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是草莓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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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是草莓蛋糕
2007年7月。
日本东京。
“整条街都是热门网红打卡地，甜品也很有名...”
“比如——草莓蛋糕就做的很好。”
夏油杰一身高专制服脸上带笑，看似一本正经在介绍地区特色。
说到甜品名称时故意拉长发音，细微偏移的视线出卖了他。
发现对方并未察觉，少年生涩的余光开始在侧脸轮廓上来回打量。
皮肤白皙，鼻梁也秀气挺拔….
从睫毛和眉宇判断，那头粉金的长发是天生的。
恰到好处的眉骨、翘卷的睫毛、浅棕带了些粉调的瞳色是很惊艳的好看。
真是….
少见的完美啊。
换是以前，深受异性青睐的少年并不屑于这么做。
要么不看，要么就光明正大的看。
这才是当今四大特级之一咒灵操使的行事风格。
想到这，他颇有些尴尬的将注意力转移至前方。
舌尖抵着上颚，回味似的打着转。
只是...
这种级别的相貌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他绞尽脑汁。
十五岁入学高专的少年，刚升入三年级。学校重武轻文，因此在关于“美貌”的形容词掌握量上着实是不太可观。
将脑中检索的近义词“五条悟”剔出脑海后，他又想起不久前风靡推特用于描述女明星完美相貌的热门标签：
#AI建模脸
对。
是类似于这种。
下意识的点头，他咽了口唾液。
她的外貌仿佛是神明精心打造而成。
初见时因为面纱的原由，夏油杰没看清她的脸。而这次能认出来，则是因为极其罕见的发色与瞳色。
以及那种裹夹着某种神性的隐秘力量….
说到神性，脑海中少女极具美感的面庞突然变成某白发挚友的脸。
天空延展般的苍瞳对着他用力眨了眨，紧接着刻意模仿JK的甜腻嗓音随之而来。
“杰～”
夏油杰一个踉跄，差点摔得狗吃屎。
少年拥有丰富的格斗技巧。他迅速利用核心站稳，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仿佛方才的插曲并不存在。
“杰？”
见他落后半步，晞跟着停下，疑惑的看来。
视线触碰又错开。
他目视前方，手握成拳挡在嘴前，干咳了两声。
“没事。”夏油杰维持住笑意，继续带路。
“请问是那家吗？”
耳边传来她好奇地询问。
“对。听悟说那家的草莓蛋糕做的是东京最好的。”
你应该会喜欢。
后半句没说出口的话狡猾的从dk嘴边逆流过咽喉，又沿着涌动的血液扩散到他的耳尖…和心脏。
舌尖按耐不住卷起，他再次回味起一个多月前的那颗咒灵球。
不是令人作呕的抹布味。
而是….
鲜甜的奶油草莓。
———
时间倒回。
2007年6月12日。
日本咒术协会紧急颁布特级任务，内容如下：
神奈川箱根神社出现疑似特级咒胎。
派遣特级咒术师夏油杰前往调查与祓除。
…
“不好意思，小姐。”
扎着丸子头的少年指着咒灵球，“请把【这个】还给我。”
他面色很差，嘴唇泛白。
刚结束上一个任务没多久，辅助监督又错估了这次任务的难度。
至于为什么是“又”？夏油杰懒得计较。换是五条悟在这，八成已经骂起来了。
他踏入帐内，面对的是还未成熟的完全体。
“讨厌——”
“好讨厌的感觉——”
“为什么祂会在这——”
“人家还是个宝宝啊——”
伴随层层叠叠的尖叫，地面震动碎裂。
暗红的躯体硕大，四肢却异常短小。特级咒灵畸形的双眼瞪向不远处的树林，膨胀又扭曲。
作为当今最年轻的特级咒术师，具备百分百实力碾压对应等级咒灵的能力。
即使是在力量透支的情况下，对夏油杰而言袱除它并不是件难事。
更何况这只咒灵新生儿似乎非常的消极，除了在不停吞噬咒术师召唤出的咒灵外，并无进攻意向。
一切都很顺利。
意外就在于准备吸收调服时，夏油杰险些被藏于暗处隐匿着的一级咒灵刺穿心脏。
侧身闪开之际，来不急吞咽调服的咒灵球脱手滚落，直至触碰到障碍物。
一双细腻白皙的赤足。
清场时遗漏的参拜者？
似乎是能够看见咒灵的普通人。
真是糟糕啊。他居然没第一时间发现。
特级以保护者的姿态隔断咒灵看向少女的视线。他当即决定放弃调服速战速决。
“不要怕，我现在立马解决它。”
少年大跨步往前，双腿蓄力。
“为什么要保护我？”身后的人没什么情绪。
他一记格挡扛下咒灵的突袭，语调谦逊话语却难掩张扬，“强者保护弱者是理所应当啊。”
“你也很累吧。不怕受伤或者死掉吗？”
与其说担心，不如说这句话的主人对此报以好奇。
夏油杰扯了扯嘴角。
为什么咒术师一定要保护非咒术师？
不久前和九十九由基讨论的内容出现在他脑海中。
假若能创造没有咒灵的世界，那就不再需要吞咽令人作呕的抹布味，自己在意的人们也不再会面对咒灵的威胁。
那是夕阳西下的高专休息室，光线透过玻璃投影出颓靡的人影。
沉默半晌的夏油杰提出了危险的假设：
“那么...杀光非术师创造只有术师的世界不就好了。”
战斗中分神不是个好习惯——利爪紧贴着手臂划过。
小腿发力，夏油杰翻身往后退了半步，距离身后的少女更近了。
内敛的情绪外泄。
记忆中名为天内理子的少女，被子弹击穿的头颅，惨败的他...
一股躁郁从心底窜出，他握紧拳头向目标疾驰。
“怕啊...但我更不想你死掉。”
咒力喷涌，爆发力极强的一拳正中咒灵核心，一击必杀。
咒灵操使擅长的，可不仅仅是调服咒灵。
确认过现场绝对安全后，帐被撤除。
夏油杰站在神社的阴影处，日光透过高耸的树木笼罩在不远处的身影上。
先前脱手的咒灵球，被对方捧在手心，柔光环绕。
他愣神片刻。此刻才察觉到一丝违和感。
咒力是负面情绪的累积和储存。
普通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负面情绪散发。这些泄漏的能量脱离人体，汇聚在某处形成咒灵。
而能储存这些能量的人自然就能看见咒灵并且具备成为咒术师的潜质。
奇怪的点在于，他完全感应不到少女的咒力。
那么，她是如何看见咒灵的？
是天于咒缚？
对方蒙着面纱，看不清脸。
穿着看似价值不菲的传统服饰，似乎是邻国的风格。白底的绸缎绣着暗金色的纹路，整个人在日光下被光晕环绕。
用手机拍的话，是可以火爆全网直接出道的程度吧。
是某个家族的大小姐。夏油杰暗自猜测。
听悟说大家族的理事会定期聘请御三家的人对自家少爷小姐们进行某种净化仪式。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对方身上暂时没有任何的能量外泄。
至于咒灵球周围环绕的柔光…是丁达尔效应？
意识到在离开前，还有最重要的一步没完成。
整个夏季高压的任务强度与那令人作呕的味道让他难受起来。
但他是咒灵操使，所以不能停下。
夏油杰紧抿双唇，手指划开手机屏打算叫辅助监督来善后。
五条悟的Line弹了出来：
「杰，帮老子带一份草莓蛋糕。就神社附近那家！」
啧。
这家伙自从领悟反转术式后脸皮变得比猪皮还厚。
他收起手机，走向不远处的少女。
“你要「这个」干什么用？”
她音线甜美，带着好奇。
“这位小姐，好奇心不要太重比较好。”
夏油杰靠近，伸手向前示意对方交出咒灵球。
“刚才你是想「吃掉」它？”
少女并不打算配合，后退了一步继续问道。
“对，嘎嘣脆营养是鸡蛋的六倍。”他随口应付。
辅助监督马上到场，面前的女孩估计会被类似神社仪式彩排之类的借口搪塞回去。
最重要的是，得赶紧拿回咒灵球。
不懂得控制咒力的普通人长时间接触浓缩后的球体，及其容易被高度挤压的负面情绪影响。
这可是特级咒灵球。
来自一只消极怠工毫不反抗的特级咒灵。
所以接触久了是会抑郁的吧...
“还有问题吗？小姐。”夏油杰摆出温和的笑意，“一次性问完后，就该把「这个」交给我了哦。”
少女乖巧点头，发簪坠着流苏和面纱跟着晃动，笑眼弯弯。
“请问你喜欢吃什么？”
问题出其不意，怎么就扯到这了？
不过从感情角度也可以理解。国中时期凭借特立独行的单边刘海和优越身型出类拔萃的dk自信的说服自己。
随意给一个答案就行了，这次任务过后就不会再见了。
最近连「正论」都在摇摆不停的特级可没心思恋爱。
想起方才解锁手机时，挚友发来的Line。
夏油杰答道：“草莓吧。”
得到回应的少女扬了扬眉，双手包裹住漆黑的球体。
“我也喜欢。所以请你闭上眼可以吗？”
...
所以...两句话有什么前后关联？好像也并没有。
“不可以耍花样哦。这不是能随便玩的东西。”简单的提醒，夏油杰顺从对方的要求。
话是这样说，但就算她打算做些什么，闭着眼一拳能打十个咒灵的特级也有把握迅速反击。
用反剪的方式把她压在身下，然后该怎么做？
会弄脏她的衣服，还会哭的吧...
对待漂亮的小姐，会不会太粗鲁了。可不能被悟那家伙带坏。
思绪终止于特级敏锐的发现情况不对劲。
视线被眼皮遮挡的正前方，也就是少女所在的位置有着某种能量在波动。
是与咒力完全相反的存在——反转术式？
夏油杰下意识想睁开眼。
“不可以哦。”轻柔的提醒挠痒痒似的钻进耳朵，他难耐的侧头用肩蹭了一下。
正想向上翻的眼皮比他本人还听话，“…好。”
第二次的顺从也是有理由的。
被这样的声音提醒，假若他拒绝的话，岂不是跟悟那家伙一样不解风情？
耳朵又痒了。
胸腔左侧也跟着痒。
等会儿问清楚对方的「术式」也可以的吧。少年自盘逻辑。
人就在面前，还能让她跑了不成？
有微风吹过，他手心一沉——是咒灵球。
不对劲。
夏油杰睁开眼，狭长的双眸瞬间瞪大。
掌中的咒灵球很不对劲！！
理应暗黑的高压球体，此刻竟充斥着温和的能量，光亮四散着淡金的细闪。
咒灵操使感觉自己捧着的是一颗天上掉落的星星！
“吱嘎——”
神社的大门被推开。少女赤足踏入殿内，金线刺绣的白底华服裙摆翻飞。
可疑的能量波动第二次出现。
“等等！”
迅速跟上对方，夏油杰一把推开合上的木门。
密闭的空间被再次打开，内殿空荡回响起他的声音。
神像面无表情的高耸在正殿中央，排排烛火被涌入的风给熄灭。
一时，古朴的神社暗了下来。
而整个空间除了推门而入的特级，再无第二人。
少女，消失了。
——
账号登陆者：夏油杰
身份：特级咒术师
页面：任务汇报
草稿箱：
2007年6月12日，
（末尾段）
疑似持有类似「反转术式」与「空间术式」的未登记术师出现。
——
咒术高专医学实验室（家入硝子专用）。
“杰，吃了它。这可是人家女孩子的一片心意哦～”
五条悟的视线从闪耀的咒灵球上移开，重新戴回墨镜。
“同意，吃了吧。吃完身体数据我再记录一下。”家入硝子拿起桌上的笔，看男同期的眼神仿佛在看某种白色啮齿类动物。
“硝子。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夏油杰僵硬着表情，拿起咒灵球。
“唉，是指小白鼠吗？杰，你该不会怕老鼠吧。”
“出去打一架吧。悟。”
“你先吃啊。老子要和新鲜的特级咒灵打。”
…
这群家伙搞什么啊。
他一路上紧赶慢赶着回高专指望这两人给点建设性建议。
结果…
就这？同期爱还有没有了？
夏油杰看着手中的咒灵球。
纯粹的正向能量闪耀的像是在燃烧的超新星。
他有些担心属性相反的奇异能量对自己已调服的咒灵产生影响。
毕竟正向和负向有可能互相抵消...
那种恶心人的味道可不能白吞啊。
从小启蒙动漫是神奇宝贝，又有着隐秘收藏癖的咒灵操使感受到对面两位实质般的视线，压力颇大。
脑中闪过那双棕粉色的眼，以及那句让他心痒到难以描述的“不可以哦——”
少年两眼一闭，将手中的咒灵球一口闷了。
…
气氛瞬间凝固。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看着黑发同期的面色从“便秘”到“质疑”再到“不可置信”。
原来杰的小眼睛能表达这么多种情绪呀。
五条悟幸灾乐祸，“杰，你是噎住了？”
夏油杰一动不动。
“难道是这个咒灵球的特殊效果？”
家入硝子将探查心电的指套夹在对方的食指上，拿起笔记录起来。
“我没事….”
夏油杰咽了口唾液，面色一言难尽。
“感觉如何？”女同期将笔记本翻到空白页。
“是草莓味。”
“你是说蛋糕吗？话说怎么没带回来给我啊？”五条悟一脸不满。
“我是说...”夏油杰单手覆盖着脖颈，舌尖难耐的翻滚。一句话没说完，似乎并不打算解释。
几分钟前，他刚吞噬了一颗咒灵球。
不是那囫囵吞了无数次的令他丧失食欲的抹布味，也没有吸收时那令他失眠到躁郁的负面情绪。
鲜甜的草莓味在口腔内馥郁，柔软又治愈的情感从胸腔蔓延到心脏。
像是小时候盖着白天晒完的棉被。
仿佛被那神秘少女轻拥入怀中呢喃着安慰。
咒灵操使将按于咽喉处的手移动到胸腔左上方。
“杰。”
五条悟开口。
“闭嘴。”
“你现在的表情好恶心啊。”白毛同期坚持表达自己的观点。
...
咒灵球吸收完毕。
“悟，你有空吗。”
夏油杰面无表情单手扼住对方的脖颈，“出去打一架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是草莓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