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伍——聚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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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聚首
直到有队士出来找琉璃，我才恋恋不舍地提着药包离开。
回去之后，竟然也没有一个人问我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之类的。
八云还保持着我走之前的坐姿优雅地翻着一本古籍。
我路过的时候，她眼皮轻抬，平静无波地瞄了我一眼，又像放下卷帘一般埋首于书。
唉，果然，我在五番队的生活是不也太清闲太没存在感了啊啊啊！
……
很快就到了我进五番以来的第一个新年。
难得除了我这个闲人外，连平素最不容易轮假的琉璃也能光明正大的出来了。
近一年了，我们四人终于又聚在一起了。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绫乃早早就将“清川”最雅致的小房间霸占了。
之前去见琉璃的时候二人尴尬的开场此次再不用担心，有绫乃少女的地方绝对不会冷场。
她依旧是那样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欢乐地叽叽喳喳不停。
“小舞，你在五番队近距离接触‘好人’队长有没有什么感想啊？他真的像表面上那样待人好得不得了整天都微笑么？”
“琉璃啊，你有没有见过卯之花队长不笑的样子啊？听我们七席说相当相当的可怕呀~~”
“哎呀，井野君这个大笨蛋怎么还没有来，早点偷溜出来的本事都没有，一会儿一定要罚他三大杯！”
“诶诶，小舞，你们两个怎么样了，井野大笨蛋又没有去看过你啊？哼，我就知道没有，他那个死榆木疙瘩，工作起来一定拼命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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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今天的绫乃格外亢奋，别称“人来疯”。
我和琉璃交换了一下眼神，无语耸耸肩。
“喂，绫乃少女，我饿了……”
“哦，那我先去拿点吃的，不等井野坏蛋了！”
“呼”，我和琉璃同时呼出一口气，笑了笑，总算耳根清静了。
反正我们有整整一个晚上叙旧呢。
我放松地用手肘支在桌上。
真是慢呢，贤良。
确实好像好久不见了。
我回忆着上次看到他的样子。
微微晒黑的皮肤，清俊的轮廓，眉骨一道细细的伤疤。
他看起来真的很拼命呢。
确实，我是有意地没有去找过他，在非假期情况下出去找人怕会引起蓝染的关注。
虽然基于同样的考量他没主动来五番队找我也好，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果然，我还是很在意他的，其实，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尸魂界之后，他和朝恐怕是待我最好的两人了。
好到……无以为报。
但是我对他，总怀着那么几分的歉疚，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他想要好好疼爱的普通女孩。
可是我不是，我从未向他坦诚，我根本不是冲田舞。
很久很久以后，我为当时怯懦的隐瞒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只是当时的我，现在的我，丝毫没有预料到。
一面贪恋他的温柔，一面又不肯全心交付。
害怕他知道我的身份后，转身而去，我还是不够信任他呢，或者说，对自己完全没自信。
贪婪而卑微。
不知不觉已经给他造成了伤害。
在医院的那次，在树林的那次，在是十番队的那次。
井野贤良从未在其他人面前显露过的脆弱表情在我脑海中浮现。
沉浸于中的遐思被打断。
木门被轻叩三声。
透过木框上糊的半透明的纸，男子挺拔修长的身影显露无疑。
我微微一愣。
琉璃奇怪地捅了捅我。
我才起身去开门。
一步步靠近门口，我压抑不住急促的心跳。
“砰砰砰”，我竟也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刻。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身形微侧，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短发。
我的手才按到门上。
他倏地一把拉开门。
青蓝衣衫，眉眼好看的少年，一如当初，只是浑身上下，多了一种外发的不羁和潇洒。
“这么慢。怎么？不欢迎我？”唇角微挑，下巴一扬。
我知道我一定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原来井野对我也会露出这种挑衅一般的表情。
而且，不得不承认，他变更帅了……
“没……没有。”我硬气地瞪了他一眼。
“那还不让我进去。”
我有些窘迫地让开路，脸上有些发烫。
“琉璃酱，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井野君。”
他大喇喇地自己就坐下了，直接忽略我，跟琉璃搭讪。
哼，臭小子，拽毛啊？！！！可恶！
不一会儿，绫乃端着寿司刺身煮物烧烤各种精致的吃食回来了，当然，还少不了酒。
最大号的食盒一层层被取出。
虽然在天王寺家的待遇很好，但是我从未感觉像今天这么有食欲。
井野那个臭小孩的臭脾气也抛到脑后去了。
“今天这可是我家老爹亲自下厨的作品呢，你们一定好好尝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那当然。”
“我要开动了。”齐齐的语声。
虽然井野总是把我看中的寿司先一步抢走，我还是很自得其乐地转战埋首其他美食。
绫乃以边吃一边打开话匣子。
我们四个人仿佛又回到了真央，无忧无虑地说笑。
绫乃在八番队过得实在是不错，凭她的活泼性子从上到下都颇受欢迎，本来京乐队长治队也比较宽松，本人也比较游手好闲，自然也就由着绫乃整日插科打诨。之前还惋惜她没进二番队，这样想来，她选择八番队倒真是明智极了，如果真的被弄到二番队，加入隐秘机动，恐怕日常操练会很累，而且她一定很难接受不输给六番队的严格纪律。
“那你这么闲，怎么不来找我？”
“哎呀呀，我对你家队长那种老好人型的不感冒啦，你在那里整天弄弄文书什么的，我过去看你一定自己先头疼。”
“哼，没良心的小妮子。”
“没良心还请你吃饭，真是的。”
井野在三番队的生活倒是中规中矩，严格的训练，一板一眼的日常队务，倒是没啥好玩的。三番队经常会出一些常规任务，但是井野刚入队不会派给他去现世的任务，平时倒是巡视流魂街比较多见。吉良三席倒是时不时的会指点他的练习，显见得是有几分上心的。
“不过井野君看起来更厉害了嘛。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啦？”
“明年，我会参加席官挑战赛。”
“哦呀，果然厉害。”
琉璃描述的四番队生活倒是迥然不同，果然有十一番相伴的日子总是鸡飞狗跳的欢乐呀，当然，她不忘恨恨地渲染一下十一番的八千流十分十分的讨厌。
到我这里，还真是无趣的紧呢，看书，练刀，看书，练刀。我只好摊手，我也没办法呀。
夜深，酒上三坛，琉璃有些支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绫乃倒是酒量见长，下去准备火锅吃过通宵。
一时屋里倒是安静下来。
井野的脸颊微红，一双眸子定定看向我，不复清明。
“呃？”饶是喝了不少反应迟钝的我也感觉到他执着的视线。
突然他起身一把拉起我，往墙边一甩。
“喂，你……”
撞到后背，感觉倒是有些麻木。
他一手紧按住我的手，另一手撑在墙上将我牢牢禁锢。
我逃避不了他的视线，也逃避不了他的气息。
“舞。”他低低地唤我。
“我很想你。”仅仅四个字却让我心颤不已。
他靠得更近了，低下头颅，我唇上一热。
早就分不清是酒精的迷醉还是井野一吻的迷醉，我一时间感觉到天昏地暗。
同样的衣香，清苦和甘美分别被熏香的两个人所展现，一体两面的交融，是一种仿佛天地相依的融洽。
此刻，没有欺瞒，没有别扭，有的只是两个人，最真实的心情。
长久以来我是如此被动，如此迟钝，才发现，自己真实的喜悦。
“我也想你，贤良。”
他喝得比我多，亲吻过后只是静静地，紧紧地拥抱住我。
很多年，我还是会不断回想起这一天，不管他在不在我身边，不管我们有没有明天。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伍——聚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