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G同人）反逆之重奏》墨铭奇妙

7、TURN 07

　　TURN 07 魔法的终结
　　当午夜的钟声敲过十二下，多少会让爱幻想的人有一种魔法消失的感觉。灰姑娘丢下了水晶鞋，王子为她圆了一个公主梦——于是水晶鞋成了无数女孩粉红色的梦想，期待着有一天，英俊的王子能骑着白马来迎接平凡的自己。
　　可鲁路修并不愿意做王子，虽然他的确是布里塔尼亚皇帝的儿子——而愿意做鲁路修专属灰姑娘的女孩，却又是多如镶满夜空的璀璨繁星。

　　洛洛摆弄着手中的蓝色帽子，米蕾会长突如其来的毕业庆典着实让阿什弗德学院热闹地过头，但也歪打正着地为鲁路修摆脱了一身的桃花债——咲世子假扮的“鲁路修”所欠下的无数孽债。想到这个，洛洛总会不由地鼓起腮帮子生起闷气来，哥哥已经很忙了，为什么那群无聊的女人还是会像蜜蜂一样嗡嗡地粘上去增加哥哥的麻烦呢？
　　洛洛心里藏了一个小秘密，米蕾会长在“夺帽子大作战”中规定，抢到对方的帽子，两人就会被强制成为情侣。所以洛洛在使用Geass将鲁路修挪进暗道时，顺便也将自己的帽子和鲁路修的互换了，似乎这帽子本就该是属于自己的。帽子上还隐约可以闻到由头发沾上的薄荷清香——这是鲁路修和洛洛都很喜欢的味道，自从在一起生活后，兄弟俩就一直用着同一款洗发膏，就连沐浴露的喜好也都是相同的。为此，还曾经被米蕾会长形容为——“两只散发着同样气味却又差异甚大的神奇生物”。对此，鲁路修的反应是不屑一笑，答一句：“因为，我们是兄弟啊！”而洛洛则害羞的红了脸，躲到鲁路修身旁。

　　洛洛盘腿坐在床上，像偷吃到鱼的小猫般淘气地对着帽子笑道：“你知道吗，哥哥的帽子在我这里哦～”
　　鲁路修端了杯牛奶站在门边，好奇地看着洛洛傻笑，突然咳嗽一声，吓坏了床上的小动物。小动物条件反射地赶紧把帽子藏进被子里，然后露出无害的微笑。
　　“哥哥。”
　　鲁路修将牛奶递给洛洛，在他床边坐下。
　　“今天被会长闹的头都疼，不过没想到她居然会突然就说要毕业，利瓦尔大概又会伤心好一阵子了。”
　　洛洛捧着温温的玻璃杯，一边喝牛奶一边静静的听着，牛奶里还加了些蜂蜜，洛洛就这样捧着慢慢喝，一直到玻璃杯空了，还傻傻的含着杯口，口腔里都是甜丝丝的味道。
　　鲁路修看着眼前有些呆呆的小动物，笑着把杯子从他手里拿下来。洛洛的嘴边是一圈牛奶留下的白色痕迹，鲁路修指指他的嘴角，洛洛便乖顺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不过还是没能舔干净。
　　“真的和小猫喝牛奶时一样啊……”鲁路修的眼里漾满了笑意，伸出右手的食指在洛洛的嘴边轻轻刮着——与其压抑自己的想法，还是顺其自然来的轻松啊，鲁路修这样想着。
　　洛洛犹豫着张了张嘴，忽又合上，眼神有些闪烁。
　　鲁路修笑着看他：“洛洛，你想问什么？”
　　洛洛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腿，跪坐在床上，两手撑在身前，身体向鲁路修的方向前倾。他抿了抿嘴，慢慢开口道：“那个……哥哥是喜欢夏利的吧？”
　　“恩？”鲁路修有些吃惊，洛洛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因为，今天你们互换了帽子……”虽然那个帽子是我的，后一句话，洛洛当然没敢说出来。
　　鲁路修轻笑出声：“洛洛，那只是权益之计，而且，你觉得现在这种时刻，我会去儿女情长吗？”
　　洛洛半迷糊的摇摇头。
　　鲁路修继续说：“夏利是个好女孩，我对她有太多的愧疚，所以不想也不能再把她牵扯进来。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过平静的生活，找一个喜欢她的人，快快乐乐地过一生。”
　　“可她喜欢哥哥……”
　　“洛洛，有些事，不是喜欢就一定能如愿……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外在因素，就像这次□□天子的联姻——不说这个了，等你长大一些你就会明白的。”
　　洛洛抬起头，以仰视的角度看向鲁路修的眼睛，坚定地说：“不，我明白！如果是我，我会用生命来守护我最喜欢的人！”

　　这一刻，鲁路修愣住了，长长的睫毛有些颤抖。洛洛的眼神，纯净的不掺一点杂质，仿佛透明的天空般，坚强而决绝——直到不久后，鲁路修怀抱着那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却依旧不能忘记这个眼神——少年的双眼却再也不能睁开。那一刻，鲁路修第一次觉得深深的后悔与自责，如果能对这个少年更好一些，如果放弃一切，如果自己永远不会恢复记忆，那自己和他，会不会就能更幸福一些？
　　只是，过去了便是过去了，任你有再多的后悔与不甘，也只能背负着“过去”继续前行……

　　天阴沉沉的，乌云几乎要压倒一切似地厚厚布满天空。谁也不知道在这场大雨中将有什么来临，又将会有什么被改变。银丝扯过天，落于地，弥漫了灰色的压抑。
　　鲁路修施予夏利的Geass被解除了，突然地，毫无预警地，记忆在夏利脑中翻江倒海般袭来——鲁路修是ZERO……鲁路修杀了自己的父亲……世界都在撒谎……
　　夏利慌乱了，害怕了，连自己最喜欢的人都在欺骗自己，还有谁能够相信？她要找鲁路修问清楚，她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可在鲁路修救助自己紧握着手腕的双手中，夏利又一次沦陷了。

　　“夏利……我不想再失去了……”
　　鲁鲁，是孤独的……夏利在朱雀的眼中看到了冰冷，寒的刺骨。为什么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现在，却又怀着憎恨？
　　“我，喜欢着鲁鲁。朱雀，你讨厌他吗？”
　　“我，曾经喜欢过……”
　　“现在呢……”
　　“我无法原谅他。”
　　“没有什么是无法原谅的，一定只是朱雀你没有原谅他，不想原谅他而已——我早就已经原谅他了哦！”
　　树荫下的女孩轻松地笑着，她是那么耀眼，那么美丽。可谁又能想到，在短短几分钟后，这样一个纯粹而善良的生命，便永远地消失了——仿佛最奢华的烟花祭，在生命的最后绽放了最璀璨的精彩，而后回归平静——只是，所有看过它的人，都将记住这短暂的魅力……

　　夏利的手中握着枪，警惕地面对着突兀闯入自己视线的洛洛。鲁路修正在孤身战斗，谁都可能成为他的敌人。
　　“洛洛，回答我，你喜欢鲁鲁吗？”夏利的手指紧扣扳机，随时准备开枪。
　　“喜欢，他是我唯一的哥哥。”虽然不明白夏利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洛洛依旧正色回答着。
　　“你是鲁鲁的伙伴啊！”听到这个答案，夏利顿时放松下来，而后又有些急切地说，“拜托你，也让我加入吧！我也想要保护鲁鲁，我想要夺回鲁鲁的幸福！还要一起夺回他的妹妹娜娜莉！”

　　夏利居然恢复了记忆！娜娜莉……娜娜莉……为什么每个人都只想到娜娜莉！洛洛的心脏闷闷的透不过气，第一时间里只想到使用Geass。红色的时间结界内，洛洛走近夏利，此刻，她依旧保持着激动的神情。
　　洛洛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杀了她吗？有那么一刻确实是这样，可现在却犹豫了——她是哥哥的朋友，自己怎么能做让哥哥伤心的事？
　　“砰——”突然发生的一切，让洛洛的身体如蒙雷击。
　　枪响的同时，结界解除，夏利却应声倒地，血无声地从她的腹部渗出。
　　洛洛的Geass无法停止物理时间，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在他使用Geass时，夏利手中的枪恰好脱落。夏利的主观意识停止了，可枪却依旧下落，扳机碰到夏利鞋边的凸起，枪口正好对准夏利的小腹，子弹就这么射出了——这是一个多么讽刺的奇迹，发生的几率几乎是无限接近于零——可它的确就发生了——就在洛洛的眼前……

　　“夏利！你振作一点！夏利！夏利！”洛洛焦急地用手堵住那个不断渗血的缺口，眼里噙着泪，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夏利的名字。
　　夏利慢慢睁开眼睛，有些吃力地想抬手握住洛洛的手，却无能为力。
　　“洛洛，答应我……一定要……待在鲁鲁的身边……保护他……”
　　“我答应！我答应!你不要说话！我去叫医生！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洛洛慌张地在口袋里掏着电话，越着急手却越不听使唤。
　　夏利轻轻摇了摇头：“洛洛……我想……见鲁鲁……”
　　“好！我现在就去找哥哥！你等着！哥哥一定能救你的！”
　　看着洛洛奔跑的背影，夏利忽然觉得很累，她看到手边就是那把掉落的枪。不知为何，忽然很想握住这个终结了自己生命的物体，手指勉强攀爬到枪尾，夏利安心地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走马灯似的闪过一幅幅画面——原来，人将死时，想到的真的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啊……

　　“夏利！！”
　　鲁鲁，你在叫我吗？
　　“夏利！！！”
　　鲁鲁，原来幻觉竟然可以这么真实。
　　夏利挣扎着睁开眼，鲁鲁，你真的来了……她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说话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鲁鲁……太好了……最后还能说上话……”
　　“没有什么最后，我现在就叫医生！”鲁路修的电话就在手中，却被夏利的手阻止了，那双柔弱的手搭在鲁路修的手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夏利想对鲁路修说好多好多话，可她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恢复记忆时非常害怕……假的老师，毫无记忆的朋友们……大家都在说谎……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监视着我……鲁鲁在和这样的世界独自战斗啊……孤独一人……所以我……哪怕只有我一个人也好……我想要成为鲁鲁的真实……”
　　“夏利……”
　　“我喜欢鲁鲁……虽然知道你把爸爸卷了进去……我还是没法讨厌你……鲁鲁明明都让我全部忘记了……可我却又一次喜欢上了鲁鲁……”夏利的眼眸逐渐地暗淡，手指却竭尽最后一丝气力地扣住鲁路修的手，仿佛这样，就可以有再多一点的时间。
　　“即使记忆被操纵……却还是喜欢上了你……”夏利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
　　鲁路修扯下隐形眼镜，疯狂地用Geass一遍又一遍地命令：“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
　　泪水在她碧玉色的眼中打转，眼珠周围红色的Geass若隐若现。
　　“不管我轮回多少次……一定还会喜欢上鲁鲁……这就叫命运吧……”
　　“不许死！！夏利！！不许死！！”我有绝对服从的Geass，你不许违抗！！鲁路修泛着泪水的眼中，疯狂地使用那绝对的命令。
　　“所以……可以吧，鲁鲁……轮回后我可以再次喜欢上你吧……不管多少次……多少次……都会……喜欢……上你……”
　　泪水沾满衣襟，混和着温润的血液，静静地流淌……鲁路修布满泪水的脸孔扭曲着。
　　夏利去了……

　　窗外阳光射进，照在她的脸上，那么安详，仿佛只是沉睡般，嘴角还带着笑意……
　　鲁路修的泪不知何时已止，他无力地跪坐在夏利的身旁，鲜血浸湿了腿脚。
　　洛洛一直无声地站在他们身后，如果告诉哥哥，夏利是被她自己误杀，哥哥会相信吗……大概任谁都觉得这个解释荒谬吧，甚至会对说这话的人反感和排斥，觉得这一切不过是掩饰罪行的借口而加以憎恨——虽然说的全都是事实。
　　既然都是要憎恨，那就全部都集中在一起好了——洛洛选择了一条背负罪孽的道路。他强打起精神，故作轻松地对鲁路修说：“夏利的记忆恢复了，他刚才拿着枪追赶哥哥。”
　　鲁路修没有回头，只是很冷静地述说着：“是吗，是你把夏利……”
　　洛洛不知道自己选的这条路到底对不对，只是，他现在必须走下去，即使前方是无尽的深渊。
　　“嗯，哥哥的敌人我必须排除。”
　　鲁路修站起身，强忍着胸中的波动：“洛洛……”
　　“什么事，哥哥？”
　　背对着洛洛很久，鲁路修笑着转身说：“干的好！要是没有你，我的秘密就要曝光了。”这是一种开心的近乎讽刺的口吻，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不屑。
　　洛洛觉得浑身的器官都在扭曲，他能听出鲁路修话语中的愤怒，可他得继续装下去，装的无辜，装的释怀，装的欢欣雀跃……
　　“因为这已经不是哥哥一个人的秘密了……”
　　“是啊……那么，去把Geass教团毁掉吧。”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吗，哥哥……如果是为了你，我将毫不退缩，哪怕是与曾经收留了我的V.V.为敌。
　　Geass是王的力量，而王只要有一个就够了——所以哥哥，你要成为王，而我，将永远做你忠实的骑士——All Hail Lelou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