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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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被我吓到了吧。”
朽木藤子从暗处跳出来，妄想着自己能吓到丹羽绫。
漆黑的楼道，忽灭忽亮的灯光，时不时会有冷风飘进来的阴森森的教室，简直是都市传说们出现的最好地点。如果这时候再出现几个无头雕像，明天这两个女孩肯定会登上新闻头条。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呢？因为今天是丹羽绫的生日，朽木藤子特地和她约在这里见面，并承诺会给她一个惊喜！
今天的走廊怎么这么昏暗呢？丹羽绫快看不清路了，当她走进那间教室时，她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眼前漆黑一片。
“藤子，你在哪里？”
“哦豁，终于有长进了，学会跟我演戏了，可惜你的演技和你的成绩一样拙劣。”
明明两个人都是穿越的，为什么成绩会相差这么多呢？还不是因为丹羽绫非常喜欢划水，而且非常的佛系，反观朽木藤子和渡边佳奈，她们都想卷死对方。
“你出不出来？”
“我在这，亲爱哒！”
朽木藤子把身上的黑色带帽斗篷脱下，从暗处蹦哒到丹羽绫面前，无论从哪方面讲，朽木藤子都是一个能让周围亮起来的女孩，她和渡边佳奈的体表都会发光，但亮度不同，渡边佳奈的金发闪耀着日月之辉，而朽木藤子的棕发有着微弱而苍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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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佳奈：所以我是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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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丹羽绫只能看到朽木藤子，以及与她相距1米的事物，再远一点就看不见了。
“藤子，我的眼睛不对劲。”
“别演了。”
“真的，没骗你。”
丹羽绫的语气十分诚恳，朽木藤子思考片刻后又穿上了黑色带帽斗篷，然后把一个东西拿到丹羽绫面前，可丹羽绫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看着友人那双不聚焦的双眼，朽木藤子慌了。
“你不怕蟾蜍了？”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丹羽绫对蟾蜍一直采用着三大原则，分别是“不看”、“不理”、“不睬”。渡边佳奈和朽木藤子合理怀疑她害怕蟾蜍。
“啊啊啊啊啊！”
丹羽绫连忙后退，跌坐在地上，甚至撞到了一旁的桌子，在这之后，世界仿佛陷入沉寂，而缓过来的丹羽绫大喘着粗气，愤怒道：“我才不怕什么蟾蜍！”顿了一下又说：“难道你给我的惊喜就是一个体表有许多疙瘩的两栖动物吗？为了吓我？你太幼稚了！无聊！”
丹羽绫摸索着站起来，转身想要离开，可她的手被朽木藤子抓住了，朽木藤子有点委屈地说：“我手上拿着的是一束纸花，你的眼睛怎么了？”
这纸花还是朽木藤子和渡边佳奈一起折的，各种花都有，费了很长时间，就是为了给丹羽绫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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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丹羽绫那双无神的眼睛，朽木藤子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丹羽绫强装镇定道：“我也不知道，从进入校门开始就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除了你把黑袍脱下来的时候。”
丹羽绫看不见朽木藤子现在的神情，不然的话，她一定会拿这个取笑朽木藤子整整一年的，因为朽木藤子几乎要哭出来了，她的眉头皱起，脸色苍白。
“我带你去医院，不，我想我家那位私人医生可能更有用。”
其实，这跟「医生有没有用」扯不上任何关系，朽木藤子只有在作为患者的时候，才想逃避医院，源于内心存在着的恐惧，担心未知，更担心失去对自己的身体和生命的主宰权。
“不用不用，你带我去医院就好了。”
笨橙仔，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害怕去医院看病吗？丹羽绫这么想到。
朽木藤子半搂着丹羽绫，几乎快把丹羽绫整个抱起来，她们走在夜晚的道路上，像连体婴一样，似乎永远无法分开，朽木藤子温声细语地提醒丹羽绫，哪里有台阶，哪里要转弯。她应丹羽绫的要求穿着黑色斗篷，美名其曰“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藤子，我要是瞎了该怎么办？”
哪怕孩子的躯壳里装着一个大人的灵魂，现在的丹羽绫到底也是个六岁的孩子，她死前也才二十几岁，没遇到过这种事。她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失去光明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像一个身体健康的人突然失去双腿一样。
丹羽绫用颤抖的声音询问朽木藤子，朽木藤子听闻后，愣了好一会，她看向丹羽绫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解，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结，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丹羽绫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朽木藤子赶紧回神，语气中带着坚定，“我是不会让你一辈子都失明的，我会找遍世界上所有的名医来为你看病。”
“如果都治不好怎么办？”
丹羽绫在黑暗中跟朽木藤子手拉着手一起行走，朽木藤子显然不想再谈论这个沉重的话题，她沉默半晌，道：“我的家门随时都会为你敞开，如果你真的看不见了……那你就赖上我呗，我养你一辈子。”
“嗯？我想要什么，你都会买给我吗？”丹羽绫笑了，恐惧也被驱散一半，又过了几分钟，她们安全抵达医院。
“医生！我朋友的眼睛看不见了，无论您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能治好她就可以，”朽木藤子焦急地向正在值夜班的医生说明情况。
“冷静，小姑娘，我是医生，治疗她本就是我的责任。你们的家长在吗？先去挂号。”
*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而且常有轻轻的啜泣，跟朽木藤子记忆中的医院不太一样。丹羽绫正在接受检查，医院里有消毒水的味道，朽木藤子突然觉得这种味道既刺鼻又难闻，她想到如果长大之后当医生，可能需要天天闻这个，顿时将“医生”从她的职业选择上划掉。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医生在给丹羽绫检查一番后，松了一口气。
“万幸的是，你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得了夜盲症，这种病会让人在晚上看不见，你平时是不是不吃胡萝卜啊？”丹羽绫乖巧地点了点头。
“回去后记得多吃点胡萝卜，一个礼拜就能好了。”
丹羽绫对医生的要求感到一丝为难。
“可是医生，我每次吃了胡萝卜都会有不良反应。”
“吃不了就别吃，打扰我休息。”
医生麻溜地下逐客令，朽木藤子把自己的耳朵贴在医务室门外，将门内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医生怎么能这样？还有没有职业操守了？朽木藤子颇有些气愤地想到，她搀扶着心情低落的丹羽绫，两人一起出了医院门。
“藤子，医生说我得了夜盲症，但我吃不了胡萝卜………”
“其实理论上，含维生素A量高的食物都可以，你也可以尝试吃些南瓜和芒果，就是效果不知道怎么样。”说完，朽木藤子继续为那个医生对待病人的态度愤懑不平。
丹羽绫笑着摸了摸朽木藤子的头，“别生气啦。”
丹羽绫的语气平和，让人如沐春风，
朽木藤子扭过头不去看她，哝哝道：“才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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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渡边佳奈看着互相搀扶着回来的两人，感到一丝诧异。
“绫得了夜盲症，我们去了趟医院。”
“医生怎么说？”
“Kana，别提那个医生，”朽木藤子给了渡边佳奈一个算不上友善的眼神。
看来那个为绫看病的医生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或者态度上有问题，还是二者皆有？渡边佳奈心领神会，不再追问。
三个人一起坐在渡边家的小亭子里。
“好亮啊，”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不得不说，渡边佳奈的新家虽然在白天不怎么突出，毕竟周围都是豪宅，但在晚上简直就是一个………
身为一个资深奥迷，丹羽绫欣慰地来了一句，“等离子火花塔，”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微妙的目光，朽木藤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渡边佳奈单手扶额，想道：我家根本没有那么亮。
“……吃鱼肝油吗？或者直接吃维生素A药片，多吃绿色蔬菜和橘子也可以。”
说着，渡边佳奈从家里端出一盘葡萄，上面还有水珠，看上去像刚洗的样子。真不愧是行动派，这么想着，朽木藤子抓起一个葡萄放到嘴里，甜的。
“可是鱼肝油有腥味啊……我想要没有腥味的鱼肝油，”丹羽绫满脸写着不愿意。
“首先，鱼肝油是从鱼的肝脏中提炼的，带腥味很正常，”所以，你想要的没有任何腥味的鱼肝油，只有假的鱼肝油能满足你的需求。
“虽然鱼肝油有腥味，但它对身体很好的，”朽木藤子也在帮忙劝说。
“明天我会带给你一瓶鱼肝油。”
两人离开之前，渡边佳奈郑重地对她们说，第二天一早，渡边佳奈找到丹羽绫，然后塞给她一瓶东西，丹羽绫定睛一看发现还真是鱼肝油，丹羽绫在吞下一粒鱼肝油后，叹了一口气。
“……这东西得吃一段时间才会有用吧，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到了晚上我还是看不见。”
“没关系，我听说，周围环境越亮，你看的越清楚，”朽木藤子兴奋地说。直到晚上，丹羽绫才明白这句话的实际含义。
***
话说回来，这三个人还是同班同学。
今天同往常一样，三个人一起搭新干线的高铁上学，但在这个时间点，高铁上很挤，挤到什么程度呢？她们刚挤上车，就被几个油腻中年人挤下来了。
等到终于挤上去了，还没休息多久，高铁突然停下，渡边佳奈被人踩到了脚，疼得她直接跳起来，结果悬空了很久。另外两个人无言以对，看着下不来的渡边佳奈，朽木藤子发出了无情的嘲笑，丹羽绫尝试把人拉下来，结果发现自己连手都伸不出去。
高铁很久都没有再启动，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警笛声，地铁上的人骚动起来了，一个电车痴汉被三个女高中生揍了一顿，那个差点被猥/亵的女生拍手叫好。虽然不知道那三个女高中生是怎么做到在这么挤的高铁上把人揍一顿的，但还是要为她们鼓掌。
有几个社畜欲哭无泪，说自己肯定会迟到，他们的脸色又白又青，面庞憔悴，青到发黑的眼袋，黑眼圈浓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涂了颜料，朽木藤子觉得他们现在不应该挤高铁，而是应该躺在ICU里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似乎是有人卧轨自杀？
终于，在不知道等了多久后，警车、警察、再加上一个侦探，到达了此地。
“为什么会有个侦探在这里？”丹羽绫满脸疑惑，现在出警都附赠侦探了？
“别问，问就是柯学。”
朽木藤子也不知道那位侦探到底靠不靠谱，因为他看起来就很不靠谱，总之他看了一眼现场就说，这肯定是个谋杀案，还断言凶手肯定在高铁上，一定要把高铁上的所有人都拦下来，但没人愿意浪费时间，高铁上的人陆续下车，不再理会警察。
ps：事后，警方经过调查，发现这就是一起自杀案。
渡边佳奈依然下不来，她就这样飘着，跟着人群一起出去，还不等她感叹终于能下来了，差点当场来个平地摔，给警察同志们拜早年。
朽木藤子和丹羽绫一起阻止了惨案。丹羽绫及时架住了渡边佳奈的肩膀，让渡边佳奈得以稳住自己，而朽木藤子扯住了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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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藤子：看到没？这就是友情啊。
渡边佳奈：……
丹羽绫：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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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丹羽绫还没发现朽木藤子的衣服上有异于平常的东西，不仅如此，朽木藤子还在头发上挂了东西，远看还挺好看的，但你只要近看，就会发现端倪。
“这是什么？”
透明的挂饰里似乎有开关，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开关。
“你们马上就知道了！”朽木藤子兴奋地说。
丹羽绫and渡边佳奈：突然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切谜底都将在放学的时候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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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放学了，此时，因为亮度的问题，朽木藤子身上的一些挂饰亮了起来，然后朽木藤子从书包里拿出两个，哦不，是十几个LED灯，用绳子连成一串，她依次打开开关，并将其挂在身上，顿时，她整个人都发光了！
“你们看！你们看！是不是很亮！”
为什么连衣服都会发光？
此时的渡边佳奈忽然想起，不久前，朽木藤子向她借了几瓶荧光粉和几罐荧光颜料………
得知真相的渡边佳奈：我的荧光粉和荧光颜料是给你这么用的吗？！你知不知道荧光粉对人的皮肤不好？
朽木藤子宛如一个人形LED灯，站在丹羽绫的前面护送着她，真是尴尬死了，尤其是碰上同学的时候，他们那种看神经病的目光。
这种时候，渡边佳奈最想做的就是假装不认识她，以及当朽木藤子在最前面蹦哒的时候，渡边佳奈真想飞奔上去给她一脚，就用她妈妈教她的那一招。
当然，她及时止住了自己的脾气，可丹羽绫就惨了，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她红了脸。
太羞耻了，朽木藤子难道没感觉吗？！丹羽绫羞愤地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
三个人的友谊中，果然有一个人要退出。
朽木：？？？喵喵喵？？
感谢上帝，一周后丹羽绫的眼睛真的好了，再也不用被“护送”了，朽木藤子的着装也跟着恢复正常。但是在这之后，她就爱上了奇装异服，另外两人还得经常防着她突然不做人。
Q:那她眼睛好了后，最高兴的人是谁？
A:当然是丹羽绫的父母。
至于有一次，学校举办儿童节晚会，朽木藤子非常高兴地带上了自己的LED灯，而当LED灯全都亮起来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除她们三个之外全都哈哈大笑，这就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