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空间访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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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会为了隐身访问买黄钻。如今会发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面对爱情，人就失去了年纪。
——来自时光机
夜里八点下晚自习后，林欣然搀扶着罗牧垚走到校门口。
罗牧垚看见姨妈江美心竟然等在了马路对面，而且手里还握着一副拐杖。
她跟林欣然过了马路，林欣然甜甜喊了一声：“大姨好。”
江美心高兴道：“欣然今天真漂亮！谢谢你送我们牧牧上学放学，还给她送午饭。”
林欣然答：“还是大姨漂亮，我要是到这个年纪能长成这样，我睡着都能笑醒。”
江美心听了林欣然的夸赞，笑得合不拢嘴。
江美心道：“小嘴真甜，你快去公交站吧，早点回家，路上小心啊！”
林欣然答：“那罗姐、啊不是，那牧垚就交给您了！”
这会儿校门口全是放学的学生，林欣然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新搭子，一块走去公交站了。
江美心把拐杖递给罗牧垚，道：“来，试试这个。你妈下午去商场给你买的！”
罗牧垚激动问道：“我妈回来了？”
江美心道：“回来了，找你们班主任去了。”
“什么？”罗牧垚有些吃惊。
江美心道：“你在学校发生那么严重的事，你妈当然得去找你们班主任了。”
罗牧垚道：“但不关周老师的事。”
江美心道：“哎呀，你妈还会害你吗？怎么样，这拐杖用的还习惯吗？”
罗牧垚拄起拐杖，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慢慢地就熟练了起来。
江美心道：“我今天让杨雨薇去姥姥家住一晚上，你们娘俩好不容易见一面，别让她在家里打扰你们说话。”
妈妈回来了罗牧垚很高兴，但是她已经预感到，妈妈可能只会待一晚，所以姨妈才会这么重视。
回到家后，罗牧垚早早地去洗了澡。平时她一般睡觉前才会洗澡，但今天她想在妈妈回家前收拾好。
洗完澡妈妈还没回家，她就先用了会儿电脑。
她登录了q~，好友列表里大部分的头像都是灰色的，戚玉娇的头像也不例外。她给戚玉娇留了言，表达了对周日晚上的感谢。
留言之后，罗牧垚又扫了一眼好友列表，看见倒是有一个亮着的头像，是一片深绿色的森林，中间立着一棵笔直的树干。那是邬子兵的头像。
好像罗牧垚每一次登录q~，那个头像都是亮着的。
她来到了q~空间，原本想跟平常那样用说说写日记，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了一条新访客记录，头像就是那根森林里的树干。
罗牧垚心跳猛地一阵加速，她迅速过了一遍空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说说，确认都是“仅自己可见”后，才又看了一眼邬子兵的访问时间，竟然就在十分钟之前。
就在这时，家里门锁开了，妈妈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换了鞋走进客厅。
罗牧垚迅速退出q~，站起身来去迎接妈妈，但是妈妈直接走去了餐厅。
罗牧垚听见妈妈在电话里聊的好像是财务问题，这跟她在饭桌上听到的妈妈转去卖房子又有不一样。
江慧心终于打完电话，一回头，看见女儿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妈。”
江慧心放下电话，道：“刚才跟你们班主任聊完了，周老师很负责。”
罗牧垚走近了妈妈，妈妈穿着向来朴素，今天穿着件白色卫衣套一件长风衣，下装深色牛仔裤，扎着高马尾，化着淡妆，但看起来一脸疲惫。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罗牧垚问。
江慧心在餐桌边坐下，一边回复消息一边答：“下午。”等回完消息抬起头后，又问，“拐杖还用得惯吗？你别站了，过来坐。”
罗牧垚听话地蹦到餐桌边，在妈妈身边坐下。
妈妈还在手机上回消息，她这时问：“妈那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妈妈道：“明天一早。”
罗牧垚一瞬被失落感环绕，低下了头。
妈妈这时终于把手机倒扣在了桌上，开口道：“要不要跟我说说那个苏静澄？”
罗牧垚抬起头，看着妈妈，道：“她是我小学同学。”
妈妈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欺负你的？”
罗牧垚回忆了一下，答：“小学时候她就不喜欢我。”
妈妈打断道：“那就是这么多年，你一直忍着？”
罗牧垚愣了一下。
妈妈道：“牧牧，这么多年妈妈没发现这件事，妈妈跟你道歉。但是你要知道，人的忍让一定要有价值。”
妈妈的话让罗牧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以前一直以为她忍让的价值，就是妈妈可以安心在北京工作。
妈妈继续道：“我刚才见了苏静澄班主任，她们班主任跟我承诺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但是牧牧，你也要答应妈妈，如果再出现什么类似这样的人和事，一定要打电话告诉妈妈，让妈妈来处理，好吗？”
罗牧垚点点头：“好。”
妈妈接着道：“我刚才还问了你们老师，实验高中有多少自主招生名额，是怎么定的，还有如果你某一科特别突出，可不可以转竞赛保送。你们周老师说自招名额每年由教育部分配，到班上的话，是根据平时月考和期中考，只要你继续保持现在的成绩一定没问题。至于竞赛保送，你数学和英语好，但我暂时不想让你保送外语类专业的学校，到时候可以试试数学，不过咱们不all in竞赛，你综合成绩好，还是走高考加自主招生比较好。你们周老师真的不错，我本来回来路上一直后悔当初没让你去长旰一中，但是在见到她之后，也没那么后悔这个决定了。”
妈妈一直在为罗牧垚做规划，就跟她从小到大一样。姨妈总说当初妈妈顶着巨大的压力才把她转学到长旰，因为她来到长旰，姥姥跟小舅一家也慢慢到了长旰，妈妈的负担比原先在福临时加重很多。
但姨妈说她妈妈想尽自己所能让她在省会城市长大，还说一个女人在外头打拼很辛苦的，让她一定要体谅妈妈。
听完妈妈为她做的规划，罗牧垚答：“嗯，我会认真对待每一次小考的。”
妈妈道：“牧牧你知不知道高考的意义？”
罗牧垚愣了一下，答：“考得好就能去一所好大学？”
妈妈问：“那好大学的意义是什么呢？”
罗牧垚思索片刻，答：“我不知道。”
妈妈道：“好大学的意义是人。你考上清华北大接触到的人，和你只考上一所普通大学接触到的人，会是截然不同的，你今后的圈层跟平台也会不同。但是妈妈也不想给你太大压力，是妈妈没能力让你转去北京高考，所以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
罗牧垚这时摇头道：“妈，别这么说。”
妈妈这时苦笑了一下，道：“还有作业吧？你去学习吧，妈妈还要工作一会儿。”
罗牧垚这时鼓起勇气问：“妈，你现在是什么岗位啊？你之前不是会计吗？为什么他们说……你现在在卖房子？”
妈妈这次看了罗牧垚一会儿，笑道：“你觉得卖房子的工作不好吗？”
罗牧垚答：“我不知道。”
妈妈道：“这些等以后再教你，另外妈妈不是一直卖房子，我准备转管理岗了，但公司规定管理岗必须有一线销售经历，所以今年妈妈是在轮岗。”
罗牧垚听得似懂非懂，但她感觉得到妈妈对自己的职业生涯充满信心，这也让她替妈妈感到高兴。
罗牧垚回卧室做作业去了，妈妈走到电脑前开始工作。
到夜里十一点，罗牧垚打算睡觉。
妈妈这时敲开她卧室门走进来，怀里还抱了两个盒子。
妈妈把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在桌上放下，道：“给你买了一台数码相机，还有一个小音箱。数码相机你平时可以带去学校，拍拍板书什么的，也可以和同学拍拍照。音箱是个简易的，我是看你爱听歌，在家有时候插上音箱听效果更好。”
看到这两个礼物，罗牧垚还是很高兴的，这小小缓冲了下她因为妈妈明天就要离开而产生的悲伤。
妈妈接着道，“我还给你带回来几件衣服，还在我箱子里，你明天有空再试吧。”
罗牧垚答：“嗯，谢谢妈妈。”
妈妈这会儿已经换上了睡衣，双手插在睡裤口袋里，准备离开时忽又转身道：“我看电脑上有个没关的邮箱网页，你平时用邮箱吗？”
罗牧垚闻言，咬了下唇，才道：“我跟一个学姐，现在用邮箱当笔友，就是平时偶尔互发邮件。”
妈妈好奇问：“什么学姐？你怎么认识的？”
罗牧垚答：“是……实验高中考上北大的一个学姐，我开学前自己去了一趟实验，当时有个优秀毕业生的讲座刚结束，教室里人已经走光了，但我看见讲台上摆着一张名片，名片上留了一个邮箱，我就试着发了一封邮件，没想到学姐回复我了。”
妈妈点点头，问：“你学姐叫什么？多大年纪？”
罗牧垚答：“学姐叫孟雨凡，年纪……我看名片上写着投资经理，应该已经工作了。”
妈妈这时挑了下眉：“这么大年纪？那你小心，别告诉人家太多个人隐私，如果她约你线下见面一定要先跟我或者你姨妈说一声。哦对了，上次发的奖学金你自己留着吧，随便买点学习资料啥的，或者请同学吃饭，作业做完了就早点睡吧。”
妈妈说完后，就退出了罗牧垚的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罗牧垚睡前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听到江美心的卧室里传出妈妈跟姨妈说话的声音。
姨妈说：“你这都穿的什么内衣？这种空的怎么好看呢？”
妈妈说：“姐你别管我，我自己舒服就行。”
姨妈说：“这种也不舒服啊。再说了，你在外头不能光想着工作，牧牧再过几年也上大学了，你还年轻，得找男人。”
妈妈只答：“再说吧。”
罗牧垚上完洗手间，回到卧室，躺进被子，闭上眼，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这是从小形成的应激反应，从小到大，每次知道妈妈要走的前一晚上，她都会忍不住偷偷哭一场。只是她没想到，她已经15岁了，竟还是学不会坚强一点。
*
第二天一早，罗牧垚是拄着拐杖，自己去的学校，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一整个上午她情绪都很低落。
上午第四节课下课后，她收到一条短信，是妈妈发来的。
[妈妈登机了，你在家好好的，妈妈过年就回家]
看到这条短信，罗牧垚先是愣了好一会儿，鼻子才开始发酸。
因为她好像从这条短信看出来，妈妈是知道她的难过的。
罗牧垚都没察觉到教室已经差不多走空了，直到耳边传来轻轻的三声敲窗户的声音。
她猛地扭过头去，看见是邬子兵。
邬子兵像一根笔直的树干似的，插着裤兜杵在窗边，好像这才看到女孩神情不对劲，眼睛还红红的，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罗牧垚却回过神来，脱口道：“走。”
邬子兵挑了下眉：“走？去哪里。”
罗牧垚答：“吃牛排。”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空间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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