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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收的丫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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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姝被吓得花容失色。
绑......绑架?这是劫财还是劫色啊?不会被噶腰子吧?
她拼命挣扎,嘴里还大叫着“救命”。
两位壮汉似乎被吵的心烦,其中一个吼了句,“偷我家公子的字卖还有脸叫?”
叶青姝大脑飞速运转,我家公子的字......
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她不禁笑出了声,笑容还带了点......阴险。
另一位壮汉讪讪道:“她莫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呢!我有话对你家公子说!你快把他叫过来!”
两位壮汉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走着。
“喂!很重要的事,耽误了你们受得起吗?”
“真的很重要,关乎你家公子安危!”
两人这才停下,四目相对,似乎在眼神中交流着什么。
其中一人往回走去,另一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根两指粗的麻绳将叶青姝五花大绑起来,留出一节绳子牵于手中,很像......遛狗。
被溜的叶青姝在一个巷子的地上坐了一会儿,刚刚那位公子不疾不徐的走来,有了恶意滤镜,现在看她都觉得不帅了,嗯,很一般。
那人居高临下的盯着叶青姝,似乎在等她开口,叶青姝看了眼两位壮汉,“你要他们听吗?我倒是无所谓......你的话......”叶青姝故意卖起了关子。
“你们去巷子两头守着。”
“是。”
这人总是表情淡淡,像高高在上的皎月,清冷又让人不得靠近。
如果叶青姝昨天最后没捡到那张画,一定会这样想。
但事实是这个冷淡的面容下藏着一肚子坏水,她昨天捡到最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发现还有一张,高高兴兴的捡起,竟发现是张人像画,她来这也算有好几天了,自然也知道那是淑妃。宫中人人都说皇帝最是宠爱淑妃,入宫一年就从正三品升为夫人,日日往昭阳殿跑,难道是爱而不得让这人成了座大冰山?
“我昨日捡到淑妃画像了,若是我递交给宫中或是在这民间宣扬......”叶青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大冰山的冰脸有了几分融化,“你想要什么?”
“钱!”
直接有钱的话还卖什么字画,直接拿了钱远走高飞,找几个帅哥享福,叶青姝脑子里已经勾勒出那副美好的画卷了,但很快这副画卷被撕个粉碎。
“没有。”
“什么?我不信!”
“如今朝中形势积贫积弱,财计入不敷出,官员俸禄也有月余未发。”大冰山解释着。
叶青姝摇头晃脑的思考着,像是信了,她不知道的是,司马聿的确没钱,但不是因为朝中已经分发不起俸禄,而是因为他暂时隐退了朝堂,在家中也受父亲打压,虽是表面光鲜的富家公子,过的与下人们别无二致,大概只是穿衣方面的差距。
叶青姝还傻乎乎的心想,怪不得云和公主过的如此凄惨,本来还觉得是个公主,就算过的惨,好歹也该扶持一二吧,不然饿死了,谁去和亲?
于是她只能按照本来的计划说出要求,“继续写文章拿给我卖。”
大冰山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叶青姝感觉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扭扭捏捏的,最后只得说出句,“好,但无灵光时只能作罢。”
什么?没灵感?
我是专业的!我能给你催出灵感来。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叶青姝学着电视剧里问人姓名的句式,“敢不敢给我解开绳子?”
大冰山蹲下身绕到叶青姝身后解着绳结,“司马聿。”
叶青姝回忆起好像捡到宣纸那附近就有家司马家,那应该就是他家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知道了,我会来找你的。”
然而司马聿并没有就此放她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姑娘姓名若不告知于我,我又怎么信任姑娘?”
云和公主封号云和,本名也是叶青姝,若是说了本名岂不是就暴露身份了,叶青姝沉思两秒很快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叶爸比!”
晚上叶青姝在脑子里翻看着这“银行”的利息,跟现代银行一样一样的,1年利率为1.5%,2年利率为2.1%,3年利率为2.75%,自己这点小钱,存一辈子都逃不出这牢笼。
令她意外的是,这“银行”基金股还挺与时俱进,当然这时是指倒退的时,里面有当铺,酒楼,丝绸,香料,字画等,叶青姝翻找半天,在最后找到一个稳赚不亏的行业——盐业。
由于自己只有五十文,她往里面投了二十文,说来神奇,刚在脑子里点击买入按钮,她明显觉得自己的荷包轻了不少,果然科学有待考证,大家都是农场里的火鸡。
竖日叶青姝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今天她准备去验收司马聿的成果,顺便买点卷轴还有蔬菜种子。
她边走边用昨天从司马聿那里拐来的扇子挡着炙热的阳光,好一会儿才走到司马府门口,辛亏催稿的时候没少跑路,这点路还能承受,当然催稿带来的还有翻墙的技能。
她绕着司马府走了一圈观察了下,找了个最好爬的位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围墙,虽不能一览司马府无余,但也能看个七七八八,里头朱楼雕栏,静室高斋,到处充斥着古色古香的气息。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叶青姝一个没抓稳,从两米高的围墙掉了下来,可恶的是司马聿还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波及到他。
叶青姝揉着腰爬起来,“来找你,东西呢?”
“什么东西?”不知司马聿是真傻还是在演技太好,说的一脸天真无邪。
叶青姝翻了个白眼,“文章啊!”
“没找到感觉。”
“那就现在写。”叶青姝没好气的说。
“现在也没感觉。”
叶青姝没了耐心,扒着墙说:“我去把画拿给皇上。”
司马聿一个猛拉,把叶青姝拉来摔个四脚朝天,叶青姝躺在地上大吼道:“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你回去吧,明日我叫人给你送去。”
这种话叶青姝可听多了,每次那些个大作家为了赶她走,说得都特别好听,什么我已经写完了,你赶紧走别耽误我交稿啦;什么我已经交了没收到吗;还有什么你先回去我今天就能写好之类的。好听话谁不会说,重要的是落实!这句话还是跟编辑部的领导学的。
“不行,我看着你写。”
司马聿像是没辙,选择了投降,朝书房走去。
叶青姝左看看右悄悄,像是刚进城的土狗,一会摸摸石雕一会摸摸栅栏,心里想着这些可都是古董。
进了书房叶青姝的兴致就降低了不少,可能是二十一世纪学渣的通病,一有学习的氛围,困意就莫名其妙的像喷泉一般涌之不尽,挡都挡不住。
她捏着刚刚路上捡来的小树枝,本来是想拿来当教鞭的,打起了瞌睡。
像是有魔咒一样,打瞌睡的时候永远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书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公子,该用膳了。”
用膳?用膳!
叶青姝下意识的弹了起来,对上司马聿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
“进。”
门缓缓打开,叶青姝感觉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气,端着饭菜的男仆却是愣了愣,叶青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司马聿说:“新收的丫鬟。”
叶青姝这会也反应过来了,手里的树枝朝后一丢,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衣摆擦桌脚,还不忘抬头打招呼,“呵呵呵呵,你好,我叫小爸,你可以叫我爸爸,是新来的。”
男仆没说话,放下饭菜就走了,虽然大多都是绿色蔬菜,还是有一两盘小肉的。
叶青姝俨然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客人都算不上的惹人烦的催稿人,还先坐上了桌,冲司马聿摆摆手,“先来吃饭,不吃饭哪有力气写字,快来快来。”
司马聿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毛笔,“我允许你吃了吗?”
怎么这么抠?
“你吃的完吗?”叶青姝问。
“倒了也不给你。”
“你这就不对了,你也知道如今财计紧张,你知道外面有多少穷苦百姓饭都吃不起还要被压榨吗,你知道有多少穷苦百姓一辈子都没吃过肉吗?你知道......”
“你自己吃,一,滴,都,不,能,剩。”司马聿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一字一字的吐出。
吃就吃,不吃白不吃,吃不完我打包带走。
可能是自从穿过来就没吃到过肉,叶青姝像是吃了这顿没下顿一样,一阵胡吃海喝,就像那句网络热语——“好险,差点就饿死了。”
吃完饭的叶青姝葛优躺在椅子上消化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啥的,于是背着个手如领导视察工作般走到司马聿身旁,“啧啧,甚好甚好。”
司马聿丝毫不给面子,“你看的懂?”
“sure!”叶青姝脱口而出,然后又赶忙掩盖自己这没头没尾的英语,“咳!我是说当然看得懂,要不我给你作诗一首?”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叶青姝念的情感极其丰富,仿佛这家不回马上就会升天。
最后还不忘一脸得意的冲司马聿挑挑眉,“怎么样?作的好吧?”
而司马聿则是剜了她一眼,吐出一句:“神经。”
不对啊,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范闲醉酒朗诵完诗之后不是震撼文坛,大扬国威吗,甚至刘如玉把范闲当神一样对待,怎么到我这儿就成神经了?
叶青姝不死心,趴在司马聿对面问个不停。
司马聿烦躁的紧,不耐烦的说:“你以为我不识青莲居士李白的诗?”
坏了,忘了时间节点,原来这个时代是在唐代之后啊,不重要的知识又增加了。
“哦,知道就知道吧,你赶紧写,我赶着下班呢。”叶青姝摆摆手,缓解着尴尬。
在司马聿的书房晃了一会,她又开始想念电脑,IPAD,手机,WiFi了,真不知道古人都是怎么打发这无聊时光的,皇上要处理政务,大臣要办公事,文人要读书,农民要耕地,那妃子们都干啥呢?下次一定要溜进去参观参观。
思绪飞在九霄云外天马行空,时间竟很快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窗外白光渐暗,衬得屋内都有些许寂静,微风裹挟着阵阵凉意,带来夜晚的消息。
叶青姝抱着一塌纸,蹦蹦跳跳的消失在司马府外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