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喜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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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忐忑的心情，风早振安安分分在房间里睡了一觉，并没有做出任何容易被怀疑的探查外出行为，而在拍卖场一掷千金买下他的审神者也没有出现。
次日早晨醒来后盯着陌生的天花板，风早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不在自己的本丸而是身处敌营，眼下应当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为好。
可调度台却也迟迟没有将新的指示告诉他，昨夜报上去的错误信息告知也迟迟不见回复。
这样安静的躺着，就好像真的被全世界遗忘了一样。
可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月裁殿，您醒了吗？”
声音隔着门板听着有些不真切，但隐约可以听出来，是少年的音色。
风早振连忙翻身坐起来，理了理身上有些散乱的衣服高声回应，“我醒了！”
片刻后，门轻轻被推开了，门缝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白色的蓬松卷翘发梢，鼻尖带着些许淡淡的小雀斑。
“月裁殿。”他怯怯地喊了一声。
“退！”风早振不假思索地欢欢喜喜喊了一声。
“月裁殿……认识我？”短刀下意识后退半步语气迟疑，目光带着闪躲与不确定。
【回答他。】
听着响起的提醒，风早振定了定神连忙开口解释。
“认识的，我以前见过其他的退。”
“原来是这样啊……”五虎退轻轻舒了口气，旋即带上浅浅的微笑语气雀跃，“月裁殿看上去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小老虎们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短刀的眼神真挚语气诚恳，脸上找不出半点怀疑和试探神色，风早振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也忍不住小小喜悦了一把。
还好还好来的是五虎退，如果是粟田口的其他兄弟，比如心思深沉的药研藤四郎之类的……他很怕自己会露馅。
“退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风早振问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五虎退不是听说来了新成员就会主动接触示好的类型，所以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才会来找他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在对方口中得到了答案。
“姬君想见你。”五虎退轻声说道。
短暂的惊愕以后就是“果然如此”的意料之中，风早振点点头往外走，只走出几步就停下来窘迫地回头看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的五虎退，“……我不认识路。”
“小老虎会带你过去的。”五虎退软软说道，说着从墙角钻出一只脖子上系着五色缎带的小老虎，走到风早振面前仰头对他嗷呜嗷呜地叫唤。
“不能带我去吗？”风早振看着五虎退。
“姬君她，不喜欢我们的。”五虎退细声细气地说话，神色却坦荡荡没有半点怨憎。
“所以月裁殿请自己去见姬君吧……”五虎退的目光带着歉意，“对不起……”
风早振呆了一下，不假思索地问，“为什么？”
五虎退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轻轻咬着下唇，半晌才憋出一句，“月裁殿还是先去见姬君吧，不要让大家久等了。”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再问就是他不礼貌了。
风早振最后看了一眼神色平静仿佛习以为常的短刀，深吸一口气大步朝小老虎的方向走去。
而身后的短刀始终静静看着他，直到风早振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轻轻叹了口气，轻得像要消失在尘埃里。
“真好啊……”五虎退轻声说道，“虽然月裁殿也是短刀，但是姬君对您是不一样的呢。”
和他们都截然不同的态度，像是兆见着这位新成员的与众不同。
只是这种与众不同，对于月裁殿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五虎退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没有想明白，便带上门，下一瞬间身体就逐渐虚化消失在空气中了。
他不太敢走正路，如果不是这次大家都陪着姬君呆在正厅的话他也不敢来向月裁告知一期一振要求转达的话。
被姬君看见的话，她会不开心的。
……
风早振跟着前面带路的小老虎，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推拉门前停下了，小老虎抬爪抓挠门框，又仰头看着他低声呜呜叫唤，像在催促什么。
风早振定了定神，在心中又做了一遍心理建设才抬手按上门框，只是下一秒他还没发力，门便悄无声息地滑开了。
“请进。”一期一振对他点头目光温和，“姬君很想见到您，晨起叨扰请不要见怪。”
风早振有些受宠若惊。
而恰在此时指示再次出现，仍然简明扼要。
【走进去，拜见新任审神者。】
跟随着指令以及一期一振侧身让开的身体，风早振抬眼看见了昨天见过一眼的少女。
她穿着与昨天又是截然不同的一身橘粉色长裙，裙子的印花图案是一个个对半切开的橘子和看上去很好吃的奶油，头饰是白色的发带点缀着晶莹的浅红色宝石，整个人都看上去娇小可爱，像一只刚烤好的甜滋滋的橘子蛋糕。
但那强大的灵压仍然历历在目，风早振没有半点敢小瞧眼前看似人畜无害的女孩，恭恭敬敬对她躬身行了一礼，想起一期一振说过的话，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喊了一声。
“姬君……？”
一秒，两秒，三秒。
女孩脸上的冷漠忽然如同冰雪消融般化去，她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提着裙摆站起身三两步从簇拥着她的众人间走出，离席走到风早振身前举起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
“真会说话……我是栖霞，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栖霞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橘子甜香，欺身靠近他时风早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合时宜地想。
这位审神者……或者说栖霞大人，真的很像橘子味小蛋糕。
风早振把提前编造好的身份和盘托出。
“我的名字是月裁，因为当初主君对月赏刀时惊叹刀身锋利像可以切断月光所以得名……当然切断月光什么的只是玩笑话，尽管身为刀剑但比起上战场我更期待常伴主君身旁。”
他与栖霞的身高接近，因此可以清晰看见女孩眼中一头墨蓝短发目光诚恳柔顺的自己，五官精致柔美而毫无攻击性。
这原本是他们精心为他挑选的最不容易引起戒备心的无害面孔，是为了靠近潜伏而不被警惕而在他原本面容上微调过的。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留在您身边。”
周遭一片安静，其余人都并未开口，只是夹杂着各种意味的目光落在风早振身上，有玩味有打量也有欣赏，其中最明显的还是栖霞的注视，她捏着下巴围着他走了一圈上下打量。
风早振几乎抑制不住地紧张起来，调度台并未发出新的指令大概是正在通过回传的图像搜寻这位档案中从未出现过的少女的真实身份，而他适度表现出的紧张在事前分析中被认为是博取怜爱的神器。
终于，栖霞重新站定施施然开口，“你想跟着我？”
女孩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风早振也不敢再去窥探她的神情只低低回应，“嗯，月裁想跟着姬君。”
“可以。”栖霞说。
风早振下意识抬头去看她，却只看见了女孩明亮的眼眸，正笑得眉眼弯弯。
栖霞又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带着愉悦，“月裁这么可爱当然可以跟着我啦，不过你得竞争上岗……嗯嗯脸也很好捏，回头我带你去买漂亮衣服噢，这么可爱一定要好好打扮才行啊。”
说完她松开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嬉笑着扑进了跪坐着笑吟吟展开袍袖的太刀付丧神怀中语气痴缠，“三日月殿等急了么？”
“为姬君等待是我等该做的事情。”上首的青年言笑晏晏，目光却落在风早振身上，“只是您好像很偏爱新来的小朋友……啊呀，真让人悲伤呢，看着新人取代自己得到您的宠爱。”
他看着风早振，而风早振同样回以注视，只是他花了好大的劲才没让自己露出异色。
看着熟悉的人用熟悉的脸露出哀怨的表情说着争风吃醋的话……简直像……像……
风早振默默低头不再和他对视，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狠狠掐了一下大腿。
真的太奇怪了。
见他低头，上首的三日月宗近也收回了目光，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怀中捉着他衣襟上垂落流苏把玩的女孩，语调缱绻得几乎拉丝，“姬君……”
风早振下意识抖了一下，但好像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有一期一振露出一副“我懂”的神情悄悄对他招手，其余人的注意力则聚焦在中央众星捧月的女孩身上，隔着人风早振才能看见一缕奶白的发梢，莫名又想起了女孩那双与自己有些相似的浅蓝色眸子，淡得像雾气蒙蒙的天空。
……
时之政府，调度台。
在某处特别指挥中心，青年狠狠皱着眉逐一翻看狐之助陆续叼来的文件，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最后把整整一沓文件都摔在桌上愤怒地拍案而起。
“你们的意思是根本不存在这号人？那她难道是自己从地里长出来的？”
狐之助们瑟瑟发抖蜷缩成一桌子毛茸茸的秃毛团子，只露出还算丰满的大尾巴在外面抖如筛糠。
“您还忘记了一个可能性，黎启大人。”
房间里有声音在说话，但它的主人显然并不置身其中。
“0098？你有发现？”黎启皱着眉仰头看向屏幕，画面并未对准审神者显然眼下深入敌营的风早振正坐在不方便观测的位置。
“有，您有注意到那振一期一振的装束么？”0098问道。
“……挺好看，还有什么？”黎启问。
“那是如今现世的某个奢侈品品牌最新发表的限量新品蓝宝石胸针，发售数量相当有限，每一位买家都曾登记过个人信息。”
“说得好，那么我们该如何得到现世一家卖奢侈品的公司特定的某一件饰品的客户名录呢？”黎启说。
“……”0098一时语塞，“……但是我们总归找到了突破口啊黎启大人！”
“说得好，那么正面突破防火墙得到奢侈品公司机密的顾客名录的任务就拜托你了0098。”黎启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308章 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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