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即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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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是谁？”雨月问。刚才一进大宅就飞快地跑走了，他本想打个招呼都来不及。
Giotto面无表情地注视著纲吉消失的方向，仿佛没有听到雨月的问话。
“怎麽了，今天的谈判不顺利吗？”雨月疑惑地问Ｇ。
Ｇ耸耸肩：“谈判当然是顺利的，Giotto出面的事有什麽搞不定的？只不过也许有别的超出他预计的事他自信过头了。”
“Ｇ，别多嘴。”Giotto瞪了Ｇ一眼，後者无所谓地笑，“非常感激你的到来，雨月。”他用日语说道，然後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未对那孩子说过日语。Giotto走过去拥抱了一下他的挚友，他当然知道对方不计後果地到这里来付出了多少代价，“稍後再正式欢迎你的到来吧，我必须在之前向你说明目前的情况变化。”////
彭格列上下变得异常忙碌。
第二天，第三天，纲吉几乎没有再见到Giotto的机会，本来以为可以在黎明之後让那种冷漠的关系有所改善，但是现在看来他希望的变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不仅仅是Giotto，连Ｇ和雨月都不断地在大宅里进出，偶尔遇见只能匆匆点头示意。
完全无法插手的状态。
而这忙碌的时期，除了Ｇ和雨月，纲吉也在那些进出的人群里看到了其他的守护者，但他们都没有在大宅停留超过半天以上。
是上次谈判後的事情吧，想到这个纲吉又低落起来。
来到这个时代的第十四天傍晚，纲吉站在了首领办公室的门外。
并没有太多时间给我拖拖拉拉了，他想，与其等待不如主动要求。
“你到底要在外面站到什麽时候。”
在纲吉还在对自己做心里建设迟迟不肯敲门的时候，门已经被里面的人拉开了，Giotto站在他面前。
“初代知道我会来吗？”他退後一步抬头看著他。
“就像你知道我现在是一个人在里面一样，不是吗？如果你还没有用过晚餐的话，一起去吧。”Giotto关上门，往餐厅走去。
这麽久以来，纲吉从来都是在房间里解决自己的三餐问题，或者是自己跑一趟厨房。这个时代当然无法像他在家里那样无拘无束，即使一直被隐藏起来，但比起在餐厅用餐，他宁愿呆在房里，他需要的是可以更自由的私人空间。
但是这是Giotto的邀请……
“你不来吗？放心好了，只有我们两人。”Giotto头也不回地说。
“当然不是。”纲吉迅速跟上去。
虽说只有两人，但纲吉还是无以复加地拘束。
偌大的餐厅里，撤掉了多余的餐桌只留下一张主要的。纲吉和Giotto分别坐在两头。桌子上点著蜡烛，与四周的壁灯一起围成了柔和的光。餐厅里安静极了，只听得到刀叉碰触盘子的声响和侍者上餐的动静。
这种情况也非常的不妙啊。纲吉捏著手里的刀叉，不知道是先对眼前的小羊排下手还是先解决边上的红烩牛肉汤。侍者还在不停地上著各种餐点，而坐在对面的初代首领，已经不疾不徐的用优美的动作解决掉了大多数。
他盯著看了许久。
“是菜不合口味吗？”Giotto问，声音在这空空的餐厅里显得特别遥远。
“呃，不是的。”还是先吃掉小羊排好了，纲吉小心且笨拙地切割盘子里的东西，飞快地往嘴里塞去。
还以为他想说什麽……那麽专注地看著这边。Giotto垂下目光，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从明天开始，你跟著我一起行动吧。”
“您是说让我也参加家族事务吗？”纲吉猛地抬头，费力地咽下嘴里的小羊排。
“可以这麽说，反正你也是未来的彭格列首领，之余是否要参与事务的决策，随便你好了。”
这算是……给我的考验？
“你答应的话，明早也和我一起吃早餐好了，时间大概是八点左右，还是在这里。”笃定纲吉不会拒绝，Giotto斩断他最後的犹豫。
不出意料地，早晨的餐桌上有Ｇ和雨月。好消息是为了照顾雨月而特地准备的日式的早点，坏消息是，纲吉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了。
看到纲吉的出现Ｇ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混合了不赞同和意料之内的无奈。
揣测Giotto的心思和担忧自己要面对的烦心事都是很累的，纲吉干脆放弃思考了，用筷子娇妻鸡蛋卷吃，无视一旁的全麦面包和黑咖啡。
意大利的早餐非常简单，Giotto只在喝完咖啡後向Ｇ和雨月交代了一声──从今天开始纲吉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就先行离开。
无人有异议。
看到Giotto的离开，纲吉也狼吞虎咽地扫光自己的那份，匆忙地追出去。
“还记得上次带你参加的谈判吗？”带著纲吉走进首领办公室之後Giotto问道，“托比奥答应了我的条件，之後他让人送来了他的合约。”他将桌子上的一份文件递给纲吉。
这堆纸上到底写了些什麽废话纲吉自然是不大明白，他翻到最後两页，上面罗列出双方家族首领承诺的事，那些条款分明比他们口头上所说的多得多。最末的地方两个首领的签名和死炎印映入眼帘。
──原来Giotto的名字写出来是这样子的啊。他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墨迹，触电般地把文件扔回桌上。
Giotto并未在意他的动作，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叠文件：“这些都是在那之後，那些家族私下找我时达成的合约，好笑的是，企图投靠我的人比决定谈何和退居中立的人要多得多，包括一小撮当时嘴里说不服的人。”
“那些特别反对的人，离开之後就……立刻收到了威胁是吗？”纲吉问，在暗处，彭格列的力量早就开始行动了。
“是的。”Giotto丝毫没有避开他目光的意思，“太多人压错筹码了，输掉的赌徒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彭格列可不做亏本生意。”
输掉的人，是大部分示弱者吗？
“您想要什麽东西呢……？”如果那些原本对彭格列抱有很大敌意的家族无论出於什麽原因，轻易地转而投靠彭格列，那势力的天平将完全倾斜，在彭格列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的时候，不也会越来越混乱吗？
Giotto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他打开办公室的窗户，让早晨清新的空气溜进来：“虽然签了合约，但这并不是结束的号角。这三天里，我们遭遇了十七次攻击，而每一天都有各种人来彭格列谈条件。”
“今天也不例外。”
各种不同的情绪和表情，卑微的，心虚的，趾高气扬的，垂头丧气的，诚惶诚恐的，面露喜色的。那些人带著各种不同样貌在彭格列面前来去，各种小规模的冲突，或者比起战场还要令人紧张的争锋相对，只要稍微触动那跟弦就会爆炸。
短短的五天，得到的各种讯息让纲吉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他总是在战斗开始之前就早早地被带开。
“托比奥打算用他留在德国的工厂换那些被破坏掉的船坞，听上去仿佛很划算，他不知道他那边的东西已经被Alaudi摸清楚了吗？”
“费诺家族被毁灭了嘛……他们押在我们手里的东西，让托比奥拿去好了，没关系我知道他打算干什麽。”
“是军队扣押的？让我去听他们的说法。”
“有些东西勉强维持是不行了，该消失的就消失好了。”
初代你到底想要到什麽地步呢。
“请不要在这样下去了！”
越来越远了，随著彭格列的势力增大，与政府和军队的接触也越来越紧密。
“初代是知道的吧！那些人也在故意诱导您这麽做。”
“我当然知道啊。可是有什麽不好呢，这样彭格列的地位不是正不可动摇吗？”
之差最後的几步，手里执的王的棋子就要驾临他的王国。可是纲吉分明看到这个王国慢慢地会变成一个孤岛，整个棋局没有胜利者，所有的参与人都会在最後被打翻，永不超生。
他将是一个国王，支配荒芜的死者的国度
“为什麽你无法听到我的话呢？明明……战争的恶果已经出现了啊……”您到底为什麽要我来面对这些的呢？
Giotto只是默默地望著窗外。
“站住，Giotto。”Ｇ严厉地叫住了往卧室走去的首领。
没有灯，眼前和通往前方的路都一片黑暗。
“已经很晚了，Ｇ。”Giotto冷冰冰地说。
“这麽久了，你有结果了吗？你带那个孩子参加谈判，让他参加同盟会议，甚至让他接触战斗，你一直在试探他。”
Giotto回头淡淡地一瞥，即使那只是一片漆黑，但他仿佛看到岚之守护者强硬地要寻求一个答案的顽固表情。
“你一直在暗中观察，所有见过纲吉的人的态度，你还监视著他们的反应，你从没有相信过他！”
“我没有。”声音在黑暗里冷却下来，“比起你们所受到的吸引，在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从心里面相信他了。你知道的，超直觉，我还从没有这麽强烈的信任感。”
“可是却告诉自己要怀疑。”
“这难道不应该吗？”
“曾经你从不这样！”
“我为什麽不能怀疑，Ｇ，你认为彭格列的未来会是怎样？我的继承者需要怎样的能力才能让彭格列立於不败之地？”
“那孩子果然是……”
“还记得我曾经去日本的时候用的假名吗？就是泽田，那孩子说他从未来过来，是第十代的首领。你猜到了吧，他一直叫我初代首领，他有一枚不是赝品的大空戒指，又仿佛对彭格列的事情了如指掌，你也让雨月帮你证明了你的猜想，只是你一直得不到确切的信息罢了。”
“我相信他，可是我也怀疑他，我甚至想这个孩子真的能胜任首领的位置吗？如果他不能，首领的位置是不是可以换人呢？他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是黑手党的首领……如果他不够资格的话，我这个初代首领有权利为了彭格列的未来……将他处决。”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即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