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白露曲》淳于露笙

10、玖--纠缠不散的梦靥

　　“不要抛下我。”
　　“不要离开小舞，妈妈。”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梦靥纠缠不休，我总能看到，冲田彩子病逝的样子。
　　属于冲田舞的身体仿佛有流不尽的眼泪。
　　反反复复，冲田舞在街上缓缓倒下的背影也在不断重放，慢放，慢到每个细节都被放大延长。
　　“没有意义。”
　　“我很痛苦。”
　　“日复一日，艰苦的生活，哪里是尽头？”
　　“可是，妈妈，你叫我活下去。”
　　“小舞很害怕。”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呢？”
　　残片般的絮语，负面的情绪把我吞没，我清晰地看到，她背心的蓝色光团碎裂成小片，粉化成细小颗粒，不知散落何处。
　　自我意识，我杀掉了冲田舞，她的生命在那一刻淬灭。
　　妈妈，小舞不怕。
　　有妈妈在，小舞就很幸福。
　　快乐的心情，想念的心情，痛苦的心情，绝望的心情。
　　冲田舞，已经不在了。
　　我可以拥有她的身体，她的记忆，可是，我不是她，我彻底的取代了她。
　　我，杀掉了她，为了得到可以行动的身体，为了自己可以生活在阳光下。
　　阴暗，寒冷，疼痛，我渴望着真实的温暖，现在，我得到了。
　　夜夜不能安寝，我总是会在惊醒后发现自己浑身冷汗，泪流满面。
　　这时，朝，会出现。
　　或者说，他总是会在我的床前。
　　他会安抚我，用冰凉的手指擦掉我的眼泪，让我在他带着杜若香气的怀抱中哭泣。
　　“她没有死，只是自我意识消失了。”
　　“她原本是有求死的念头，魄才会那般脆弱的。”
　　“是我，毁掉了她的魄，与你无关。”
　　“这是我的罪，不是你的。”
　　反反复复，他叫我不要多想。
　　冰凉的手抵住我的额头，在一阵柔和的光中，我陷入了昏睡。
　　最后一次，他捧起我埋在他怀中的脸，认真地看着我，深深看到眼底。
　　“看着我的眼睛。”
　　“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自私，我的罪孽，但是请你，可不可以为我，活在阳光下呢？”
　　他一字一句缓缓地说，语声，沉沉的，落入我心底。
　　我从没有听过他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声音。
　　卑微，乞求。
　　他眼里有时间的苍凉，而我此时的表情一定是震惊的。
　　我缓缓点了点头。
　　他松了口气，突然拥住了我，微凉的，温柔如羽的轻触，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
　　“谢谢。”在他怀中，低低语声被放大。
　　是不是，在很久之前，有什么人，告诉我，我希望你幸福。
　　之后，我做恶梦的情况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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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冬狮郎家看过，院子落了锁，没有人应门。
　　朝穿进里面看了，然后告诉我，家具上铺了一层灰，很久没人住过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担心。
　　我却淡淡报以微笑。
　　“这样啊，总算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我们回去吧。”
　　冬狮郎，你还是走了。
　　心中的某处似乎落了一层灰，把什么都遮住了，竟也不怎么伤感。
　　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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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小舞，小舞。”
　　“绫乃，你不在店里好好干活又溜出来了。”
　　“哎呀，不要计较这个啦，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放下手里的活计，她拉着我坐在桌边。
　　“小舞，你有没有考虑过……考真央？”
　　“啥？你不会是想去考吧？”
　　“对呀，再有半年就是秋季真央入学测试了。我们一起准备考试嘛，听说有笔试的。”
　　“进真央做什么，你想要当死神？”
　　“咦？你不想吗？收入又高而且威风凛凛，可以进瀞灵庭呀。”
　　“可是你我的灵压也不怎么高，死神可是个很危险的职业啊。”
　　“呵呵，我也知道啦，不过能混个小角色我就很满足了，而且呀，即使没能进护庭十三队，在学校也能认识一些有身份的人啊，说不定就可以在尸魂界贵族的家里找到工作，要是命好，没准还能嫁个贵族少爷，那可就一辈子吃穿不愁啦。”
　　“你想得真够远的。”
　　“对嘛，所以说进真央是百利而无一害呀。”
　　“问题是我们能考进去么？”
　　“这个……不要先泄自己的气嘛，每年都有一些流魂街的人能考进去呢，听我爷爷说，润临安七十年前还出了个死神呢，好像还是五席呢。不管怎么说，去试一下嘛，总还是有机会的。”
　　“我要考虑一下。”
　　“哎哎唉，你这人真不痛快，想好了去找我哦。还有，西区的井野君也要参加呢，一起努力的话，机会会更大吧。”
　　这个叫前田绫乃的女孩年纪跟冲田舞差不多大，是离掬香坊有一条街的清川居酒屋老板的女儿，也是有一定灵压的整，活泼开朗，不知道是不是开居酒屋的都会比较消息灵通，她不但自来熟，而且八卦，小花痴。
　　长得还挺漂亮的，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一提到八卦，就亮闪闪的。
　　因为同样有灵压并且年纪相近，她和我相熟，总是翘班来找我玩。
　　别看她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野丫头样儿，我第一次去居酒屋找她的时候可吓了一跳，在店里她会穿上浴衣，把黑色长发挽成简单的髻，插上花簪，连举止都变得优雅得体，跟换了个人似的，文静而娴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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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提到真央，我倒真是心里一毛。
　　之前去找冬狮郎那次我搞成那样，不可能没心理阴影的。
　　按照朝说的，真央灵子浓度比较高，而且灵压纷杂，我上次是被冲撞了魄，导致灵脉几乎散尽。
　　现在我的魄待在冲田舞的身体里，准确的说是灵体里，应该不会再和外界灵子冲撞了。
　　可是吧，我还是有点纠结。
　　我当然有充分的理由去考真央，一是本身具有灵压，真央是个合适的环境，如果真的能成为死神，不失为一条出路；二是日番谷冬狮郎，这是接近日番谷冬狮郎的唯一方法，按理说他应该已经毕业了，应该有顺利地进入护庭十三队吧，去真央才能打听到他的消息；三是我的身份，很显然我不是普通人，看到朝就知道了，如果他有实体的话我能肯定他是死神，而且是瀞灵庭贵族，之前把我带到瀞灵庭内疗伤的时候我就很怀疑他的身份，可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又为什么会是这样，只剩下本来应该待在灵体内的魄在外面晃悠。当然后面的两点对于我来说极具说服力。
　　不管如何，我答应了冬狮郎会陪伴他，虽然现在这个样子我可能会失约，可是就心而言，我不曾背叛，也不想背叛。
　　更何况，我身上，朝身上，有那么多的谜团，直觉告诉我，去瀞灵庭才可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