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非己》书盛雨

8、第 8 章 修与悟？修馗往事……

　　“应该是。”琼墨又补道。
　　“如果是，确实挺麻烦的。”路憬在树换了姿势坐下，树叶“沙沙”作响。
　　旭筱有些好奇，但依旧没出声了，那个人他是不清楚的，却莫明从他心底告诉他自己，那个人，他也不会愿意清楚的。
　　于是，谁都转回头，没有人说话了。
　　妄前川和上面的主——怀延暂且成了谜。
　　旭筱看着火，火烧得旺，柴却一直没有成灰，火势也没半点减势。
　　它会一直烧下去会吗？
　　“它有法力为源，暂时不灭，如灯中之油，灯芯暂时不尽。”
　　“所以直到法力燃尽火才会渐渐熄灭。”旭筱无意间接了一句。
　　“只要我想。”
　　旭筱转头，说话人是琼墨，他总是像很了解旭筱的样子，总明白旭筱在想着什么。
　　旭筱只望了琼墨一会儿，琼墨打坐般坐在地上，背靠树，面临火，看似随意束的乌黑长发一直垂到了地上。
　　琼墨带着银色的面具，面具贴脸却没有留下透光透气的孔，只在面具上用黑笔简单勾勒出一幅平淡冷漠的表情，像是闭目养神，又像是垂帘沉思，又或者是人不笑时闭目的瞬间。
　　面具的左半处仿佛还罩了小半张露眼的面具，也是银的，极薄，但看着那银色仿佛又不太真实，轮廓像什么神兽起舞时伸展的羽毛，其中夹着弯绕的利器，做工极为精巧，刚柔相辅相成，美丽又不失庄重。
　　旭筱曾叹这面具出于哪家之手，美妙绝伦。
　　但看惯了，好像也不怎么惊叹了，也将其视为凡物，看了顶多目光停顿。
　　而就在这一会儿，琼墨转头也望他。
　　一瞬间，旭筱总觉得面具上画的脸有着丝丝笑意，从前如此觉得，现在依旧如此觉得。
　　所以旭筱没多在意，回过头，闭上了眼。
　　“琼墨。”旭筱坐直，“也不是真名，对吗？”
　　“……”琼墨也回过头，沉吟片刻，“嗯。”
　　此话一出，旭筱注意到树上有些许动静，竟是路憬也微侧耳来听。
　　“我，名为。”琼墨抬头，“旭萧。”
　　旭萧？也姓旭！？那……
　　“我们……”旭筱指指自己又指指琼墨……不对，是旭萧，一脸不可思议。
　　“不是。”旭萧否认了旭筱的想法，“我们没有血源关系，我们并非一系。”
　　“也非同体同人。”旭萧认真地道，“世上旭姓什么的也不少啊。”
　　“……”旭筱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心像悬着，又沉下去了。
　　“旭萧？”路憬皱眉头。
　　旭萧一听，无视了某人。
　　但旭筱一听总感觉像喊自己。
　　“旭……萧？对吧？”旭筱一脸别扭地道，“我可不可以不这么叫你？”
　　“可以。”旭萧偏头，“但是别再叫琼墨了。”
　　“那……”旭筱也偏头，迅问，“叫七令？”
　　“好。”琼墨轻笑，“不过为什么？”
　　“七月生辰。”旭筱一本正经地说，实际上，这个想法是突然冒出来的，他自己并不明白为何“七令”。
　　“但令千日醉，何惜两三春？”旭萧道，“家中排第二，取‘令’字？”
　　“嗯……对！没错！我是那么想的！”旭筱突然想起，旭萧很久很久以和他提过自己家中原本排第二的，就随囗应下了，“是如此。”
　　“你从前也是这么想的……”旭萧嘀咕着。
　　“嗯？”旭筱没听清。
　　“我们去云笛城……”
　　“云笛城？”
　　“对，云笛城。”旭萧悠悠道来，“云笛城，本名锦丝坎儿，以出产锦丝而得名，后因云笛救城，众人奉其为神，后改名云笛城。”
　　“我们去那儿干什么？”
　　“修馗你知道吧？”
　　“嗯嗯嗯嗯！”旭筱一下了精神了。
　　“去修馗的鬼军府，拿东西。”旭萧神秘地道。
　　“可鬼军府不是在莫古国老远老远的东北边境的荒林里吗？”旭筱比划了个“老远老远”。
　　“那里有人可以帮我们，我们就不用去那么远了。”旭萧不动，看着火闪动。
　　旭筱点点头，相信那个人很快会出现的。
　　莫古国，他们所在的国家，长江到黄河一带的中原大古国。
　　现在莫古国正是顶盛时期，国泰民安，彊域辽阔。
　　莫古国人善歌乐与武技，也是很信仰神仙的。还听说莫古国内有许多道观神庙和各类奇异鬼神的遗址，其中就有不少家喻户晓的名人名事旧址，就比如东北近境的荒林里——修馗的鬼军府。
　　莫古国遗址最多的莫过于国东沿海之地了，也是听说那里有个教修行的学堂，学堂一地修行者众多。
　　但是，据古籍记载，修行者不是遍地是吗？是发生了什么让修行者所剩无几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现在修行者那么少了吗？”旭筱问，希望有人能为他解答。
　　“你说，从前他们为什么修行吗？”回答的是旭萧，路憬则是语言又止。
　　“为什么？”旭筱问。
　　“修行，飞升，成神……”
　　那就明白了。
　　现在飞升成神是悟道成神，悟道不比修道。
　　修道是苦修，边修道还边长寿元，也可以辟谷来一心投入，就是没成神还能想法子长寿，但修者总相杀，很多还死于修行中。
　　悟道是一生中没得道，死了来生重新开始，虽可以不用相杀，但多是机缘，又有多人能在一生的期限中迎来机缘，机缘太可贵了……
　　前者比后者苛刻得多。
　　而后者比前者要残酷得多。
　　人又多是那种“好死不如赖活”的人，自然择悟道啰！但修道也是可以增权利与实力，人又是为追名逐利可以头破血流的人……
　　所以，事远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飞升成神会从修道变成悟道了？”旭筱问。
　　“那就和千年前的修馗有关了。”旭萧话道一半就不说了望路憬。
　　“也和留渊游神有关？”旭筱也望路憬。
　　“……”路憬别过头，目中有异样的光，看上去是不会说一个字的了。
　　“那七令，你来讲？”旭筱蹭上来。
　　这是旭筱十五年来的第一声“七令”，旭筱总感觉旭萧是木了一瞬间的，但因为旭萧的面具，所以看不见他的神态，不大确定是不是。
　　不过旭筱也不想管这些，旭萧已经款款道来：“几千多年前，东方有一座神山，名为始山……”
　　始山上有一个罪神，据说是犯了天条，来到始山上育神抵罪。
　　因为当时没有修道的流行，以旧神选死去的良魂赐雷飞升。
　　而死去的良魂少之又少，大多是含怨气，留贪念，来不善等等的魂，而且很多没有吃过苦难，上来快，下去的也快，平平无其，实为不妥。
　　于是针对这一点，旧神们很早就提出“育神”一方法，只是久久找不到做的神。
　　正好，罪神在这个结果眼上犯了天条，而且罪神犯后的处理是死劫，可罪神本人是个温润正直的才神，对于“育神”一方法，是再和适不过的实施人选了。
　　所谓育神，其实就是拉五个街头的小乞丐来始山上修道，罪神收徒自行教导，在徒弟们修道近二十岁时，天庭便来收人。
　　这样子，又吃了苦，又有技艺文化，可比从前方法可靠多了。
　　结果，过了几百年，天庭觉得这样来说，对一罪神太轻松了些，而且没多久天庭就会人满为患了，就提高了标准，罪神好几年都没有徒弟过得了关。
　　那没过关的徒弟怎么办呢？就这样放出去？
　　众神觉得人人得道太荒唐了，只有神有资格收纳天地灵气，灵气本就不多，人收了去那神呢？
　　于是，众神决定把没过的徒弟的修为散尽，抹去记忆，重回人间。
　　而罪神为了增加徒弟成神的可能性，不得不大肆收徒，但只育五个徒弟的习惯保留下，五个徒弟为亲传，其余的让五个徒弟代传，五个徒弟们学了又教，复习巩固，其余徒弟中又暗藏人才，果然选入成神的可能性大了。
　　这事一直到三千年前，天庭旧神才惊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庭里几乎尽是罪神的徒弟，徒亲师，那罪神的权利不就大了吗？
　　众神找了一堆借口，要么贬、要么流放、要么渡劫，渡劫又莫明犯了该魂飞魄散的天条……陆继地下去了一大堆神后，众神总算安心了些。
　　于是，众神又提了条件，神位空缺时罪神才育神，每次最多上来一个，还要求女徒弟舞神观舞给神看，说是给神看，不若说是为了乱男弟子的清心从中作梗。
　　清心一乱，成神难。
　　罪神看在眼里，却不能说什么，必竟他有罪在身……
　　此后，众神又发现了一件事……
　　不知什么时候，人间修道者如雨后春笋，纷纷立起一番不小的成就，有第一个人自然得道飞升了……
　　众神想把所有责任推给罪神，早对他虎视眈眈了，但又想着等时机，把罪神一举推倒。
　　所以在两千多年的时侯，意外发生了这样几件事……
　　路憬在始山修行，而他的父亲不知道怎么找的竟然找上门了！
　　始山惯收有孤儿，并从小开始育神的。
　　可路憬太受罪神的喜爱了，于是破了例，还把他父亲留下，两人后来成了至交。
　　其实这也没什么，错就错在路憬十五那年……
　　路憬出去历练，带回一个受伤少年。
　　路憬恳求留下少年，师尊不许，他就像中了邪一样长跪不起……最后不得不又破例收下了少年。
　　“修馗？”旭筱瞅了树上的白衣人几眼，向旭萧问那受伤少年，有欲感告诉他，那是修馗。
　　旭萧点头。
　　“那罪神叫什么？”旭筱问，想了想，觉得当着别人徒弟的面说自己师尊是罪神怪不好意思的。
　　“吟。”这次说话的是路憬，一边望月一边道，“成神者，都去真名取神号，师尊神号‘吟’。”
　　“就像你，真名路憬，神号‘孚’？”旭筱瞧路憬。
　　“嗯。”路憬点头。
　　旭筱也自顾点头，不知自地靠上旭萧的肩头。
　　旭萧继续讲起……
　　那修馗是个男儿身，却与女子相乐，一日作赌注，修馗被迫去舞神观舞，途遭山外修者袭击，神魂震荡受损。
　　天庭得知，大怒，降下天雷以罚修馗，但修馗卧床难醒，路憬尽数受下……

　　作者有话：本文纯属虚构！！看文需要抛掉很多修仙的设定！不要把这些东西套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