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得去世一次》信川

57、参军

　　小狼狗57

　　④可有可无：埃德蒙星后续：先军事上进行肃清，随后以此为据点，打着清星盗的名义，将周围其他矿星占领
　　1星盟财政皇室交给议会，而各个星球的财政是自己来的。
　　②把洛清锐带回自己府上，斯炎想要和洛清锐拉近关系，方法是：第1次来家里，为了不显得突兀，于是把对方看重的东西都送给他。做饭留到后面
　　③斯炎黏着洛清锐，被哥哥发现。兄弟两个因为洛清锐而有了一点隔阂和矛盾。与此同时，斯炎利用系统外挂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斯云，是反社会型人格。——这种人设其实是来自于罗欣瑞潜意识里面对他的认知和定位，也就是从这个时节出去以后孙妍才彻底醒悟，原来自己的哥哥是反社会型人格。

　　“二殿下，您又来了。”东宫中如今人人都知道二殿下每日准时过来点卯，“您要的点心已经布好了。”
　　斯炎：“洛先生来了吗？”太子身边谋士近十人，斯炎都以“先生”称呼他们。如今他也唤洛清锐一声“先生”。

　　“二殿下，您快别问了，让太子殿下知道了又要说您到底是来瞧谁的了。”对方笑道。
　　斯炎摆摆手：“皇兄永远是我唯一的皇兄。”
　　对方便笑眯眯地将这话记下来，准备回头转述给太子殿下讨赏。

　　斯炎轻车熟路地走到东厢，等着洛清锐和太子议事结束之后过来。
　　一只信鸽停在了窗台上，脚上绑着二皇子府的标志。

　　斯炎看完鸽子腿上的信，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信上写着，邻国确实有一个名叫纪远的大将军，但是对方已经称病一个月之久没有上朝。而斯炎的人则调查到，对方似乎有进入梁国境内的痕迹。

　　至此，斯炎经能够完全肯定，他前段时间在东宫里看到的那名侍卫就是纪远。

　　另一边书房里的议事进行到一半，太子的心腹忽然进来，将一份誊抄信件放在太子的案头。
　　“备些茶点，将诸位先生请去南厅稍事休息。”太子命令下人。
　　等书房腾空之后，斯炎一进来看到的便是太子端着茶盏等他的样子。

　　“皇兄，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斯炎查人和收信的动静，并没有瞒、也没想瞒着太子，早在看见书房里人都被清空时他就明白，皇兄肯定知道了自己查纪远的事情。

　　太子细细地品了一口香茗，叹气道：“阿炎，你长大了。哥相信你的判断，你愿意相信哥吗？”
　　斯炎在他面前坐下，垂眼看见了桌子上的手抄信件，沉默了一会。

　　他非常相信斯云。
　　可是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在十几岁时就没有了父母和兄长，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信誓旦旦让自己相信他的亲兄长。

　　“哥，你能直接告诉我，你找他打算做什么吗？”斯炎盯着太子的眼睛问。
　　纪远如今是邻国兵中声望最高的人之一，虽然还没有爬到将军的位置，但却屡次在梁国的边境作乱，手里有无数鲜血。
　　太子避而不答：“自是有其他打算，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斯炎听完这话沉默了很久。
　　他其实可以不用问的，且不谈狄亚克更新系统之后的“新功能”，就凭这个世界和原本世界高度相似的架构，他完全可以去找一找有没有类似云上吾舍的机构，亦或是查一查太子府上的库房或太子的私库，一切就都能真相大白。

　　可他没有去查。
　　他只是想听皇兄亲口告诉他。

　　“皇兄，外祖留给你的私产可还周转的开？能维持住你像这样私下给邻国军队送金银钱票吗？”
　　太子盯着眼前的弟弟，脸色冷的彻底。

　　那些在斯炎心底郁积的不解在这一刻喷涌而出，他想要一个答案：“哥，怎么你才能收手？为什么你要做这些？若是因为想统一如今天下两分的局面，明明还有很多种办法。”
　　太子看向斯炎的眼神复杂极了，其中有阴鸷一闪而过，让斯炎下意识绷紧了肌肉。

　　然而最终，太子只是望向别处，轻轻叹了口气。
　　“来人，请二殿下出去休息。从今日起，没有孤的准许，谁也不许再放二殿下进东宫。”

　　“哥？！”斯炎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
　　他就这么被赶出了太子府，甚至连洛清锐的面都没有见上。

　　既然如此，斯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兄长查了个底儿掉。
　　意料之中的查到了太子支援邻国军队的证据，甚至有证据能表明，不少针对两国边境的骚扰，都是纪远在太子的授意下做的。

　　那洛清锐呢，洛清锐是不是知道这些？他知道太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斯炎找到洛清锐府上，然而等了一整天也没等到洛清锐从东宫回来，只能两手空空地回到自己府上。

　　睡到半夜，斯炎忽然惊醒。
　　屋外似乎有人压轻着脚步慢慢靠近，头顶的屋檐上，也有极其细微的、如同猫儿经过的声响。

　　寝房外屏风上被本该投着侍卫们值守的身影，而此刻那些身影却消失了。

　　-

　　凌晨时分，洛清锐坐着马车离开东宫，回到自己府上。
　　今日是自从他成为太子谋士之后，议事最长的一天。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今日太子仿佛下定了决心，任凭他怎么劝都没有用，一心要推进了计划的进展。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天下即将大乱。

　　太子这样着急的态度是从二殿下来过书房之后生出来的。难道是因为二殿下同太子说了什么吗？

　　洛清锐满腹心事地按了按额角，沐浴更衣之后回到卧室中准备休息。
　　掀开被子的一瞬间，洛清锐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

　　在他的床上赫然躺着的血人，不是二皇子又是谁？

　　二殿下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了这么多的伤？
　　洛清锐迅速冷静下来，明白自己不能随便叫外人，便让下人送了一盆水，准备亲自替斯炎清理伤口。

　　当洛清锐的手指放在斯炎的外袍上时，斯炎忽然醒了过来。
　　当意识到洛清锐的手放在哪里之后，斯炎头一歪重新闭起了眼，“你继续，我没醒。”

　　洛清锐：……
　　他无奈道：“殿下既然醒了，还是自己来吧。”
　　洛清锐退到屏风外，亲自去给他找来了干净的换洗衣裳，又用自己饿了为由，让厨房做了些夜宵。

　　洛清锐把夜宵端进来时，斯炎正在用绷带包扎腹部的伤口，一抹刀伤斜切在他的腹部，是身上所有伤口里出血最多的。
　　原本出血已经止住，但随着洛清锐的靠近，斯炎忽然绷紧了肌肉，腹部的线条一下块垒分明，于是刚刚止血的伤口又被崩开了。

　　洛清锐目不斜视，放下夜宵便准备退出去，被斯炎喊住：“你去哪里？”
　　“殿下，我就去屏风外头。”

　　“……不行，你就在这里。”斯炎说，“我弄不好这个，你帮帮我。”
　　他把腹肌往前挺了挺。

　　洛清锐额角一抽，出于怕对方把自己包扎到血流而亡的担忧，还是走过去接过纱布。
　　他指尖微凉，偶尔不小心擦过斯炎的皮肤，总是会让他下意识地绷紧肌肉。

　　“殿下，放松。”洛清锐无奈道。
　　他觉得自己的指尖仿佛快要被烫伤了。

　　斯炎捂住自己的眼睛，悄悄扯过被子盖在腰部以下：“我尽力了……唔！”
　　微凉指尖擦过腰侧，斯炎尾音蓦地一折，发出一声暧昧的呼吸。

　　洛清锐指尖一抖，纱布落在塌上。
　　他于是坐去了屏风外：“殿下还是自己来的好。”

　　洛清锐端起外面的茶喝了一口，脸色冰冷如雪，耳尖却染了红。
　　他定定神，同斯炎说起正事：“殿下怎么会出现在我府上？”

　　烛火摇晃，将斯炎和洛清锐的剪影投在两人之间的屏幕上。

　　洛清锐看见从塌上起身的斯炎腰腹劲窄，没有任何衣物遮掩下的肩膀宽阔平直，坦荡可靠。

　　斯炎的目光则更加放肆贪婪地盯着屏风上洛清锐侧脸的轮廓，“一个时辰以前，有人闯入我府上行刺，我没能躲开。抱歉，我无处可去，给你添麻烦了。”
　　洛清锐有些惊讶：“竟然有人想要刺杀您？您为何不派人传信通知太子殿下？”
　　谁不知道二皇子殿下是整个皇室的宝贝疙瘩，谁有这样的胆量，敢对他动手？

　　斯炎沉默了许久。
　　洛清锐从他的沉默里独处一种令人胆寒的可能，一时也不敢贸然开口。

　　直到斯炎开口打破局面：“你可认识纪远？知道云上吾舍票行？”
　　洛清锐屏风上的剪影猛地扭过了头。

　　斯炎毫不意外：“你果然知道。我也今日刚知道。”他轻笑一声，似是自嘲，“结果上午知道，晚上就遇刺。”
　　洛清锐摇头：“不是太子。二殿下，太子殿下兴许有别的打算，但他一定不会忽略您的安危。”

　　斯炎本想回答“我知道”，但他立刻想到——如果他这么回答，不就没理由继续赖在洛清锐这里，对方肯定会把他打包送到太子府上的。
　　于是斯炎紧闭着嘴，没有吭声。

　　他飞速抓住刚刚洛清锐话里的关键：“皇兄到底有什么打算？给邻国军队黄金银票，支援他们扰乱我梁国边界，这到底是什么策略？”
　　洛清锐沉默许久才说，“草民亦不懂。”

　　“那你为何还当皇兄的谋士，帮他谋划？”
　　洛清锐垂眸，“因为草民得留下，看着这个计划到底……会走到哪一步，也得在局势不可挽回之前，伸手拉一把。”
　　伸手拉一把太子。

　　斯炎摇头：“你拉不住他。我皇兄倘若有了计划，最终必将实行。”
　　洛清锐闭了闭眼：“若是真到了那时，草民也只能弃文从武，参军了。”

　　斯炎心头忽然重重一跳。
　　他认识的洛清锐从来不是一个重杀戮的人。和自己必要时不介意染血不同，对方看似冰冷不近人情的外表下有一颗珍稀生命的心，连星盗都能从他手下捡回一命。
　　他一直不赞成，也不理解洛清锐放这些星盗一马。

　　可是就在刚刚，他懂了。

　　明明被排挤却还是要留军部的洛清锐，原来是这样想的。

　　“这次有我陪你。”
　　“殿下您说什么？”

　　斯炎缠好绷带，从屏风后走出去，“我问能否在你这里借住一段时间？我无处可去。皇兄那里……在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之前，我也不想回去。刺杀我的应该是纪远吧？”
　　洛清锐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他对这位二皇子的聪敏感到意外。

　　“那我便更不能回去了。”斯炎看着桌子上唯一的茶杯，眼底有暗光一闪，端起喝了一口。
　　甜的。

　　洛清锐看见他的动作，欲言又止。

　　“我正好趁此机会消失一段时间，也让皇兄知晓纪远对我动手的事情，最好是能叫他们就此心生隔阂，合作破灭。”斯炎吃了一口面条。
　　伤患专供青菜肉丝面，清汤寡水，连油也不见一滴。

　　斯炎却吃的十分满足。

　　他的洛将军简直是下饭神器。
　　只要看着他，什么东西都能变成天下绝味。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