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深红,晴天 ...
-
张飞扬告诉我那条我们一样的围巾是他看到我买了之后有天逛街看到,觉得好看就去买了的。
我说:“是你故意和我情侣装。”
他没否认,还问我开不开心。
我笑了笑。
不多时阳光就出来了,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很舒服。
运动会最无聊的就是没自己比赛的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坐着发呆,直到屁股坐疼了都还没结束。
黔夕坐在角落的位置,他叫着我:“老大!老大!”
我转过头去,张飞扬也转过头去看他。
黔夕笑眯眯地拿起手上一盒扑克牌,对我说道:“来体验拉斯维加斯。”
张飞扬问我:“想不想去?”
我说:“有点儿。”
于是他抓住我的手就把我拖起来了,张飞扬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是我有些在乎。
今天我们围一样的围巾已经够打眼的了,他一拉我我看到有些人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心知肚明的光,接着又有些人把视线转移到了和另外几个女生说着话的秋思然身上。
和黔夕围坐在一起,今杰也在,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又对黔夕说:“阿夕,真的要玩儿啊?被老班发现的话……”
“哎呀你不玩儿就走开啊,干什么废话这么多?再闹我就让你体验西南体育场传奇!”
我问道:“什么是西南体育场传奇?”
“这都不懂!”黔夕白了我一眼继续洗牌,“就是把今杰从体育场东边打到体育场西边,再从北边打到南边!”
“哈哈!”张飞扬笑了起来,眼睛温柔地只有原先一半大小。
黔夕看了看张飞扬也笑了起来,顺便把洗好的牌放在报纸上,“老大,不介绍介绍?”
我说:“介绍什么?又不是不认识。”
“诶!我倒只是认识状元张飞扬,不认识老大夫君张飞扬。”
我正要说黔夕没事儿找事儿,张飞扬就大方地说道:“我是你老大最亲爱的老公,张飞扬,请多指教。”说完抬起右手,黔夕握住随意地说:“指教啊指教,我是老大手下天字第一号跑腿。”说完用眼神瞟了瞟今杰,“那个是天字第二号。”
“哦,我还有个身份是天字第三号跑腿,以后就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就问你了啊。”
“哪里哪里,这么客气干什么。”
我插嘴说:“别废话了,玩儿什么?”
黔夕说:“猜花色。”
“幼稚。”我白眼,黔夕说:“没办法不幼稚啊,今杰什么都不会嘛。”
我耸耸肩,“那好吧。”
黔夕又说:“这可不行,不然我们这样吧,猜对的人可以让我们三个人都做一件事情且不能反抗。”
“刺激!”我拍手说,“黔夕我要让你每天刷牙!”
“赢了再说。”说着他又洗了洗牌然后把它放在报纸上,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大来。”
然后我从他挑出来的四张A里选了一张放在旁边,接着我们猜花色。
因为不能猜一样的,所以黔夕对我说:“女士优先,老大您猜。”
“黑桃。”我说,然后看着张飞扬,张飞扬想了想,“那我就红桃吧。”
“我是草花!”今杰抢着说,黔夕摇摇头,“看来我只能是方块了。”
说着就开了牌,黔夕跳起来大叫一声:“哦耶!”
今杰倒是挺认真地囧了起来,张飞扬说:“一号,你说吧要我干什么?”
“嘿!”黔夕笑眯眯地跑到张飞扬旁边,说:“三号,你亲一亲老大就可以了。”我正要发飙,他又转过来对我说:“老大,您让三号亲一亲就可以了。可不许反悔哦!”
我有些害羞地看看张飞扬,张飞扬说:“就亲一下,脸。”
于是我提放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我们都在看体育场才做贼似的点点头。
张飞扬对黔夕说:“一号我决定跟你拜把子!”然后靠拢我的脸,轻轻地啄了一口。“咔嚓”一声,我转过头去看着黔夕,他的手里还拽着手机,笑着说:“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你拍照干什么?该死!”
黔夕把我的咆哮无视了跑去对受惊的今杰说:“小杰!该你了!”
“啊?我要干什么?”
“让你去做你不得不做的事情——去追秋思然。”
“啊?”今杰囧了,“那……”
“你笨啊你!”黔夕拍了下今杰的头把他拉到角落里去商讨了,张飞扬问我:“今杰喜欢小然?”
我不自在地说:“呃……是。”
“恩……”他又侧过头去看着秋思然,“小然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呢。”
我心想还不都是你把纯情少女的心给骗去了!
他继续说:“今杰也是吧,那么他们就扯平了。”
正说着一位同学叫我说:“流夏,该你比赛了!”
我郁闷地不知道东南西北,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张飞扬说:“我陪你一起去。”
接着我走在前面,张飞扬走在后面,我们一起走下阶梯座位,体育委员跟我指着说:“先去那里,那里在点名。”我顺着体育委员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在体育场的东边的一角,然后说了声:“谢谢。”
“等一下。”体育委员拿着表说道:“是女子200米跑。”
“恩。”我点点头就走了过去,张飞扬跑到我身边来。
我想到我初二那场运动会因为跑得太激烈而拉伤了韧带,那种痛苦简直是让我好了伤疤很多年还忘不了疼。
张飞扬见我有些不对头问我说:“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摇摇头,“张飞扬,我、我告诉你,我最恨体育。但是这次是不得不参加。”
“恩,没关系,跑完就结束了。”
“但是……我初二的时候左边大腿的韧带拉伤过,我可能是最后一名,因为我会跑得很慢很慢。”
然后张飞扬没说话了,只是看着我笑。我有些生气地说:“你笑什么?”
“好难得你会在我面前坦诚地说出你的弱点。”
我斜眼,“请你听重点好吧。”
“恩。”张飞扬突然站住拉住了我的手,我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看看周围说:“干什么啊?”
“流夏,跑第一,我会为你加油的。”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折射了光线,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的心跳加速道,“恩……”
然后他笑了起来,“走吧。”说完也不放开我的手。
后来我问张飞扬为什么对牵我手情有独钟,他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叫“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说俗气,他说俗气就俗气吧,反正你还不是爱上我这么俗气的人了。
到了报名地点,老师就开始念着名字,念到我名字的时候张飞扬特大声地说道:“这里这里!”
体育老师看了他说:“这可是女子比赛。”
张飞扬又指了指脸红得冒烟的我,“她是流夏。”
接着周围人的眼神开始不对地扫过我们两个身上,我当时杀了张飞扬的心都有。
体育老师发给了我一个写有号码的白色小褂,我是4号,最不吉利,难道注定我今天又要韧带拉伤?
张飞扬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想太多,加油跑,我的老婆是最棒的。”
说完把我拉到一旁的空地替我取下围巾,说:“先做做赛前运动吧。”
我就有些别扭地做了起来,张飞扬说:“别扭扭捏捏的,流夏,你这样我真担心你会不会又一次悲剧重演。”
我的头发立了起来:“别吓我!”
“放心吧认真先舒展一下韧带待会儿没问题的。”
我撇撇嘴然后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做完了整套舒展运动,等到要开跑的时候我站在4号起跑线上,看着那白色的天空,没有一点蓝色,感叹了一下城市污染严重等问题。我听到黔夕和今杰的声音,他们两个跑过来站在张飞扬旁边,黔夕说:“老大怎么回事嘛,要比赛都不和我们说一下,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跑腿小组啊。”
我说:“这么丢脸的比赛怎么可能让你们看到?你们先回去好了,免得待会儿丢了脸我不敢回来!”
这时候我看到秋思然也从他们三个的身后站出来,站到今杰的身边对我温柔地一笑,“加油啊,流夏。”
我看到今杰的脸就像烧红的碳。
我也带着两层笑意说:“恩,谢谢。”
刚刚说完,体育老师就看着计时器说道:“预备!”
于是我坐着半蹲式起跑动作,心跳地超快,侧过头看看张飞扬,他正安然地朝我微笑。
接着听到一声枪响,我奋力地冲出去。
在跑步的时候我已经无暇顾及旁边的人跑得快不快,有没有在我前面。
我脑海里突然想到初二那个运动会,我的韧带拉伤之后还被校长推了一把而跌倒在地上,林韵诗和裘雪鹤吓得不轻,忙冲过来扶起我,林韵诗柔声地问道:“没事吧。”
我艰难地摇摇头,然后裘雪鹤说道:“去医院吧。”
我说:“雪鹤没事的,这么小的伤……”
“什么这么小的伤?”裘雪鹤正色道:“我看是很严重!那个白痴班主任是个傻逼,你别理她,明明你赛前就跟她说过你的韧带有些疼,她居然说没关系,让她去死!”
“就是啊流夏。”林韵诗也搭拢了眉毛说道:“我真的很担心啊。”
于是我就被她们两个给扶到附近的医院去了,本来守门的保安还不准我们出去,裘雪鹤愤愤地和他们大吵了一架他们才作罢。
突然间我的心里有些生疼,昔日我和裘雪鹤是那么好的朋友,但是现在连来往都没有,真是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微微感觉到我的眼角有些湿润,我认为那是强烈的冷风拍打在脸上的原因。
恍惚之间我听到一个温暖的声音,“流夏,加油。”
那是张飞扬的,我知道。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跑了起来,周围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可是眼泪已经把我眼睛糊得快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直到感觉胸口碰到了一个东西,感觉那是终点那条带子,我才刹住车,却冲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接着就是一股强有力的手臂将我从那个怀抱里拉出来,我终于清醒了点,我现在是在张飞扬的怀抱里,而对面的那个人……
我震惊,因为他是韩律。
黔夕和今杰还有秋思然也跑来了,看着这个局势也都愣在那里。
我生怕张飞扬和韩律闹出点儿什么来,还好张飞扬只是瞪了韩律很久,然后扶着我,对我柔声道:“没事吧。”
我摇摇头,接着他把我的西装外套给我穿上,又把围巾帮我围上。
然后说:“我们走。”
我点点头,但是却仍旧忍不住回头去看韩律。
所有的人都在终点处做自己的事情,韩律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我们,显得无比的寂寥。
回到我们班的坐席处,他们都在笑着说:“我们的班长真厉害啊,成绩也好,体育也好,居然为我们班得了第一。”
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张飞扬很是担心地扶我坐下,问道:“韧带……没事吧?”
我这才感觉到韧带确实有点疼,于是对他说:“有点疼。”
张飞扬皱眉道,“早知道就不让你跑了。”
“没关系的。”
“有关系。”他理了理我的围巾,“下面两场别跑了,我去和班主任说。”
我正要制止他,他就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好好休息。”然后就飞速跑去教师专座去了。
黔夕在后面戳戳我的背,我侧过头看他,“干什么?”
黔夕看着张飞扬的背影,说:“张飞扬对你还不是一般的好,你跑步的时候还跟着你在跑道外面跑呢。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突飞猛进了?上个星期五你们还只是暧昧。”
我的脸红了起来,“你想死?”
“嘿嘿,不想。”黔夕坐到张飞扬坐过的地方,说:“老大,你没看到韩律趁机吃你豆腐时候张飞扬的眼神有多可怕。我都在怀疑他会不会给韩律一拳。”
我惊了一下,我只感觉到张飞扬很生气,却没想到他这么生气。
黔夕又说道:“其实老大,我告诉你,我每天都会刷四次牙的。”
我满眼的不信,“那你还口臭。”
“恩……因为我有严重的糖尿病,是遗传的,那个病就会使人口臭,没办法。”
黔夕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儿伤感的神色,我被吓到,很久才喃喃地说:“那、那快去治啊!”
“家里没钱的嘛老大。”他转过来对我笑,“也只有老大不会嫌弃我,还会坦然地说出我有口臭叫我刷牙,老大您最好了,小弟誓死追随你……”
我又想到林韵诗说一个人能够坦然说出自己伤心的事情,不是已经痊愈,就是已经被折磨够了。
我拍了拍黔夕的背,他对我笑了笑。
张飞扬回来了,姚老师一起来的。
她看到我有些担心地问道:“流夏,不要紧吧?”
我有些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她还有些不相信地说:“真的不要紧?不然去趟医院吧,都是老师的错。”
这才叫人民教师啊!和我初中那个班主任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用力摇摇头,“真没事儿老师,您快去那边看比赛吧,马上到了我们班比赛了。”
姚老师依依不舍地离开,离开前还对我说:“流夏,要是感觉不对马上告诉老师啊。”
我点点头。
张飞扬取下他的围巾放在我的腿上,说:“娘子,该我比赛了,你不用下去只要在心里为我加油就好了,你夫君我会感应到的。”
“我祝你韧带拉伤!体验我的痛苦!”
他坏笑着拍拍我的头,“口是心非的家伙。”
今杰凑过来递给我一个望远镜,说:“老大,给。”
“哟哟哟!”黔夕扒上今杰的肩膀看着我手里的望远镜说,“你小子,准是想用它来偷窥秋思然的吧!”
今杰立马红脸,“别,别瞎说。”
“嘿嘿!”黔夕坏笑不止,嬉戏今杰去了。
我调了调焦距,四下寻找了一下张飞扬的身影,他正在点名的地方。
突然他转过头来,然后看向我这边,接着招了招手。
我心里一跳,居然能感觉到我的视线?
等等,张飞扬旁边那个身影是……韩律?
他也参加跑步?
我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张飞扬和韩律在夕阳下决定以跑步来争夺我的场景,接着我被我的自恋给恶心到吐了吐舌头。
还有更神奇的事情,就是韩律在张飞扬旁边的跑道。
黔夕拉了拉我,说:“老大去终点站着。”
我还发愣着黔夕就把我提了起来带着今杰一起去了。
秋思然早就站在那里和另外几个女生聊天,她们都没发现我,我走近的时候听到一个女生在问秋思然,“小然,你和张飞扬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流夏……横刀夺爱啊?”
我的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秋思然有些惊慌地说:“哪有的事,我和飞扬只是朋友的。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流夏,而且……流夏她不是那种人。”
“哦……这样啊。”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走上去拍了拍秋思然的肩膀,她转过头来看到我有些惊讶,“流夏?”
我朝她笑笑,“一起看比赛吧。”
“诶?”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哦……”
我把她拉到终点旁边的跑道边,牵起她的手。我很少这么主动接近一个人,或许是因为我对她的愧疚,也或许她在她朋友面前为我说话。
她的手有些冷,我捏紧了些。
看到在操场另一边张飞扬和韩律已经开始各就各位的时候,秋思然突然问我:“流夏,你真的和飞扬在一起了?”
我侧过头去看她,她脸上的伤心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一瞬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说道:“呃?恩……”
“恩。”她闭上了眼睛,“或许我真的该放弃了呢。”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眼中有些湿润,“流夏其实你不知道,飞扬是个很害怕受伤的人,因为他父母在他六岁的时候就离了婚,两个人因为都还年轻,所以都把他当作累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像什么‘如果没有你就好了’之类的。这件事是我爸爸告诉我的,我当时听了都好想杀了飞扬的父母,真是的,有他们这样的父母么?我想他很害怕再被当成多余的,他就努力做到最好,不愿意伤害别人,也不愿意拒绝别人。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风流种吧。”秋思然笑了起来,“但是他从来都没有主动对哪个人这么好过,就算是他初中和一个女生交往也是。你还是他第一个呢。我想那个女生伤害了他,他也反省了自己。所以说书上说的恋爱就是在不断的失恋中越来越成熟是对的吧。”末了她看着我,“流夏,你很幸福呢。”
我的脸微微发热,眼前的秋思然笑得就像天使一样。
我不觉地握紧了她的手,看着已经跑出起跑线的张飞扬,像是对秋思然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恩,我会让他幸福的。”
看着那奋力冲刺的身影,我似乎又回到了初恋一样,我开始情不自禁地想着,以后我和他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像他跑得那么快呢?
张飞扬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跑得比兔子还快,后面的韩律也紧跟其后。
他们两个把后面的人们都甩得老远,黔夕在一旁抱着手臂说:“啊啊,这简直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比赛嘛。”
我拿着望远镜看向他们,发现他们几乎都没喘气,还是在用鼻子呼吸,而且两人都面无表情,只是看着终点,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在跑步的话,我都还以为他们两个在发呆。周围的人都在呐喊着:“张飞扬加油!”“韩律加油冲!”
我突然想到张飞扬是极其受欢迎,我也想到这样有着美得让人愤怒的皮相的男人是留不住的。
当他冲到终点的时候,带子落下。
我走过去,他撑着自己的膝盖不停地喘气。
我说:“你第一名呢。”
他抬眼看了看我,微笑道:“恩,没给我老婆丢脸。”
我又站起身来看了看被一大群人围住的韩律,他正有些萧瑟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甩甩头。
张飞扬恢复了一部分元气,扒住我的肩膀,说:“你老公我累了。”
那天张飞扬拿着我们第一名的奖状坐在公车最后的两个座位上不停地左右摆动着脑袋,我说:“奶爸,你不会从来没得过奖吧,这么兴奋。”
“嘻嘻!”他邪笑了起来从挎包里掏出一根黑色的签字笔,在两张奖状上神秘地鼓捣着什么。
写完了之后他盖上笔,递给我一张奖状。
我一看脸红了个透,本来是“恭喜流夏同学在一年级组女子200米短跑比赛中获得第一名”,我的名字前面被硬生生地加上了一个“张飞扬亲爱的老婆”。我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他手上那张,他名字前面果然有个“流夏亲爱的老公”。
他说:“我的老婆大人,回去我要把它给贴在墙上。来亲一下这个奖状,来!”
“死奶爸我的奖状你给毁了!”
“亲一个!”
“死奶爸!”
第二天的运动会没了我们的比赛,张飞扬本来有两场,翘掉了。
经过这场运动会,秋思然成了我高中的第一个女性朋友,而张飞扬开始对韩律很不爽。
有时候我和张飞扬走在学校偶然碰到了韩律,他都会目不斜视地拉住我走快些,而这个时候的韩律也没在看着我,他总是推推眼镜继续走他的路。
我想到韩律在运动会的时候看向我萧瑟的眼神,觉得很不自在。
接下来是圣诞节,过节前夕时张飞扬还义正言辞地对我说:“要买礼物送给老公。”
当时我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在电脑面前和林韵诗聊天,有些心不在焉地对他说:“你是男人好吧,干什么对礼物这种事情认真?”
他狡辩道:“谁说男人不能认真,流夏我告诉你,要是圣诞节那天没有礼物,我就……”
他故意不说下去,给我以想象的空间,我嗤笑道:“你还能怎么办?哭?”
“嘿嘿,哭不会,我会使出色狼的手段将你吃干抹尽。”
“奶爸你在幻想些什么?礼物是吧礼物!我知道了。”
“你在干什么?”
“和韵诗聊□□。”
“你又不学习是吧!”
“奶爸啊你真是我奶爸啊!”
“乖啦亲爱的,去学习。以后我们考上清华北大,双宿双飞。”
我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抬,竟然真的在□□上和林韵诗说:“我去考清华北大了。”然后离开了电脑,来到写字台我对张飞扬说:“奶爸我挂电话了啊。”
“不干。”
我哭笑不得地说:“奶爸你别扭什么啊?不挂电话你让我怎么学习啊?”
“我还有个问题需要流才女想想。”
“别挖苦我。”
“没,我的老婆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快说。”
张飞扬似乎在揉着鼻子,相处久了我就知道他一揉鼻子不是紧张就是难为情,于是无声地嘲笑他的可爱来,他说:“那个,流夏啊,我们的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啊?”
“唰”的一声,我听见我的脸红了。
正转着笔的手突然停住,圆珠笔掉在木质的书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怎么了?”他问,我别扭地说:“这、这种事情谁会去想啊!我、我不知道!”
“我想好了,女的……”他揉着鼻子,“女的叫张子婕,男的叫张志杰,你说怎么样?”
“好像都一样啊。”
“对啊,所以我在想要是你生的是龙凤胎就好了,这两个名字都不会浪费了。”
“你要生死我啊!”
“哈哈!哪会,本来我还想要七八个孩子呢。恩……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小子婕和小志杰,让他们感受到爸爸的爱。”
“既然你这么爱他们,那洗尿布做家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啊。”
“好啊,老婆大人就当米虫好了,我会好好养你的。”
我不屑地“啧”一声,“谁要你养?我是女强人!我自己赚钱!”
“是是是,老婆大人是最厉害的!”
“恩,那我挂电话啦!”
“亲一个。”他的小孩子动作又来了,我说,“亲个屁!”
他又撒娇道:“亲一个嘛……”
被他磨得不行,我就对着听筒,“呜……嘛!”
他在那边也“呜……嘛!”了一声,然后伴随着阵阵坏笑,“亲爱的,别太用功了,早点睡啊。”
我按下手机上红色的按键,把电话放在书桌上,发现笔记本还在书包里,于是起身去拿。刚一转头就看到流光贴在我房间门口,用吃了屎一样的表情看着我:“姐,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啊……”
我的脸发烫,冲过去就抓住流光打,流光又哇哇大叫起来满屋子躲。
我们两个嬉戏完了坐在沙发上喘气,流光说:“姐姐,你下次说情话小心一点,这次是我,下次说不定就是老爸。”
我侧眼看他,发现流光真是越来越标致了,笑着摸摸他的头把他的头发弄乱,“知道了,可爱的弟弟。”
流光一脸不自在地说:“难道人恋爱了做的每件事情都是这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吗?”
我回书房的时候听到我手机在书桌上震动的声音,我忙跑过去接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没声音,我心想该不会是对方付费的欺诈话费的电话吧,又赶紧“喂”了一声,电话里还是没声音,我没了耐心说:“再不说话我挂了啊!一、二……”
“流夏。”
我把电话抓紧了些,“韩、韩律?”
“恩……”
“有、有什么事儿么?”我明显紧张起来。
“你在干嘛?”
“我正要复习,有什么事儿么?”我想尽早结束这场令我紧张到极点的谈话。
韩律顿了顿,说:“你和张飞扬……真的在交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韩律问得心虚起来,仿佛他用他萧瑟的眼神看着我一般,我又紧张地说:“恩?恩……是的。”
“……”那边又沉寂了下来,许久,韩律才说道:“祝你幸福。”
他挂了电话,我拿着听筒里面响着“嘟嘟嘟”的手机发愣,半天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