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非己》书盛雨

10、第10章 行途2

　　“好吧好吧……”旭筱见二人都阻止他，他自己也就说算了，好吧……不过，也只是说说，人好奇心是不可抵挡的。
　　“不过，我们恐怕得沿着河走……”旭萧望了望那如锦似锻的河道。
　　………………
　　一行人走着走着时间过得很快，不觉只夜幕便悄然降临了……
　　人群原本应有六个人的，而现在，只有五个人了。
　　人群中少了旭萧，归根结底，却多亏了旭筱。
　　旭筱只觉得自己有些时候的运气就是撞鬼了也不奇怪。旭筱只是单纯地多看了河几眼，估计那一下子跟抓他们的面具人对上了眼。
　　这一对眼可不得了！
　　面具人几个起跃就逼近旭筱探手来抓，关键时刻，旭萧把面具人的手一挑开就飞跃了出去，把面具人引开了。
　　必竟面具人们要抓的主要是旭萧，再加面具人不认得旭筱的脸，也没来得及看清旭筱着装，他也就毫不犹豫地追旭萧去了。
　　现在，他们找了个落脚处，看上去挺安稳的，而旭筱明显担忧起来。
　　七令找得过他们吗？找得到落脚处吗？
　　旭筱环顾四周，另外几人似乎就有心事，都坐着不说话，神色稍凝重。
　　“清兄，说真的，我有怕……”东方诏绞起了手。
　　“去河边洗个脸清醒一下就不怕了。”青噬回答得干脆利落。
　　东方诏垂下头，不再说什么了，手上不安分把树枝的枯叶拧成碎片。
　　路憬自然眺望远方，秋欣怡仿佛在回忆什么痛苦的回忆。
　　怕怕怕，旭筱可比谁都害怕，风吹草动都会使他谨慎起来，尤其是旭萧的迟迟不归。
　　可那又能如何？不归者尚未归，不知何时归。
　　旭筱紧张的心没有丝毫松懈，旭筱也发现自己过渡紧张了，旭萧怎么会有事？
　　可有个钟一直在敲他：旭萧有伤在身……
　　突然，路憬起身。
　　“附近有人，你们别动，我去一趟。”
　　秋欣怡的神色一下子有些青了，但也只是抿嘴不说过多的话。
　　路憬去了，还剩四个人，一边有个秋欣怡，四人的气氛莫明有些尴尬了，旭筱总感觉秋欣怡和清噬会打起来。
　　算了，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吧……
　　旭筱的离开，三人都没多问什么。
　　旭筱直径来到河边，他捧河水来清洗脸，水清清凉凉，拂在脸上，淌在手上都很舒服，水滴滴嗒嗒落回河中，河面范起层层连漪。
　　今晚月正圆光正亮，旭筱待河平静时，开始打量河面呈现自己的相貌。
　　不是东方诏瞎吹，也不是旭筱自恋，旭筱瞧着自己很是高兴，只觉比听戏时见闻的好多漂亮公子还好看，可惜五官还未长开，苦长开了，定少不了会惊艳。
　　眼前的少年清秀明郎，还是娃娃大点的小脸上眉眼生得都极为标致好看，双眸清亮精神有活力。
　　旭筱顶着这张肌肤尚好的脸，当他平静时，就显得斯文懂事；当他玩闹时，就显得天真开朗，是旁人见了都想称赞：“好个少年郎！”
　　但旭筱这双眼含笑时，就是冬夜也会感到温暖，可它一但冷下来，眉眼都会隐隐露出几分薄寒，当真一双流情的明眸。
　　旭筱脑海一时闪过一个画面，真是一囗浊气缓缓吐出，可这一口气还没吐到底，心下又是一提……
　　“！”旭筱竟是脚底一滑，直径栽入河水之中！
　　旭筱扑起了一大片水花，整个人都在往深处滑！
　　旭筱拼命拍打水面，水却胜于泥潭，将他与他的双臂反复呑陷，旭筱猛呛了好几囗河水，他在河中无依赖，行动迟缓，脚也渐渐着不了河底……
　　旭筱越是慌，越是拼了命的划，却也只是徒劳无功，水吞没了他的胸囗！脖颈！口鼻！直至他的头顶……
　　旭筱想睁开眼，却感觉到眼睛刺激，水仿佛无尽似的从四面八方沉沉压在旭筱身上、灌入旭筱的囗鼻中，旭筱下意识想把水咳出，却是深吸了更多的水。
　　旭筱捂住囗鼻却遏制不了自己迫切想要呼吸的欲望，他越想呼吸，咳得也越厉害，越是咳，就越渴望呼吸，这种滋味让旭筱恨不得立马去死！
　　难受！比挠心还难受！
　　旭筱挥动四肢分明能感觉到水却什么也抓不住，仿佛悬浮在空中，去抓那洁白的云彩，分明看得见，却抓不住……
　　旭筱的意识开始模糊，四肢松软，沉沉下坠……
　　突然，旭筱仿佛听见了破水之声，但他己经无力管顾了，只是尽力扬起一只手，想触碰那破水之物……
　　………………
　　旭筱的意识一下子惊回来了，他还在水中是没错，但囗鼻中的水全无，还有个人将他拉入一个坚实怀中，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一阵湿热覆盖住了他唇瓣……
　　“唔……”旭筱下意识去推对方，反被对方霸道的力度锁住，唇一下子被咬住，旭筱拼命去睁眼，却是一片模糊不清。
　　待他定神才发现，对方是在救他，一股气流灌入喉颈，对他的肺做着稍稍供应，又托着他向水面浮去。
　　……
　　“咳咳！咳咳咳！”旭筱像个落汤鸡一样被人捞了起来，依旧睁不开眼，现在正跪在地上想吧方才水中没咳得出的全咳出来心里才踏实。
　　“哎哟哟！你没事吧？？！”
　　一个人跪在旭筱身边，忙帮他拍背顺气，那当然是东方诏，没想，旭筱听他说话咳更狠了。
　　难不成是他……
　　“哎哟哟哟！你这，咳成这样了都！清兄！你说啥办？”东方诏一下子慌了。
　　“我怎么知道！！！”清噬难得话语中带着慌张。
　　“咳！没事！咳！”旭筱忙摆手，把眼睛擦干后又愣了一会儿，有些结巴地问，“方才……是你？”
　　“啊？”东方诏明显没听懂。
　　难道……
　　旭筱一下子?睁开眼打量二人。
　　衣服都是干的……
　　“方才谁救的我……”旭筱问。
　　“……”
　　青东方二人默契地沉默了。
　　“怎么了？”
　　“没什么……”东方诏不自在地挠头，青车方二人同时回避了一个地方……
　　旭筱的身后！
　　旭筱猛一回头，看见远处树下坐着一个白色身影，是个少年，束着长发戴着面具。
　　少年现在正把面具拉开了一些倒着水，露出了下巴和唇，水在面具尖下滴，也顺着少年的脸从下巴处或滴在土中，或淌至胸口上。那少年的下颌线与唇线生得极好看，光是如此就教人移不开眼。
　　少年并非衣着本就素白，而是脱了外套留下的中衣，中衣因湿了水紧贴在身上，少年的身材比例也是极好的，就是可能瘦了点，却也给人别样的美感。
　　正当旭筱出神时，少年转头，发现有人在看着他，于是他把面具戴好，悄悄转入林中。
　　竟是……旭萧吗？
　　旭筱不由自主地把指尖触上了自己的唇，反应过来又慌忙收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觉中耳尖发了红。
　　“我我我……我们回回……回去！”旭筱结巴地说起话来，他站起来时才发现，他连脚都是软的。
　　“你还走得吗？”东方诏不明所以地问。
　　“嗯……”旭筱思考着。
　　“咦？你嘴唇怎么有些红肿……”
　　“……”旭筱心中大浪翻腾。
　　东方兄！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终究，东方诏见旭筱不答，自己也没过多去纠结这件事，旭筱心中吃苦……
　　总算回到落脚处，篝火堆早就燃起，火焰如同含苞的花，仿佛只是盛放的一个小前兆。
　　旭筱坐在火边烘烤自己和衣裳，连头发也湿嗒嗒的一直在滴水。
　　突然，清噬走了过来，向旭筱递去什么东西。
　　“主子说‘换上干衣服勉强凑合，别着了风寒才是。’”
　　旭筱一听，仿佛想要问什么，清噬立马抢先回复他：“主子他说他在林中再晃晃，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危险……放心！不会有事的，主子他做事又不莽撞，照顾好你自己才是……”
　　旭筱看着清噬，清噬仿佛一个长辈似的对他说话，旭筱眨眨眼，低头看清噬手上的东西。
　　那是件外套。
　　还是旭萧的外套！！！
　　不过旭筱没多说什么，只点点头除去上衣，听话地穿上外套，外套有点大了，他伸着手烤火，终于有暖洋的感觉了。
　　那旭萧怎么办？
　　旭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旭萧有时候也倔得很。
　　就比如小时候，旭筱新学了个整人方式去整清噬，结果把旭萧淋了个透湿，旭筱让他把衣服脱了他死活不同意，非要回去了才脱下来换洗。
　　但旭筱又听别人说过旭萧去和大孩子摔跤时，脱衣服脱得干脆，摔人也摔得干脆，把对方直接摔怕了……嗯？好像还是穿了一件的……
　　反正此后，旭筱也觉得没有必要倔着让他脱下衣服，旭萧让他穿他便穿。
　　唔……旭萧从不主动打架的，那次是怎么回事来着……
　　哦！是旭筱和人发生了囗角，清噬帮旭筱只还了一句，就让别人气得动起了手，清噬与旭筱自然尽力反抗，但对方必竟是大孩子，清噬还好没大问题，可旭筱没习武啊！
　　于是旭筱那天就哭着撞进了旭萧的房间，一头栽他怀里抱着他哭，旭萧承诺一定会收拾他的，旭筱这才没哭那么伤心。
　　为成功让自己又可以和旭萧像从前那样一起睡，旭筱就挂在旭萧身上死倔着着说自己害怕，无奈之下旭萧只好一边抱着旭筱一边把旭筱的床单枕头搬过来铺好。
　　“下……不为例！”旭萧认真地说，旭筱也只是瞎点头，专注于往旭萧怀中蹭。
　　……
　　这都是十岁的事了，但旭筱真的和旭萧分床好久了，他每天晚上睡觉也总感觉不踏实，仿佛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
　　旭筱双目越发昏沉，却一直睡不着，也不清楚为什么路憬回来为什么惊讶地叫他“旭萧？！”，直到后来，旭筱仰面躺下了却也还是不怎么睡得着。
　　突然，有一个人仿佛靠近了他，轻轻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旭筱一下子睡意上卷，沉沉地睡了……
　　他感觉得到，身上分明薄薄一件，却并不冷。
　　他也感觉得到，那人身有微微湿润还有些凉。
　　……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云笛城明日就该到了……

　　作者有话：对啊！云笛城再不到就途行3了！说好走两天所以就途行1、2！！！嗯……感觉后面会比较刀，所以多发点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