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夫人》雪脂蜂蜜

11、第 11 章

　　第二天一大早，莫宁将床铺搬了回来。我懒得阻止，横竖那扇门也关不住他，搬回来就搬回来呗。

　　不过存了成亲心思的莫宁，开始把我当女人看了，笨拙地殷勤起来。每天晚上提前上床帮我把被窝暖好，我一进门就乖乖地缩在角落蒙着被子不吱声，最大程度地减少存在感。等我睡下又赶紧帮我捂脚，行为幼稚可笑，可也很温暖。

　　另外，托人买点口脂啦，送我一束漂亮的野花啦，没多久，竟把他那点少得可怜的私房钱也交给我。

　　“姐，这是我存的私房钱。”

　　我愣了愣：“你不是把大部分积蓄都给我了吗？我也能挣钱，哪里用得了这许多？”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耳朵通红：“家里女人管钱天经地义，我的钱全归你管。”

　　我笑笑：“自己收着吧，男人身上不能没有银子。”

　　他手足无措：“可是我想给你，我吃住在兵营根本不用花钱，你要是不收我也懒得再攒，只能拿去同别人摇色子耍了。”

　　“摇色子？！”我两眼一亮，“你会呀，要不我们来一局？”

　　他怎么不早说呐，我别的毛病没有，就喜欢打点小牌玩玩色子什么的，为了提高牌技，还请世界“牌技”大赛冠军教过我，以前因为这爱好没少被哥哥修理，穿越后我还没玩过呢。既然他想送钱给我，我推辞是对他的不尊重，赌场无父子，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找出色子，摆开架势，赌界女王遇上愣头青，纯粹是单方面吊打。没多久，我拿着他的私房钱，衣服和武器，只觉得通体舒畅，还不忘教育他：“只要是赌都不能沾，别人可不像我这么好心还给你留条裤子。”

　　他沉着脸，走过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叮嘱：“姐，你以后不准再赌钱。”

　　凭什么，他知道他在跟谁说话吗？我，外号疯子，赌桌上无人超越的女王。但我得低调，强忍住得意的笑容，我问：“为什么，我天下无敌，在赌桌上谁是我的对手？不赌岂不可惜。”

　　他系好衣带，扣住我的肩膀，认真得不像在开玩笑：“因为你特别能赢钱，会被人盯上，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会有危险的，听见没有？”

　　瞧瞧，多会说话，这么帅这么会说话的小弟弟，要是带到场子里当陪赌一定倍儿有面子。我拍拍他水灵灵的脸蛋，冲他抛了个媚眼：“知道了知道了，小帅哥，真啰嗦。”

　　他打了个寒颤，按住我不老实的手：“姐，你怎么一耍钱就怪怪的？”

　　疯子的快乐他怎么能懂，我抽回手，叮嘱道：“我出去一趟，你看着酒坊。”

　　“你去哪？”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要托人去郡上买牌九。

　　傍晚回来，还没进院子，突然听到吴大叔和莫宁小声说话的声音：“她还是不答应？”

　　回到家，还没进院子，就听见吴大叔和莫宁嘀嘀咕咕。

　　“她没答应。”莫宁有些沮丧。

　　吴大叔给他出主意：“这姑娘真倔，这样吧莫小子，今晚你央她陪你喝点酒，等她喝醉了你就硬上，懂吧，女人都口是心非，脸皮薄。你们一起睡那么久，她不嫁你嫁谁？你只需加把劲儿，自然水到渠成。”

　　“不行，我可不敢。”

　　“瞧你那点出息！你的外号可是少年阎罗莫小将，一个女人你还怕？以你的身手，只要你想，搞定她还不是小事一桩。”

　　“不是打不过，这种事不能强迫，总要等她心甘情愿才好。”

　　闻言，我心弦一颤。

　　莫宁，他尊重，敬我，更爱我，盼望着能与我互相支撑着走完这一世。这样好的男子，我凭什么不要？但做好事莫问前程，且大胆地往前走，遇到困难再说。

　　下定决心，我走进院子，无视坐在酒桌边同我打招呼的两人，进厨房拎起一坛子酒，拿着几个碗回到酒桌前，“砰”的一下把坛子往桌上一掼：“吴大叔，莫宁，你们刚才聊什么呐？什么叫硬上？”

　　“嘿嘿，没聊什么。”吴大叔陪着笑，想溜。

　　我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拎回来：“媒人酒都还没喝，走什么走？”

　　吴大叔愣住了：“媒人酒？”

　　我笑道：“我和莫宁想择日完婚，媒人酒自然要给您敬上的，还得请您劳神，给我们选个好日子。”说着我踢了一下旁边发呆的莫宁，“愣着干什么，给吴大叔倒酒，”

　　莫宁终于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跳起身，抱起酒坛子倒满酒。

　　“这就对了，你们早该成婚了。”吴大叔眉开眼笑，“早点成婚，我也能跟莫小子的爹娘有个交待。对对对，咱们得选个好日子，正月初八如何？大吉大利，宜嫁娶。”

　　莫宁示意我跟他一起端起酒碗，毕恭毕敬地跟吴大叔说：“吴大叔，在我眼里你和我爹一样，以后我和霖霖的孩子就是您的亲孙子。”

　　“好好好。”吴大叔接过我俩递过去的酒，一口一碗喝了干净。

　　一高兴就多喝了两口，晚上我趴在小炕桌上，将窗户打开，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在心里念着我的婚期：正月初八，宜嫁娶。

　　念一次心里便甜一分，念两次心里便甜到要化了。

　　莫宁端着洗脚水过来：“你怎么开着窗户？多冷啊。”

　　他放下洗脚水，爬上炕想关窗。

　　我扑过去，将他推得半坐在炕上。

　　伸手，用指尖细细地描画着他笔挺的鼻梁，痴痴地看着他染了一半银白月色的脸，轻声说：“别关窗，外面的月亮很漂亮，月下的雪也漂亮，一地清白真的很美，我喜欢看。”

　　他盯着我的唇，眼里也泛着晶亮的月光。喉结慢慢滑动，呼吸有些有些急促：“姐姐，你喝多了。”

　　“嘘……”我用指头点住他的唇，“我没喝多，只是你比外面的月亮还美，我看醉了。”

　　“我不是美，我是帅……”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臭小子，我低头用唇堵住了他的话。

　　他浑身发紧，一动不敢动。片刻后才在我的引导下慢慢放松，反手将我搂住，开始享受男人和女人间的情意绵绵。