地笑了起来：“但我最开始真的一直以为你只是太过无聊，拿我找乐子，后来才想到……为什么要把它的刺都拔掉呢？”
“看你流血，总觉得不太舒服，现在想想觉得自己那时候挺傻的。”西里斯笑了一声，“我在这方面并不敏锐，甚至还要别人提醒……不过谁知道你比我更迟钝，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竟然还以为我在恶作剧，真不敢想象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
“还不是因为你前科累累……”
“但阿尼马格斯暴露那次，我其实就想和你摊牌，只是你没给我机会……”西里斯摸了摸鼻子，似乎很不自在，“好像也一直忘记告诉你，你割下来的头发我都还保存得好好的。”
索菲亚愣了一下，抿唇笑起来，有些俏皮，她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说道：“那就送你好啦——莴苣姑娘自己逃出了禁锢她的高塔，不再需要借助长长的辫子让王子来救她……剪下来的头发，只是对于过去的纪念。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头发应该不能制作复方汤剂吧？”
西里斯看出她在开玩笑，伸手戳了戳她的脸，故意道：“这个问题可不像是被老海象看重的魔药学优等生会问出来的。”
“你又管斯拉格霍恩教授叫那个绰号了！邓布利多教授说他不会倒向伏地魔的！”索菲亚抓住他的手指，又小声补充，“而且我也算不上魔药学优等生……唔！”
西里斯简单粗暴地将她谦虚的话堵了回去，又无比自然地转移话题：“你说我可不可以把这株玫瑰分一枝带回去养呢？它对我们可有非凡的意义——”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羞恼的索菲亚拽走了：“碰上我们，它已经足够命途多舛了……还是让它在这里自由自在地生长吧。”
之后，西里斯带着索菲亚钻进了禁林——这里是他的主场。
“想当初，我们在这里陪月亮脸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满月……几乎把禁林里的所有角落都走遍了，也看见了不少神奇动物——如果能早点带你来……你肯定会喜欢上这里。”
索菲亚心里倒没有多少失落：“我白天也跟着凯特尔伯恩教授和海格来过不少次，虽然不像你们那么深入……而且每次想到这件事我都忍不住要说，你们那时候也太……不怪莱姆斯，但你们真的太过冒险了，万一不小心撞上人，跟我们那次一样……太危险了！”
“好了好了，不是没出什么事吗？”西里斯试图安抚她，脑海里闪过一段索菲亚不清楚的陈年往事，他犹豫片刻，想到已经加入食死徒的死敌，在心里嗤笑一声，没把那件事告诉索菲亚。
“那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要是以后你敢瞒着我做类似的事情，哼——”
“也就是说不瞒着你就可以——嘶——”索菲亚拧了他一把。
西里斯一手捂着自己的后腰，龇牙咧嘴道：“你在我面前可越来越暴力了——”
“说起来……”索菲亚忽然停下脚步，“除了喝增龄剂那次，我一直没机会跟你正经比上一场。你不是说加入凤凰社之前要看看我的实力吗？不如就现在……”
这次换做他将兴致勃勃的索菲亚拉走了——本应该是一起回忆过去的甜蜜约会时间，为什么又拐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
索菲亚跟在他身后捂着嘴偷笑，西里斯并不知情，一边继续向里走一边回顾过去的冒险经历：“那边是马人的地盘，不过他们很少出现在人前……别往那边去，那边是八眼巨蛛的巢穴，只有海格会觉得它们是‘可怜的小毛毛’，还经常去看它们。”
“八眼巨蛛……海格……”索菲亚忽然停下脚步，惹得西里斯不解地回过头来，她才若有所思地解释道，“你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们发现了一些伏地魔学生时代的事……他曾经获得过一个特殊贡献奖，原因是抓到了开启斯莱特林密室的凶手。”
西里斯耸耸肩，嗤笑道：“我当然记得，你还说那时候被发现的凶手是海格，我想只有没脑子的巨怪才会真的相信这个‘真相’……怎么了吗？我以为你和海格关系还算不错？”
“是不错，但校长和教授们不可能随意听信里德尔的一面之词，那时候一定发生过什么，遇害的学生……”索菲亚说着，忽然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听你说海格和八眼巨蛛有些交情，产生了一些联想……不着边际的猜测罢了。”
“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海格？”西里斯打断了她的话，“让我猜猜，是不是觉得这是他的伤心事，所以你不愿意揭他的伤疤？”
他望着那双被月光照亮的眼睛，似乎可以透过清澈的眸光窥见那具身体里纯白的灵魂——未被悲剧浸染的乐观，未被黑暗侵蚀的纯善，未被苦难摧毁的信念……由这些一起构成的，依然天真而笨拙地固守真善美的稚嫩灵魂。
如果可以，西里斯希望她可以永远保持这样的灵魂，不必沾染血腥，不必步入硝烟，可在风雨飘摇的年代，这种天真注定会被毁灭——也许会以最残酷的方式，更何况她自己选择了不做永远被他人羽翼庇护的那个。
她尚未准备好面对的，可不只是有关婚姻与家庭的问题，西里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即便他并不情愿亲手打破那份宝贵的纯真，可如果一定要有这样一个人，他宁愿那个人是他自己——或许这也是拥有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恋人而带来的甜蜜的烦恼吧。
索菲亚已经从西里斯的眼神中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神情像极了两年前在沙菲克庄园的废墟上，他告诉她要开始学会面对死亡时一样，果然，西里斯轻轻开了口。
“是不是该为我对你的了解加上几分？”他轻声笑了笑，似乎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些，可接下来的话题注定导向沉重，“但有时候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我们必须暂时抛弃这些顾虑。世俗的善良、严苛的道德准则……放在战场上，只会变成枷锁，让你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而且……”西里斯握住索菲亚的手，“以你对海格的了解，你觉得如果他知道这段往事的背后可能另有真相，甚至有很大可能藏着伏地魔的秘密之后，他还会那么伤心吗？”
索菲亚摇了摇头，她想海格大概会更努力地回忆起当年的每个细节，以便从中找到可能的线索，而他们或许也能从中发现为海格洗清冤屈的方法。
她用另一只手覆上西里斯的手背，在他带着欣慰笑意的眼神里轻声提议道：“陪我去找海格吧。”
西里斯无奈又纵容地笑了，在她身后跨上扫帚，在飞往禁林边小屋的途中还是没忍住抱怨了一句：“明明原本只是想好好约会的……”
索菲亚心里既感激又抱歉，最后却只讷讷地说了句：“以后会补给你的。”
“以后啊……”西里斯的感慨飘散在夜风里，“那我就好好等着了。”
……
海格的一切反应几乎都在意料之中，索菲亚放下手中硌得她牙疼的岩皮饼，局促而尴尬地望着对面正用一方小手帕擦眼泪的海格，但事已至此，她不能再打退堂鼓，只能硬着头皮安慰道：“我们都相信你是无辜的……斯莱特林的密室不可能随便被谁打开，不是吗？”
“冷静点，伙计。”西里斯拍了拍海格的后背，“我们需要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可你不该一直替别人背负罪名，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伏地魔。”
海格擤了把鼻涕，哽咽着说：“阿拉戈克……他们都以为是我打开密室把阿拉戈克从密室里放了出来，可是它明明一直被我养在碗橱里……它没有伤害任何人！但是没有办法，除了邓布利多教授，没有人相信我……他们都觉得阿拉戈克太危险了……”
“抱歉，我不得不打断一下，但是海格，阿拉戈克是……”
“它是一只聪明的八眼巨蛛，我养大了它，它一直很乖，从来没有攻击过谁……”他反复强调着，似乎这样会更有说服力，又忽然一把抓住索菲亚的胳膊，求助般望向她，“你一定明白的，对不对？你了解神奇动物，你知道它们其实并不像人们以为的那么可怕……”
索菲亚可疑地沉默了，哪怕她拥有一定的神奇动物亲和力，却也不敢妄下保证，尤其是她并不了解的XXXXX级生物。就算海格这样说，她也实在不能附和他……现在她可以理解当初校长和教授们的决定了，不过鉴于里德尔绝不可信，她依然认为海格是被诬陷的。
被握着的手臂一阵疼痛，索菲亚没忍住抽了口气，西里斯费力地掰开海格的手，脸色渐渐沉下来：“海格，你先放开她，你弄疼她了！”
海格慌忙放开索菲亚，道歉的声音再度哽咽起来——他已经从他们的反应里察觉到了什么，神色明显变得紧张不安，一边喃喃说着“不是的”，一边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痛苦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打开密室，我甚至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还有里德尔……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人，没想到他竟然是……”
“伏地魔。”西里斯补充上海格未说出口的名字，“说实话，如果不是我们提前知道了是伏地魔‘揭发’了你，单凭你在城堡里养八眼巨蛛这件事，或许也难免怀疑你——老天，连我们几个都不会轻易尝试这种一不小心就会害死不知道多少人的危险举动……”
“可是阿拉戈克说它绝对没有伤害任何人……”海格小声辩解，庞大的身躯抖了抖，显得更可怜了。
索菲亚拉住西里斯，对他轻轻摇头，又拍了拍海格的手，说：“那和我们说说阿拉戈克吧……西里斯的意思也是，我们依然认为你是无辜的，只是为了还你和阿拉戈克清白，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
海格感激地看了索菲亚一眼，开始回忆他和阿拉戈克相处的细节：“……他们要阿拉戈克为那件事负责，但我知道它是无辜的，我已经被开除了，不能让它也……所以我把它送到了禁林。或许我早该这么做的，那段时间它恳求过我放它离开，它在林子里生活得很好……”
“就算你那时候放走他，只要留下痕迹，伏地魔还是能找到机会栽赃给你。”西里斯冷静分析，“而且我敢说你在城堡里偷偷饲养的……应该不止八眼巨蛛一种生物吧。”
海格不说话了，沉思中的索菲亚忽然开了口：“你说……它那时候恳求过你放它离开？是密室开启的那段时间？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海格点点头：“就是在袭击事件前后，阿拉戈克整天都很不安，就像遇到什么天敌一样。”
“真正的凶手——”西里斯不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如果是这样，它应该能告诉你才对——你刚刚说了它听得懂也能说人类的语言，对吧？”
海格的情绪再度变得激动起来：“是，它会，它很聪明！可是……可是……我问过它很多次，但它只告诉我不能说，它们不说那种生物的名字……”
就在这时，一只银蓝色的凤凰从天而降，口中发出邓布利多的声音。
“索菲亚，西里斯，但愿没有打扰你们，有时间来趟校长办公室吗？你们的朋友也在。是时候如约分享那个故事了，我想你们会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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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我主动向梅格提出要增加训练任务，但她说不急，除了藏书室里的那些高深魔法，我还有很多其他要学习的东西，她还要我去美国魔法国会实习……她该不会还没打消让我一直留在美国的念头吧？绝不可能！”
——《我亦飘零久：维斯塔·威尔金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