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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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文曾听说东南亚那里的降头术，可以将人的头砍下，只驱使下半身帮忙做事。可是眼前的这几名女子是心脏被挖出，驱使身体的其他部份。

　　罗成荣紧急呼叫支援，快速的退出暗室。那些女子虽然被人挖出心脏，可是她们还没死，只有在降头破了后才算是死亡，因此道术对那些女人的身体没有用。罗成荣这次只带了几个人，强行留下来只是冒险玩命。

　　杨文留了十只水鸟下来，跟著罗成荣一起退了出去。他不喜欢暗室里的气氛感觉，总觉得有些湿冷，空气之中又有一点腥味与血的甜味。

　　『这东西看似普通，可也是种阴毒，吸了这些人身上的味道，或是在摆了肉块的房里待久了，身上的鳞片会不自觉的长出。当年我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假死，离开凡世。毕竟那名侍妾杀了好几名仆役的孩子，连我那时兄长的孩子也没有逃过她的毒手。』潜的语气里有著怀念。

　　杨文没有说话…他连一世也没有过完，所以不能理解为什么其他水族们能这么洒脱的就离开相处几十年的家人。

　　罗成荣站在门外等著支援的人赶来，他点了一根烟吸，大口大口的吸著。方才出手帮他的应该是水神，只是为何水神不是一直无声无息，怎么今天正好在这里出现？

　　『我们走吧！』潜对著杨文说道。

　　『嗯。』轻轻的点头后，杨文看了眼罗成荣头上长的白发。短短几个月不见，罗成荣看起来苍老许多，出任务时带的人也比之前少。脸上的气色看起来相当的不好，有种气运正在走下坡的感觉。

　　坐在云上看日eei 的时候，潜对杨文说『其实王先生会过来是奉了南宫之主的命令过来看你，若是有必要，就要将你带回南宫。只是潏大人把你教得太好…那天你没看见王先生看见你化形的样子。王先生可说是震惊，并且不敢相信你还不满四岁就能做到这些。即使是有功德相助，你仍是水族里的特例。』

　　杨文看了潜一眼。他明白自己学的每一种法术里都有潏的算计。潏怕杨文被带回水族后，杨文身上的祕密就会被族人发现，所以特地快速的教导杨文学习一些他根本不该这时学的东西，好掩饰杨文身上缺少的水族本能。

　　『你仍想留在这里守著领地？』潜轻声问道。

　　杨文点头『潏与润已经开始做搬过来的准备。他们以后要与我住在一起。』杨文也在找合适的地点，打算挖一个足以容纳他们三人的巢穴。

　　『当真？』潜显得相当的惊讶。

　　杨文没说什么，只是拉了云包在自己的衣服上。潏在杨文拿书回去的那天就说了。他们会先安排三人在阳间的身份，然后杨文再假死离开。时间上必须重叠，要不然会被人发现身份。而且潏也认为他们需要适应凡间的生活，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免得到时连住的地方也没有。

　　『原来如此！』王老先生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杨文抬头看著王老先生慢慢的从上空下降，坐到了他的身边，手里还提著一个眼熟的篮子。杨文呐呐的说『玄天大人。』老先生手里拿著的是玄天大人的篮子，里面还放了好多药草。

　　老先生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将篮子交给杨文『这是给你的礼物。』

　　『谢谢。』杨文开心的道谢。拿了一片绿色的叶子放进嘴巴里嚼后，将剩下的药材全收进食物盒里。

　　『你嘴里磨著的石头是润殿下准备与潏一同凝聚精气化卵时所准备的东西。想当年润殿下就是用同一种玉石磨了颗让月亮与星光都为之失色的珠子送给潏，才得到潏的首肯。所以他特别准备了一样的璞玉，好让你日后有个准备。』老先生伸手拍著杨文的背开口说了一长串的话『聚天地阳气生，自古即为瑞兽。可其不易生养，子嗣多为早夭。吾虽为龟之属，却已离家万年。幸得旧主垂怜，收于麾下所用。他日殿下刑满，亦是吾重归日。只盼殿下垂怜，容忍吾于身侧。』

　　这一番话听得杨文满头雾水，只好在隔天将话带给潏与润，让他们解释给他听。

　　潏拍了拍杨文的头『多了位总管。』

　　杨文愣了好半天才听懂潏的意思。原来王老先生日后要搬来与他们一起住。虽然杨文无法理解为什么突然多了一个人，但他也没有多问。很快的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趴下来向潏说明他最近做了什么。

　　吃完东西靠在润的身边休息时，杨文才想起王老先生住在海里，那他应该是海龟。想到这里，杨文才意识到他以后很有可能得在海里游泳…他开始担心自己会淹死在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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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文，能请你帮个忙吗？」马博文在电话的另一头要求道。

　　杨文想也不想就反对「我没空。」

　　「………」马博文哑口。

　　「快上课了。我挂了。」杨文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他早就从水鸟那里得知降头那案子牵扯的女子里，有两位姑娘有“背景”。他若是帮忙，不过只是让马博文卖人情给别人，完全是倒贴！

　　下课后，杨文收到严柏钰的简讯。严柏钰问杨文愿不愿意帮忙一位退休的师长处理果园里出现的怪事，同时严柏钰也特别强调这是私事。

　　杨文同意了。他正闲得发慌！

　　星期五上完课，杨文收到严柏钰的简讯，他们要去果园的事被上头知道了，派了两名军人过来见习。杨文回简讯表示明白，才准备到车站。买票后，杨文又在站台上买盒素饭，才坐火车到邻县与严柏钰会合。

　　在火车上面，杨文吃了饭，又看了点书，火车到傍晚才到达严柏钰说的那站。杨文出了车站，严柏钰的车子已经到了。严柏钰是开私车来的，车上的两名军人杨文不认识，但他们将证件交给杨文过目。两人都是二十多岁，一位名为赵方，另一位为陈律。

　　「嗯。没事儿！你们过来当见证人也好，总比事后被人批评。」杨文将背包往脚下放，直接坐在助手席上。

　　严柏钰边开车边说「我们还得开上五小时的车。等一会儿看见馆子记得说一声，我们得买些吃的果腹。要不然半夜到了人家家里，肚子响了起来，那可丢脸丢大了！」

　　杨文笑了起来「要不你把窗打开，看哪家的饭香就下车去买。」

　　严柏钰还真的照著杨文的话把窗给打了开。最后他们买了十人份的干面与炒面，还提了好几瓶水才上路。由于杨文不吃饭，他接手严柏钰的车子，照著指示一路开出市中心，往郊外而去。

　　马路慢慢的变得坑坑疤疤，车子也一摇一晃的往前进，上山后更是连盏路灯也没有。还好杨文在夜间也能视物，可以在山路上横行而过，时而闪躲趴在马路上的小动物，时而来个大转弯。

　　「老刘若是知道你把我这车开得如坦克一样。他大概会谢天谢地，朝天直呼万岁！当初他可是花了好几天教你开车。」严柏钰抓紧了车子的握把，双眼盯著马路。

　　杨文嘿嘿笑了几声「我这不是快一年没开吗？」他从军营里出来后就再也没摸过车，严柏钰应该感谢他还没忘了学过的东西。

　　严柏钰看了杨文一眼「怎么不去弄台车来开？」

　　「没驾照。」杨文简单的回完，又惊险的闪过一只老鼠。

　　「我回去帮你弄一张！你好歹也练一练…好好一条路怎么让你开就变成九弯十八拐了？」严柏钰还是忍不住抱怨。

　　杨文再次闪老鼠后才说「没办法，路上动物太多，我已经闪过好几条蛇与老鼠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现在差不多是蛇从冬眠里醒过来的时候了。」严柏钰回头看了后座的两名士兵后，对杨文说「你开慢一点，他们快吐了。」

　　杨文的眼睛没离开马路，也没有减速，但他对著严柏钰说「你从我包里拿塑胶袋，真忍不住了就往袋里吐吧！」

　　严柏钰连忙翻出袋子交给后面的两人「你们忍一忍。我看小杨是飙上瘾了，一时半刻是不会停下来的。」

　　杨文哼了一声「若不是不知道地点，我还打算把车子开进阴路，这样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杨文的话一说完，后座的两人精神全来了。陈律连忙说「那我们回程试一试！」

　　「可以啊！不过我只知道回家的路。你们到时还是得自己开车回去。」杨文这么说道。他能走阴路这事不是祕密，但为了诱导其他人，杨文特地告诉他们自己只能在熟悉的地方使用阴路。特别是像回家这说法最为保守，也最不会引人怀疑。

　　严柏钰连忙抗议「那我怎么办？我可是普通人。」

　　杨文安慰道「放心～我会记得在车上做防护，不会让你的三魂七魄丢失在阴路上。」

　　「怎么越听越危险！」严柏钰碎唸。

　　杨文笑了出来「怕什么！我小时候就是因为误走阴路，才会开了阴阳眼。那时我稀里糊涂的，没死真的是命大！」

　　「真的？我看你现在挺厉害的。」严柏钰好奇的说。

　　「现在这样只能说是幸运，有好几次都差点没了命。怎么说…其实走这行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信你可以问一问后座的两位。」杨文将话题引到另外两人的身上。

　　两名士兵这时兴致也来了，话匣子一开，四个人就这么聊了起来。聊到一半，杨文的手机响了…

　　「真是！是谁这么晚还打来，严柏钰你帮我接一下电话。」杨文的手握著方向盘，没有空接。

　　严柏钰从杨文的包里拿出手机，他看了上面的显示后，对杨文说「是马博文。」

　　杨文皱了皱眉「你帮我跟他说我很忙。没有空！」

　　严柏钰接起电话「马上校。小杨正在忙，没有空接电话。」

　　马博文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人会是别人，他连忙问「请问你是哪位？杨文不在吗？」

　　「我是严柏钰，我们见过几次面。小杨现在正在开车，过几天才会回去。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的吗？」严柏钰客气的说。

　　「不用了。他在开车的话就算了。」马博文僵硬的回。

　　严柏钰挂了电话后说「马上校好像有急事找你。」

　　杨文应道「他的确有急事，不过…那事太麻烦…你这次找我出来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麻烦？」严柏钰不解的问。

　　杨文点头「想让人死而复生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我没那么傻，才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严柏钰叹气「真能死而复生吗？」

　　「可以。不过大多不会有好下场。」杨文无奈的说「一般的复生术得借用他人的寿命或是利用特殊的手法，只是拖时间罢了。一般人却不会这么想，总觉得多活一天是一天，即使日后自己复生的亲人活得痛苦也要强行复生。」

　　赵方点头「一般人哪能舍得自己的亲人突然离去，总是会想办法拖上一拖。」

　　被电话打断的闲聊又再次开始，四人这一聊，聊到目的地才停止。严柏钰与等在门口的中年人握手，拉了杨文过来「陈师长，这是杨文。这次特地请他过来帮您看看那口水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好。陈先生。」杨文连忙打招呼。

　　「他们呢？」陈师长指了指从车上下来的另外两人。

　　严柏钰笑著说「是见习来著！」

　　「小伙子不简单。」陈师长拍拍杨文的肩「先进来吧！已经很晚了，等天亮后我们再去果园。」

　　杨文等三人都睡觉后，下床爬窗子出去。他坐在树枝上休息，沉沉的吸了口气。奇怪的是，此地的水气很少，果园里的葡萄叶也全垂了下来，缺乏生气。杨文坐在树枝上看著早晨的水气全部飘向果园旁边的水井方向。

　　走到水井边，杨文小心的跳了下水。水井底下，有一只半人大的蝾螈，正不停的吸食那些水气。杨文笑著说『原来是你在搞鬼。』

　　蝾螈抬头向杨文喷了口水。

　　杨文将蝾螈的头托起，认真的说『跟我走吧！你继续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会被人抓走。』

　　蝾螈侧头怀疑的看了杨文一眼…

　　杨文笑著往下钻，他将水井直接与地下水脉一次打通，然后游回蝾螈的身边。

　　蝾螈张著眼，露出佩服的表情。它乖乖的爬上杨文的手，让杨文将它带走。杨文将蝾螈缩小藏进水瓶里面，爬出水井。

　　严柏钰等人这时已经起床了，他们寻著果园地上的脚印找了过来。等他们走近，正巧看见杨文从水井里爬出。

　　「早安。水井底下有一只可爱的东西，我已经处理好了。」杨文说完，身后的水井突然喷发出大量的泉水，水不断的涌了出来，形成小溪。连带著所有人也被喷得全身是水。

　　严柏钰再次说不出话来…上次是火！这次是水！杨文实在是…让他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