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得去世一次》信川

71、我帮你

　　斯炎在来找洛清锐之前先去了统战室。
　　这些年掌管军部全局的毕竟是严州，在正式开战之前，有些事情他得去向包括严州在内的军部高层了解一下。

　　不凑巧的是，其中有一人今日不在军部，只能线上出席。
　　更不凑巧的是，斯炎说完正事就收到洛清锐来了军部的消息，连忙去找人。

　　听完海伯森的话，斯炎立刻拿起光脑。
　　原本参加会议的五人全部链接了线上会议室，如今只剩下严州一人。
　　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偷偷下线了还是因为被发现而开溜。

　　量他们也不会乱说。
　　斯炎面不改色退出会议，收起光脑，对洛清锐解释到：“没事，没人听到。”

　　洛清锐点头，收起手里审核完的资料，起身预备去军中。
　　事实上，就算被听到他也不在意。
　　或者说，现在能让他在意的只有解决星盗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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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面之后，两人好几天没再见面。
　　洛清锐忙的不可开交，彻底把斯炎抛在脑后。

　　星盟预备打星盗一个措手不及，因此整个筹备阶段高效且迅猛，只用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军中条件有限，开战前一晚，洛清锐预备回到自己家中用休眠仓睡一晚养精蓄锐。
　　然而别墅门一打开，洛清锐被完全陌生的场景震惊了。

　　前院除了花房原封不动，还被栽种移植了诸多稀有花草，一楼大厅里朴素的布置被推翻，摆满各种珍奇古董和雕塑字画。
　　原本清冷不见多少人影的餐桌前热热闹闹，一男一女两个容貌姣好的年轻人坐在希拉左右手边，一个给她喂菜，一个给她倒果汁。
　　三个人的谈话声、笑声在别墅里回响。

　　洛清锐后退一步，赶在所有人发现以前把门关上，回到自己的飞行器上扬长而去。

　　屋里似乎听见了动静的几人：“我刚刚好像听见有开关门的声音？”
　　希拉不在意地摆摆手：“幻听。谁能来这里？”
　　“好吧。”
　　……

　　洛清锐回到市中心的公寓。
　　除了别墅，他在新买的公寓里也买过一台休眠仓。
　　虽然并不想去，但没有别的选择了。

　　飞行器停在公寓楼下，无处可去。
　　平日门可罗雀无人问津的公寓，此刻竟然从空中到地面停满飞行器和悬浮摄影机，无数记者扛着长枪短炮或者操纵摄影机对准某一户。

　　洛清锐抬头，发现他们的焦点在自己的住处。
　　——在姜达和俞安妮的科普下，他知道了斯炎的讲话。
　　所以……现在这些记者是在蹲守自己吗？

　　洛清锐打开环境收声。
　　附近记者的谈话隐约传来。

　　“这里真的是洛上将的住处吗？”
　　“是啊，我哥哥的表嫂的舅舅的姑父在军里，是高层，据他说就在这里的。”
　　“我发现上次送外卖过来说见到洛上将了！”
　　“对！我在上四军的朋友也这么说！”
　　“可是这都快开战了，洛上将还会回来吗？咱们不如去军部呢。”
　　“嗤——军部你进得去吗进军部。你当军部是你家？”
　　……

　　洛清锐不理解。
　　都要和星盟开战了，这些记者不如关注一下星盗的动向，盯着自己有什么用？

　　没有别的选择了，洛清锐只能命令飞行器带着自己回到最初和斯炎一起住过的公寓。
　　可惜这里没有休眠仓，也无法购买。休眠仓是如今星盟的尖端技术，一般要提前一个月订购才行。

　　洛清锐甚至考虑起不如直接回军部算了。
　　眼前处处都是熟悉的场景，洛清锐看着就能想起以前，心情有些不虞。

　　门在身后关上，洛清锐站在玄关犹豫了一下。
　　没想到竟然有人从卧室里走出来，惊喜地看着他：“哥！你怎么回来了！”

　　不等洛清锐回答，斯炎就殷勤地把人请进来：“快快快坐。”然后自己跑到厨房里倒了杯果汁送到他手上：“快喝！”
　　洛清锐抿了一口果汁，整个人都被迫沐浴在斯炎殷切且难掩眷恋的目光里。

　　鬼使神差地，洛清锐暂时咽下了准备告辞的话。
　　他目光扫过屋内各处。

　　一切仿佛都定格在了他离开的那天，分毫不差。
　　从餐桌旁椅子被拉开的角度，到空闲卧室门半掩着的缝隙，甚至小到桌上插画瓶里的水位线、厨房里的餐具摆放的位置。
　　处处都是刻意为之的痕迹。

　　洛清锐一位，斯炎大概会邀功。
　　然而直到他喝完果汁，斯炎竟然都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最后拿过他喝空的水杯又加了一杯，关心地问：“最近累不累？”
　　洛清锐不答反问：“陛下不在宫中部署上四军，来这里做什么？”

　　斯炎：“宫里就我一个人，空空荡荡，一点也不像家。”
　　“可是这里也不是你的家。”洛清锐冷静指出。

　　斯炎捂了一下胸口，明显被戳到了，语气委屈：“是的。这里永远是我家，你也没让我把钥匙还给你。”
　　洛清锐：“我只是忘了。”

　　斯炎再次被戳到。
　　现在的洛清锐对他真的好冷淡，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可是……现在对着自己也冷淡样子，和外人一视同仁的洛清锐，他也喜欢。

　　“忘了也是没让我还。”斯炎倔强地说，“我就还能回家。”
　　怕洛清如让自己归还钥匙，斯炎连忙转移话题：“你回来是来休息的吧？你别想太多，我不会骚扰你的，你好好养精蓄锐，我去给你放热水。”
　　堂堂新帝陛下，在他面前谨小慎微的跟小媳妇一样，说完话就溜去浴室了。
　　不一会浴室里就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竟然真的是去放热水了。

　　洛清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去卧室拿了两件衣服。
　　床上枕头成双成对，杯子还带着一点躺过的凹陷，斯炎这些天住在哪里，看这些痕迹一目了然。

　　洛清锐头也不回地去了次卧。
　　既然斯炎爱住，就让他住这里好了。

　　然而次卧里却显然维护地不如主卧。
　　被褥全部被收了起来，只剩一个空空的床板。

　　——此时在浴室里放热水的斯炎嘴角疯狂上扬，怎么都压不下来。
　　自己可太有先见之明了！

　　洛清锐在屋里找了一圈，怎么也没找到第二床被褥。
　　于是等斯炎放好热水过来喊人，就看见面无表情坐在床边的洛清锐。

　　他克制好心里的喜悦，乖巧解释：“那个……上次杯子被我弄脏了，让总管送洗到现在还没还回来。”
　　确实弄脏了。
　　是他故意泼了果汁上去。

　　为的就是万一洛清锐回来，只能和他住一个房间。
　　就像现在这样！

　　水都放好了，不可能现在走吧？
　　斯炎征求他意见一样温和问：“要不你就先将就一晚上？”

　　洛清锐一眼看穿他的小伎俩：“陛下今晚是准备回宫，把房间让给我？”
　　斯炎扶着门的手指一紧：“我，我想留下来。”

　　登了一下没听到答复，斯炎喉结紧张攒动，补了一句：“可以吗？”
　　洛清锐没回答他，擦肩而过去了浴室。

　　等听见浴室的关门声，斯炎才长长地输出一口气。
　　然后嘴角继续疯狂上扬。
　　他的洛上将没有赶人！！
　　他成功留下了！

　　然而斯炎的喜悦没能持续太久。

　　等到洛清锐从浴室里出来，斯炎的喜悦便到头了。
　　看着洛清锐找出毯子在沙发上躺下，斯炎赶紧过去：“你这是做什么？沙发多难受啊……要不你去卧室里，我在沙发。”

　　好说歹说，把人劝去卧室里。

　　等到了半夜。
　　屋里关了灯，黑漆漆的。
　　沙发上的人影忽然翻坐起来，鬼鬼祟祟趴在卧室门上。

　　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斯炎小心地把门推开一条缝。
　　黑暗里，他勉强辨认出床上的人翻来覆去，要么还没睡着，要么睡的不踏实。

　　斯炎舔舔嘴唇，对着门缝小声问：“哥，我可以进来吗？”
　　床上翻来覆去的人暂停了动作。

　　斯炎连问三遍，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于是他推门进去，看着洛清锐夜色里清冷的侧脸，心里翻涌着各种情绪。

　　他在床边蹲下：“哥，那我上床了？你要是不想我过来，你吱一声？”
　　回答他的仍旧是安静。

　　斯炎于是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他直挺挺地躺了一会，然后小心地侧身。

　　结果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

　　斯炎一下就身体僵硬不敢动。

　　结果等了一下，怀里一暖。
　　对方先靠近了。

　　熟悉的、让他眷恋的气息。

　　洛清锐的语气十分平静，带着一点淡淡的困扰：“睡不着。”
　　斯炎一下紧张到口齿不清：“那、那怎么办？”

　　像只傻狗。

　　洛清锐轻轻笑了一声。
　　“你不知道怎么办？”

　　斯炎紧张到手心出汗。
　　他的洛上将的意思……是他以为的那样吗？？
　　斯炎努力打起精神，试探着问：“那……我帮你？”

　　一只手按住他的胸口。
　　“可以，但你只能按照我说的来。”
　　对方折腾起来太狠，他只想睡个好觉，并不想透支自己的身体。

　　洛清锐话音落就被反扑按进床里，听见斯炎难掩兴奋、跃跃欲试的语气：“可以！交给我！”

　　这次他一定要向洛清锐证明，自己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