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白露曲》淳于露笙

40、柒——飞追

　　蓝染停下了脚步，天王寺宅邸就在前方几步。
　　朱门深深，檐下的灯笼在风雪中微微摇曳，光色也黯淡。
　　我不由得勾起嘴角，这座宅邸就像一个年老贵族，高傲却腐朽。
　　“谢谢蓝染队长。”我取下身上的羽织，几下弹去雪珠抚抚平整，恭恭敬敬地交还给他。
　　“不必客气。”蓝染还是笑得沉暖如茶，幽光里皮肤是月色的莹白，轮廓清俊。
　　我转身走近大门，不轻不重地扣了几声。
　　很快就有人应门。
　　“是我，天王寺舞衣。”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天王寺家的副管家田中先生将我迎进门。
　　蓝染还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躬身向他致礼。
　　……
　　过完几天年假我又回到了五番队，继续表面上波澜不惊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雪夜的蓝染让我放下不少戒心。
　　之后鬼使神差地，我收集了松树上的白雪，和着松木针叶调制了一款熏衣香。
　　可是嗅来却不是很满意，总觉得比起蓝染来，深邃有余，却欠缺了几分清淡飘逸。
　　偶尔的指导，一贯的友善，我在卷云组安安静静稳稳当当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慢慢地，真正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五番队，最平凡普通的文书组队员。
　　……
　　夏天，海燕大人终于娶到了都五席。
　　我很开心地拿上请柬溜出番队去参加婚礼。
　　身着白无垢的美亚子姐姐笑得温柔美艳，连眉梢似乎都满溢出一种名为幸福的笑意，哪里见得半分平素对待不认真训练的队员时的严肃冷冽。
　　志波海燕还是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仿佛灵王赐予尸魂界的阳光。
　　不过没心没肺是一码，脸颊微露的红色不知该归结为害羞还是得意。
　　我衬着美亚子姐姐回去补妆的时候溜到她身边。
　　“美亚子姐姐，谢谢你和海燕大人一直这么照顾我，祝你们幸福。”
　　我送给美亚子姐姐自制的胭脂作为贺礼。
　　招待完别的客人的海燕走过来，大手重重地揉上我的脑袋。
　　“你这个没心肝的死丫头，自从进了五番队就没来看过我们，敢情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海燕，你这是什么破比喻。”都鄙夷地瞄了他一眼。
　　“好啦好啦，今天我可是大出血请客啊，不要大意地上吧。”
　　“喂喂，海燕大人，结个婚要不要这么小气啊，好像发了多大善心似的。”
　　“臭丫头！”
　　……
　　秋天，井野成为三番队的十一席。
　　我在之前用松木调的熏香中加入了菊花。
　　清雅的香调沁出，唤名“松岚”。
　　蓝染收到这份礼，依然微笑，隔着镜片琥珀色眼眸划过潋滟流光。
　　……
　　第三年，绫乃成为八番队十二席，加入女协。后来成为和乱菊并肩的女协骨干，囧。
　　井野升为三番队六席。
　　而琉璃和我，一直没有挑战席官的打算。
　　……
　　第四年初，樱花正要绽放，朽木队长来自流魂街的夫人朽木绯真病逝，整个瀞灵庭传得沸沸扬扬。
　　……
　　第六年，市丸银被任命为三番队队长，吉良从三席升任为副队长。
　　“要走了呢，有没有礼物给我？”擦身而过的低语。
　　“哈？”
　　“哟，不要这么小气，我拿柿饼跟你换哦。”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即使要离开了也仍是那样一副万年狐狸笑。
　　“抱歉哪，市丸副……，不，市丸队长。祝您工作顺利。”虽然他总是笑呵呵很少说话的样子，但总是觉得他很危险，即使几年过来我已经能在蓝染面前真心笑语，可面对着市丸银始终很难有调笑的心情。
　　倒是他，依然轻佻不改，乐此不疲，也许正是拿准了我有些怕他，觉得很好玩吧，我可是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恶趣味。
　　“切，小气鬼。”明明应该说的是“啊拉，冲田你还真是小气啊”或者“你还是这么严肃啊，真可爱。”之类的话。
　　这恶狠狠的口吻，听起来更像是……生气了？
　　转身就走远的纤瘦男人连甩头甩袖都出人意料地干净利落。
　　头扭过去时，银发在阳光下划出清冷却妩妖媚的弧线。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红色，宝石红。
　　……
　　第七年，蓝染对我说：“冲田，要不要参加今年的席官挑战赛。”
　　“我？为什么？”
　　指导完我斩击练习的蓝染今天没有直接走掉。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冲田你的斩魄刀始解是什么样子的呢。”
　　“呃……就是普通的火系斩魄刀，没什么好看的。”
　　他只是沉默着看着我，不置可否。
　　我被他的“关心队员的好队长”目光看得有些心虚。
　　把竹刀放下，拔出自己的斩魄刀。
　　“苏醒吧，朝。”
　　约定的不完全始解语，浅打的刀刃化为有着银色流水般线条的窄刀。
　　“很漂亮呢。”
　　蓝染竟然抽出腰间别着的镜花水月。镜花水月是始终始解的状态，可是只有在发动催眠的时候我才能读到它，平时它还是幻化成浅打的样子（即使始解了也没人见过镜花水月刀身的真实模样）。
　　“来。”刀上锐利的锋芒，和蓝染此时依然挂在唇边的温柔笑意如此不搭调。
　　“叮叮叮叮叮……”蓝染只守不攻，游刃有余地招架着我。
　　专心于刀的每一个动作连同对手的反应也不曾有分毫大意的我，自然没有放过蓝染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
　　“不错，进步很快。”
　　“叮叮叮叮叮，咣当。”十七招，这是我七年昼夜苦练的成果。
　　“冲田，你挥刀的时候很专注，仿佛自己化身成刀刃，这种状态很好。假以时日，必成气候。”
　　“谢谢队长指点。”
　　“今年的席官挑战赛，如何？”
　　“队长您希望我参加？”
　　“作为五番队队长，我当然希望你参加。”
　　“是。”
　　他在离去前补上了一句。
　　“指导你的蓝染惣右介也希望你参加。”
　　“我会努力的。”我有些意外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清脆而坚定。
　　“你的斩魄刀很漂亮，仅凭斩击的话要继续努力，十七席。”
　　阳光在他的镜片上闪过，春日和暖的风吹动他棕褐色的短发，总是上扬三十度的嘴角又上翘了一度。
　　“朝，他还是放水了。”
　　“当然，不过你确实进步很多。”
　　“几招？”
　　“你是问他还是我？”
　　我没有回答，有些迷茫地看着蓝染离去的地方。
　　身后传来了有些严肃的声音。
　　“他的话，十招。至于我，五招，你知道我从不放水。”
　　“十招……我还有的学呢。”
　　转过身来看着倚树而立的朝。
　　“今年，我的目标是七招。”
　　我笑眯眯地用刀指着他。
　　“好，我知道了。”
　　他有点无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