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夫人》雪脂蜂蜜

6、第 6 章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他凑过来盯着我瞧，瞧着瞧着笑出了声：“嘿嘿，你怎么看怎么好看。”

　　那还用说，我可是学校论坛校花评选排名第一，魅力无限的霖霖大小姐。

　　听到他的话，我睡眼惺忪地撑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也傻乎乎地笑了：“当然，这张脸和我以前的脸一模一样，我可是校花。”

　　吹着牛，我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见状，他吹了油灯，上坑依偎在我身边，也睡了过去。

　　屋外寒风萧萧，屋内一片祥和安宁。

　　莫宁找到的这壶酒给了我灵感。

　　以前我看穿越小说，别的穿越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知化工制造，个个都是物理天才，最不济也懂医术，很不幸，我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以上穿越女必备的技能我一样也不会。

　　要说本事，除了我平平无奇的成绩，和在乱世毫无用武之地的音律知识，就只剩平时跟在哥哥身边学到的一点有关经商的知识了。

　　此外，我还会调酒。

　　家里有一个专门招待客人的酒吧，还请了位顶级调酒师入驻。我觉得好玩，打小就经常缠着调酒师，请他教自己调酒，学到了不少东西。

　　尝过莫宁摸到的酒后，我发现边塞的酒口感太过苦涩难以下咽，还上头，但要是调制一下就不一样了。所以第二天清醒后我立刻自己动手，用木桶、纱布、锅、猪尿泡什么的，倒腾了一台简陋的滤酒器，简单地将酒过滤一下，再添上几位调料，酒的味道立刻柔软不少，上头感也轻了。

　　捧着调好的酒，我赶到兵营见了吴大叔。

　　尝完酒，吴大叔眼睛发亮：“侄儿媳妇儿，这酒哪来的？”

　　我得意洋洋，我的调酒师傅可是拿过芝华士鸡尾酒大师赛冠军的调酒专家，虽然师傅的本事我只学了一些皮毛，但调几款酒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调的。”我冲吴大叔眨眨眼，“吴大叔，想不想赚钱？”

　　吴大叔很老实：“我不想赚钱，我想喝酒。”

　　我一拍桌子，提高声调，拿出了哥哥和别人谈生意的架势：“想喝酒就对了，只要咱们合作赚钱，以后酒让你喝个够。”

　　一番讨价还价后，揣着吴大叔多年的积蓄，我做起了生意。

　　先购进几缸酒，过滤处理调味。在院子里用石头木板搭了几张桌椅板凳，莫家酒坊就开张了。

　　酒坊只卖酒和下酒的咸菜。目标客户是吴大叔带来的边军。有喝酒不给钱的，闹事的，也交给吴大叔处理。虽然刚开始客户都是看吴大叔面子来的人情户，渐渐的就有自发来光顾的客人了。才过了两个月我就赚回了本钱，虽然不能发财，但我和莫宁暂时饿不死了。

　　过年的时候，我特意请教了囤里最能干的媳妇儿，学着做了一碗羊肉面片。尽管我的厨艺仅限于把饭煮熟，面片差点煮成了糊糊，但几年没见肉腥的莫宁连碗底都舔了个干净。看着莫宁塞得鼓鼓囊囊的嘴，我无比满足。怪不得以前哥哥最喜欢看我吃东西，原来养小朋友是件这么快乐的事。

　　吃饱后莫宁满足地叹了口气：“姐姐，以后我一定帮你好好干活，我们多赚一些钱。”

　　我摇摇头：“你不用再去兵营找活干，也不用在酒坊帮忙，我现在能养活你。等年后你去孟夫子那里上课，读书习字。”

　　莫宁目不识丁，平日里除了帮我打打杂就是跑到兵营干活，闲下来的时候便跟着边军出操，学边军刀法、骑射和拳脚功夫，这样下去可不行，出于做姐姐的责任感，我决定送莫宁去私塾学习。

　　莫宁撇撇嘴：“读书？不感兴趣，我要做将军，或者跟你一样做生意。”

　　我教训道：“不读书不认字，看不懂书信，看不懂地图，不知道调兵遣将，不知道算账。如何做将军，又如何做生意？”抬起手指推了一下莫宁的额头，“我哥说过一句名言：少年不读书，不如做头猪。”

　　莫宁不情不愿地去了学校，然后下午孟夫子就找上门来。莫宁逃课了，就因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被孟夫子教训了一顿。

　　夫子先把我数落了一番，然后形容道：莫宁那臭小子冲出门就跑了，跑得真快，像兔子似的，撵都撵不上。

　　傍晚，早料到夫子会来告状的莫宁磨磨蹭蹭地回来了，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还没等我开口，人家就仰着脖子说：“告诉你，不许劝我，我再也不去学堂了，坐在那一整天屁股都磨破皮了，哼。”

　　我笑意盎然，把一壶酒和一张纸递给他：“不去就不去吧，你不读书总得干活吧。喽，帮我把这酒送到刘长官那里，还有这张纸条。”

　　莫宁乐了，把书包往旁边一扔，接过东西好奇地问：“纸条上写的什么呀？”

　　我微微敛眸：“哦，就是告诉他，这是他订的酒，另外还多送他两钱。”

　　“好咧。”莫宁拎着东西跑了。

　　没多久，他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回来了，看到我咬牙切齿：“霖霖，你纸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

　　有好处姐姐，没好处霖霖，小崽子脸变得挺快呀。

　　我挑挑眉：“也没什么呦，不过以那壶酒为酬谢，请他揍你一顿。谁叫你不识字呐，啊哈哈哈……”说到这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算计我，你好卑鄙，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去读书吗？”莫宁气得脸通红。

　　“算计一头不读书的猪有什么卑鄙的，”我起身，走到门边拎起门后的锤衣棒，将房门关上，“而且，我不光要算计，我还要揍你呐。”说着我举起捶衣棒就朝莫宁的屁股挥去，“臭小子，你读书害我被夫子教训，管你读不读，先让我打一顿出气。”

　　“凶婆娘，你敢打未来的夫君！”莫宁转身就跑，可他可此刻一瘸一拐的，如何还跑得掉。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小样，不揍得你屁股开花还以为我没脾气。

　　正揍得起劲，有人敲了敲院门：“买酒。”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一会儿再来！”

　　莫宁趁机捂着屁股大骂：“你个母老虎，痛死小爷了！”

　　“还没打乖呀！”我舞着捶衣棒又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