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校运会抽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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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雌竞”这个词语作为贬义词流行起来，我时常疑惑，竞争原本是在资源不足的情况下人类天然的行为。所以大家厌恶的到底是竞争，还是女性竞争的资源只有男人。
——来自时光机
高一下学期开学之后，时间过得飞快，三月十号就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考场和座位顺序是根据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排名来的，罗牧垚在一考场，这一次一考场设置在了科技楼。
九点前，她走进教室，坐进了第一组第一排的位置，不久后，邬子兵进了教室，坐进了第一组最后一排的座位。罗牧垚是到教室后排放书包的时候发现这一点的。而她放完书包，埋头回自己座位的时候，邬子兵也紧随其后去放书包。
男生朝女生的军绿色书包看了一眼，但没看见那只金色毛绒兔挂件。
第一场考试结束，监考老师道：“最后一排同学帮忙收下试卷。”
罗牧垚放下笔，安静等待片刻，邬子兵走到她桌旁，男生身形高大，一大片阴影遮盖过来，白皙修长的指节在她面前弯曲了下，收走了她的答题卡跟试卷，罗牧垚一直屏着呼吸，可竟还是能闻见男生走后留在空气里叫他熟悉的那股气味。
而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这次月考四科每个监考老师都让最后一排的同学从后往前收卷，于是，罗牧垚每次考完，都必须在座位上等着邬子兵来收走她的卷子。
而这也是这学期开学之后，男女生之间的“初次交流”，沉默，又无比喧嚣。
两天的月考结束，罗牧垚回到班上。
周五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大部分人弄清楚周末作业后就准备回家。
罗牧垚去周义玲办公室问作业，还要把数学练习册抱回班上，恰巧裴晋也在周义玲办公室。
罗牧垚听见周义玲跟裴晋在商量春季运动会的事。
周义玲说：“你先征集一下跑一千五的人吧，如果实在没有就抽签。”
裴晋道：“行，我先回去动员一下。”
罗牧垚这时走进办公室，周义玲跟她交代了周末的数学作业，她正准备抱走一摞数学练习册，裴晋抢先她一步，把练习册抱进了怀里。
周义玲道：“正好，牧垚你把月考卷子带回班上吧。”
虽然知道实验老师改卷子速度快，但罗牧垚接过试卷的时候不禁还是有些紧张。
罗牧垚接过卷子，和裴晋一起离开办公室往回走。
第一份卷子就是邬子兵的，罗牧垚看见分数一栏上被红笔写着一个大大的“145”。
她又往下翻了一阵，找到自己的分数：138。
裴晋就在她旁边抱着练习册，也没问自己的分数，罗牧垚便没继续往下翻。
两个人走回闹哄哄的教室，刚到门口，就有眼尖的人发现了罗牧垚手里的试卷，大喊：“卧槽！数学出来了。”
于是，几乎全班的目光都打向了同时走进班里的男生女生。
其中，也包括了邬子兵。
裴晋抱着练习册走到讲台上放下，然后一组一组地分给第一排小组长，罗牧垚已经开始发卷子。
她走到邬子兵座位旁边，没去看男生，仅仅放下试卷就离开了。
许凌可的大喊大叫随即传遍了整间教室：“我靠兵哥，这次卷子难度出的地狱级别你还能上140！你是不是人呐？”
王志明双手捧起邬子兵的试卷道：“这就是你的不懂了，就是卷子难，才能显出水平来。”
许凌可闻言不禁撇了撇嘴。
而邬子兵这时目光却紧紧追随着发卷子的罗牧垚，到教室的各个角落。
罗牧垚发完试卷，又在黑板上写了周末的数学作业，才回到座位上。
可她刚一坐下就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发卷子时试卷是十分随意放到桌上的，但此时她的卷子却整齐地折了两折，还把选择题答题卡夹在了中间。
罗牧垚翻开试卷，看见答题卡底下竟然夹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字迹娟秀，写着：可以来一趟科技楼一考场吗？
落款是一个字母：J。
但即便没有落款，罗牧垚也看得出来，这张纸条是戚玉娇写的。
戚玉娇的字本来就好看，而她们四个女生也经常互相讲题、看作文，彼此对彼此的字迹早已烂熟于心。
罗牧垚发现戚玉娇不在座位上，桌面很整洁，抽屉也是合上的。
她把字条叠了两折，塞进笔袋，心中有些打鼓。
罗牧垚在活页纸上记下各科作业，然后开始收拾书包，她今晚打算在家自习，于是计划了一下今晚要做的作业，拿出来放进书包，接着才离开教室，往科技楼走。
周五晚上的科技楼十分空旷，从教学楼往科技楼有好几条路都可以走，罗牧垚选了一条从主席台过去的路。她走回了白天考试的考场，发现戚玉娇就坐在教室里。
而女生选的位置，就是白天邬子兵考试的座位。
罗牧垚心中越发有了不好的预感。
戚玉娇是过年期间拉直的头发，还剪了个斜刘海，这段时间发型都是直接披在肩头，而今天女生化了妆，还涂了点口红，看到罗牧垚进教室，但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主动起身走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戚玉娇道。
罗牧垚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来？”
戚玉娇没答上来罗牧垚的话，选择了沉默。
罗牧垚主动道：“所以你喊我来，是为了什么？”
戚玉娇看着罗牧垚的眼睛，原本已经在心中设想好的台词，此刻却不知道如何说才好了。因为罗牧垚的状态叫她觉得，是她把警备线提到了不必要的高度。
“我想问问你，现在和邬子兵在一起吗？”戚玉娇道。
罗牧垚已经猜到女生会问跟邬子兵有关的问题，平静答：“没有。”
戚玉娇问：“那你们去年期末考试后，在一起过吗？”
罗牧垚仍然答：“没有。”
戚玉娇问：“啊？他不是跟你告白了吗？”
罗牧垚迟疑了片刻，又答：“没有。”
戚玉娇虽然看起来吃惊，但在听见这个回答之后，却显然很高兴。她道：“我看你和邬子兵这学期关系好像不太好，还以为你们是分手了。”
罗牧垚没有回答这句话。
戚玉娇深吸一口气，表情也严肃下来，道：“其实我今天有两手准备，如果你跟邬子兵在谈恋爱，我会选择退出，但如果你们只是在暧昧，或者已经分开了，我会跟你竞争。”
罗牧垚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听见一个女生向她下这种战书，看着戚玉娇严肃认真的表情，她内心不可避免地产生一股竞争欲，可与此同时，又不得不对她的对手肃然起敬。
“我现在没法跟你竞争。”罗牧垚答，“因为我高中不打算谈恋爱。”
戚玉娇问：“你也是这么跟邬子兵说的吗？”
罗牧垚沉默片刻，答：“如果你的心理压力来自于我们的关系，那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没有关系。”
戚玉娇垂眼思索片刻，才道：“其实如果没有邬子兵，我会很想跟你做朋友。”
罗牧垚出于本能地反驳道：“谁说竞争对手不能是朋友呢？只要他们有比要竞争的东西更需要彼此分享的东西。”
戚玉娇听到罗牧垚的话，疑惑皱起眉，道：“我还是会用我的方式接近邬子兵，至少这期间，我没法跟你当朋友。”顿了一下，女生继续道，“不过，也许哪天我能确认邬子兵喜欢我比喜欢你多，我才可以和你做朋友。”
罗牧垚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于是只问：“你今天的问题解决了吗？”
戚玉娇答：“解决了。”
罗牧垚道：“那我走了。”
罗牧垚转身出了教室，却在离开教室的时候，听见了跑进科技楼男洗手间的脚步声。她抬眼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没再多想，转身离开了。
可戚玉娇紧随她后出了教室，直接对着男洗手间的方向大喊：“许凌可你别躲了，给我出来！”
不久，许凌可从洗手间里小碎步挪了出来，然后一步步挪到了戚玉娇面前。
男生表情有些难为情，但更多的是沮丧。
戚玉娇问：“你都听见了？”
许凌可装傻道：“啊……那个听见、听见什么？”
戚玉娇没理会男生的话，只问：“你会告诉邬子兵吗？”
许凌可愣了好半天，才道：“我……尽量不吧。”
戚玉娇听见男生的回答，欲言又止了一阵，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转身离开了。
*
罗牧垚本以为和戚玉娇的谈话只是个小插曲，但周六一整天她心头都有种莫名的烦躁，所以没去学校上自习。
周日早上她来到教室，看见裴晋正在黑板上写春季运动会的项目和人数要求。
大家看到长跑项目是一千五百米时，尽管不打算报名，但已经开始觉得缺氧。
裴晋征集了一整天各项运动项目的报名，晚自习开始前终于在班上宣布了周义玲建议他的办法。
裴晋道：“现在一千五百米项目班上男女生都没人报名，我做了两个抽签箱，分为男生和女生，一会儿我会拿着让大家挨个抽取，抽到的同学会代表我们班参赛。”
听到以这种赌博方式定生死，班上同学哀嚎一片，但也同时忍不住来了兴趣。
裴晋抱着投票箱一组一组地进行抽签，不久后走到罗牧垚桌旁，罗牧垚伸手抽了一张签，林欣然也抽了一张。
罗牧垚缓缓展开折纸，然后看见了纸条上用红色水性笔写了个大大的“1500”。
“我去罗姐！被你抽到了！你这什么手气啊！”林欣然惊呼。
女生的惊呼立即引来了全班人的兴奋围观，罗牧垚的座位瞬间有了种动物园的效果。
裴晋发现了这一点，尽管女生的箱子还没抽完，也没必要继续了。他回到讲台，开始准备男生的抽签。
可就在这时，陆霆走过来对他道：“不用了，男生一千五有人报了。”
裴晋吃惊问：“谁？”
陆霆望着走廊外头那个悠闲地抛着篮球的身影，冷笑道：“邬子兵。”
裴晋问：“他什么时候报名的？”
陆霆朝罗牧垚的座位抬了抬下巴：“刚刚。”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校运会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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