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再见》莫七炫

2、第2章

　　“嗬，嗬，嗬.......”接连不断的喘气声，从声腔中冒出，并以0.1秒的时间差发出着。

　　“这就是溪河高学么，可真闻名不如见面”。

　　“还真是富丽堂皇，壮观浩大呢”。

　　夏染一边捂着心脏，因为激烈的跑动而连续撞击心腔，快要撞破皮肤这堵墙。激烈，而又澎湃。另外一只手拿着溪河高中的录取通知书，红灿灿的，如同结婚时候的请帖一般。而用金色勾勒出的四个小巧精致的字，更为惹人显眼。

　　“溪河高中”，骄傲而又桀骜不驯的伫立在这张透满喜气的T市第一高中录取通知书的最显眼处。

　　夏染抬起头，昂起胸，正要开始进入这所高中时。远处传来一声清甜的声音，幽然而又淡雅。

　　“夏染”。一个亲切的叫声响起。

　　“安妮”。一个亲切的叫声回应。

　　“你也考到了这里么，夏染？”惊讶的问着，却带着无限喜悦的语气。

　　“摁。我刚想要去新人报道会，你就来了。一起去么？清幽的温柔语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摁。一起，真希望我们能分在一个班。永远这样在一起不离不弃”一个柔美的童话，带着无限美好的期盼。

　　“不离不弃么？，呵，但愿如此吧。”夏染小声嘀咕道，就似在万千汽笛声中，一辆残旧的自行车摇曳着，按动车铃发出的声音。如此的微不足道，很快就被车流声所淹没。

　　安妮，与夏染从小相识。青梅竹马，是用生死也不能将她们隔开的。

　　还记得，夏染在上小学4年级的时候，在女厕所里没带卫生纸。卫生间里阴暗，潮湿，并且带着浓重的恶臭。夏染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眼中充满了期待的光芒，等待着有人能帮她。这时，门开了，从最初的门缝中露出一丝天线，带着白茫的亮光。虽是小小的亮光，但却对于处在密闭空间，一片黑然的夏染来损，确是十分刺眼的，像千万跟针急速扎刺入眼中，十分的疼痛，却又是如此的美好，因为这就意味着，有人能帮她离开那里了。

　　理想总是与现实，又或是接下来的事情背道而驰。

　　对一件事报的希望越大，那么它所回报给你的失望也就相同的巨大。

　　一切的理想主义，总是很难的实现。正如一切的愿望主义，总是不切边际。

　　光从最初的一初横光，到后来的充斥那腐臭的厕所，处于外面的光芒，争相进入这黑暗笼罩的地方。从一点一星，到最后的遍地晨光。那些黑暗，被光芒所吞噬，消失于此。

　　门被打开了，门口处出现的身影，给于夏染很大的期待。夏染无奈而又期盼的望向她。无奈而又期盼，仿佛将自己交付给了她一样。而报之于的，是一丝不屑的，傲慢的目光。与高高昂起的下巴，轻轻拉扯出的完美嘲讽嘴角。

　　理想总是与现实，又或是接下来的事情背道而驰么？

　　对一件事情报的希望如果不大，又或是没有，那么会不会出发奇迹呢。？

　　她径直走去，方便完后，又径直走回。不屑于背后夏染充满光芒与泪水的眼眶。与那眼眶中真诚，期盼的眼睛。于那眼睛发出的垂怜的目光。她，是知道的。知道此时有一个需要她帮助的人，那她，却依旧是如此不屑。铁石心肠，又或是恶毒。

　　伴着一声沉闷的关门声。黑暗开始从对光芒的反噬。黑暗渐渐的占领，重新占领这片属于他们的领地。光，从最初的充斥变为败逃一角，最后。消失在一角中。余光，努力在最后一刻释放着它最后的光辉，可是，依旧是无济于事。消失，消失了。

　　现实，现实着凝重的气息。

　　所有的理想，都很难实现。

　　夏染把头低了下去，越来越低，在这样子可能会接触到地面的潮湿。晶莹的液体从她的鼻尖滑下，打到潮湿腐臭的地砖上。“滴答。”发出沉闷的声响。

　　心中的期待，死了。带着这世间的无情，死了。死，也死了一大半。死了。....

　　世界上最无奈，最揪心的。不是在希望中得到绝望的结果，而是没有一丝希望，有的只是绝望。完完全全的百分之零的可能。

　　夏染还有希望，说不定还有人会进来帮助夏染。还有那低微的百分之一又或是千分之一的概率。

　　理想不一定与现实背道而驰。

　　对一件事的希望不重，说不定它就会带着你满意的结果出现在你面前。

　　重新，重新。败逃的光带回了它的援兵。重新冲入黑暗的空境中厮杀。

　　“你，还好么”。带着无限温柔，清甜。

　　一声清甜击散了光与暗的厮杀时，空气失去了幅度，顿时凝结。处于一个没有一丝其他声响，杂音混杂的异度结界中。异常的安静，没有一丝浮动的嘈音。

　　“我，我”。夏染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了。

　　夏染别扭的扭过头去，脸上出现了两个清红的小酒窝。圆圆的，小小的，范围不大，但却恰到好处，十分的好看。让人感觉到一股亲幼，纯真。此时，早已死去的心不知为何也渐渐开始复苏，残破不堪，却也变得像原来般完好。胸腔内，掀起了层层波澜，起伏不定。

　　“给你，”。一个善良的女生，一声清甜的声音。

　　“谢，谢谢。”夏染口中像塞了一个酸橘子又或是酸杨梅，又或者是不善言辞。

　　至此，她们就拥有了一段比真金白银还要珍贵的友谊。也可以称作不离不弃。

　　她们一起去逛街。

　　她们一起去买东西。

　　她们一起去厕所。

　　她们一起谈论着自己的身材与某个器官。

　　她们一起......很多很多的一起。她们将个人的青春，将个人的童年留给了彼此。

　　她们有说有笑的走向溪河高中的大门，大门口的保安们，此时即将要伸出他们粗糙的双手。拦住她们。

　　安妮拿着手上的录取通知书朝他们晃了晃，又大摇大摆的牵着夏染的手高傲的进入校门了。而那张看似毫无用处的纤纸，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原本要出手的保安，此时，看见了录取通知书，也识相的让开了道。或者说是他们深知好狗不挡道的道理。

　　“终于到了”，安轩一把在校门口按住了刹车。留下了一道圆弧似的弧线，好似圆月弯刀。

　　保安们个个站成一排。本来凶神恶煞，龇牙咧嘴的保安们换上了一往反常的谦卑，尊敬的口吻。好像老鼠见了猫，狼狗见了狮子。个个点头哈腰，一齐齐声而又高亢的说道：

　　”季少爷，您到了，请进，骑进去好了，别累着。”趋炎附势的保安们说着

　　”是她，原来她也在爸爸的学校里。这下有趣了。”安轩露出笑脸，说着。只是这笑容，太过于凝重。

　　安轩此时面目狰狞，原本俊气的脸，蒙上了一层来自地狱无声无息的黑气。微微上翘的嘴角，是一丝嘲讽般的诡异笑容，而在这笑容之后所隐藏的是无尽的黑暗，无穷无尽。深深得吞噬一切，黑洞，拉扯着所有的一切。周围的气流，被打乱，被搅乱在这其中。搅拌着，无尽无言已述的黑暗。

　　夏染与安妮进入了溪河高中。第一印象就是漂亮，第二印象，联想到了人间天堂，人间街市，世外桃源诸如此类的。

　　可是她们无暇故此，因为再不赶到新生报道会。她们将会成为这T市第一高中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朝向她们，以后的麻烦自然也不少。敢在溪河高中迟到，这样的人还不存在，又或是还在某位准妈妈的肚子里酝酿。

　　她们急忙冲入新生报道会的场地，夏染慌慌张张，脚踝也以向外扭曲而剧烈疼痛。是一个足够大的体育场，可容纳数千人的样子。有一个特别隆起的高地，上方还挂着无数的闪光，炫光灯。一点也不亚于某位明星的演唱会舞台。真不愧是溪河高中。

　　“哇，真气派。”安妮赞扬的说到。

　　“你也太俗气了吧”。夏染不在乎的说到。

　　仔细一看，前方站立着10位亭亭玉立的学姐，胸狠有形状的向外突出，臀部更是引起了不少高一男生的谈论，还有些男生甚至举着手，指指点点。学姐门举着一块笨重的木牌。牌子上写着高一几班几班之类的。从一到十。就像中考时的排队进入考场一样。夏染深有体会。

　　在那次的中考排队中，夏染正在嚼着一块口香糖。越嚼越没味道，最后直接将口香糖吐到手上。黏黏的，缠缠的。用另外一只手用力嵌进口香糖中，长长的拉起一条。然后取下其中的一半来。直接交叉沾在中考序号的牌子上。作为对中考的反对，取代了语言而付诸于行动。

　　事后，被老师察觉。也只是轻轻得适当“提醒了一下”。

　　由此，夏染得出了一个结论，好学生的待遇就是特殊。

　　夏染拿着手中的喜气的通知书，问向安妮。

　　“你几班的呢”。夏染问到。

　　“一班”。安妮简短的答道。

　　“和我一样。”。

　　“那太好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安妮大声的说着

　　前面的纷纷回过了头，用着奇异的目光盯着这两个人。其中还不乏腐女之类的目光。

　　安妮也觉察到了声音太大，然后微微低下了头。冲着夏染吐了下舌头。

　　而夏染，直接转过头，装作不认识她。自做自的事情，看都不看她。但她却不知，脸上泛起的两个酒窝早已出卖了她。

　　而站在台上闻声的老师，也死死盯住了发出声音的那个角落。

　　尴尬，无奈，羞愧，猜疑，疑惑，腐败。

　　一会，雨过天晴。那些转过来的头，又如海浪般缓和的顺势转回。而那些个老师，见到只是两个女的，而不是一男一女。变长舒了一口气，轻说“还好，还好。”堂堂溪河高中，怎么能在新生报道大会上发生早恋事件，这会让其他家长与学校怎么看我们T市第一高中。

　　安妮，夏染也恢复过来。如刚卡壳的机器，又排除了故障，重新开始谈笑。声音很轻，类似于老鼠的嘶嘶声。而这种声音，遍布整个体育馆内。到处都回响着嘶嘶声，空荡而又淳厚。所以也不会再度引起所有人的目光。

　　正当此时，安轩看见了她们。笑了，只是一秒钟的笑容。这一瞬，便足以将所有的丑恶所代替。

　　安轩迈步走向她们，面带微笑。其实那微笑所隐藏的东西，好似一潭黑深的水，深不见底，散发着熏臭。只要一不小心掉入其中，便永劫不负。那黑潭水中，貌似有千万只怨恨的手，死死的拽住你。将你拖往另外一个领域。而在那个领域，你无法求救，无法生活，无法活下去。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高一（1）班的安轩，希望能和你们作朋友。”

　　安轩一字一词的说着，嘴角稍稍浮动，露出一个浅短迷人的微笑，只是一瞬。就融入其中，被深深吸引。

　　“你好，我是安妮，这是夏染”。安妮及迫不已的介绍着。

　　好似在过一瞬，这个人就会消失，所以得抓紧时间。安妮心里莫名的觉得。

　　“你们好，我是薰炫，很高兴认识你们。”一个陌生的男生说到。

　　“还有你，校长的宝贝儿子。”说玩，露出了一个爽朗的微笑给安轩。而安轩，则看着发麻。

　　对了，他怎么知道我爸爸是校长。安轩以一种疑虑的眼神看着薰炫。

　　双目紧视，互相纠缠着，在到最后变成一跟直直的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